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文《西游记》:第六十二-奔波儿灞,灞波儿奔

一森看文化 2024-04-10 10:52:53

次日一早,唐僧和孙悟空拿上关文要进朝面圣,猪八戒问:“不带上这两个妖贼?”

孙悟空:“待我们先去奏报,到时自有差官来提。”

师徒二人至东华门,经黄门官传报得入。行至金銮殿前,孙悟空叉手而立,不揖不拜,唐僧则山呼(大声喊三遍“万岁”)叩首:“臣乃南瞻部洲东土大唐国差往西方天竺国大雷音寺拜佛求经者,路经宝方,不敢擅过,随身携有通关文书,乞陛下照验放行。”

国王听闻是唐朝远来的高僧,赶紧宣唐僧进殿,赐绣墩安坐。唐僧独身进殿奉上关文,落座静候。待国王看一遍文书,赞道:“似你大唐国王有恙,即能遣派你这般高僧,不远万里参拜我佛,求取真经为君解忧。而寡人这边儿的和尚却是一心做贼,欺君败国。”

“怎见得欺君败国?”

“寡人这国城乃是西域上邦,敕建有金光寺院,那寺院里的黄金宝塔上有祥光冲天,因此四夷连年朝贡。只是近来那寺院贼僧私自偷去塔中之宝,以致三年来不曾再有光彩,那夷国也不再来朝,寡人心痛之至!”

唐僧笑道:“万岁,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矣!贫僧昨日于城门遇见数十个戴着枷锁的僧人,问及何罪,只言说是金光寺蒙冤之人。贫僧前往寺院细问,夜间又登塔清扫,已将那盗宝妖贼擒获!”

国王大喜:“妖贼何在?”

“小徒把他们锁在金光寺里。”

国王降旨:“着锦衣卫去金光寺提拿妖贼上殿,寡人亲自审问!”

“万岁,妖贼善用术法,还需是小徒前去才好。”

“高徒现在何处?”

唐僧指指殿外:“那玉阶旁立着的便是。”

国王看见孙悟空面目大惊:“圣僧如此风姿卓绝,高徒为何却是这般样貌?”

孙悟空不悦:“陛下,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若看重那丰姿样貌,可能捉得妖贼?”

“圣僧说得是!寡人这里不选人材,擒贼有功者为上!”

国王传令,着当驾官备八抬大轿一乘,黄伞一把,校尉抬轿,锦衣卫护行,送孙悟空往金光寺去。猪八戒、沙僧听见官差吆喝之声,早早出来迎接,见一众锦衣卫后边八抬大轿里坐着的却是孙悟空,猪八戒上前嬉笑道:“哥哥,如今你可是做回本身也!”

“何谓做回本身?”

“你乘着八抬大轿,撑着黄伞,可不正是猴王本身?”

“莫要取笑!莫要取笑!且让老孙押了两个妖贼去见国王。”

兄弟三人把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解了绳索押到寺外,孙悟空上轿要走,沙僧道:“哥哥,也带着小弟去耍耍威风(带擎)!”

“你两个且留下来看守行李马匹。”

金光寺僧众上前行礼:“老爷们且都去承受皇恩,我等在此看守!”

“......也罢!待我去奏明国王,稍时即回来解救你等。”

孙悟空还坐上八抬大轿,猪八戒和沙僧一人揪着一个妖贼跟进王宫。转眼间来到金銮殿前,那国王赶紧下了龙床,与一众文武到白玉阶近看。只见那怪一个是暴腮乌甲,尖嘴獠牙。一个是滑皮大肚,巨口长须。虽是有足能行,大抵是变成的人像。

国王高声喝问:“你是何方贼怪?何年何月来我国城盗走宝贝?又有多少同伙?都唤作什么名字?如实一一供来!”

两个贼怪颈项上被锁链扯地鲜血淋漓,却也不知道疼痛,跪地供言:“此间东南百十里有乱石山碧波潭,潭底有个万圣老龙王。三年前,七月初一,老龙王领着许多族亲来此先下了一场血雨,趁机把舍利偷走,安在潭底照耀龙宫......我俩只是老龙差来的巡视小卒,不曾盗宝。”

“既是招供,为何不自报姓甚名谁?”

“我唤作奔波儿灞,他唤作灞波儿奔。奔波儿灞是个鲇鱼怪,灞波儿奔是个黑鱼精。”(评书时,这一句语速要很快,权当是绕口令)

国王着锦衣卫把二怪收监,又传旨赦去金光寺僧众罪责,令光禄寺(厨房)尽快安置宴席,于麒麟殿(餐厅包房)酬谢唐僧师徒擒贼之功。

待一行转到麒麟殿,光禄寺已备好荤素两种宴席,国王先问个座序:“敢问圣僧尊号?”

“贫僧俗家姓陈,法名玄奘,蒙我王赐姓为唐,唤作三藏。”

“高徒又是什么名号?”

“大徒弟孙悟空,二徒弟猪悟能,三徒弟沙悟净,此乃南海观音菩萨起的名字(孙悟空是菩提祖师起的)。拜我为师时,贫僧称悟空为行者,悟能为八戒,悟净为和尚。”

国王问了名次,再排座次,请唐僧素席上坐,孙悟空坐左首,猪八戒坐右首,沙僧挨着猪八戒坐右次席。国王转身坐上第一桌荤席,一众文武先拜谢皇恩,各自排序坐在后边百十桌荤席。各自落座,国王把盏(举杯)与唐僧四人请了安席酒,有教坊司奏响礼乐,众人起筷开席,各自吃斋饮酒不提。

宴毕已是午后时分,唐僧起身谢礼,国王又降旨转去建章宫(2号包房):“此宴谢作圣僧擒贼之功,请去建章宫再坐宴席,商议擒拿贼首、追讨宝贝之事!”

唐僧合掌:“不劳再宴,贫僧师徒这就起身降妖去。”

国王自是不肯,师徒四人只得去建章宫再吃一席。宴毕,国王举杯相问:“敢问哪位圣僧出师降妖捉贼?”

“我大徒弟孙悟空善会降妖。”

孙悟空拱手做个应承,国王又问:“孙长老此去须得多少人马?几时出城?”

猪八戒高声道:“哪里要什么人马!又管他什么时辰!如今酒足饭饱,我这便与师兄起身同去!”

唐僧连连称赞:“八戒近来可是勤快得紧呐!”

孙悟空:“既如此,沙师弟且留此照看师父,我两个去去就回!”

国王:“二位长老不带人马,可用什么兵器?”

猪八戒:“你家的兵器用不惯,我兄弟自有神兵。”

国王换上大觥祝酒送行,孙悟空婉拒:“酒还是免了。且把那两个妖贼押来,我们带他去权作眼线寻路(凿眼)!”国王传旨命锦衣卫把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押过来,孙悟空二人一人提着一个驾云而去。

*没找到“奔波儿灞和霸波儿奔”有什么来由,权当做喧宾夺主的群演吧。

以前我读今何在的《若星汉天空》,第一遍什么都没看懂,只记住了两个魔族角色,“如果”和“难道”……

都是蠢萌蠢萌的诙谐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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