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军区司令对调,丁盛来到南京军区做司令,当时南京军区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肖永银跟他是同学。他们两人在南京军事学院战役系,共同学习了三年之久。而且他们的职务相近、军衔也相同:丁盛是54军军长,肖永银是12军军长,两人都是少将军衔。
可是这对老同学,同在一个军区搭档工作时,却爆发了冲突,相处得不是很愉快。“913”前夕,丁盛挨了毛主席的批评,说他跟时任总长、上任广州军区司令黄永胜走太近了。
虽说丁盛有些不以为然地再三否定,但事实是:若不是黄提他,他还在西北做副司令,根本不会到广州军区,更不会坐上大军区司令的宝座。
“四人帮”被粉碎的一年后,丁盛因跟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的敏感谈话遭批,后被强制退役。而这也是他跟肖永银有冲突的根子所在——肖永银同张春桥等人有明确界限,丁盛却跟他们有些说不清的微妙关系。证据之一,廖汉生任南京军区政委时,曾被江青当众警告:“你可不能欺负丁盛。”
南京军区是东南要地,而且要想完全控制上海,南京军区也是绕不开的存在。许世友任南京军区司令时期,对张春桥等人而言,是个十足的死硬派,是他们逾越不了的鸿沟。张春桥是军区第一政委,但是他被许世友严防死守,一点军权都染指不了。
表面寒暄许世友会回,但一谈到实质问题他就装聋作哑,张春桥气得牙痒痒却一点办法没有。许世友如此,肖永银这个多年老部下、老战友,也是远远躲着张春桥这个政委,当作军区没这号首长。
许世友被调走,对张春桥等人而言,不亚于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但很快,他们发现许世友虽然走了,但肖永银还在,还是不听他们的话。
“双批”运动如火如荼进行时,远在北京的张春桥,给马天水打去电话,做出一特殊指示:“南京是没有许世友的许世友。”张春桥的电话是给马天水打的,但指示似乎传达给丁盛的。
于是,丁盛很快在一次军区高层会上,发起试探性的牢骚:“哎,我是司令啊,但是我这个司令呢,当得跟个屁毛、空头的一样,上上下下哪个听我的?”
会上众人沉默不语,没有搭话。丁盛见状,说出了一句更过火的话:“司令部就是一块铁板!”意思是根子就在这个司令部上。肖永银顿时就怒了,把桌子往外一推,人站起来大声说:“司令部是铁板一块,那你可以敲敲嘛,敲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正副司令剑拔弩张,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问题变得愈发复杂起来。1974年春天,华东会议在南京中山陵招待所召开,会议本是由军区政委杜平主持的,但他不幸在会议第一天突发心脏病。发病当晚,张春桥就从北京发来电报做新安排:会议交由丁盛主持。
没了杜平在中间说和缓冲,会议开得异常紧张,许家屯、马天水联合发难,试图将肖永银跟“副帅”挂钩。要知道肖永银可是逮捕他麾下死党“三国四方”的大功臣,如今却被人颠倒黑白,说成是阴谋者之一。
幸好肖永银早有准备,三言两语、略施小计,就将危机解除。可惜。没了许世友,靠肖永银一个硬顶,只能顶几下。1975年6月,肖永银被调往成都军区工作。临行前,大家在军区司令部为他举办了饯行晚宴,上百人参加,场面甚是隆重。
肖永银走前,南京来了个很能顶的政委——廖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