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瘫痪了，医生说她下半辈子都得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需要人全天候照顾。我咬牙给她找了一家疗养院，条件不算最好，但护工专业，环境也干净。我自掏腰包交了三个月的费用，想着等老公和小叔子商量好了，再决定接下来的安排。结果，老公知道后，气得把饭碗摔在地上，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我妈活着的时候对你哪里不好了？你就这么狠心把她丢进疗养院？”我低头捡起地上的碎碗渣，冷笑了一声：“是啊，她活着的时候对我确实‘好’。”结婚那年，我和老公省吃俭用，攒了十万块钱打算付首付。婆婆知道了，眉头一皱，说：“你们年轻人不着急买房，这钱先给你弟，等他结婚了再说。”我不愿意，可老公心软，最后钱还是乖乖地进了小叔子的口袋。后来小叔子结婚，婆婆掏钱给他们买了套一百多平的房子，又买了一辆二十多万的车。小叔子媳妇怀孕，婆婆每天变着花样炖汤煲粥，生怕孙子营养不够。轮到我怀孕，婆婆却嫌弃我矫情，说她当年生两个孩子都没补过。我剖腹产后，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婆婆坐在病房里磕着瓜子，悠悠地说：“早点下床活动，对身体好。”出了月子，她拉着老公到处给小叔子看生意，指望着再给他们盘个店。我一个人带娃，累得满眼血丝，她却只会催促：“孩子哭就抱，别偷懒。”我受够了她的偏心，但毕竟她是老公的妈，我忍。可现在，她瘫了，老公却要我来照顾？我把手里的碎碗渣倒进垃圾桶，直起身，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她给小叔子买车买房，生病了却让我伺候？这公平吗？”老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沉着脸半天没说话。晚上，小叔子和他媳妇来了。小叔子一坐下就吵嚷着：“嫂子，你太不讲良心了，我妈把你当闺女看，现在她瘫了，你居然把她丢去疗养院？”他媳妇更是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哪有儿媳妇这么做的？以后你还能指望你儿媳妇孝顺你吗？”我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冷笑道：“我婆婆有两个儿子，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她的晚年？”小叔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哪有钱啊？你们家条件好，嫂子你是大儿媳，责任当然在你。”“责任？”我放下茶杯，目光冷冷地扫过他，“你结婚，婆婆买房买车；你生孩子，婆婆请月嫂煲汤；你开店，婆婆掏本钱。她一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你身上，现在老了，你却没钱？那她早干嘛去了？”小叔子脸一阵红一阵白，张嘴想反驳，却被我打断。“你没钱没精力，那就去找护工。反正这事我不会管，你们谁愿意管，谁管。”小叔子被噎得半天没说话，他媳妇推了推他，小声说：“咱们走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他们走后，老公站在窗前，背对着我，声音有些疲惫：“你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我笑了，笑得有些心酸：“她对我有情分吗？你们一家子，有谁把我当成真正的家人？”他沉默了。第二天，我去疗养院看婆婆，她眼里满是委屈，拉着我的手，声音发颤：“你就这么狠心，不愿意照顾我？”我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妈，这么多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你家免费的保姆？”婆婆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我轻轻抽回手，语气平静：“我能为你做的，就是让你在疗养院里有人照顾，吃好喝好。比起你当年对我的态度，已经仁至义尽了。”说完，我转身离开。从疗养院出来，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世上的孝顺，不是理所当然，也不是谁低声下气就能换来的。我不是圣人，更不是任人驱使的傻子。从今往后，我要为自己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