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温州买枪
南汇老港是浦东在东海的出海口,蒋树楼拉起一支队伍把持港口。鬼子大"扫荡"后,这支队伍投降了日军,改编成伪军,蒋树楼仍然用这支队伍控制老港。我们与蒋树楼接触过几次,他基本上不反对我们。为了保证这条从浦东到浙东的安全出海口,我们也给蒋树楼留条财路,不去触动他的利益。蒋树楼为了站稳脚跟,对日本鬼子投其所好,专门从上海搞来一些妓女,请鬼子的客,这样鬼子就对蒋另眼相看了。而蒋树楼呢?太太平平地去做他的生意。
当时,我们部队枪支缴了不少,但短枪和子弹比较少,而用量又很大。我们研究决定,找蒋树楼想想办法。因为他关系多,能否通过他的关系给我们买些枪支弹药。我们把这个意思给他说后,蒋对我们说:"温州那里有枪,可以通过国民党军官买到,但要送厚礼。"我们要求由蒋出面,用蒋的船,通过他的关系去买。蒋同意了。
蒋树楼讲的"厚礼",就是当时市场上不易买到的荷尔蒙注射液。当时温州没有沦陷,那里的国民党军官十分腐败,天天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这些刺激药十分抢手。为了搞到枪支弹药,我们派人到上海租界的药房里,高价买了这些东西。
派什么人去合适呢?为了让蒋树楼放心,我们派了中队长周志萍去。周志萍是蒋树楼的朋友,原来是常备中队的,他会"白相人"应酬交际的那一套,蒋又比较信得过他。为了防止意外,又派了共产党员卫民同志同往。我们准备了两大海船"花.衣"(即棉),这在当时是相当大的一笔款子。
周志萍、卫民等到了温州后,把花衣卖掉换了钱,通过蒋树楼关系,用那些高级"礼品",买通国民党军官,层层打通环节,买到了五六支"快慢机",1000多发子弹。周志萍到了温州后,原有的恶习难改,手头又有了一大笔现钞,加上温州生活方式腐烂,很快堕落了。他整天花天酒地,嫖妓宿娼,挥金如土,生怕卫民揭发他,就想把卫民拖下水,但遭到了卫民的严正斥责。周企图赖在温州不回来。卫民同志好说歹说才把周劝回浦东。
回来后,卫民就向我们报告了上述情况。我们立即审讯周志萍,经查帐核实,许多钞票被他吃喝嫖赌花掉了。在浦委书记姜杰主持下,于1944年五六月间,公开枪毙了贪污腐败分子周志萍。
我们这次假蒋树楼关系去温州买枪,虽然花费不小,但这些粒粒能打响的子弹和崭新手枪,还是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这个做法,后来也得到浙东区党委的肯定。
6."江山丢了,钱有屁用"
奉贤泰日桥有个小学教师叫张尚德,是鲍季良的表亲,抗战开始后失业在家。1943年冬,由上海《申报》馆潘姓编辑的关系,张结识了驻泰日桥的伪保安第五中队区队长沙干臣。他发现沙有爱之心,并有弃暗投明的表示。沙求张想想办法,张表示愿为他寻找一条出路。
身为国民党员的张尚德,深知"忠义救国军"名声不佳,就通过鲍季良的关系,直接找到我。我听完张介绍沙干臣情况后,首先称赞张尚德先生。我说:"张先生深明大义,难能可贵啊!欢迎欢迎。"又说:"如果张先生能够把沙干臣的这个中队拉到我们这边来,就是对抗日的很大贡献,我给你100万元奖赏,你去活动吧。"张尚德点头称是,敬佩我们的气度,表示尽力而为。我向他交待了工作方法和注意事项。
这100万元,当时是一个非常大的数字,能买200多石大米。当时我们经费还不充裕,部队生活比较艰苦。但我想,哪怕吃咸菜、豆腐汤,花这笔钱也值得。泰日桥是敌人的一个重要据点,我们为了敲掉它,已打了几次。沙干臣的那个伪军中队,有一定战斗力,武器装备较好,如起义成功对全浦东震动会很大,我们也可以得到发展。我读过《孙子兵法》,十三篇《用间篇》中说,你要用间谍这种人,是不能怕花钞票的。刘邦打项羽就是这样,叫陈平搞反间计,把钱用尽就是了,否则垮了台钱还有屁用。我们若把江山丢了,钱还有什么用。何况,他起义不成,我也一分不少。
经过张尚德数月的工作,沙干臣下了弃暗投明的决心。沙委托特务长潘文华(后改名丁坚)为全权代表,与张尚德一起到我们支队部商谈反正事宜。张尚德和潘文华向我汇报了沙干臣率伪军中队反正的决心和可能性。我表示:浦东支队欢迎沙队长率部起义,在必要时我们密切配合行动,具体日期另行商定。在谈到起义具体事宜时,我说"起义后必须向日军开火,以示真正的爱国心"。这一条件一点也不过分,也是接受了以往伪军假反正的经验教训。只要向日军开火,即使假戏也是真做了。他们表示同意这么干,回去一定向沙队长转达。
潘文华来我们部队,还有一个任务,他要具体摸清我们部队的底细,如果我们不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还不准备把部队拉出来。经他来部队与我多次谈话和观察,断定我们是新四军。所以,谈判结束后,潘文华向我谈了他个人的事情。原来他是共产党员,在新四军苏北六师敌工训练班毕业后,被派往嘉定搞策反伪军工作,不久该部调防到奉贤县,他便与组织失去了联系。他要求我给他恢复与上级党组织的联系。我向他表示:"你的组织关系,由我们负责与上级联系,这次策反工作务必做好。"我感到这位同志在与组织失去联系的情况下,继续认真负责地做策反伪军工作,这是十分可贵的。我高度称赞了他对革命事业的赤胆忠诚。
1944年4月28日,潘与沙干臣密议反正行动计划,直至深夜。潘在返回驻地的路上被日军扣留,经再三申辩后才获释放,但他的行动已引起日军怀疑。次日,日军宣布把他驱逐出泰日桥镇。潘文华以了结经费需下乡数天为由,被获准留数日。这一意外事故发生后,沙干臣命令潘立即带了2名可靠士兵,离开泰日桥,赶到我们支队部,汇报紧急情况,与我们商定了反正的具体时间和有关事项。
1944年5月3日傍晚7时许,一区队长沙干臣、中队特务长潘文华,率伪军保安第五中队在泰日桥宣布正式反正。中队长张潮毅是个死心塌地的汉奸,他企图制止,反正部队立即将其击毙在中队部门口,同时被击毙的还有三区队长陈静波及中队长亲信3人,击伤二分队长等2人。反正部队还以坚决迅猛的动作冲进日军警备队,击毙日军7人,击伤日军警备长烟野少尉及士兵2人,缴获步枪2支。接着,沙干臣等近百名官兵,携带轻机枪1挺、步枪70余支、短枪2支以及全部弹药,迅速撤出泰日桥镇,与接应他们的浦东支队小分队会合后,队伍随即到我支队部,在南汇县塘东地区流动了几天,5月底由海防大队把他们转送到浙东游击纵队司令部,得到纵队首长的热烈欢迎。
部队离开浦东时,支队秘书鲍季良按潘文华提供的花名册,每人奖励大洋4元。为表彰张尚德先生策反成功,鲍秘书代表部队酬谢伪币100万元。后来,这支部队正式编入浙东游击纵队第五支队,沙干臣同志也参加了革命队伍。1947年1月,沙任山东野战军第一纵队三旅七团二营副营长时,在山东鲁南战役中英勇牺牲。
7.黄志英叛变
在复杂的敌、友、我斗争中,我们在分化、瓦解敌人,争取中间势力,化敌为友;敌人也会利用各种关系,抓住我薄弱环节,打进来,拉出去。这也是我们在反"清乡"斗争中同样必须面对的现实。黄志英的叛变就是一个典型事例,也是深刻教训。
黄志英是七仓墩一带人。他早年在周大根领导的"保卫二中"干过,部队被敌人"扫荡"遭到重大伤亡后,他回家了。地方上成立守望队,因黄在部队呆过,就请他当队长。后来我们采取里应外合的办法,把这支守望队收编过来,黄也参加了抗日革命队伍。1942年部队从浦东到浙东时,他没有去。我带11个人的短枪队回浦东,专门选择了徐宝生,就是因为徐宝生与黄志英比较熟悉。我回浦东后,黄志英是第一批归队的。
在反"清乡"斗争的初期和中期,他在除奸和攻打敌人据点等许多次战斗中,表现较好,也是敌人悬赏通缉的重要对象。他活动能力较强,也能打仗,但喜欢独立活动,过不惯与部队长期流动的艰苦生活,所以经常向我请求"特别任务"。我也用其长,有时叫他带几个人,去完成特别使命。那时候,敌人要抓他,杀他,他没有动摇。但到了反"清乡"后期,我们的力量越来越大,反动派也重视用收买的办法来瓦解我们的队伍。黄志英活动范围大,特别使命多,与各种人接触多,他的权力越来越大。他带了一二十人在奉南活动,在顽固派名利的拉拢下,慢慢远离我们。
收买拉拢他的是国民党"忠救军"马伯生。开始的时候,马伯生对他讲:"你跟诸亚民抗日,命赔了,自己一点好处没有,跟我马伯生至少日子还好过。"顽固派从生活腐化,高官厚禄下手,给他弄了个漂亮的小老婆,吃喝挥霍。钱花光了,他就开始不通过我们,在外敲"竹杠"。思想越腐败,越想动歪脑筋搞钞票。当我离开浦东去浙东开会期间,马伯生利用这个机会加紧收买黄志英,除了生活上继续满足他的需要外,还造谣说:"诸亚民在浙东被软禁起来了,不会回来了,没有诸亚民你命保不住,还是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你当一个大队长。"黄信以为真,迅速叛变。他为了抢夺我们征收的爱国捐,杀害了卫民同志,并把一个一二十人的特别行动大队拉到马伯生的"忠救军"里去了。
黄志英叛变时,我正在浙东开军政大会。1944年11月,我从浙东开完会回来后,才知道这个情况,给我震动很大。我与姜杰同志商量,由姜杰同志起草,以我的名义给黄志英写了封信。信的意思是:你黄志英跟国民党跑是没有出路的。国民党不讲信义,你不要上当,只要你肯回来,你以前的那些错误,我们可以不计较。同时告诉他,我们的枪是烈士们用鲜血换来的,你不应该拿走。黄志英收到信后,写了封回信给我们,由黄志明送来,并把六七支短枪还给了我们。信的大意是:我黄志英来得光明,去得正大,跟你跑了这一段时间,也算对得起你诸亚民了,枪还给你,但你们的部队我是不干了。
黄志英的叛变,使我再次认识到,部队思想政治工作的重要性。政治是统帅,是灵魂。部队放松了思想政治工作,就会涣散。一个军人,没有明确的政治方向,就等于没有灵魂。勇敢有多种多样的动机和目的,真正勇敢的人是政治上彻底觉悟的人,只有这种人,才能为大多数人的利益去舍生取义。
黄志英在青村港、塘外一带有他的基础,如青村港一家茶馆的老板就是他的眼线。他叛变后,在马伯生部当一个大队长,我曾想组织力量把他镇压掉,但不久,因部队西进执行更重大的任务,没有实现。
解放战争期间,黄志英又看到国民党没有前途,想脱离国民党部队重新回到我们这边来,因事机不密,被国民党特务察觉,枪毙了。这是黄志英背叛革命的必然结果。
8.正义凛然,高风亮节
黄志英这类人,因政治上不坚定,在敌人金钱、地位、美女的引诱下,叛变了,但真正的革命同志是经得住考验的,我们的卫民同志就是榜样。他在叛徒、变节分子的威逼利诱面前,正气凛然,真正做到了"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拒腐蚀、永不沾,直至献出自己的年轻生命,表现了一个共产党人的高风亮节。
卫民是南汇县四团仓北人,他与我党卓越的领导人张闻天同志有亲戚关系。1938年参加国共产党,抗日战争中,他先后任南汇二中"文化教员",五大队常备大队中队副、指导员等职,在部队里作战英勇。他也是我回浦东后,与陈金达同志等第一批归队的。1943年9月,我部在与奉贤新寺附近的日伪发生遭遇战中,他的下腹被打穿了,鲜血直流,他忍受极大痛苦,隐蔽在河边的秆棵柴荡中,后在一个老百姓的掩护下才脱离敌人的搜捕。
卫民伤愈归队后不久,我们正组织去温州买枪,因不放心周志萍,就派了卫民随同前去。临走时,我对卫民说:"周志萍是因蒋树楼的关系要他去的,钞票都在他身上,这是浦东人民的血汗,你跟去就是要周志萍把枪买回来,你和周志萍完成任务后迅速归队。要你去是因为我们信任你。"到了温州后,他牢记我们对他的重托。周志萍吃喝嫖赌,怕卫民揭露他,就企图把卫民也拖下水。有一次,周志萍弄来一个妓女,推到卫民房间里,无耻地对卫民说什么"钱我付了"。卫民把这个妓女赶了出去,对周说:"钱是支队长叫我们来买枪的,怎么可以这样花呢?"周大为不满,扬言要留在温州不回浦东去了,要挟卫民要投奔国民党。卫民一看这样拖下去不行,不仅枪买不到,钱也被他花光,时间一长周志萍很可能公开叛变。卫民假装对周说:"这里我们孤身两人,本钱不大,还是先回去交了差,下次来温州多带些人和搞些枪,投诚才可立大功!"周志萍手里的钱也花光了,温州也呆不住,只好跟着卫民回浦东。回来后,卫民立即向我们揭发了周志萍的罪行。
后来部队不断扩大,卫民同志被分配到鲍季良同志领导的征收队工作。他手头掌握着大量经费,从不乱花公家一分钱。他常说:"部队的钱来得不易,能省就省。"
1944年秋,卫民被派到奉贤黄志英"西南行动大队"的地区活动,负责三个区的征收工作。黄志英为截留征收资金,拉拢卫民,要卫民在支队部面前讲好话,还企图贿赂卫民。卫民毫不动心,向支队部如实作了汇报。黄志英为掩盖其不良用心,对卫民同志怀恨在心,寻机予以报复。
1944年10月9日傍晚,天色已暗。黄志英的部下宋治平,外号叫"小白皮"的,带了10几个人,到奉贤三官堂地区。卫民正在盛阿弟家与征管人员开会。宋治平这些家伙,走进去用手威卫民等同志,把他们一个个"请"出屋外。盛阿弟的母亲一看苗头不对,恳求小白皮:"卫主任邪好的,不可得罪他!"这些家伙带走了卫民,走出几里路,到了一个牛车棚里,几个征收人员被释放了,但卫民却被绑了起来,押到奉贤三官的塘外地区,在那里被杀害了,是年28岁。
卫民同志没有死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却为了坚持共产党员的原则和革命气节,而被叛徒、腐败分子杀害。我们与敌人进行这种斗争,同样是要付出鲜血和生命代价的。
9.谋害我的企图
敌人为了消灭浦东游击队,把我作为重要目标,为了把我除掉,可谓"机关算尽"。江锦松派人谋害我就是一例。敌人以后还有多次,甚至还要老百姓削尖了竹子刺死我,说我的枪是经常打不响的,真是又气又好笑。那时,我考虑的只是带好这支部队,个人的生死早已是置之度外,无所畏惧。浙东纵队领导知道这些情况后,还专门来电指示,要浦东支队注意我的安全。这也是党和上级领导对我的关心和爱护。
但随着反"清乡"斗争的胜利,局面的逐步打开,来部队找我的人也比较多,鱼龙混杂。为做统战工作,争取各方面的人来抗日,我又都得亲自出面接待。有时留他们吃饭,甚至放胆让他们与我睡在一起。当时我身边没有什么保镖,只有十二三岁的三四个小战士。我身体壮实,力气大,有三两下"三脚毛"的拳脚。要是一二个人来搞我,自信还能对付。我的态度是既要提高警惕,防止敌人暗算,又要大胆镇定地做好工作,不能因敌人要谋害我而影响工作的开展。
有一次,熊剑东的税警团里,有一个开小差的伪警跑到我们部队,留下了枪支。我们给他钱,把他送走了。熊剑东知道这件事后,就设了个圈套。他布置了2个人,用"拖枪逃跑"的诈降计,来到我们部队。一个要求回家,一个则表示愿意参加"抗日",看来一切都合乎情理。我们就把这个人留了下来。开头我们不太信任他,把他留在支队部考察,也不发枪。过一段时间,看他表现不错,就编到班里,他工作当然很"卖力"。我们对他的怀疑也消除了。过了几个月的一天晚上,我去三区"兄弟会"作报告深夜回来,孤身一人。我刚跨过一座小桥走过去,正巧那家伙站岗,他喊:"口令!"我回答了。他一听是我声音,就朝我"咣啷"一枪,子弹穿过我棉袄的左腋下飞出去了。我奋起一个箭步冲过去,把他当场逮住。经过审问,他老老实实交代是熊剑东派他来暗杀我的,事成之后给他多少奖金。他知道我今天一个人外出,正好利用"站岗"放哨机会,想把我杀掉。
还有一次,有个姓王的伪军教官,通过黄志英的关系,带了几个伪军"拖枪"投诚到我部来。当时我们对他底细不清,也把他留在支队部跟我们一起流动,几个月没有分配他工作。因为对这种身份的人,工作的确很难分配,编到支队部短枪队吧,他的来历尚未搞清,我们不放心;编到班里去吧,又不能体现党对投诚伪军官的政策,所以,暂不分配。可是他呢?心里急了,怀疑我们已经发现了他的真实意图。
一天,我们部队住在李家桥附近,他趁我不在支队部,就偷了我们缴获来的一只挂表和几块银元,不声不响地溜走了。部队开拔时,突然不见了挂表和银元,王教官又失踪了。部队马上要走,就把搜索任务交给了地方。
这个王教官仓皇逃出后,游过了几条河,浑身湿透,天亮时到了土窑,迷了路。他就问老百姓:"头桥怎么走?"他问的这个老百姓,正好是我们部队的联络员唐金兴。唐一看对他产生了怀疑,就假装热情招待他。不一回,窑上的其他几个老百姓也来了,把他捉住,送到了我们部队。一搜查,挂表和银元都在他身上。经审问,原来是上海警察局长卢英派他来"放长线,钓大鱼"的,用几支枪想骗取我们信任。结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还有一次,奉城伪税警队也跑来一个人,要杀害我,结果错杀了我们的一个警卫战士,这个家伙被他逃跑了。
刘铁城为了杀我,在部队里专门出了赏格,说活捉我赏多少军票,打死我赏多少军票,通风报信多少军票,等等,这些也都是枉费心机。
在敌人脑子里,似乎只要把我搞掉,他们就天下太平无事了,其实他们打错了算盘。诸亚民只是革命队伍中的一员,就是我牺牲了,还有诸亚民第二、第三,我们是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力量。敌人是失道寡助,我们是得道多助。
【朱亚民,1916年12月出生于江苏常州戚墅堰石家桥。早年积极投身工人运动。1937年任香港印刷业工会执委,监察委员。1938年3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任港厂党总支委员,组织部长。1940年2月受命率抗日服务团"返沪,赴浦东领导抗日武装斗争。历任中共浦东工委委员,军委书记,新四军浙东纵队浦东支队支队长,淞沪支队支队长,淞沪地委委员等职。解放以后,历任松江军分区副司令,嵊泗列岛军管会主任,江苏省工业厅厅长、党组书记,省委委员,苏州市市长,市委副书记等职务。1982年正式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