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去婆家,我忙前忙后做了十菜一汤,招待婆家亲戚。
脱下围裙,刚想坐下来吃饭,婆婆一把将我推进厨房。
递我一瓶老干妈和一个干馒头,说:“我家规矩,新媳妇不能上桌吃饭。”
“你爹妈都不在了,也没人教你,我就给你立个规矩。”
丈夫在一旁大快朵颐,瞅都不瞅我。
立规矩?好,我今天也要给你立立规矩。
我一把将馒头塞到婆婆嘴里,一瓶老干妈倒在她头上。
掀翻了桌子:“老娘做的饭,我都没吃,看谁敢动筷子!”
01.
我原以为自己碰到了爱情,裸婚跟吴泽租房子住,结果婆婆把我当廉价货。
婚后第二天,我忙里忙外做了一大桌菜,招待吴泽家亲戚。
等我解下围裙想去客厅吃饭,却发现没我的位置。
我脸色当时就变了。
再瞅吴泽,正和他姑姑家儿子玩游戏呢,玩得入神,头都不抬一下。
我这心里一股火 “噌” 就冒起来了,我忙前忙后伺候你们吃饭,他不来帮忙就算了,现在连口饭都吃不上?
我是真心喜欢吴泽,可我脾气也急,有气憋不住。
正想骂吴泽呢,他妈潘琳先起身了。“晓晓,累坏了吧?快,坐下吃点。” 说着就走到我跟前,我还以为她要带我去客厅,结果半推半搡把我弄进厨房。
我正懵呢,她拿瓶老干妈、一个馒头,笑着跟我来一句:“晓晓,你在这儿凑合吃一口,你身子骨好,不差这一顿,听话。”
说完,看都不看我反应,扭头回客厅了。
我气得盯着那老干妈,心想塞她嘴里才好呢,什么叫我身体好不差这一顿,她自己胖得像小山似的看不见啊?
我正琢磨怎么把这局面扳回来,客厅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嫂子,晓晓呢?”
“在厨房呢,咱这家可没新媳妇上桌吃饭的规矩。”
“嫂子行啊,这么早立规矩?”
“那可不,进了我家门,就得听我的,她又没爹没娘没娘家撑腰,敢不听话?”“听说她在大企业上班,挣不少吧?能乖乖听话?”
“挣得多咋了?上赶着嫁进咱家。我跟你们说,她死心塌地跟着我儿子,这种人,就是犯贱,得对她狠点,不然她能上天,开头拿捏住了,往后准听话。”
听到这儿,我肺都要气炸了。
吴泽家条件一般,他在政府单位上班,工资不高,我体谅他们,结婚从简,没想到倒成我倒贴不要脸了。
我一下明白,太体谅别人就是自己犯傻。
客厅里那帮人,压根没把我当回事,声音还越来越大,跟故意打我脸似的。
“小泽你真行,白捡个漂亮媳妇,以后可得让你媳妇好好孝顺你妈,还有,她工资卡你多留个心眼,女人有钱就容易野,人进了你家门,钱就是咱家的,不能让她瞎花了。”
“那肯定的,小泽,回头你把你和晓晓的工资卡都给我,我帮你们管着,省得你们瞎挥霍。” 潘琳理直气壮地冲吴泽发号施令。
吴泽玩游戏正带劲,忙不迭地应承:“知道了妈,咱家您说了算,明儿我就让晓晓把工资卡给您。”
这话一出口,几个老娘们哄堂大笑,对着潘琳又是一阵羡慕:“还是你有能耐,儿子教得好。”
潘琳下巴一扬,得意得不行:“我不光儿子教得好,媳妇我也能调教。她爹妈都不在了,没什么家教,我不多操点心咋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笑得那叫一个刺耳,跟把尖刀子似的,一下下往我心窝里扎。最让人心寒的是,吴泽任由他妈这么糟践我,一声不吭,还一副认同的样子。
那一刻,我算是看透了,吴泽根本指望不上,还得靠自己。
02.
我也不跟他们客气了,一手攥着老干妈,一手拿着馒头,气势汹汹冲到客厅,站到潘琳跟前。
他们见我来者不善,都愣了一下。
潘琳瞅我一眼,不耐烦地数落:“我们正唠嗑呢,你跑出来干啥?真没规矩……”
我冷哼一声,麻溜地把馒头使劲塞进潘琳正张着的嘴里,紧接着,把老干妈一股脑倒在她脑袋上。
所有人都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呆在原地。
只有潘琳扯着嗓子号叫起来,跟杀猪似的。
吴泽 “噌” 地蹦起来,指着我鼻子就骂:“贺晓晓,你搞什么名堂!”
“我堵她嘴啊,这老太婆嘴太臭,人还没死呢,脸皮先不要了,道德素质全扔没影了是吧?”
“你……” 吴泽气得脸色铁青,胸脯剧烈起伏,想骂我却一时语塞。
潘琳 “噗” 地吐出馒头,跟疯了似的要扑上来打我。
“好你个有爹生没娘教的玩意儿,敢打婆婆,今天非打折你腿不可!”
我能怕她?想动手,没门儿。
我一把抓住潘琳挥过来的胳膊,用力一搡,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比她还凶:“死老太婆,今天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
潘琳瞧出我今儿个不可能任她拿捏,也清楚真动起手来她不是对手,双手使劲拍大腿,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跟死了亲娘似的。
回过神的亲戚们也忙活开了,有的忙着安抚潘琳,有的忙着指责我。
吴泽气得直打哆嗦:“贺晓晓,你太不像话了!我咋娶了你这么个泼妇?你赶紧给我妈跪下赔礼道歉!”
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数落我:“这新媳妇脾气太吓人了,我嫂子命苦啊,摊上这么个母夜叉……”
“哪家新媳妇敢跟婆婆顶嘴、动手啊,这要搁旧社会,得浸猪笼!”
“真是不像话!果然是没教养的东西!”
我冷眼瞧着这些碎嘴婆子,也不忙着跟她们对骂,猛地掀翻桌子,饭菜碗碟稀里哗啦全砸到地上。
“我起早贪黑做的这些饭菜,宁可倒掉,也不喂你们这群白眼狼!”
一片狼藉之中,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盯着我,被我这举动震住了。
我面无表情地瞅瞅他们,拍拍手说:“行了,都给我滚蛋。”
那些亲戚面面相觑,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估计他们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也没见过我这么泼辣的新娘子。
但我不后悔,心里门儿清,在这群混账玩意儿中间,我只能当母老虎,不能扮柔弱,不然骨头渣都得被他们啃没了。
什么形象、名声,我全扔一边儿去,我得守住自己的底线,让他们晓得我发起火来不是吃素的,这样他们才不敢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潘琳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骂她儿子:“小泽,瞧瞧你娶的什么媳妇!咱家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吴泽的姑姑也气呼呼地开腔:“小泽,今天你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媳妇,太没规矩了!咱家里可容不下这么个蛮横泼妇!她把咱家脸都丢尽了!你瞅瞅,你妈都被气成啥样了?”
吴泽被他们一撺掇,恶狠狠地就要冲过来揍我。
都闹成这样了,我能让他得逞?
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指着吴泽嗤笑道:“吴泽,你今儿个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划花你的脸,不信你试试!”
吴泽不敢往前了,又急又气,直跺脚:“贺晓晓!你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哪有你这样的新娘子?我们咋招惹你了,你闹这么一出,有意思吗?”
听他这么说,我又气又好笑:“你说有意思不?吴泽,你良心被狗吃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我体谅你手头紧,裸婚嫁给你,倒成我犯贱倒贴了?你就由着你妈这么糟践我,那些话你也听得下去?这些年我对你咋样,你心里没数?白眼狼都比你强!”
我扭头看向还在干嚎的潘琳,怒喝道:“还有你!有脸哭?你儿子啥样你不清楚?就你家这穷酸样,我还高攀了是吧?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给自己积点德,嘴那么臭,是怕下不了地狱?”
我气得肝都疼了,缓口气接着骂:“我没爹没妈怎么了?杀人放火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用得着你说话那么难听?你也掂量掂量自己那点棺材本,真要彩礼,你拿得出来吗?不感恩就算了,还把人当傻子,吃的啥玩意儿,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
潘琳被我骂得上气不接下气,躺在那儿翻白眼,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似的。
我才不怕她,都说祸害遗千年,潘琳今天要是真能被我气死,那才叫怪事呢。
收拾完潘琳,我又把矛头指向那些爱搬弄是非的亲戚,劈头盖脸地骂道:“还有你们,都不知道啥叫羞耻吗?跑到别人家里做客,连点脸面都不要了?在这儿像狗一样叫个不停。怪我,给你们上错菜了,就该端一盆骨头让你们啃!”
“以为我好欺负?我的工资卡轮得到你们来惦记?土匪都没你们这么厚颜无耻!想耍威风回自己家去,别弄脏了我的地!”
03.
那些闲杂人等终于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潘琳那刺耳的哭声。
“我不想活了…… 老头子啊,你咋走得这么早?你咋不把我也带走啊……”
“我命苦啊…… 老天爷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个泼妇……”
“我可怜的儿子啊,以后可咋活啊……”
我听得心烦意乱,没好气地回怼:“要活就好好活,不想活就去死。”
潘琳被我呛得说不出话,手指着我,气得声音都变调了:“你 —— 你这个 —— 丧门星……”
吴泽恶狠狠地瞪着我,咬牙切齿地说:“贺晓晓!这下你满意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刚嫁进来就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我妈不过说了几句,你就非要在亲戚面前闹成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怎么一结婚就变了个人?”
我靠着墙,冷冷地看着吴泽:“是我想闹吗?你妈说的那叫什么话?她作为长辈都不懂得自重,我凭什么给她留面子?我还不知道你妈的心思?不就是看我爸妈不在了,想欺负我无依无靠吗?我告诉你们,没门儿!”
“吴泽,你别来指责我,你妈和那些亲戚今天被打脸是活该,我没撕烂他们的嘴已经算客气的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以前怎样,我以前就是瞎了眼,没看出你是个这么没担当的窝囊废,怪我看错人,嫁了个这么不知好歹的东西!”
说到这儿,我冷笑一声:“吴泽,你和你妈装得可真像,结婚前把我哄得晕头转向,感情你们母子俩是在骗婚啊?”
我这会儿真是后悔,平时我也算个精明人,怎么就在婚姻这事上栽了这么大跟头。可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谁能想到,谈了一年的男朋友,平时对我体贴周到、百依百顺,实际上却是个软骨头的妈宝男。
我也见过潘琳两次,那时候她态度可热情了,让我产生了她是个慈眉善目的人的错觉。
错误的判断,让我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这人向来实在,从不幻想什么风花雪月、浪漫爱情,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考虑到吴泽家条件一般,我又孤身一人,就算要了彩礼还得带过去,麻烦得很,所以房子车子这些没有也就算了,不强求。
我本以为自己做出了这样的让步,吴泽和潘琳就算不会感恩戴德,起码也会念着我的好,大家能和和气气地生活。
可没想到,结婚第二天他们就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
吴泽脸都气青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贺晓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什么叫骗婚?你有啥值得我们骗的?是你自己不要彩礼的,而且你不也没嫁妆吗?你凭啥说我们?”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暗自庆幸没提前告诉他,我爸妈给我留了一套房子和一些存款。
虽说我看走了眼,但好在没变成恋爱脑。
现在看来,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事了。
“吴泽,我懒得跟你废话。我把话撂这儿,我不是好惹的。你们母子要是让我不痛快,你们也别想好过。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再敢说我一句,我直接拿狗屎堵他们的嘴。”
吴泽和潘琳气得火冒三丈,却拿我没办法。
我冷笑一声,就要这效果,想欺负我还想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
谁结婚不是想好好过日子?可我倒霉,碰上了这一家子不是东西的人,那我也只能跟他们硬刚。
实在不行,离婚又不犯法。
真应了那句话,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了,生怕多看一眼潘琳和吴泽的脸,就忍不住做出违法的事。
04.
我走进卧室,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吴泽看着我手里的行李箱,黑着脸没好气地问:“你要干啥?”
我冷冷地挑了挑眉,淡漠地说:“既然你和你妈看不上我,正好,我也觉得你们恶心。那当然是各走各的路,何必互相看不顺眼。我已经犯过一次傻了,可不能再犯。”
吴泽愣住了,惊讶地问:“你要走?”
潘琳也猛地转头看向我,也不装哭了。
“就你们这破房子,我还有必要留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还不走,那不真成了你妈说的没脸没皮、自甘下贱了?”
吴泽见我动真格的,一下子慌了,赶紧快步走过来,想抢走我手里的行李箱,被我躲开了。
“晓晓,别胡搅蛮缠了行不行?有啥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把误会解开不就好了?我妈就是嘴硬心软,说话直但心眼不坏。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体谅一下不行吗?你平时脾气可不这样,别闹了,行吗?”
听了这话,我终于忍不住,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吴泽你脑干缺失了吧?还是说你脖子上顶的是一坨肿瘤啊?你看着我就是纯纯一大冤种?我脾气好怎么了?脾气好就要惯着你们?还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就是嘴贱心肠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一堆亲戚也都不是东西,什么玩意儿,癞蛤蟆都没你们这么恶心。”
吴泽被我打蒙了,潘琳看见我居然打她的宝贝儿子,当场气疯了,顿时腿脚也利索了,跟一团龙卷风似的冲到了我面前,表情恨不得生吞了我。
“你这贱人!竟敢打我儿子?”
“为什么不能打?他就该打,怎么着?”
我不以为意地冷笑着,故意挑衅。
吴泽也怒不可遏地冲我大骂:“贺晓晓你神经病吧?”
潘琳气得就要扑过来打我,不过被我眼疾手快地躲掉了。
“吴泽,你最好看好你妈,别一把年纪了媳妇跑了还把自己腿脚摔折了,那才是真的要死不瞑目呢。”
我站在一边看着吴泽冷嘲热讽。
“贺晓晓你闭嘴行不行!”
吴泽一边扶着他妈,一边冲着我咆哮。
看着这对母子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里那口气终于顺了不少。
不过潘琳咽不下那口气,死死地瞪着我,声嘶力竭地骂我:“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敢打我儿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千刀万剐的下贱胚子!”
潘琳骂得难听,我听得生气。
于是也不忍着,两步走上前冲着没有防备的吴泽又是啪啪地甩了两巴掌。
然后看着吴泽红肿起来的脸颊,还有开始气得翻白眼哆嗦个不停的潘琳,觉得畅快多了。
暴力虽然不能解决问题,可是太他妈解气了。
吴泽气红了眼睛,暴跳如雷道:“贺晓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潘琳也哭天喊地地捶她的儿子:“你还愣着干嘛?你就任由她这么欺负我们?给我打死她!往死里打!”
吴泽也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准备动手。
可我不怕,他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没想着再跟他过日子。
于是目光锐利地盯着吴泽,冷冷威胁道:“吴泽,你今天敢打我试试?看我不把你脑袋砸个稀巴烂!我说到做到,今晚谁也别想好过!”
吴泽怂了。
潘琳也不怂恿她儿子打我了。
看着他们我万分鄙夷,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我提着行李走出房门后,狠狠一脚踢向防盗门,房门关得惊天动地。
然后我直接打车去了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房子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随便洗了把脸倒头就睡下了,一晚上跟一帮贱人掰扯,怪累的。
05.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才起来。
习惯性地打开手机一看,就发现吴泽发了个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