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爱情有时候,是让人无奈的。
如果说,有什么是人类难以掌控的,那么我认为,一个是机遇,一个就是爱情。
爱情往往出现得莫名其妙,结束得莫名其妙。
有时候,我们以为这不是爱情,当错身而过时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而那时伸长了手臂,也是无可奈何的。
有时候,我们以为我们死心塌地地爱着谁,却可能只是迷恋。
当然,迷恋或许也是爱情的一种。
爱是什么?
谁知道呢!
爱,也不会是完美的。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自然也不会有完美的爱情。
当自己谈着激烈如火轰轰烈烈的爱情时,或许我们会在心底深处悄悄羡慕着祖辈温淡如水却也执手到老相伴一生的温情。
当以为自己找到了完美的白马王子,或许同时,他也是别人的王子。
常有人说,要嫁就嫁自己所爱的,可往往最后选择的却是爱自己的。
爱,只是一种化学反应。
就好像你不能阻止光合作用,同样的你也不能阻止自己猛然的心动。
你最多能做的,是视而不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可观来说,你已经爱了。
爱,也不尽然都是双方的,有个词,叫“单恋”,即使只有一个人,也是“恋”。
无双不是一个好男人,除了地位和外貌,单纯感情上来说,的确有些无法接受。何况作者我写的无双,从这文的一开始就已经设定成,“不是一个正常人”。
每个人穷极一生都在寻找与自己契合的半圆,但在没有找到之前,谁知道那是谁?或许是那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或许是那才华横溢的书生,也很有可能就是刚和你擦身而过的肚子微鼓身材略矮长相平凡的路人甲。
谁知道呢,是不是?
自然,无双也是不知道的。
自然,怜儿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谁都有真心去爱的人,你有,我有,怜儿无双当然也有。
但在那团火“嘭”地爆裂前,他们谁知道呢?
我一直都有看见别人对我说,让女主走吧,不爱吧,选择别人吧云云,对,如果真那么做,会是一个完美的如同童话的故事。
可我不喜欢童话,爱情往往是酸涩的。
也或许是我的恶趣味,我就喜欢这样的虐心文。我见不得谁好过。
我也不喜欢跳离了“现实”来写古代文。
怜儿和无双,在我眼中,就是纠缠到死的一对,不管他们的爱情中还夹杂了什么。
精选片段:
常会觉得人生很有趣,一件事情的开始,很有可能只是另一件微小到你根本不会去发现的。
比如一个微笑,比如一句话,比如一个动作。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上帝的小玩笑。
对于何结祾来说,穿越时空这件事情,除了这样认定之外,再怎么想不穿也是没用的。
在此,我们不要去讨论为何会穿,怎么穿的,或是穿越究竟是怎样的事情,对于过程并不重要,何结绫这么想到,我们注重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穿越了,上帝要给她另一个开始。
当她穿越到这陌生的土地上时,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这里是宋朝,距离何结裬所应该在的时代,大概有6、7百年。
一个陌生的年代。
是的,她穿越了。
至于原因——如果她知道,她还会穿越吗?
她觉得自己唯一还算比较幸运的,是落在一个远离城市的淳朴的山村里,比较轻易地接受了这个衣着奇怪的“外乡人”。
这是一个在杭州府附近的小山村,按照地理位置来算,她也真的不过就是穿越了时空而没有连地方都穿了。
收留了她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妻,他们的独子在杭州府某个酒店里打杂,除了让人偶尔捎些钱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收留她,见她表现给他们看的那孤苦可怜是个原因;好让家里多点生气,想必是他们的初衷吧。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村子,阶级简单,人心简单。
一个村长一位长老外加惯有的大户,除了这几家其他都是平农。
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个对彼此都过分了解的村子,一个贫穷得彼此都知道对家还剩多少粮食的村子。
刚来的时候何结裬觉得这好像以前常玩的那种RPG游戏,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看见那开着的对家大门她都有跑进去翻箱倒柜看看能不能发现迷沸散、大补丹、毒蛇粉之类东西的冲动。
当然,她也知道冲动不能化为行动。
这是穿越时空,而不是穿越进了某国产游戏。
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早上起来帮忙挑水做饭,吃完早饭后帮着纺织或者缝补衣裳,快中午了去田里给大爷送过午饭回来就能和大娘一起用餐,下午如果天气不错,就去树林里钻一圈拣拾些柴火。有时候遇上村里的猎户,一起帮忙做个陷阱没准几天后就能多道肉食。晚上,自然是和乐融融得一起吃饭后凑一块说些有的没有,或是跟着大娘的屁股后头去了别家闲扯,没准还能吃到几块地瓜干当夜宵。
这是何结裬在现代没有的有规律的、不用动脑的生活,她不知道该说享受,还是乐在其中。
村子后头有条从山上流经的小溪,早上这里是热闹的,洗衣的挑水的汇聚在这里,说些都不是新闻的新闻。而到下午,这里就几乎没什么人了。
她喜欢在拣柴的间隙去那里,有时候捉鱼,有时候就那么躺在河畔的大石头上对天发呆,思考着没有答案的问题。
比如:为什么我会来到这儿?
比如:知道我失踪了的父母还有我那几个好友,会怎样?
比如:那还欠我钱的家伙,会不会暗爽在心?
日子其实,是挺无聊的。
然后某天,突然陆续有许多陌生人来到了这个村子,唯一的小旅店没有了空房后直接打了地铺睡在街上的都有。
那些人,都是些身带兵器的,也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人。各式各样的打扮都有,彼此之间有些认识般,何结裬还曾见到过他们互相招呼,可给她的感觉却是彼此防备。
因为他们的出现,她那假想中的RPG世界消失,村民们开始关门,开始谨慎。
他们似乎是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她总见到他们有意识得在寻找什么——确切点说,她猜测他们所要寻找的,是一个人。
因为她发现他们的眼流连在村里每一个年轻的女孩身上。
除了她自己,所有的女孩都是土生土长的。
于是,她开始怀疑他们要找寻的或者就是她。
果然没有过多久,所有的目光就开始集中于她。
那些眼光真是有些不舒服,有好奇有贪婪有企图有不怀好意。
没有一双眼是善意的。
何结裬纳闷为什么是我,我又怎么了?穿越后她有照过镜子,也有仔细检查过,她是属于整个人穿越,而不是灵魂穿越。照理,之前她该是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牵扯才对,可他们为何会来?
自从这些人来了之后,由于他们看女孩子的眼神实在古怪了些,所以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哪个女孩子家敢一个人在外走了,连去隔壁邻居家都会拉上自己的姐妹或者小兄弟的一起,更别说是去村外那条小溪了。
何结裬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当她感觉自己或许就是这些人要找的目标时。
虽然原因不明,但小心些总是不会错的吧。
可就算再小心,碰上了“不巧”,再怎么也只能归纳在了天意上吧。
当何结棱要去后山拣拾柴火时,就碰上了这份“不巧”,全村居然找不到个能陪她一起的。
也不是没人能陪,隔壁家的二牛就在何结裬找不到他妹子三娃时自告奋勇过,不过何结棱想了半天还是拒绝了,她宁愿自己冒个险,也实在不想自己先被这个歪脖子斜眼的给怎么了。
村子里穷,女孩子又少,大多都是择了好人家嫁了,剩下些没钱的没外表的自然滞销。这二牛就是其中一个,打从何结裬住进这村子起,他瞧她的眼神就没正常过,诡异地能和那些个江湖人一拼。
前有狼后有虎,她权衡了一下,宁愿一赌。
于是,何结裬就这么一人去了后山,随身携带了把柴刀。其实心里也明白,真碰上那些个江湖人,这柴刀不会有多大帮助,不过这种东西放在身边,最大的功能倒真不会是防身,而是图个安心。
就好像去庙里烧香求签,还真能所所庙的符都灵验?神仙们加班赶工都来不及吧?
道理是相同的。
就好像拿着灵符还会遇上僵尸一般,何结裬举着把柴刀还是碰上了两个在后山转悠的江湖人。
两个武夫打扮的中年人,如果不是在村里见到过他们,何结裬肯定会认定这两人是屠夫,那身材那外貌都像极了以前电视里那满脸横肉的恶屠夫。
不过,他们就算不是屠夫,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一见到何结裬,这两人先是一愣,对视了下后就一左一右向她慢慢走来。
何结裬往四下一瞧,真是个好地方,平时怎么都没发现这后山根本就不是什么容易逃跑的场所?
真碰上了,也没多少时间去不安,她将柴刀往腰上一插。“两位大爷,你们有啥事?”
见她没尖叫没逃跑反而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那两人倒是有些奇了,又对瞧一眼后,左边的先开了口。
“你不是这村里的吧?我们来了这里这么些天早就打听明白了,你是前两个月突然出现在这村里的人。”
“呃,小女子家道中落,无良兄嫂想卖了我进妓院,于是就逃了出来四处漂泊,到了这儿碰上好心的大爷大婶收留,算算的确我不是这村里的原住户——但,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教书的吴先生还是上个月才被村长请回来的、包家这个月还娶了别村的新媳妇,你们怎么不去找他们?”这话说到了后来,纯粹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好奇了。
右边那个往地上啐了口,咧开嘴对何结裬露出一排黄板牙狞笑道:“果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说话到底和那些个不同。你也别蒙我们什么家道中落这种话了,乖乖跟着我们走,我们送你回他身边去,到时候你没准还要感激我们呢!”
他?
“他”是谁?
“两位是否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小女子初来乍到除了这村子里的也只认识二位大爷,哪来别人?”话说到这儿,何结裬故意两眼朝一边飘去,做了副心虚样。
其一,自然是为了探眼前这两人的话,知道他们、包括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武林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突然出现?找她或者误认为是“她”的那个人是谁?这两人口中的“他”又是何人?
其二,便是智斗。荒郊野外的只有他们三人,这两人又是带着刀器的武人,冲动行事只会让自己遭殃,不妨先探听了些事情知道了个大概,也好再作打算。
其三,拖延时间。这后山虽然人荒,但也不是没人进来,村里的猎户和如她一般拣拾柴火的常在里面进出,拖了时间长了,没准就能遇上两个,再怎么说光天化日的这两人也不可能真杀了人灭口吧?何况这儿离村子不远,有一个能瞧见她在这里被堵再去搬了救兵也不会太迟。
那两人一见她这模样,心里更是认定了就是要找的那人,想着逮着她后能得到的那些个好处,几乎没连口水都淌下。
左边那人一把将腰上的大刀拔出鞘。“你也别骗咱们了!告诉你,这就叫天意,今儿也该我们兄弟两着运!你也就乖乖和我们走吧,放心我们不会伤了你根毛,但如果你敢跑敢叫,呵呵,瞧见爷手上的刀了吗?”他招摇似的故意晃了两下,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你也知道,这世上怕是没人能和他比功夫了,咱两又是粗人,到时候万一误伤了你,伤些血也就算了,就怕是毁了容,你也不想顶着个花脸在他身边吧?”
闻言,何结裬高举两手,示意自己毫无威胁,一边却在心里思量。
听这人的话,该是将自己当成了另个女人,和他们口中的“他”有些关联。先前已经说过,她是整个人穿越的,不是什么借尸还魂之类,这女子和自己或许外貌上有些相似,但更能肯定的,是这女子也不是这儿的本地人。
不然,也不会盯准了她这个唯一的莫明出现的异乡人。
可是,“他”到底是谁?眼前这两个,倒像是劫匪的模样,只是想带了她人去“他”面前一般,而且还不敢真伤了她——要活人,而且是个受伤程度最小的活人。
这个“他”,似乎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对眼前这两人有着莫大的威慑。
不,不仅是这两人,最近突然出现在村里的那些武人,可能都和这两人存的是一般的心吧?可是人多但不团结,只想着各自得好处,反而互相牵扯了迟迟不敢动手。
何结裬先放下对“他”的好奇,转而开始考虑自己该怎么办。瞧着这两人越走越近,怕是撑不到有人来救自己了,而且就算有人来救自己,万一也是这些个存了这心的人,只怕更不能善了。
就在此时,那两人突然停下了,右边那个也将腰上的刀拔了出来。“叶峰,你小子想和我们抢人吗?”
何结裬闻言,完全没有被人救的喜悦,反而更是心凉。
有人来了,一个叫叶峰的人,但也是那些个武人中的一个,
看这两人戒备的样子,这个叫叶峰的,不会是什么好摆的家伙。
正想着,背后传来脚步声,一步一步,很稳很踏实,然后一个粗布衣裳的高个男子经过她的身边,挡在了她的面前。
宽厚的背,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有那么几丝被风吹起,拂过她的鼻尖。
“我和你们不同。我等他来,候教,所以我才在这里。”带着浓重的北方口音,低沉醇厚。
“既然和你无关,你挡在她面前干吗?多管什么闲事!”左边的那个男子叫道,一边又威胁性得挥了下刀。
“她走了,他就不会来。何况,我看不惯。”他顿了顿,又道:“我的刀不饮不入流的血,你们走吧。”
叶峰似乎很随意得站着,至少他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可站在他面前的这两男子却怎么也不敢大意。
叶峰,近年来江湖上崛起的年轻俊秀中,没有显赫身世的他却是最让人不能忽视的。
靠着自己爬到顶上的人,那种嗜血的贪婪往往不是世家子弟所能想象的。
“是是,我们这就走这就走。”那两恶屠夫状的男子唯唯诺诺地边说边往叶峰走近,擦身而过,看似直接进村。
却就在擦身而过时,突然一人一手抓向何结祾,另一人拔刀就往叶峰砍去。
迅雷,不及掩耳。
可是,叶峰更快。
他一脚踢开探向何结祾的手,同时“唰”地一声腰间大刀出鞘,刀尖停在拔刀那人的喉间三寸处,而那人的手,都还未碰到自己的刀柄。
只是眨眼的功夫。
何结祾愣了,那两男子也愣着。
叶峰冷冷一笑,将大刀归鞘。“再说一次,滚!”
这一次,这两男子屁滚尿流地跑了,连头都不回,不敢回。
“我的刀,是不是很快?”看着滚远的那两人,叶峰突然开口。
何结祾左右看了看,只有他们两人。“嗯,很快。”
“可是他的速度更快。”叶峰拔刀在手,轻轻抚摸着刀身。“你看过他出手吗?”
何结祾想,好,又是一个把我认定成了“她”的人,又是“他”。
怎么可能看见过“他”出手?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
“我见过。六年前我挑战他,当时他都没有出剑——这世上还有几人能逼他展示出他那把神秘的软剑?”他抚刀的手一顿,嘴角是冷笑,眼中是回忆。“当时,我自以为我的拔刀速度没有第一也不会差多少,可是在他面前,就好像是个刚会爬的孩子去追逐一个能满世界跑的成年人,我拔刀的那一瞬,他的手指已经点在我的眉间,只要灌了内力再往前一寸,我那里就会多一个血洞。”
“后来呢?”
“我叫他杀了我,可是他只是对着我一笑,收了手后就转身走了。他没有回过头,我知道在他眼中,我和地上的垃圾没有什么区别,我永远都记得那天他的那抹笑,那是鄙夷。”叶峰的眼神痴了,不知是为了凝视着的这把刀,还是回忆起的过往让他无法自拔。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意义?”何结祾想,不会是准备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叶峰将刀归鞘,重新挂回腰间。“我刚一直都在那里看着,包括你藏起身后那把柴刀。你太镇定了,不像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该有的样子。”
何结祾想,我该是先问你这个“她”是谁,还是该问你那个“他”是谁?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她’你会不会相信?”
怎样脱离现在被那些武人误会的状况,才是顶顶重要的的事情。既然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有了怀疑,也不像是趁机要劫走她的样子,何不试试看呢?
叶峰果然一愣,神情由不敢置信到深思到犹疑。“……是我让你钻了个空子吗?因为我刚才的怀疑?”
“既然你已经有了怀疑,为什么不尝试相信我的话?”
“不管你是不是,这都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是,并且就像传说中的那般让他眷恋,那样他才会赶来吧。”叶峰依然冷声道,一边走了两步。“这几天你最好不要乱跑,像刚才那两人的不在少数。”
“为什么是我?”
“四个月前,他突然来过这里附近,有传闻他是来见他深爱的女人。而这四个月来,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陌生人,只有你一个。”
“你们想拿了我去威胁他?他究竟是谁?”
叶峰又瞧了何结裬一眼,像是在评估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搞错了人。
回视他的那双眼清澈有神,没有半点遮掩。
“轩辕无双,江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
杭州,瑞安王爷府。
僻静的小院,幽静的书房,两名紫衣男子坐在屏榻上下着围棋,一青衣小童站在门后候着吩咐,暖阳催得他不住哈欠。
“轩辕,有件趣事,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端坐于小桌前的男子身着浅紫衣袍,眉目温和,指间夹着枚黑子,眼不离棋盘,状似随意得开口。
“嗯?”他对面的那人却是另一番风情,一身的暗紫,长发随意披散着,手上握着卷书半躺半斜靠在榻上,听见了问话,斜眼瞧去。
“杭州郊外一个小小的山庄,突然聚集了大批的江湖人。”先前男子缓缓落下手中黑子,微抬眼,对着对面这人笑道:“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哦?”不甚在意地扫了眼棋盘,掂起枚白子,落下。
对于他,轩辕无双而言,瑞安王爷赵康现在说的这话,比手上这盘已经能预知结局的棋更让他关注些。
“听说,是你深爱的女人。”赵康撇了眼棋盘,挥袖打乱。
轩辕无双一愣,继而笑出了声。“还有这样的事情?”
赵康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暖手。“我也觉得这是个笑话,你轩辕怎么会有深爱的女子?可是外头的传言却是言之凿凿,说你为了保护那女子,故意将她藏在了深山里。”
轩辕无双闻言,笑得更是大声。“我藏了个女人在深山,还是为了保护她?”
“是很可笑,不过相信的人却不少,谁让你前段时日正好去了那儿一次,又碰巧这个女子突然就出现在那里呢?”赵康重回原位坐了,笑眯眯道,眼中有着深意。
轩辕无双像是没有看见,径自笑着放下书卷站起。“既然说我女人现在正在水火中,我怎能弃她不顾?”
赵康不答,只是放下手上的杯子也站起,走至窗边。“对了,他们还有传来那女子的名字呢。轩辕,很巧,你们居然还是同姓。怜儿,她叫怜儿,轩辕怜。”
屋外,一大片的厚云盖在空中,阳光不再。
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或许晚上会有雨。
何结祾站在村中央逢年过节请了戏班子才会有用的土台子上,有些无聊地想着。
今天一大早,村长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请”她来到了这里。
原来看出她或许是那群人目标的,不止她一个。
“这样下去不行啊。”老头边带着何结祾往土台走边嘟囔,“这样不行啊,也只有这么做了……”
这样就是所谓的假仁慈?还是不过村长只是在求一个心安,并不是真要她理解?
“为了这个村子着想。”扣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后,村里谁会表示反对?就算是收养了她的那对老夫妇,在这种时候也不能表示了异议吧?
何况,只是收养。连亲生的都能……
何结祾甩甩头,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正襟危坐的村长和那沈姓富豪,再看看台下黑压压的人头,心里又有些好笑。
看,她就那么莫明其妙得成了这什么什么会的标的物。
不会有人去关心,这些江湖人是要拿了她去做什么。
或许,有人会想到这个问题,但这又能怎样呢?
在全村人的安全面前,在无力保护她的现实面前,她,这个不属于村子的女人会遇上什么事情,真有谁会在意?
或许,等一切风平浪静后,有人会想起这个问题吧。
在茶余饭后。
她又扫视了一片场内,目光在看见守护在土台四周的护卫时停顿。
你看,这村子空前地团结呢,连那一向和村子疏远的沈富豪家也派了这么些个孔武有力训练有素的家丁来做帮忙。
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会看守的,是台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冲上来的江湖人,还是台上她这个没有了自己做主机会的正主儿?
听说,这段时日,他也被迫“破费”了不少。
最后一缕阳光被乌云无情地遮掩,而此时已近午时。村长走至土台中央,挥手示意台下的各位安静一下,可惜效果甚微,尴尬之余只能扯着嗓子尽量让说话声音大些。
“各位,各位请先安静一下!”
江湖人本就是自由惯了的,何况此时注意力全都聚集在台中这名叫“轩辕怜”的女人身上,谁有什么劳什子的兴趣听那村长来废话,只是止不住地大叫“开始!”“开始!”
村长一见这阵势全然不是他这么个小小村长能撑得住的样子,脚下一软,嘴上已然说道:“这,大会这就开始了吧!”
只是可怜了那想了整整一晚上既有面子又有里子的腹稿,就此夭折。
这里话音刚落,那厢已经有性急地跃上了充做了比武台子的土台上,何结裬看去,不正是那日在林子里的屠夫二人组之一么。
不是什么上流的货色,何结裬撇嘴,事不关己般。不过看见这人倒是想起了那天的另一人,眼不禁往台下看去,不知他叶峰是否也会来凑此热闹?
不过就算来了,也是怕自己被谁带了走,就遇不上……遇不上那个谁来着?
不过就算留了自己在这儿,那人也不会来的吧?因为她不是轩辕怜,他们所想要的那个女人,她只是个凑巧在这里出现的陌生人。
恐怕要让叶峰——不,这里所有人都失望了吧。
何结裬嘴角有抹冷笑,眼睛瞧着台上已经开始的打斗冷笑。
有人受了伤,血花溅在她足前。
她看着那朵血花,心却在想,如果这几个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正主,那个轩辕什么的根本就不会因为她而来,台上台下的这些,会将她如何?
血花继续在绽放,一朵一朵。
台上台下的人似乎都已经麻木了,他们的眼中只有灼热,只有这个应该叫轩辕怜的女子。
包括那些村民,他们惊恐,却又痴迷,移不开目光,为了这难得一见的激烈。
何结祾开始有了恐怖。
轩辕无双,他究竟是谁?
他能够有怎样的魔力,让这些江湖人为了他疯狂?
他们需要她,需要一个叫轩辕怜的女子,只因为这女子和那个男人似有关联。
只为了这么一份可能,就在这里如此厮杀。
就如此,忘我。
又是一个谁倒了下去,捂住胸口的伤满地翻滚。胜了的那人身上脸上也满都是血,早分不清是谁的,只是满眼的疯狂,痴痴地伸出手,探向何结祾所坐的方向,缓缓地,一步步,慢慢走去。
周围是静寂的,何结祾没有动,没有闪避,直直地瞧着那人伸着那双犹在滴血的手向她走来。
她闭上眼,嘴角依然有笑。
现实,依然逃不开的现实。
“哟,今日儿如此热闹,怎么就没人来通知我一声?”
打破了这一切癫狂的男声,如此慵懒如此魅惑,轻轻地,甚至带着些怪罪的娇嗔,却好像一把利刃,切断了一切不现实的幻想。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
那些江湖人带着些恐惧和敬畏看向他们身后,那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用紫色帷幕做装饰的马车,一个紫衣的年轻男子斜靠在车驾上,身边站着两个英武的护卫。
轩辕无双!
他居然,真的来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他所看重的,他们找对了人!
可是,现下几乎每个人心头考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知道他们准备利用这个女人来要挟他了吗?他们还有能见到明天太阳的机会不?
轩辕无双挂着他那几乎百年不变的微笑,从从容容跨出第一步,好像准备走入热闹的酒家一般自如。
人群立刻往两边分开,宛如莫西神杖再现于大海边。
他悠然走过人群,登上土台,越过呆滞在台上的胜利者,走向何结裬。
寂静的像是无人在呼吸,只听见马儿不耐的响鼻。
他走到何结裬身前,看着被硬逼着坐在漆红大椅上的她,唇角一扬。
“怜儿,我来接你回去了。”
何结裬瞪着眼前这男人,心中飞快思考着。
这个男人,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他”了吧?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不能用英俊潇洒来形容,也不能用俊秀漂亮来简单表示,他整个人就代表着诱惑,一种吸引着你一起堕落的来自黑暗的呼唤。
这是一个代表着“危险”的男人。
他笑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是他的眼中没有,这笑容只是一张面具。
那双眼是勾人心魂的,却也是没有一丝感情成分在其中。
他知道她不是“轩辕怜”,他是知道的,但,为何还这么叫她?
为了什么,他要她认下这个名字?
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在何结裬失神的这段时间,轩辕无双差不多也已经打量完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个能称为清秀的女孩,离他心目中的美女标准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
但这不是重点,他想她思考的时间应该有些过长了。
或许,又是一个庸俗的女人。
他在心里不屑得想到,一边又唤道:“怜儿?”
何结裬回神,却见他的目光看向了她身后,那些站在台后方的村民,眼中是威胁。
看来这人势在必得。
她叹气,虽然这些村民不仁在前,但她,受了多年良好法制教育的来自现代的女子,实在无法来个礼尚往来心存不义做回报。
何况,她在这里,不是没有幸福过。
只是幸福得太短。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
她一笑,却是让他一怔。
这样的笑容,何其眼熟,每天都能在铜镜中瞧见。
“无双,你终于来了。”
聪明的女人。
轩辕无双眼中终于有了些赞许。他让何结祾站起,明着搀扶暗地扣在自己身边,回头朗声道:“怜儿这次,多亏各位保护才未被什么歹人所害,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轩辕在此也就谢过各位。”
底下几声零星的“不敢”,更多的是低垂下的头,只求着这男人不要记住了他们。
轩辕无双看在眼里,笑在心头,也不准备再在这儿浪费多少时间,一拉手中女子。“怜儿,我们回去吧。”
何结祾被动着和他走着,步下土台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见那些人眼中的庆幸。
庆幸于他们这个村子的危难终于过去了吧?
没有人会思考,她和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是旧识。
何结祾想着,笑着,低着头抿嘴笑着。
两人就这么相携走下土台,走过依然分散在两边的人群,走向马车——
“等一下,”突然,有人开口,同时一抹灰色人影站在两人面前,是叶峰。“轩辕门主,我想请你赐教。”
轩辕无双脚下一顿,看向叶峰,半响笑道:“我怎么就觉得这声音听着耳熟这人看着眼熟,三年前你也出现在我面前过吧?”
“是,当时轩辕门主对在下的指点,在下铭记在心,不曾忘记。”叶峰上前一步,拱手道:“能够让轩辕门主再次赐教,是叶峰一直梦寐以求之事,希望门主能够成全!”
轩辕无双眼一飘唇一翘,吟吟笑道:“成全二字怎么敢当?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份心,轩辕自然也不能让你有多失望。空儿,青儿,你们看护好了姑娘。”
随着他的吩咐,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两护卫上前一步,顶了轩辕无双的位置,将何结祾护在中间。
轩辕无双反身向土台走回,叶峰不吭一声跟在他身后,直至上了那土台面对面站定了。
叶峰一手握在刀柄上,一手把着刀鞘,神情严肃,一双眼一瞬不眨地死盯着轩辕无双,好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轩辕无双依然那么随意地站着,双手交叉在身后,脸上依然是那不变的笑容。
突然,叶峰的刀已出鞘,银光一闪中已经砍向紫衣人。
很快的一刀,但还是落了空,人早已不在原地。
叶峰反应迅速,一见扑空立刻收势,却立刻僵硬在原地。
他的咽喉处多了一只手。
台下一阵抽气声,叶峰的武功在这群人中已经算是拔尖的,可是他走不过轩辕无双一招。
叶峰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半响咬牙道:“轩辕门主,多谢赐教!”
“三年前,你的刀都没有离鞘,你已经进步了。”
“……多谢夸奖。”
那手,依然在原处。
“上一次,我废了你的左手拇指,这一次你打算用什么来换?你的左手如何?反正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轩辕无双收了手,走回叶峰面前,依然那样笑道。
“随您高兴。”叶峰慢慢将刀塞回,举起左手横在轩辕无双面前。
紫衣人扬笑,一把抽出叶峰的刀。
叶峰闭上眼,咬紧牙关,等待剧痛来临。
“不要!”台下看着两人比武的何结祾突然叫道:“不要伤他!”
轩辕无双一怔,看向她。“理由?”
“这个人帮过我,不然现在我不会这么站在这里。”何结祾对上他的眼,毫不退缩。
叶峰救过她,这么些日子也都算是在守护着她,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保护她,这份情总是欠着的。
就当她假扮另一人的报酬吧,何结祾知道现下这男人只能答应了她。
果然,他一笑,随手将大刀往地上一插,直没土中只余刀柄。他翩然走下土台,重新拉起何结祾的手踱向马车。
“好,就依了怜儿。”
“他不会感激你的。”进了车厢,轩辕无双还未放开她的手,而是先揽着她在里面软垫上坐了。
何结裬没有收回打量车厢的目光。“我没有去想过要他感激要他回报,我不过就是还了一个人情债。”
“好霸道的做法。”轩辕无双在她身边坐下,眼未停止打量。
这女人,有些让他好奇。
何结裬瞄了他眼,虽然心下暗惊于他的过分贴近,却仍不动声色。“你太自谦了。”
轩辕无双毫无愧色地点头。“有道理。你不好奇一下?”
“我想你不会告诉我,所以我就省了。”这个叫轩辕怜的女子,该是一个秘密的存在,多告诉一个人就多一份泄漏的可能,何结裬知道,眼前这男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何况是她这么一个陌生人。
这男人问这话肯定不是提示,何结裬想,他只是希望她能扮演好这个角色,而不需要去深入了解这个人。
这不是演戏,只是顶替。
“很好,我喜欢聪明人。”轩辕无双斜靠在车内小几上,斜眼瞧着身边的陌生女子。
她冷静地让他惊讶。
“我不管你过去是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轩辕怜。”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应了你,我已经没有了回头的可能。”在他望向她身后的那些村民时,就已经断了她所有的后路。“不过,我想我需要了解一下你,还有那个人。不是为了好奇,只是怕再有这样的事情我无法圆话,没有人会去相信一个一无所知的女人是你所重要的那个。”
“你不知道?”这倒是轩辕无双未曾料到过的,虽不是自恋到认定自己人人皆知,但也不曾遇见过完全不认识他的人。
何结裬拿了几上的白玉杯在手中把玩。“不是江湖人,不问江湖事。”
他伸手拿下那只杯子,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我,轩辕无双,无双门门主。而你是我的,表妹……”
她的脸被箍在他的手掌中,她惊心于他外表虽然纤弱却仍是个有威胁的男性,他惊讶于他的娇小。
对视,无语。
“——需要我叫你表哥么?”她未动,只是垂眼。
一时间脑中想起的是旧戏文里看见的表哥表妹相恋的韵事。似乎心里有些了了,但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大笑,放开她的脸。“你叫我……无双吧。惟有我亲密之人方能如此唤我。”
他没有说错,能这么称呼他的不出三人,一人是仙逝的娘亲,一人是他爹,还有一人是……
现在,他让她这么称呼自己,将这戏唱得更动听些是个考虑,不过更多的是,他对她有了兴趣。
单纯的兴趣,对这个人的兴趣。
他有预感,这个女人会带来很大的乐趣。
两日后,轩辕无双携何结裬——不,此时开始她已经是轩辕怜了,回到了金陵郊外的无双门。
他安排她住进了荷园,派了几个伶俐的丫头过去伺候。
轩辕怜什么都不表示,他给,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