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人民对命运的抗争总是引人瞩目的,更何况,在社会底层这逼仄的生活空间里的女性对命运的抗争更是能引来众文人骚客的关注。
他们时而感叹命运及社会制度对女性的不公,时而投笔如矢的标注那些女性的恶毒,“最毒妇人心”便是这些文人的笔墨。在日本文学史上的高桥阿传,一度成为了日本文学的一个文化主题,对高桥阿传的描写有的是“毒妇”、“恶女”,有个感叹她的美貌、才华、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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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她是文人笔下狰狞彪悍的狰狞形象,有时是文人笔下命运悲惨令人同情的美妇。当明治维新打碎了江户时代的宁静时,独属于武士的荣光,在“文明开化”的口号下黯然失色。在这新旧撕裂的缝隙中,高桥阿传出生了。
她出生在1850年,出生在日本上野国利根郡下牧村,一个贫寒的家庭。父亲是一个赌徒,因为好赌而在高桥阿传14岁时就将她嫁给了因维新而落魄的武士。一场交易就这样轻松的完成了,买卖双方都没有人在意高桥阿传的想法及命运。
失意的武士整日酗酒,还在酒后对高桥阿传拳脚相加,忍受不了的高桥阿传在一个丈夫醉酒的夜晚逃离了那个家。逃离家的高桥阿传,像是一个汪洋中的一个浮萍游荡在东京的街头。流浪的高桥阿传遇见了老乡高桥浪之助,也是她一生唯一一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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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命相怜的两个人彼此依偎取暖,高桥浪之助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给了高桥阿传一段刻骨铭心而又短暂的温暖时光。他们二人私奔到了横滨,彼此以微薄的收入平凡度日,可好景不长,高桥浪之助得了癞症,也就是现在所称的麻风病。
他们的生活被疾病折磨的不见日光,为了治疗爱人的病,高桥阿传不得已步入红尘,成为了一个以色侍人的女人。命运总是反复捶打命苦之人,即使出卖身体为丈夫筹钱看病,高桥阿传也没有挽留住爱人。
在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爱人的高桥阿传又成了一个游荡的浮萍,被时代裹挟着坠入了更深的泥淖。就这样游荡的高桥阿传遇见了自己的第三个丈夫,一个丝绸商人,那年她才21岁,本该是如花的年纪,她却在泥里挣扎着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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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为了丝绸商人的妾室,丈夫对他还是有些宠爱但是这样的宠爱又会有多少。为了排解寂寞的高桥阿传遇见了她生命中的第四个男人,他叫小川市太郎。小川市太郎混迹街头多年,游手好闲,油嘴滑舌,很快他看到了高桥阿传的不甘寂寞,就对阿传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本就深感寂寥的高桥阿传似乎是找到的生活的出口,很快的就与小川市太郎厮混在一起。很快他们的奸情被阿传的丈夫知道了,阿传的丈夫一怒之下就把高桥阿传赶出了家门。被休了的高桥阿传决心跟小川市太郎一起生活,就这样二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二人利用高桥阿传的积蓄做起了小生意,二人共同努力打理着生意。原本就这样平静的生活着,对于高桥阿传来说还算是可以,自食其力的得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至少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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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川市太郎本就放浪惯了的,哪能一直夹起尾巴做人。小川市太郎的本性就暴露了,好赌嗜色的小川市太郎,让高桥阿传离平静的生活越来越远。赌资让两个人债台高筑,无奈之下的高桥阿传开始到处筹措以还赌资,可是被拖入深渊的人无论怎么挣扎,也无力逃出生天。
被逼到毫无办法的高桥阿传想到了姐夫后藤吉藏—一个倒卖古董的商人,所以阿传就想从姐夫后藤那里得到点帮助。高桥阿传找到了姐夫后藤吉藏,却发现自己的姐姐失踪很久了,身为姐夫的后藤吉藏也不知到姐姐的行踪。
当说明来意后,后藤吉藏的小算盘敲得震天响。后藤吉藏那是什么正人君子,一个狡诈的商人很快露出了獠牙。吉藏虽然答应了高桥阿传的借钱的请求,身为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岂能让自己的钱财白白借出。后藤吉藏立即提出一个条件,就是让高桥阿传陪自己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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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债主死死追债的高桥阿传,实在没有其他可以借钱的人了,也实在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快速得到一笔钱了。权衡再三,被逼无路的高桥阿传答应了姐夫的条件,与他共度一晚。在两人共度春宵之后,高桥阿传拿着钱离开了,可是离开不久,高桥阿传却被警察带走了,理由是杀人。
因为当阿传离开后后藤吉藏死了。经警察调查后,发现阿传是最后一个与死者有交集的人,也是最后一个离开现场的人。而且在现场并没有发现第三个人存在的痕迹。
再加上阿传手里拿着钱离开,难免也会让人浮想联翩。高桥阿传向警察解释事情的经过,说钱不是自己抢的是后藤吉藏给自己的。命案面前,谁会相信一个失足之人的话,不听解释的警察很快认定高桥阿传是凶手,高桥阿传被判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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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日本社会正是废除斩刑改为绞刑的时间,但高桥阿传却因为罪大恶极,成为了日本最后一个被斩首的犯人。行刑当天,行刑者就是日本著名刽子手山田吉亮,此人出自日本最出名的刽子手家族。
斩首对于山田吉亮来说轻而易举,这是他们的家族事业,怎么会失手,可是在斩首高桥阿传时,却是接连失误,第一刀并没有成功,山田吉亮很开的又补了一刀,就像是上天开了一个玩笑一样,第二刀还是没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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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砍第三刀时,高桥阿传竭尽全力喊了一声“川太郎!”,这才离开了这污浊的世间。后来,高桥阿传的故事被拍成电影,被写成小说,成为了文人笔下的人物,有人悲悯,有人憎恨。这个可怜而又悲惨的妇人就这样被记住了。
参考来源:
中国作家网《日本文学史上的“毒妇”与“美妇”》来源:文汇报 李艳丽 2019.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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