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郑洞国的前妻想复婚,郑洞国的子孙都同意,但郑洞国却摇头拒绝:“她来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十天就被她花掉,不复婚!” 郑洞国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一封来信,纸上娟秀的字迹一如既年,却让他眉头紧锁。这是陈碧莲的第三封复婚请求。 二十多年前的离别恍如昨日,而今物是人非,郑洞国拿起钢笔,写下简短回复:"往事不堪回首,请勿再提。" 陈碧莲,他的第二任妻子,曾经的挚爱,如今已是风烛残年。 昔日那个娇艳如花的名门闺秀,现在却在上海一间简陋的公寓中度日,靠微薄的救济金艰难生活。 这一切与她当年决然离去时截然不同。 1952年,周总理亲自邀请郑洞国赴京担任水利部参事。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郑洞国欣然接受,然而,陈碧莲却抗拒北上。 "北方太冷,水土不服。"她坚决留在上海。 一个简单的分歧,成了婚姻的裂痕,郑洞国北上履职,陈碧莲独留魔都。 表面上,这只是地理上的分离;实质上,这是两种生活方式的决裂。 陈碧莲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是民国知名律师,她从小衣食无忧,习惯了上海的繁华生活。 随后以的社会变革,对她而言如同噩梦。 郑洞国投身建设事业的热情,她无法理解;而她对奢华生活的眷恋,郑洞国也难以容忍。 "她太大手大脚了。"郑洞国曾这样评价妻子的消费习惯。 1953年,分居一年后,陈碧莲提出离婚。 这个决定宛如晴天霹雳,击碎了郑洞国的心。 他们曾共同走过抗战烽火,度过二十年风雨,如今,却因生活方式的分歧而分道扬镳。 离婚后,陈碧莲很快改嫁上海富商钟某。这位新丈夫迎合了她对物质生活的渴望,她重回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好景不长,钟某入狱,家产查封,出狱后又不久病逝,留下陈碧莲一人孤苦伶仃。 昔日的荣华富贵转瞬成空,曾经习惯花钱如流水的陈碧莲,忽然陷入前所未有的经济窘境。 郑洞国的事业蒸蒸日上,担任要职,行政级别为9级,月薪245元,是当时社会平均工资的五倍有余。 在北京有舒适的住所,享受待遇,然而,他的生活却异常节俭。 同事们常看到他穿着朴素,吃着简单的家常菜,毫无高官做派。 1973年,郑洞国的第三任妻子顾贤娟因病去世。 顾贤娟是郑洞国1955年结婚的妻子,两人感情深厚,她的离去给了郑洞国沉重打击。 "贤娟的离去是我人生又一次重大打击。"郑洞国在给儿媳的信中这样写道。 陈碧莲得知此消息,看到了复合的希望,通过子女传话,表达了复婚的愿望,然而,郑洞国的回应冷淡而坚决。 "她当年赌气离婚的伤口,至今未愈。"郑洞国对子女坦言。 陈碧莲不死心,三番五次托人带信,甚至亲自前往北京探望,每次,郑洞国都婉拒相见,或者简短会面后匆匆离去。 "她习惯了上海的奢侈生活,我的工资不够她十天花。"郑洞国如此解释他的拒绝。 这既是经济现实,也是对过去婚姻的反思。 1980年代初,陈碧莲的处境越发艰难。 她寄住在儿子家中,靠微薄的退休金度日。老人常常梦回往昔,对子孙们述说与郑洞国的美好时光。 "我这一生最值得留恋的时光是与郑洞国的20年婚姻,错误是离婚。"她常带着悔恨说道。 郑洞国对陈碧莲的复婚请求始终未松口。 他的生活早已步入正轨,回忆中的伤痛已被时间掩埋,但原谅与复合是两回事。 郑洞国选择了独居,守护与顾贤娟的记忆。 每逢清明,他必定前往墓园,为顾贤娟扫墓,带去她生前最爱的鲜花,这份情感,陈碧莲无法替代。 而在上海,陈碧莲继续在回忆中度过余生,她翻看旧照片,讲述往日故事,一遍遍重复着同样的悔恨。 当年那个因不满丈夫升迁,而拒绝北上的决定,成了她晚年最深的痛。 1991年,郑洞国因病去世,享年89岁。 消息传到上海,年迈的陈碧莲强撑病体,赶赴北京参加追悼会。 她在灵堂前驻足良久,泪如雨下,那个她曾爱过又弃离的男人,如今永远离她而去。 陈碧莲回到上海后不久也撒手人寰。 临终前,她仍念叨着一句话:"后悔与郑洞国分开。" 两条人生轨迹,从相交到平行,再到永不相交。婚姻如舟,一旦弃船而去,纵有千般悔恨,也难以重返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