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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大学同学就是华坪女高的,也是被张桂梅校长资助过的学生。那天聊起张校长,我问她

有个大学同学就是华坪女高的,也是被张桂梅校长资助过的学生。那天聊起张校长,我问她:“在学校时觉得张校长特别严厉,现在回头看,会不会觉得她太‘狠’了?” 她低头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好一会儿才抬头,眼睛亮闪闪的:“怎么会呢?我们那时候都叫她‘张妈妈’,只是这声‘妈妈’,藏在她的拐杖声里,藏在凌晨五点的起床哨里,藏在被她撕掉的言情小说里。” 她记得高一刚入学时,自己总偷偷在被窝里看课外书,被查寝的张校长抓了个正着。校长没骂她,只是把书没收了,第二天在晨会上拿着那本书说:“你们来这儿不是来做梦的,是来打破命的!家里穷成那样,爹妈把你们送来,是让你们看这些的?”她当时又羞又气,觉得校长不给面子,直到后来听老师说,校长前一晚批改试卷到凌晨,拖着肿得厉害的腿挨个查寝,就是怕哪个姑娘走了岔路。 “她的病我们都知道,”同学的声音低了些,“手上贴满膏药,走路得拄着拐杖,可每天早上,她永远是第一个站在操场的人。冬天天不亮就吹哨子,我们裹着被子抱怨,她就在寒风里盯着我们跑操,嘴里喊着‘跑快点!将来走出大山,就靠这股劲了!’” 最让她记挂的,是高三那年。家里实在凑不齐生活费,她偷偷收拾行李想退学,被校长在宿舍门口堵住。校长什么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一沓零钱,还有张纸条,上面是校长歪歪扭扭的字:“书一定要读下去,钱的事有我。”后来她才知道,那是校长刚从医院拿药的钱,自己硬是拖着没去复诊。 “现在想想,她哪是严厉啊,”同学笑了笑,眼角有泪光,“她是把我们这些大山里的姑娘,一个个往高处托呢。她骂我们‘不争气’,是怕我们像老一辈那样困在山里;她逼着我们刷题到深夜,是知道没背景没资源的我们,只有读书这一条路能走得敞亮。” 她说毕业那天,校长站在校门口送她们,看着一辆辆载着学生的车驶远,平时总板着脸的人,背过身偷偷抹眼泪。“她总说,‘我这辈子,就是想让你们能抬头挺胸地活着’。” 同学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语气里满是笃定:“现在我能坐在这儿上大学,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都是她用命换给我们的。这世上哪有什么‘狠’,不过是她把所有的温柔,都藏进了对我们的‘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