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晓雨，今年25岁。去年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我爸妈在结婚30年后，决定离婚。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爸爸是国企的工程师，妈妈是银行柜员。他们是大学时代的恋人，毕业后顺理成章地步入婚姻殿堂。在我的记忆里，他们虽然偶尔也会拌嘴，但总体还算恩爱。

转折发生在去年中秋节。那天早晨，我照例去父母家吃饭。刚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剑拔弩张。妈妈红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几张纸。爸爸站在窗边抽烟，一脸阴霾。

"晓雨，你来得正好。你爸要跟我离婚，他想娶咱家保姆王阿姨。"妈妈哽咽着说。

我如遭雷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阿姨在我家做了5年保姆，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我一直把她当作家人，没想到爸爸竟然对她动了别的心思。

"你疯了吗？你们夫妻一场30年，王阿姨才来几年你就移情别恋了？"我质问道。

爸爸掐灭烟头，叹了口气说："你不懂。我和你妈这些年就是凑合过日子。有了王阿姨我才知道，原来被人伺候、被人尊重的滋味这么好。你妈只会对我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我受够了！"

02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温文尔雅的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口中那个泼妇形象，哪里是我认识的妈妈？我知道妈妈脾气是有点急爱唠叨，但那都是为了这个家呀。没有她的操持，这个家早就散了架。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妈？你知道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吗？我从小到大妈妈就是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觉的人。你加班她等你到半夜，你生病她寸步不离地照顾。30年来她的青春都奉献给了这个家，你怎么忍心抛弃她？"我泣不成声。

妈妈攥着的那几张纸，是爸爸提交的离婚协议。我颤抖着接过来，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男方自愿净身出户，不再对婚后共同财产主张任何权利。"

天哪，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宁愿净身出户也要跟妻子离婚，这是怎样的执念啊！我不禁为妈妈鸣不平，一个贤妻良母，到头来竟落得这般下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妈妈被人欺负？

"爸，我求你再好好想想。妈妈对你不好吗？她这辈子就伺候了你一个人，你为什么非要去伺候别人？你放弃了跟妈妈的30年，就为了跟保姆后半辈子？你这是何苦呢？"

爸爸闻言冷笑一声："你懂什么，小姑娘。你以为你妈就是个好人？你不知道她背地里有多刻薄、多自私。这些年我受了多少她的气，你根本不知道。我这辈子就想找个人好好伺候我、尊重我，这有什么不对？"

03

我呆立当场，父亲的一番话，似乎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伤疤。妈妈的脸色煞白，浑身颤抖。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一滴滴砸在离婚协议上，晕开了黑色的墨迹。

我无法想象，妈妈心里该有多难过。一个男人，宁愿放弃三十年的婚姻，选择跟保姆后半生，这对原配妻子是怎样的羞辱啊。我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抽爸爸几个耳光。

可是我没有。我只是默默走到妈妈身边，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身子冰凉，像一株被连根拔起的植物。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到她无声的啜泣。

"妈，你别哭。不管爸爸做什么决定，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是爸爸不懂得珍惜。他要是执意要走，咱们就让他走。我会永远陪着你，咱们娘俩相依为命。"

妈妈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她紧紧握住我的手，虚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从今往后，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爸爸最终如愿以偿，跟王阿姨组建了新家庭。婚礼那天我没有去，因为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我仍然觉得，爸爸对妈妈、对这个家是多么残忍和不负责任。

离婚这一年，妈妈苍老了许多。头发花白，皱纹深重。她终日以泪洗面，整个人都憔悴了。我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的伤痛。

04

有时候我会想，婚姻中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呢？是爸爸辜负了妈妈，还是他们彼此辜负？在爱情的天平上，又该如何权衡付出和回报？我想不明白，也许永远都想不明白。

我只知道眼下我要做的，就是用全部的爱去呵护妈妈。她为这个家、为爸爸奉献了一生，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酸的了。

亲爱的妈妈，你受苦了。从今往后，就让女儿来照顾你吧。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弥补你这些年的付出和伤痛。我们一起走下去，迎接崭新的生活。

爸，我不怪你，但我心里永远都有一个疙瘩。你口口声声说要被人伺候，可你可曾想过，妈妈伺候了你30年，你凭什么不让她尊严地活下去？我不求你能理解妈妈的委屈，但我求你别再伤害她了。

人生苦短，爱恨情仇都如过眼烟云。往事已矣，伤害已成定局。我愿天下所有的女人，都能不再为爱情而流泪、受伤。我更愿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学会去珍惜身边的她，别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爸妈的故事告诉我，婚姻从来不是一篇草率的契约，而是需要用一生去经营的修行。爱一个人，就要懂得包容她的缺点，体谅她的不易，感恩她的付出。这，才是婚姻的真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