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3岁的王某将溶解了60粒安眠药的温水端到儿子面前,亲手喂他喝了下去,她眼睁睁看着儿子死亡,随后就去警局自首! 根据当地法院2018年公布的生效判决书,王某的小儿子张某患有先天性唐氏综合症,认知水平停留在幼儿阶段,生活完全无法自理,从出生起就依赖家人照料。 从2005年丈夫去世后,照料小儿子的重担就全压在了年近七旬的王某身上。 王某的小儿子张某患有先天性唐氏综合症,认知永远停留在幼儿阶段,吃饭、穿衣、如厕等所有生活起居都需要专人照料。从张某出生那天起,王某就成了全职看护,这份责任一扛就是几十年。 2005年是王某人生的转折点,丈夫因长期劳累患上肺癌晚期,突然晕倒在张某床边,经抢救无效离世。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不仅断了经济来源,更把照料张某的重担彻底压在了年近七旬的王某身上。那时的王某已经69岁,自身身体也开始走下坡路,可她别无选择。 亲戚朋友偶尔会来搭把手,但长期的、琐碎的照料工作,终究要靠她一个人扛。 很多人无法想象,12年独自照料重度残障儿子,是怎样一种煎熬。 张某没有语言表达能力,饿了、疼了只会哭闹,王某只能靠多年的经验去猜测;夜里张某经常失眠吵闹,王某只能整夜整夜地抱着他,第二天还要强撑着做早饭、洗衣服。 随着年龄增长,王某的腿脚越来越不灵便,每次把张某从床上抱到轮椅上,都要耗尽全身力气,稍有不慎就可能两人一起摔倒。 丈夫去世后,家里的收入仅靠微薄的低保和子女偶尔补贴,买药、买尿不湿、买营养品的开销早已让这个家庭捉襟见肘。 为了省钱,王某自己舍不得买新衣服,甚至生病都不敢去医院。 而精神上的孤独更让人窒息,她几乎没有社交,每天面对的都是儿子无意义的哭闹和重复的生活,这种看不到尽头的煎熬,一点点吞噬着她的希望。 2017年,83岁的王某身体彻底垮了,高血压、关节炎等多种疾病缠身,连自己都需要人照顾。 她开始陷入深深的恐惧:自己要是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该怎么办?送养老院?费用承担不起,而且很多养老院不愿接收重度残障人士;靠其他子女?他们各自有家庭有负担,也不可能像她一样全身心照料。 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王某做出了那个极端的决定——用“结束生命”的方式,给儿子和自己一个“解脱”。 案件曝光后,很多人陷入了道德争议:有人骂王某残忍,虎毒尚不食子;有人同情她的无奈,认为她是被逼到了绝境。 但很少有人关注到,这场悲剧的背后,是当时残障者社会托养体系的严重缺失。根据2017年民政部的数据,我国重度残障人士托养服务覆盖率仅为35%,在一些基层地区,这个比例更低。 像张某这样的重度残障者,几乎只能依靠家庭照护,而家庭照护者的压力,却很少能得到社会的有效支撑。 法院的判决,恰恰体现了法律与情理的平衡。最终,王某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判决书里那句“虽触犯法律构成犯罪,但其悲可悯,其情可宥”,道出了案件的特殊性。 法院之所以从轻处罚,不仅因为王某有自首、年满75周岁、认罪认罚等情节,更考虑到她的犯罪动机并非恶意,而是源于长期照护的绝望。 而且,被害人家属也对王某表示了谅解,这从侧面说明,他们也理解王某的无奈。 2016年,江苏一位79岁的老人,因独自照料脑瘫儿子40年,不堪重负将其勒死,最终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五年;2018年,湖南一位68岁的母亲,因女儿患有重度精神病,长期照料无果后将其杀害,同样获得了从轻处罚。 很多人存在一个误区,认为“照顾亲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却忽略了家庭照护者的承受极限。 无论是父母照顾残障子女,还是子女照顾残障父母,长期的、高强度的照护工作,都会给照护者带来巨大的身体和精神压力。 如果社会不能及时介入,提供有效的托养服务和心理支持,家庭照护者很容易陷入绝望,甚至走向极端。 王某案更让我们明白,残障人士的保障,不仅仅是保障残障者本人的权益,更要关注到他们的家庭照护者。 同时,要进一步推进社会托养服务的普惠化、专业化,让每一个重度残障人士都能得到妥善的照料,让像王某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 2021年10月,越秀区法院下达裁定,认为王某在缓刑期间表现良好,原判刑罚不再执行。 此时的王某已经87岁,经历了这场风波后,她的晚年生活归于平静,但那段绝望的岁月,以及失去儿子的痛苦,注定会伴随她一生。 而对于我们整个社会来说,王某案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它时刻提醒着我们:社会保障的温度,不仅体现在宏大的政策里,更体现在对每一个困境家庭的细微关怀中。 信息来源:广东83岁老母亲手杀子,法院竟这样判决……2017-11-17青春江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