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下班回来跟我说我公公要跟我们借3万块钱,我先是一愣,随即说:“好啊!你转还是我转?”我老公笑眯眯的说:“你怎么不问问爸爸要那么多钱干嘛?”我翻了个白眼儿说:“爸爸,要钱肯定有用啊,爸爸又从来不会乱花钱,有什么好问的。”我老公说:“是我老弟,他搞运输的车子太旧了,每个月维修费就要花掉一大笔钱,所以想换一辆新车,手头的钱不够,才跟爸爸借。”我说:“哦,那你跟爸爸说,这个钱我们直接转给老弟,不用经过他手了。” 老公推门进来时,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了,他手里拎着半袋我爱吃的草莓,叶子还沾着点湿乎乎的水汽——这是他下班路上绕去菜市场买的,说是今天特价。 七点半,锅里的排骨汤刚咕嘟出第一圈白泡,我正拿勺子撇浮沫,他忽然从身后贴上来,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声音闷闷的:“老婆,爸刚才打电话,说想跟我们借3万块钱。” 我手里的勺子顿了顿,汤面的油花晃了晃又聚在一起。“好啊,”我把勺子放回锅沿,转头看他,“你转还是我转?我手机银行里应该够。” 他眼睛眨了眨,嘴角忽然翘起来,是那种憋着笑的“笑眯眯”——这表情我太熟了,每次他想逗我时就会这样。“你怎么不问问爸要那么多钱干嘛?”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皮有点松了,是最近熬夜看球熬的。“翻你个大白眼,爸要钱肯定有用啊。你忘了去年他说想给妈买个按摩椅,自己先跑去商场试了三次,嫌贵,回来跟我们说‘还是算了,我每天陪她散步也一样’?他那样的人,会乱花钱吗?” 老公被我捏得“嘶”了一声,抓住我手腕往下拉,手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挠了挠——这是他服软的小动作。“是我弟,”他声音低了点,“他那辆老货车,上个月刚修了变速箱,这个月刹车又出问题,修理厂师傅说‘再开下去就是拿命赌’。想换辆新的,首付还差3万,跟爸开口了。” 我“哦”了一声,锅里的汤又开始咕嘟,这次声音响多了,带着肉香往鼻子里钻。“那你跟爸说,”我抽回手,去拿围裙擦了擦,“这个钱我们直接转给弟,不用经过他手了。省得他再跑一趟银行,他膝盖不是不好吗?上回爬三楼都喘。” 换作别家,或许要盘问半天用途,算半天旧账,可我们家不是这样的——至少,我不想是这样的。那3万块钱,难道不是试金石吗?试的不是钱够不够,是心近不近。 公公一辈子省吃俭用,衣柜里那件蓝布衫,领子都磨出毛边了,他还当宝贝,说“干活穿正好,不怕脏”。去年冬天冷,我偷偷给他买了件羽绒服,藏在他衣柜最里面,结果他发现了,愣是拆了吊牌给我送回来,说“我有棉袄呢,花这冤枉钱干啥”。他对自己抠门到极致,对孩子却大方得很——这是事实。 所以我知道,他开口借钱,必定是弟真的难到份上了。他是怕我们有想法,才自己先扛下来,想当这个“中间人”——这是推断。这样的老人,我们怎么忍心让他为难?——这是影响。 第二天中午,弟发微信过来,说钱收到了,后面跟了三个大哭的表情,又发语音,声音有点抖:“嫂子,谢谢你们,等我这趟活儿跑完,第一个月运费就先还你们。”我回了个“加油”的表情包,没提还钱的事。 后来过年家庭聚餐,妈炖了一大锅鸡,爸喝了两杯白酒,脸红红的,拉着我的手不放,跟妈说:“你看,我就说小敏是个好媳妇吧?当初我还担心……”后面的话被妈用一块鸡腿堵回去了,她瞪着爸:“喝酒就喝酒,说这些干啥。”可我看见,爸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落了两颗星星。 其实哪有什么天生的“好媳妇”,不过是你疼疼我,我让让你。就像老公下班绕路买的草莓,就像爸把羽绒服塞回我衣柜时,偷偷往我包里塞的那包他自己炒的南瓜子——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可攒着攒着,就暖了心。 晚上睡觉前,老公从后面抱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上,呼吸热乎乎的。“今天爸打电话给我,”他声音闷闷的,“说‘你们好好的,比啥都强’。”我往他怀里拱了拱,闻到他身上的草莓味,还有点淡淡的烟草味——是他下午偷偷抽了根烟,被我发现,掐了。 玄关的感应灯早就灭了,厨房的灯也关了,只有卧室床头的小夜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刚好够照亮我们交握的手。锅里的排骨汤,晚上热了热,我们一人喝了两碗,汤渣都捞干净了。
老公下班回来跟我说我公公要跟我们借3万块钱,我先是一愣,随即说:“好啊!你转还是
冷菱曹月
2025-12-15 14: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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