手握天下兵王的王浚是如何被石勒打败的?虽死不足惜,但见众生相

采蓝说历史 2024-02-26 10:37:32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年孙权集团不顾客观环境,背刺荆州,抱着刘备集团跟他一起挨曹魏的毒打,今天我们会看到“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类似画面。

话说永嘉之乱后,中原北部其实有四股力量:幽州王浚、太原刘琨、冀州石勒和平阳刘聪。两汉两胡,分配还算匀称。但刘聪当时已经当上皇帝了,忙着耕耘后宫,有点不问江湖事的感觉了,刘琨、石勒和王浚在某种程度上,又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画面很美好,剧情很熟悉。

但在312年,太原刘琨自我作死了一下,从而引发了他与刘曜之间的正面战争,平衡局势一下打破,石勒没有了西线军事压力,可以安心向北突破了。

坐镇冀州北方的正是手握幽州突骑的王浚,幽州突骑在当时堪称天下兵王,因此,王浚在之前也基本上是逮谁灭谁的节奏。这也是石勒对之有心理阴影的主要原因。但是,石勒在312年通过谋主张宾的心理辅导,已经克服了心魔,回到冀州挑战自我了。

石勒回到冀州之后,一路“收租”,收着收着就收到了苑乡。苑乡这个地方基本上已经属于幽州和冀州都能够得着的地盘了,所以便出现了麻烦事。当地的地头蛇游纶、张豺之前已经认王浚当老大了,还当着王浚任命的官呢。现在石勒过来收保护费,人家根本就不买账。咱做的是小本买卖,保护费只能交给一个老大,其余人一律不伺候。

广平游纶、张豺拥众数万,据苑乡,受王浚假署

如此一来,石勒就被架在火上烤了。不管你看不看得上他们那点保护费,你都不能怂。因为你一旦息事宁人了,河北其他的地头蛇都看着呢,保证以后不会乖乖给你交保护费了,要交也是交给王浚王老大。这是混黑社会的无解逻辑,你永远只能靠暴力去弹压一切,一步都不能退。

所以,石勒便派手下的夔安、支雄等七将去攻击苑乡,并成功破其外围壁垒。

游纶、张豺等人的保护费也不是白交的,便开始向老大王浚求救。

同样的逻辑,王浚也不可能或者叫不敢坐视不理,因为那样一来,自己的江湖地位和权威就彻底崩了。石勒主动跑来抢自己的利益大饼,自己要是怂了,以后怎么服众?于是便派自己的督护王昌以及友军辽西公段疾陆眷和其弟段匹磾、段文鸯、从弟段末柸率领段部鲜卑南下,共五万余兵讨伐石勒于襄国。

浚遣督护王昌帅诸军及辽西公段疾陆眷、疾陆眷弟匹、文鸯、从弟末部众五万攻勒于襄国

从这也可以看出,尽管王浚的姑爷段务勿尘已死,但王浚和段部鲜卑的关系暂时维护得还是不错。

幽州突骑来袭,石勒又开始紧张了。因为他当时也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象,他定都的襄国连基础建设都没搞好,就是秃城一座,没啥防御能力。

时城隍未修,乃于襄国筑隔城重栅,设鄣以待之

关键是,你石勒还不能像之前一样撒丫子跑路,因为你已经满世界宣布你要定点发展了,若是轻易放弃“首都”,那你以后就别想在河北抬头做人了。

段疾陆眷率军抵达渚阳时,石勒想打人家一个立足未稳,却被人家击败。

就陆眷屯于渚阳,勒分遣诸将连出挑战,频为就陆眷所败

取得开门红之后,段疾陆眷的部队士气大涨,不断进逼,听说还开始大造攻城器械。

犯愁的石勒又开始开内部讨论会,说现在这情况就算是孙武、吴起(看来这小子这些年学了不少中国历史)再世也守不住,不如全部拉出去跟对方搞野战。

又闻其大造攻具,勒顾谓其将佐曰:今寇来转逼,彼众我寡,恐攻围不解,外救不至,内粮罄绝,纵孙吴重生,亦不能固也。吾将简练将士,大阵于野以决之,何如

诸将心里很虚,但嘴上不能那么说,便纷纷建议据城自守,累死那帮幽州佬。等他们撤退时再追击。

诸将皆曰:宜固守以疲寇,彼师老自退,追而击之,蔑不克矣

但石勒还是觉得要为了荣耀而战,绝对不能怂,河北的父老乡亲都看着呢。更何况,襄国这城防也不适合打消耗战。

探讨争论了一段时间后,石勒问张宾和孔苌意见如何?张宾和孔苌一直都比较靠谱,慎重给出了“避敌、骄兵、出其不意、擒贼先擒王”的破敌方案。

今段氏种众之悍,末柸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柸所,可勿复出战,示之以弱。速凿北垒为突门二十余道,候贼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冲末柸帐,敌必震惶,计不及设,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末柸之众既奔,余自摧散。擒末柸之后,彭祖可指辰而定

张宾和孔苌的方案其实石勒当时的唯一正解,因为你死守肯定是守不住,拉出去野战也肯定打不赢。人家是训练有素的天下兵王,你的防御工事、粮草积蓄、兵士素质都不在线,没法打,你唯一的机会就是偷袭式的斩首行动。

石勒依计行事,命孔苌为攻战都督,在北城造突门(类似于给城墙开门),以待段部鲜卑。

勒笑而纳之,即以苌为攻战都督,造突门于北城

鲜卑军来了之后,石勒再次来了个攻其不备,命孔苌指挥诸突门伏兵主动出击,自己擂鼓助威。

既而疾陆眷攻北城,勒登城望之,见其将士或释仗而寝,乃命孔苌督锐卒自突门出击之,城上鼓噪以助其势

结果,孔苌攻打段末柸的军帐,却根本打不进去,只好往回跑。

苌攻末帐,不能克而退

按照正常的剧本,石勒这次是彻底玩完了,你本来就打不过人家,还出师不利,本不牢固的城墙还被你挖了20多个洞,你就等着被人家突成渣吧。但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鲜卑猛男段末柸一看石勒的部队如此不经打,兴奋了,带头追击,结果因为自己的激情与速度太猛,兄弟们没跟得上,他自己冲进了石勒大军的垒门,寡不敌众被石勒抓活的了。神奇不?

末逐之,入其垒门,为勒众所获

段末柸被俘后,段疾陆眷等人就开始撤退。因为游牧民族特别崇拜和迷信英雄主义,自己这边最能打的大英雄都被抓了,这仗就没法打了。

从死亡线上被捞回来的石勒下令孔苌全线追击,杀得鲜卑军大败。段疾陆眷收拢残部退驻渚阳。

苌乘胜追击,枕尸三十余里,获铠马五千匹。就陆眷收其遗众,屯于渚阳

但石勒还是没底气,便跟段疾陆眷求和。段疾陆眷同意了,但其弟段文鸯却觉得不能因为保全一个段末柸而得罪王浚。

勒质末,遣使求和于疾陆眷,疾陆眷许之。文鸯谏曰:“今以末一人之故而纵垂亡之虏,得无为王彭祖所怨,招后患乎

段疾陆眷没搭理,随后用铠马金银去贿赂石勒,并用段末柸的三个弟弟作人质而请求换回段末柸。

送铠马金银,并以末柸三弟为质而请末柸

段疾陆眷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换回段末柸呢?惜英雄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段末柸手下的战士是鲜卑的最精锐军队,而且对段末柸忠心耿耿,不换回段末柸,他真不一定指挥得动这支精锐部队。

石勒那边呢?诸将建议杀了段末柸示威,但石勒却表示鲜卑不好惹,要积极拉拢他们,从而把他们王浚身边分化出去,所以必须要放了段末柸。

诸将并劝勒杀末柸以挫之,勒曰:辽西鲜卑,健国也,与我素无怨雠,为王浚所使耳。今杀一人,结怨一国,非计也。放之必悦,不复为王浚用矣

最终,石勒接受了段疾陆眷的人质和赎金,并派石虎去渚阳与段疾陆眷结盟,双方拜为兄弟。段疾陆眷也因此退兵了。后来,后来段末柸还认了石勒当义父。

于是纳其质,遣石季龙盟就六眷于渚阳,结为兄弟,就六眷等引还

段部鲜卑领兵北返,王浚的都护王昌孤木难支,也跟着班师了。

经此一事,王浚开始由盛转衰了。游纶、张豺也赶紧换码头了,之前就分析过剧本了,谁牛咱跟谁。

由是段氏专心附勒,王浚之势遂衰

春风得意的石勒趁热打铁地进攻了信都,杀了王浚任命的冀州刺史王象。

313年夏天,石勒又派侄儿石虎去攻打了邺城。刘演逃奔廪丘,其将谢胥、田青、郎牧等率邺城流民全部投降石勒,石勒任命桃豹为魏郡太守抚慰邺城。你刘琨的势力也得给我滚蛋,我要清盘冀州了。

随后,石勒又把目标瞄准了乞活军,当年你们裹挟我成为了奴隶,现在要找你们报仇了。

当年跟司马腾来冀州的乞活帅乌桓人薄盛抓了渤海太守刘既,率五千户投降石勒。没多久又攻乞活帅李恽于上白(河北广宗县南),斩之坑其降卒。都接受投降,老子的仇就没法报了。

眼见石勒在冀州风生水起,王浚感到后怕,于是开始组织第二次反石勒联盟,又去召集了老搭档段部鲜卑,但这回段部鲜卑不搭理他了。气急败坏的王浚便重金贿赂了刘琨的好朋友拓跋鲜卑,并传令东北鲜卑三部之一的慕容部去攻打段部鲜卑。不给我当枪手,我就要了你的命。

王浚使枣嵩督诸军屯易水,召段疾陆眷,欲与之共击石勒,疾陆眷不至。浚怒,以重币赂拓跋猗卢,并檄慕容等共讨疾陆眷

结果腹背受敌的段疾陆眷在西边击败了来犯的拓跋六修,但东边却被慕容部吃掉了一部分地盘,段部鲜卑彻底和王浚翻脸。

一看段部鲜卑与王浚取消合作,一直支持王浚的乌桓也开始背叛王浚,暗中归附石勒。

乌丸审广、渐裳、郝袭背王浚,密遣使降于勒,勒厚加抚纳

芭比Q了,王浚瞬间成为了孤家寡人了。不是说王浚还有幽州突骑吗?错是没错。但王浚这些年已经陶醉于使用雇佣兵,早已忘记了“自我强大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这个硬道理了,他在永嘉之乱后,一度想自立为帝,从而让河北那些前来投奔的士族大失所望,舍他而奔慕容鲜卑了,他错失了自我升级的良机。

祸不单行,在段部和乌桓纷纷脱离王浚之后,幽州又赶上了旱灾和蝗灾,王浚更加虚弱了。

浚始者唯恃鲜卑、乌桓以为强,既而皆叛之。加以蝗旱连年,兵势益弱

石勒打算彻底消灭王浚,谋主张宾再出招,让石勒假意投降王浚先麻痹他。石勒从其计,派王子春为使劝王浚当天子。

结果王浚这货还挺高兴,但心里有点虚,便问石勒为何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来捧自己的臭脚。

王子春早就做好功课了,说自古以来就没有胡人当皇帝的,所以必须得请王浚称帝。

且自古诚胡人而为名臣者实有之,帝王则未之有也

永远活在自我世界里得王浚听完之后,心情十分舒坦,便封王子春等为列侯,遣使和石勒建交。

石勒为了把戏演得更真实一点,还杀了刚投降过来的原王浚的司马游统,用他的人头表达了诚意。

游纶兄统,为浚司马,镇范陽,遣使私附于勒;勒斩其使以送浚

这样一来,王浚对石勒就更加深信不疑了。

浚虽不罪统,益信勒为忠诚,无复疑矣

314年正月,王浚的使者到达襄国。石勒又借着演戏,隐藏实力,搞好接待,还虔诚地跪拜了王浚的信物,还提出要去幽州面圣,亲自恭请王浚上尊号并聆听领导教诲。

王子春等及王浚使者至襄国,石勒匿其劲卒、精甲,羸师虚府以示之,北面拜使者而受书。浚遗勒麈尾,勒陽不敢执,悬之于壁,朝夕拜之,曰:“我不得见王公,见其所赐,如见公也。”复遣董肇奉表于浚,期以三月中旬亲诣幽州奉上尊号

把王浚的使者忽悠走了之后,石勒赶紧找王子春打听幽州情况,得到结论是:幽州徒有其表,王浚还自命不凡,感觉刘邦、曹操都不如他。

勒问浚之政事于王子春,子春曰:“幽州去岁大水,人不粒食,浚积粟百万,不能赈赡,刑政苛酷,赋役殷烦,忠贤内离,夷狄外叛。人皆知其将亡,而浚意气自若,曾无惧心,方更置立台阁,布列百官,自谓汉高、魏武不足比也

听到这信息,石勒彻底放心了。于二月集结三军,准备偷袭王浚。但这个时候,石勒又担心刘琨、拓跋和乌桓的偷袭,又是张宾告诉他,你大胆地去,一则谁也料不到你会千里偷袭,二则刘琨和王浚不对付,不会帮王浚的。咱送点人质就可以稳住他。

且刘琨、王浚虽同名晋藩,其实仇敌。若修笺于琨,送质请和,琨必欣于得我,喜于浚灭,终不救浚而袭我也

张宾说的“刘琨与王浚不对付”从何说起呢?这俩人早就互相算计上了,刘琨曾和拓跋猗卢结拜为兄弟,为了讨好这位兄弟表奏拓跋猗卢为大单于,还把代郡封给他并封为代公。但代郡属于幽州,是人家王浚的地。这就搞得王浚很恼火,拿我家的地盘送人情,真有你的。于是便出兵攻打了拓跋猗卢,但结果却尝到了多年来的首败。两人因此结怨。

时代郡属幽州,王浚不许,遣兵击猗卢,犹卢拒破之。浚由是与琨有隙

看到没,独在异乡为异客,整个北方就这俩晋人势力,还在这里窝里斗。熟悉吧?跟孙权算计刘备有区别吗?

后来,刘琨又打起了老家中山郡的主意,派宗族刘希去中山收兵合众,代郡、上谷、广宁三郡人全都选择支持他这个老乡了。

由是刘琨与浚争冀州,琨使宗人刘希还中山合众,代郡、上谷、广宁三郡人皆归于琨

但河北当年是王浚出力最多打下来的,王浚又再次有了被占便宜的感觉,再次与刘琨兵锋相对。刘琨打不赢还被搞臭了名声。

浚患之,遂辍讨勒之师,而与琨相距。浚遣燕相胡矩督护诸军,与疾陆眷并力攻破希;王浚以琨侵己之地,数来击琨,琨不能抗,由是声实稍损

当然,鲜卑人不会白干活的,刘琨没得到的三郡人口最后全被段部鲜卑迁出塞外了。有这群窝里横、肥水专流外人田的败家子,五胡乱华焉能避免?

驱略三郡士女出塞,琨不复能争

吃了张宾给出的定心丸后,石勒果断出兵。同时遣使送质于刘琨充当见面了,说自己要投降了,把刘琨给开心死了。

石勒进军到易水,王浚的督护孙纬怀疑石勒有诈,建议王浚小心防范。但已经鬼迷心窍的王浚根本不听,并放话再有挑拨离间的斩首。连接待酒都给石勒准备好了。

军达易水,浚督护孙纬驰遣白浚,将引军距勒,游统禁之。浚将佐咸请出击勒,浚怒曰:"石公来,正欲奉戴我也,敢言击者斩!"乃命设飨以待之

三月三日清晨,石勒到达蓟城。石勒叫守城人开门,担心城内有伏兵,谨慎的先放入了数千牛羊入城说是贡品,实际上是利用牛羊阻塞城中交通。

勒晨至蓟,叱门者开门。疑有伏兵,先驱牛羊数千头,声言上礼,实欲填诸街巷,使兵不得发

随后石勒率军一拥而入活捉了王浚,雄踞北境十多年的王浚,就这样幽默谢幕了。

王浚见到石勒后,很生气,大骂对方竟敢耍他。石勒则是老规矩,杀人诛心,说他活着纯粹就是浪费粮食,不爱国还想当皇帝,荼毒幽州,罪该万死,然后将之押回襄国斩首。

勒升其厅事,命甲士执浚,立之于前,使徐光让浚曰:"君位冠元台,爵列上公,据幽都骁悍之国,跨全燕突骑之乡,手握强兵,坐观京师倾覆,不救天子,而欲自尊。又专任奸暴,杀害忠良,肆情恣欲,毒遍燕壤。自贻于此,非为天也

幽州王浚的原有骨干自然是被大面积清洗,王浚手下精兵万人也被屠杀殆尽,王浚的宫殿被烧毁,幽州自此姓石不姓王了。

直到王浚的脑袋被送到了刘聪那,刘琨才开始恐惧。

琨知石勒无降意,乃大惧

随后,刘琨给朝廷上表说,自己虽有心杀贼,奈何东北大势已去,自己无能为力了。

上表曰:东北八州,勒灭其七;先朝所授,存者惟臣。勒据襄国,与臣隔山,朝发夕至,城坞骇惧,虽怀忠愤,力不从愿耳!

刘琨呀刘琨,两年前,你给人家送妈、送侄儿的时候,人家就明明白白地跟你说了“君当逞节本朝,吾自夷,难为效!”你咋在人家打王浚的时候相信人家会投降呢?该信的你不信,不该信的你偏偏信了。不是你太天真,而是你容不下王浚。

王浚确实该死,因为他有不臣之心,倒行逆施。但他的存在能保障你的安全呀,你若真心爱国,你就得忍辱负重,牺牲个人感受和恩怨去保全他。他在,你在;你在,大晋的旗帜在。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样的道理,很多人并不是不懂。但是很多人眼里只有自己这根毛,而没有那张可以粘连千万根毛的皮,属实可悲。这也是大多数人会因小失大的主要原因。

凡事有轻重缓急,恩怨有大义小节,其实单独把刘琨和王浚拎出来,那都是个顶个的人才,但恰恰是把他们放到一个需要妥协、平衡、迁就、共生的环境之中,他们会越来越无所适从。讲白了,还是他们的本位主义、自私主义太严重了,他们衡量是非得失的尺子是他们自己的切身感受。

尤其是王浚,手握天下兵王,具备逮谁灭谁的能力,却在国难当头的紧要关头袖手旁观,然后密谋自立。有野心也还算了,还一味沉睡过去的温床之中,把借助当成了依靠,奢望乌桓和鲜卑等外族人对自己永远死心塌地。那么,你咋就不相信自己的国家和同胞呢?同胞前来投奔却又转头而去,难道你真的就不能明白点啥吗?石勒跟你打得死去活来的,突然宣传要奉你为帝,别人敢说,你还真敢信。胡人不能称帝,那么他怎么会给刘渊、刘聪卖命呢?其实你王浚,就是只听得进自己喜欢的话而已,并没有清晰的是非判断。

以史为鉴,如果我们在历史之中,永远只能对别人指指点点,而不能从中去反省自己,那读尽史书又有何用?王浚冷眼旁观一辈子,不还是没有找准真正的自我。刘琨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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