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氛围总是把人拉回到一种浓厚的情感氛围里,尤其是我们这种传统家庭。大家欢聚一堂,吃饭、聊天,说说彼此这一年的过往。这样的场景让我觉得安心又温暖。但有时候,热闹的表面底下,总会潜藏一些细微的不协调。比如,这次我们家的一次谈话。那天饭桌上,喝了点酒的哥哥突然开始抱怨,说我这一年似乎没怎么顾家,逢年过节是回来了,但平时父母身体不好时很少见到我。他话里话外有些情绪,甚至提到之前我因为工作太忙,没把父母的一次住院放在心上。
其实,他说的那些话里并不是全无道理,但当时我听了却非常不舒服。因为我并不是不关心父母,只是我的工作确实很忙,很多时候也尽量出钱出力,只不过不像他那样事事亲力亲为。而更令我难过的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其他几个兄弟姐妹并没有帮我说话,反而有点附和的意味。我当时有些无措,甚至有点委屈,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众矢之的。明明这一年里,我也为家里出过力,为什么他们只记得我的“缺席”?
回到家后,我开始反思这件事。其实,在亲密的关系中,难免会有情绪的碰撞,尤其是兄弟姐妹之间。大家彼此熟悉太久了,反而容易忽略界限和分寸,总觉得有些话是可以“随便说”的。但事实是,正因为我们太熟悉,有些话就更容易戳到心里,甚至留下伤痕。比如,这次的指责,让我突然意识到,我们的感情或许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坚不可摧”。
而这件事情也让我想起另一个场景。过年期间,我带了一些年货回去,心想着这是尽一份心意。可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嫂子和我姐的谈话,隐隐约约提到我买的东西不实用,还不如哥哥前几天带回来的那些有价值。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那种被比较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不是说我一定要比别人做得多,而是我希望我的用心被看到,而不是用来和别人对照。这件事让我更清楚地认识到,即便是再亲密的兄弟姐妹,大家内心深处,或多或少都有些比较和计较,这种东西很难避免。
其实,我并不是要因此疏远兄弟姐妹,而是觉得人与人之间,哪怕是最熟悉的关系,也应该有些边界感和留意。我们习惯了家人的陪伴,以为这种感情是无条件的稳固,却忘了,感情也是需要维护的。而适当的留一手,不是冷漠,也不是防备,而是一种保护自己、保护感情的方式。
比如,在一些事情上,我以后可能会更谨慎一点,不会把所有的心里话都毫无保留地倾诉。我也会悄悄地为自己多留一些空间,不让自己无意中陷入被动。并不是说要和兄弟姐妹生分,而是想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和尴尬。
这次过年之后,我学到的一个最大的道理就是,关系再好,也要有分寸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和立场,哪怕是最亲的人,也不该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理所当然。有时候,留一手其实是对彼此关系的一种尊重。这样或许我们能在下次团聚的时候,更加轻松愉快,而不是把心事藏在酒杯和笑容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