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华厦眼科改制有些什么往事（欢迎关注杠杆游戏）

撰文|张银银&编辑|欣欣然

A股医院营收第三，眼科医院第二、仅次于排第一爱尔眼科的华厦眼科，其董事长有大事。

华厦眼科医院集团股份有限公司（下文简称“华厦眼科”）实际控制人、董事长被留置。

华厦眼科紧急发布了这则公告，称该司于2023年12月6日收到通知，其实际控制人、董事长苏庆灿因个人原因被上海市监察委员会实施留置。

截至本公告披露日，公司未收到有权机关对公司的任何调查或配合调查文件。

注意细节，因个人原因被留置。

华厦眼科在公告中还说，其拥有完善的治理结构及内部控制机制，已对相关事项做了妥善安排……截至本公告披露日，公司控制权未发生变化，除苏庆灿先生外的公司其他全部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目前均正常履职，公司生产经营及管理情况正常，本事项不会对公司正常生产经营产生重大影响……

话虽如此，12月7日，华厦眼科股价暴跌，盘中一度跌17%，最终报收34.25元，下跌4.60元，跌幅为11.84%，市值287.7亿元。

会是什么个人原因被留置啦？是否真的会出事？这家莆田系眼科医院未来如何？请看杠杆游戏下文分解。

1、企业家被留置，啥意思？

首先，任何人都会奇怪，企业家被留置是什么意思？某业内资深律师对中国网财经表示，一般被留置的公务员和参公管理人员、国有企业管理人员居多，华厦眼科董事长属于商人，监察法第二十二条规定对涉嫌行贿犯罪或者共同职务犯罪的涉案人员，监察机关可以依照前款规定采取留置措施。

该律师称，这种情况多为配合调查，若配合调查后无违法行为，将在法律规定的留置期限后予以解除，且“商人在解除留置后一般不会有什么处理”。

专业人士的意思就是，如果没有违法行为，那么华厦眼科的实控人苏庆灿第一将会重获自由，第二企业经营也就不用太担心。

比如媒体举例，就在上个月，“蛇毒克星”赛伦生物发布公告称，董事长范志和被留置、立案调查三个月后终于解除了留置措施。

不过，想起来也挺可怕的，三个月。我查了一下，可以三个月，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再延长一次，合计可以到六个月。

不管几个月，不进去那是最好，不进去企业最多短暂耽搁——反之，或许就说不好了。虽然如杠杆游戏上文所述，华厦眼科的公告说啥都正常，问题是假设实控人出事，你说有影响吗？比如过去的国美电器。

华厦眼科说：

公司将持续关注上述事项的进展情况，并严格按照有关法律、法规的规定和要求及时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我们拭目以待，希望没事吧。

在等待官方消息披露之前，我想说点华厦眼科的故事，请看杠杆游戏下文。

2、华厦眼科改制往事

相较于较早上市的巨头爱尔眼科，华厦眼科2022年才上市、知名度低很多。

爱尔眼科的官网介绍：

截至2023年6月，该集团是具有中国及全球范围医院规模和优质医疗能力的眼科医疗集团，在中国内地、欧洲、东南亚拥有3家上市公司。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开设眼科医院及中心达816家，其中中国内地698家、中国香港8家、美国1家、欧洲96家、东南亚13家。2022年，中国内地年门诊量超1600万人次，手术量超112万台。

同样，截至2023年6月，华厦眼科集团在全国21个省(直辖市)及55个城市，管理67家眼科专科医院和53家视光中心。

差距非常明显。

说回华厦眼科，媒体报道该司至少2016年就启动了上市辅导，不过最终2022年才成功登录资本市场。其实6年也不慢。

华厦眼科虽然不少杆友陌生，但说起“厦门眼科中心”或“厦门大学附属厦门眼科中心”，很多朋友应该都听过——武汉的李医生，曾经在这里工作过。

值得一说，如今这家医院不是公立，而是莆田系。

我的朋友闺蜜财经梳理过，2003年，厦门眼科中心（事业单位）改制，其股权（不包括房产）整体转让给了华厦投资、欧华进出口。这两家公司的实控人均为苏庆灿。由此，厦门眼科中心改制为了营利性医疗机构。

2006年，厦门眼科与厦门大学合作，成为厦门大学的非隶属附属医院，正式以“厦门大学附属厦门眼科中心”对外挂牌。因此，媒体曾报道不少民众一直以为这是一家公立医院……

有意思的是，2005年，厦门眼科中心的经营性质又变更为了非营利性；2013年底，其再次变更为了营利性。

截图来源|南方周末（特此感谢）

南方周末曾对其做过两篇深度报道，对于其改制及以不同身份拿地等情况进行了详细梳理，一位莆田系老板的传奇发家史由此浮出水面。

有兴趣的杆友可以去检索南周这两篇报道：《厦门眼科中心：一家莆田系医院的成长史》（2016-06-30）和《被疑贱卖的三甲医院：厦门眼科中心改制内幕》（2020-11-26）。

看到爱尔眼科的成功，改制完成、扫清障碍后，华厦眼科肯定是想赶上上市快车的。

2020年，华厦眼科在创业板申请上市，详见杠杆游戏此前文章《挑战爱尔眼科？何氏、华厦、普瑞，谁最赚钱谁是个坑？》（2020年8月6日）。

同年9月，深交所对其出具了问询函，共提出20多个问题，其中就有关于改制及是否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问询。

再后来华厦眼科发布的783页招股书中，花了不少篇幅披露曾经的改制及种种股权转让等资本操作过程，多次强调其程序合规，不存在国有资产流失或损害国有资产。

到底有没有？

对了，华厦眼科的实控人、董事长苏庆灿曾大额捐赠。

1969年出生的苏庆灿，在2021年获得福建省民政厅核发的福建省惠泽慈善基金会的登记证书。

福建省惠泽慈善基金会的原始基金来源于厦门眼科中心（民非）的200万元捐赠。

每日经济新闻报道，苏庆灿将厦门眼科中心（民非）清算审计结果的净资产约5.2亿元扣除举办人出资额及奖励等合理回报后折成现金约4.2亿元转入到厦门眼科中心（民非）账户，在办理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注销时，由厦门眼科中心（民非）将这部分现金捐赠给福建省华厦光明基金会（后更名为福建省惠泽慈善基金会）。

对于上述4.2亿元捐赠，福建省惠泽慈善基金会承诺，该笔款项的使用将严格按照《福建省惠泽慈善基金会章程》限定的业务范围进行，主要包含捐资助学、扶贫济困、为除眼疾患者外的困难患者提供医疗救助。

此外，据厦门大学附属厦门眼科中心官方微信，在2021年厦门大学百年校庆时，苏庆灿向厦门大学捐赠1亿元。

3、华厦眼科：一家非常能赚钱的公司

在2020年华厦眼科提交上市申请时，杠杆游戏写过，当时华厦眼科已在国内开设51家眼科专科医院，覆盖17个省、45个城市，辐射国内华东、华中、华南、西南、华北等广大地区，通过连锁运营的模式建立了全国范围内的诊疗服务网点体系。

当时的资料显示，该司2017年营收15.97亿元，到2019年增长到24.56亿元。如下图。

净利润方面，华厦眼科也是逐年增加。2017年为5000来万，2019年增长到1.8亿元。归母净利润、扣非净利润，也都从2017年的七八千万元，增长到2亿元左右。

按照标准来说，完全符合创业板利润要求。

净资产收益率方面，更是高达18.87%。

不过，如上图，华厦眼科的资产负债率，不管合并报表，还是母公司，都百分之大几十，30%多到近50%不等。

此外，当时杠杆游戏注意到，华厦眼科存在应收账款回收期较长的风险。招股书披露：

2017年12月31日、2018年12月31日及2019年12月31日，公司应收账款账面价值分别为12,474.46万元、17,904.85万元和17,411.93万元，占当期末流动资产总额的比例分别为24.65%、26.36%和25.30%。

于是当时，华厦眼科希望募集资金7.79亿元。

当时我注意到，这家公司的商誉减值风险也大。招股书披露，华厦眼科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所形成商誉的减值风险不少。

2017年12月31日、2018年12月31日及2019年12月31日，公司因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事项确认商誉账面净值分别为3,702.81万元、4,979.33万元及5,050.36万元，占当期末非流动资产总额的比例分别为2.98%、3.49%及3.54%。截至2019年12月31日，公司账面存在的商誉系非同一控制下企业合并收购上海和平、贵港爱眼、常州谱瑞、烟台康爱、毕节阳明及山东华视所产生。若前述子公司未来经营情况未达预期，则相关资产组调整后账面价值将低于其可收回金额，进而产生商誉减值的风险，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和经营业绩造成不利影响。

此外当时，华厦眼科实际控制人苏庆灿与股东启鹭投资的相关对赌条款尚未终止。这也是一个风险。

彼时的资料显示，华厦眼科员工增长不算多。2017年末为5348人、2018年末6402人、2019年末6429人。

从员工结构看，营运人员1419人，占比22.07%。

值得说的是，本科占比，仅22.59%，同时提交上市申请的何氏眼科则有38.35%。本科占比低，自然华厦眼科大专及一下占比就很高，大专占比44.87%、中专及以下28.76%，合计73.63%。何氏眼科这一占比为57.94%。

尽管如此，2022年华厦眼科顺利登录创业板。根据2022年的招股书及公告披露，2019-2021年，华厦眼科的营收更多了，增长很快：2019年为24.56亿元、2020年25.15亿元、2021年30.64亿元，分别同比增长14.46%、2.37%、21.86%。

同期，其净利润分别为2.18亿元、3.34亿元、4.55亿元，分别同比增长32.59%、53.59%、36.01%。

这上市前的数字真好看。

华厦眼科的营收和净利润增速表现，即便对比同期的爱尔眼科，营收增速稍慢一点，但净利润增速却比爱尔眼科快一些。

到了2022年，华厦眼科营收32.33亿元，收入规模在A股医院板块位列第三，单眼科医院仅次于爱尔眼科的161亿元营收。

但增长2022年慢了下来，营收同比增长了5.51%。归属净利5.12亿元，同比增长12.50%。

最新的2023年三季报显示，华厦眼科营收31.03亿元，同比增长22.98%；毛利率50.62%；归属净利润5.57亿元，同比增长高达40.17%。

同期，爱尔眼科营收超160亿元，同比增长22.95%；毛利率51.93%；归属净利润31.81亿元，同比增长34.97%。

华厦眼科表现不错。

此次事件会不会影响华厦眼科的长期发展？

结果到底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不过小道消息满天飞，还有说华厦眼科老板被留置利好何氏眼科……

本文未标注出处的财务图表，均源自华厦眼科有关公告，特此说明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