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臭名昭彰的“汉奸”朱大同被枪毙,周围骂声不断,可他脸上却挂着笑容,陈毅知道后更是大哭:“他是地下党啊!” 朱大同,1907年出生在安徽萧县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农民家里。家里几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过得紧巴巴,但爹妈还是硬挤出钱让他上学。1923年,他考进徐州第七师范学校,那会儿才16岁。学校条件简陋,可他在这里头一回接触到革命思想,心里埋下了火种。毕业后,他回村当了小学老师,白天教书,晚上偷偷拉人聊国家大事。1928年,他21岁,正式加入共产党,那时候正是白色恐怖时期,入党就等于把命挂在裤腰带上。 他没含糊,在村里搞党小组,用教书当幌子传革命理念。1931年,24岁的他当上徐州特委巡视员,还兼着萧县县委书记,骑着辆破自行车满县跑,联络人、传情报。1932年,他组织张庄寨起义,想点一把火,结果因为准备不足,被镇压了。身份暴露后,他跑去连云港,躲起来接着干。1934年,组织让他干件大事:假装叛变,混进国民党中统当特务,实际上给中共当卧底。从那天起,他过上了两面人的日子。 朱大同这步棋走得险。表面上,他是国民党徐州特务室视察员,穿着长衫,装得像模像样;背地里,他把情报偷偷送给中共,救了不少同志。干这活儿,每一步都得小心,稍微露馅就是死路一条。他在国民党那边混得“风生水起”,抓过人、审过人,但好多时候都是演戏。比如1936年,苏鲁豫皖特委书记郭子化被他“抓”了,其实是故意放走,保住了一条命。还有1941年,他在苏北带着第七纵队跟日军干仗,被困住了,他自己站出来挡枪,让其他人跑了。 这种日子不好过。他得装成汉奸样,让人骂、让人恨,自己还不能吭声。国民党那边觉得他忠心,日军那边也当他是个能用的人,可他心里清楚,自己是为共产党卖命。时间长了,骂名越背越多,真相却没人知道。到了上海解放前,他还是顶着“汉奸”的帽子,被抓了。 1949年5月11日,上海刚解放没多久,闸北公园临时成了刑场。那天,朱大同和其他三个被定成“汉奸”的家伙一起被押去枪毙。群众围着看,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踹两脚。朱大同站在那儿,手被绑着,脖子上挂着牌子,写的是“通敌叛国犯”。可他没低头也没慌,脸上还带着笑。枪响的时候,他倒下了,那笑容却没散。 陈毅来得晚了点。他挤进人群,大喊着让停下来,说朱大同是地下党,可枪已经开了。人倒在地上,陈毅急得跪下去,眼泪哗哗地掉。群众愣了,有人开始嘀咕:这“汉奸”真是地下党?可现场乱哄哄的,尸体被拖走,没人当场弄明白。 上海解放后,这事儿没完。共产党赶紧查,想搞清楚朱大同到底是啥人。查下来才发现,他压根没叛变过。郭子化站出来说,当年要不是朱大同放水,他早没命了。警卫员侯兴胜也讲,1941年朱大同被困红薯窖,是他自己出去挡日军,才救了一堆人。还有人翻出他打日伪军的事儿,44次战斗,干掉574个敌人,抓了136个俘虏,这哪是汉奸干的活儿? 1950年,上海市政府给他平反,追认他为烈士,给了个一级红星勋章。追悼会上,摆着他的照片,大家才知道这家伙有多牛。1981年,民政部又追认了一次,墓碑立在萧县,写着“中共地下工作者朱大同烈士”。后来,1999年还出了本书,叫《深切的缅怀》,讲他的事儿,虽然印得不多,可字字都实。 朱大同那天为啥笑?没人真问过他,可想想也明白。他干了那么多年地下工作,背了一身骂名,心里却没愧疚。枪毙那天,他大概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任务完成了,能走了。那笑,不是疯,是解脱,是对自己这些年没白干的交代。陈毅哭,是因为知道他吃了多少苦,替他不值,也替自己没来得及救他难受。 朱大同不是个例。那时候,地下党好多人都得这么干,顶着骂名干大事。有的熬到解放,有的没扛过去,像他这样被误会枪毙的,也不止他一个。历史翻过这页,留下的是啥?是那些没名没姓的人,用命换来的太平日子。他不是啥大英雄,没啥光环,就是个普通人,干了不普通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