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国民党在台湾逮捕了一大批红色特工,为何不敢轻易将他们枪决

觅波评过去 2023-11-02 19:18:05

1950年,红色特工被逮捕

前言

2013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正式建成,人们在广场的石壁上看到846个名字,这些名字的主人就是60多年前被派往台湾,后来在台湾牺牲的“红色特工”。

这些名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印刻在石壁上,它们是那么厚重、那么深沉,仿佛是在提醒人们永远不要忘记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石壁上的名字

那是1949年,国民党在大陆节节败退,革命的曙光已经显现,黎明就要来了。

在全国各地陆续解放的日子里,1500名红色特工被派往台湾,他们肩负的使命是为解放军解放台湾做准备。

1500名地下党人,有人扔下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有人舍下年迈的父母,他们背井离乡到台湾从事地下工作,承受着骨肉分离之苦和对亲人的无限思念。

在国民党的高压政策下,台湾的地下工作危险重重,这1500名“红色特工”无异于深入龙潭虎穴,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

后来,他们中的1100多名被国民党逮捕,最终被残忍杀害,有些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无法找到他们的家人。他们像一粒灰尘,轻飘飘飞起,又轻飘飘落下。

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上刻着这样一段铭文:“风萧水寒,旌霜履血,或成或败,或囚或殁,人不知之,乃至陨后无名。”

石壁上846个名字,代表的不只是846位英雄,代表的是1500位纵横谍海的“红色特工”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大无畏精神,代表的是一段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历史......

无名英雄

杨兰马上就要知道亲生父母的名字了,差几秒钟,只差几秒钟。

杨兰28岁那一年,从小把她抚养长大的养父患了重病。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养父决定把杨兰的身世告诉她。

从养父的讲述中,杨兰才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在她2岁的时候就被派到台湾从事地下工作,后来双双在台湾牺牲了。

杨兰2岁就跟着养父生活,从来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种身世给她造成了痛苦,她无比渴望了解自己的亲生父母。

但是,当养父就要说出杨兰亲生父母的名字时,突然撒手人寰,杨兰抱着养父的遗体失声痛哭。

唯一知道杨兰身世的人走了,她的亲生父母到底姓甚名谁?这个问题成了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一直盘旋在杨兰心里。从那以后,杨兰的心始终缺了一块儿,什么东西都填补不了。

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石壁上有846个名字,杨兰不知道父母的名字是什么,但她固执地认为他们的名字就在其中。

因为,只有这么想,杨兰心里才会舒服一点;只有这么想,当她站在北京西山无名英雄纪念广场上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离父母如此之近。

如果不这么想,世界这么大,她该去哪里寻找父母的气息,该去哪里寻找一个可以向父母诉说的地方。

信仰和牺牲

被派往台湾的“红色特工”总共有1500名,他们的身份资料是机密,一直被妥善保管,只有少数人知道。

1948年秋天,上海地下党在香港成立了一家公司,名为“合众贸易股份有限公司”,朱枫是这家公司的财务主管,她还有一个秘密身份,那就是中共华东局的地下党人,主要负责地下党的财经工作。

1949年,1500名“红色特工”的身份资料被交到朱枫手里。后来,朱枫又交给了中共华东局的一位同志。

1949年夏天,朱枫就已经知道自己不久后要去台湾。而且,她知道这次的任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艰巨、都惊险。

1949年9月24日,距离开国大典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新中国就要成立了,一想到自己为之奋斗了许多年的革命事业就要胜利了,朱枫心里十分激动。

她非常希望能够去北京,和同志们、战友们、同胞们一起见证这激动人心的日子。9月24日,朱枫在给亲友的信里写道:“我也遥想着,只是不能去,想想而已。”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她。

朱枫

1949年11月,经上级指示,朱枫乘坐海轮抵达台湾。到台湾后,她一直和两个人进行秘密接头,一个是中共台湾工委最高领导人蔡孝乾,一个是国防部参谋次长吴石。

戴龙是1500名红色特工中的一位,1949年,他化名为“王恭陶”进入台湾,投靠了台北的亲戚,后来就一直借住在亲戚家里。

1949年,蒋介石退守台湾后,台湾时局变化很快,各地不断掀起反共浪潮。特务、军警、情报人员在社会各个角落出没,到处排查、追踪地下党人的踪迹。

戴龙初到台湾,他的一举一动都容易引起别人的猜疑,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身份,面临生命危险。因此,戴龙行事十分谨慎。

到台湾后不久,戴龙告诉亲戚,自己要花一些时间在台北四处走走,拜访拜访这里的老朋友。用这个借口,戴龙每天早出晚归,趁着外出的机会搜集情报。

戴龙

王瀛成来台湾的时间比戴龙要早,得知戴龙到台湾后,王瀛成立即和他取得联系。之后,由于情报输送线路不畅,王、戴两人计划瓦解、拉拢一位国民党电台人员,但没有成功,最终他们只能用挂号密码的方式传递情报。

王瀛成

黄贤忠是1500名红色特工中最早一批到台湾的。

早在1947年,他就已经来到台湾,在桃园县一所中学当国文老师。当1949年战友们陆续来台湾时,他已经在台湾桃园县潜伏了两年时间,而且潜伏得很成功,丝毫没有被人怀疑。

在周围人眼里,黄贤忠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师,平时喜欢读书,经常在家里举办读书会,会热情地邀请朋友们参加。大家几乎不会把他和心思缜密、冷静克制、从事秘密工作的“特工”联系在一起。

除了搜集、传递情报,黄贤忠还做妻子、学校同事的工作,争取他们加入共产党。后来,妻子和一些学校老师都成为黄贤忠忠实的战友。在海峡对岸,他们怀揣着共同的信念,热切期盼着解放军早日来到台湾。

黄贤忠与妻子杨环结婚照

1949年11月,大陆局势稳定,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过着安稳的生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此时的台湾,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却暗流涌动。国民党政府先后发布了《台湾戒严令》、《惩治叛乱条例》等相关规定,对全社会开展大规模清查,搜捕中共地下党人。一时间台湾危机四伏,步步荆棘,地下党人的处境十分险恶,随时都有被逮捕的危险。

地下工作,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死搏斗。虽然不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和敌人拼杀,但每时每刻都在考验地下党人的毅力和勇气,考验他们的忠诚和虔诚。

中共台湾工委有五位领导人,分别是蔡孝乾、陈泽民、张志忠、洪幼樵、林英杰。

1949年11月,陈泽民被逮捕。敌人在陈泽民的住处搜到一本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和他往来的人员姓名,其中“老郑”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老郑”就是蔡孝乾的代号。

敌人日夜不停地审问陈泽民,让他供出“老郑”的真实姓名。但任凭敌人怎么逼问,陈泽民都说自己和“老郑”不熟,只是打过几次照面。敌人恼羞成怒,严刑拷问陈泽民,导致陈泽民的胳膊被打断。

在敌人的严刑逼供、威逼利诱下,陈泽民的意志土崩瓦解,交代了台工委其他四位领导人的真实姓名和台湾地下党组织的情况。

在这之后的两月后,蔡孝乾、张志忠、洪幼樵相继被逮捕,这对台湾地下党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中共台湾工委被连根拔起,许多地下党人只能四处躲藏,大家对未来充满担忧。

蔡孝乾是中共台湾工委最高负责人,他的被捕,对于台湾地下组织的破坏性是巨大的。

被捕后,蔡孝乾忍受不了酷刑和诱惑,思想逐渐开始动摇,最终背叛了他坚守了半生的信仰,选择了叛变,并供出了“洪幼樵”和“朱枫”。

当时,洪幼樵已经计划离开台湾,蔡孝乾正好掌握了他离台的时间、地点。就这样,洪幼樵被逮捕了。

蔡孝乾

洪幼樵被捕后,很快被敌人攻破了心理防线,投入了敌人阵营。

张志忠被捕后,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严刑,但他始终不向敌人低头,宁死都不愿意供出他所知道的讯息。

狱卒对他严刑拷打的同时,也被他的气节深深震撼,背地里称他是“真正的硬骨头”。

蒋经国曾经专程到监狱劝张志忠屈膝投降,对他说:“张先生,你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助的吗?”张志忠说:“想帮我,就让我快死。”

1954年3月16日,张志忠被残忍杀害。

林英杰被捕后,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敌人进行斗争,他不畏敌人的酷刑和压迫,不管敌人如何威胁利诱,他始终坚守组织的秘密,于1950年7月22日被执行死刑。

林英杰

蔡孝乾等人被捕,给台湾地下党组织带来了极大的威胁,许多同志身份暴露,英勇就义。

被蔡孝乾亲口供出的“朱枫”,也面临着生死一刻。

蔡孝乾被捕之前,已经意识到情形不对,提醒朱枫尽快离开台湾,朱枫也做好了离台的准备。

得知蔡孝乾叛变后,朱枫在吴石的帮助下,乘坐飞机抵达了舟山,准备经舟山返回大陆。她离开时,台湾已经是风声鹤唳。

在飞往舟山的飞机上,朱枫的心情很复杂,在台湾的日子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她为正处于风暴中的同志们祈祷,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同时,她也想念大陆,想念女儿,就要回去了,马上就要回去了,她的心里心潮澎湃。

然而,原本以为离开台湾,就算是虎口脱险了。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危险还是没有放过她。敌人已经在舟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将她抓获。

1950年2月18日,朱枫被捕。

朱枫就义时的照片

1950年3月,吴石被捕。

可以这样说,在大义面前,在危难面前,有人抱着必死的信念和敌人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有人则贪生怕死,没有坚守住自己的信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离别

1949年,对于1500名红色特工的家属来说,这一年是告别的年份。

这一年,杨兰的父母就要启程去台湾了。临行前,他们依依不舍地亲吻着2岁女儿的脸。那时候的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一次和女儿的告别竟然就是永别。从此以后,他们没有机会再见到女儿,也没有机会看到女儿长大后的模样。

这一年,戴龙也正难舍难分地和4岁的儿子戴筱萍告别。儿子抱着戴龙的脖子,年幼的他以为父亲只是要出远门,并不知道父亲将要奔赴的是一趟生死旅程。

看着儿子一脸懵懂、活泼可爱的样子,戴龙心里舍不得,但身为地下党人的强烈责任感,在无声地呼唤着他,催促着他。几分钟后,戴龙走出家门,再也没有回来。

戴筱萍在后面哭啊喊啊:“爸爸勿要走,爸爸勿要走。”可是,父亲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喊叫,头也不回地走了。

戴龙的妻子王家轩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了她的全身。

这么多年,她从来不问丈夫出门在外是做什么,丈夫也不会开口告诉她,夫妻俩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就这样,她一次次目送丈夫走出家门。

但这一次,王家轩感到非常不安。丈夫临走时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她不安的原因。她意识到丈夫这次出门非比寻常,但她猜不出原因。自从丈夫走后,王家轩就日夜不停地担忧着。

当时,戴筱萍年纪还小,对父亲的印象并不深,甚至想不起来父亲长什么样子,只依稀记得父亲长得又高又瘦,是一副军人的派头。后来,戴筱萍说:“他只告诉我的母亲他要走,没说要去哪儿。”

1949年,杨兰的父母、戴龙等“红色特工”奔赴台湾,去完成他们应尽的使命。

1949年,对于1500名红色特工的家属来说,也是遗憾的年份。因为这一年,他们中间有一些人没有来得及见亲人最后一面。

后来,他们等了许多年,盼了许多年,几十年的苦苦等待和殷殷思念,最后等来的却是亲人牺牲的消息。

1930年,朱枫的女儿朱晓枫出生。1949年,朱晓枫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在上海军医大学学医。

这年秋天,朱晓枫拆开一封母亲寄给她的信。在信里,母亲问她能不能尽快到广州来,想见她一面。

后来,朱晓枫回忆:“当时我开始在医院工作,请不了假,没想到那时她已经接到任务就要走了。”

就这样,朱晓枫没能和母亲见上最后一面,母亲就化名为“朱静”,由香港转去了台湾。如果知道母亲此行会一去不复返,朱晓枫会不顾一切地去见母亲。

朱枫和女儿朱晓枫

1949年10月,王瀛成的儿子王道元、女儿王道乾也没有见上父亲最后一面。王瀛成是国民党空军飞机修理厂检验科二级检验员,一直跟随部队在上海。1949年上海解放后,王道元、王道乾来到上海和父亲团聚,却怎么都找不到父亲的踪影。

后来,他们才知道父亲到台湾去了。

就这样,1500名红色特工告别家人,陆陆续续抵达台湾。他们将要面临的,是无数个危难和陷阱。

1950年6月,朱枫、吴石被执行死刑。

1950年,很多地下组织被破坏。一批地下党人倒在敌人的枪口下,一批人是幸运儿,奇迹般地返回大陆,一批人无路可走,只能躲到深山老林隐居起来。

但在当时,敌人虽然逮捕了一大批地下党人,却不敢轻易将他们处决。因为当时时局动荡,国民党对未来没有把握,担心解放军来到台湾,会秋后算账。

但朝鲜战争爆发后,冷战格局逐渐显现,国民党认为台湾已经“安然无恙”,开始杀害地下党人。

1950年7月,戴龙、王瀛成被捕。1951年1月,戴龙、王瀛成被执行死刑。1952年6月16日,黄贤忠被执行死刑,牺牲时33岁。

他们没能回到大陆,没能回到温馨的家里,没能见见他们的子女,也不知道他们的子女一直在苦苦等待着他们回家。

归来

自从懂事后,戴筱萍心里一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他要找到父亲戴龙。父亲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一个个问题压在戴筱萍心里,沉甸甸地让他没有办法呼吸。

60年代,“三线建设”在西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戴筱萍还抱着一丝幻想,父亲是不是在西部,在为国家的建设添砖加瓦。

然而,没过多久,一个消息彻底打破了他的期盼。

1964年,戴筱萍的叔叔戴麟来信告诉嫂子王家轩和侄儿戴筱萍:“哥哥是组织派到台湾做地下工作的,因为叛徒出卖而惨遭杀害,他是革命烈士。”

不久后,有关部门也来到戴家,郑重地告诉他们:多年前,戴龙去了台湾,在台湾牺牲了,被授予革命烈士证书。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戴筱萍和王家轩击垮了。父亲、丈夫再也不会回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笼罩着他们的心。

王家轩等了丈夫大半辈子,一个人辛辛苦苦地把儿子拉扯大。等到最后,满头华发,满脸皱纹,她仍然没有放弃,最终终于等来了自己思念了大半辈子的丈夫的消息,却是阴阳相隔。

王家轩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丈夫的遗骨,嘱咐儿子无论如何要把丈夫的遗骨找回来,让他回到故乡来:“一定要去台湾,把你父亲的骨灰找到,把他送回来,我等着他。”

从那天起,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戴筱萍的脑海。

朱晓枫也收到了母亲朱枫的革命烈士证书,得知母亲在台湾牺牲了,这个噩耗、这个沉痛的打击让朱晓枫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王瀛成一直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王道元、王道乾兄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自己的父亲,也一直在寻找父亲的下落。

80年代,作家吕铮撰写了一部小说《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内容讲的是地下党人的故事。王道元、王道乾得知吕铮年轻时是地下党人,还曾经是对台联络员,立即找到吕铮,想问问他认不认识父亲王瀛成。

让王道元 、王道乾惊喜的是,吕铮的确和他们的父亲共过事,还向王道元、王道乾回忆了王灜成牺牲的过程。后来,王道元、王道乾说:“他还说我的父亲是一个勇敢的人。”

通过吕铮,王道元、王道乾才知道父亲牺牲了,梦寐以求的重逢化为泡影,几十年的守候和思念在这一刻化作滚滚的泪水,他们任由泪水落下。

进入21世纪,戴筱萍、朱晓枫、王道元、王道乾等烈士子女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们都有个心愿,就是找到亲人的遗骨。由于诸多原因,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2010年,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朱枫的骨灰从台北运抵北京。中央有关部门的同志专程到机场“迎接”,之后,朱枫的骨灰安放在了八宝山革命烈士公墓。

朱晓枫手捧母亲遗像

2012年,戴筱萍收到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父亲戴龙的墓碑,墓碑所在地是台北六张犁墓区,这个重大的发现让戴筱萍几乎热泪盈眶。

2014年5月,70岁的戴筱萍亲自去往台湾,抱着父亲的骨罐回到上海,完成了母亲临终的遗愿,也完成了他这辈子最牵挂的事。

2012年6月,黄新华在台湾档案馆找到了父亲黄贤忠的遗书。在黄新忠的遗书里有这样一句话:

以数十年有限生命,立亿万年不朽事业,虽败犹荣,虽死无悔。我死矣!累家人吃苦,于心不忍!然事已至此,可不必悲,希珍重身体,以维家室。

事实上,黄新华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黄贤忠。父亲被捕后,怀孕的母亲也被抓进监狱,黄新华是在监狱里出生的。后来,黄新华被孤儿院收留。

直到黄新华5岁时,母亲重获自由,才把她从孤儿院接回来,从此母女两人相依为命,但她们每天都生活在特务的监视之下。

黄新华只记得,从她懂事起,母亲常常带着她去台北忠孝路的善导寺祭拜一位故人,牌位上写着“黄贤忠”三个字。但当黄新华问黄贤忠是谁时,母亲总是缄口不言。

等到她念了高中,有一天母亲把她叫到身边,郑重地告诉她,黄贤忠就是她的父亲,是一位红色特工,多年前牺牲了。

后来,黄新华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当时把我吓到了,心里想这怎么可能。”

而在另一端的大陆,有一个人也牵挂了黄贤忠几十年,那就是他的儿子黄伟民,他的母亲是黄贤忠第一任妻子,生下黄伟民没多久就因病去世。黄贤忠去台湾时,黄伟民只有1岁。

后来,黄贤忠的孙子、黄伟民的儿子黄文煜的事业做得很成功,2012年,黄文煜请台湾的商人朋友专门到台北六张犁墓区走一趟,寻找爷爷的墓碑。

在台北六张犁墓区,黄文煜的朋友正好遇见了多年前给黄贤忠拣遗骨的人。通过他,黄伟民和妹妹黄新华取得了联系。后来,黄新华专程回到大陆,见到了哥哥黄伟民。

黄伟民和黄新华

无名、信仰、牺牲、离别、等待、思念、归来、团聚......这些词语背后,是一个个动人的故事......

后记

黄贤忠的遗书里还有这样一段话:

死,对于一个已经献身给社会与人民的共产党员并不算是一回事,自从决定参加那天起,就准备死了,何况还让我活了这么久才死呢!可惜的是我不能替社会和人民造更大的幸福罢了!但这遗憾总有一天由我的同志来完成的,因为人类的远景一天天地光明了……今天被杀害,只是太爱人类太敢于反抗不平的现实罢了!为了人类社会,牺牲自己利益的人太多了,我不过是这大时代中一滴浪花而已……

这些话背后蕴藏的精神无论何时都令人动容......

7 阅读:1675
评论列表
  • 2024-01-14 12:36

    伟大的英雄,永记心间

  • 2024-03-09 02:32

    碑文最后一句中的“陨”字,是不是应该改成“殒”?

觅波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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