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壮阳洞

聊斋志怪论史 2023-09-22 22:11:10

故事发生在西晋元康年间的洛阳。那时的皇帝晋惠帝是个有名的低能儿,皇后贾南风擅揽朝政,统治阶级内部矛盾日益加深,故事背景大抵如此。

那时在洛阳,有一个名叫郑德裕的财主,家里几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郑德裕的祖父、父亲靠着卖药起家,郑德裕自幼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中,耳濡目染,也养成了很精湛的制药技艺。

等到郑德裕当家后,郑氏药铺门面已经非常兴隆了。更兼郑德裕有一手独门绝学,就是精通各种草药的药理,可以通过添加不同的草药,制成功效各不相同的药丸。再加上郑德裕为人实在宽厚,从来不偷工减料,所以郑氏药草铺的生意一直非常红火。

更让人艳羡的是,郑德裕还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妻子。因此在旁人眼中,郑德裕的生活简直不要太顺遂。

在别人面前,郑德裕也确实表现地是春风满面,但只有他自己和他的妻子知道,他有一个难以启齿的难言之痛——临门谢恩...

事实上,郑德裕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在那种事上存在障碍,毕竟自己不仅外貌高大威猛,一举一动尽显男人的阳刚之气,而且向来健康,长这么大都还从来没有生过疾病。

不单是郑德裕本人不信,他的妻子在洞房之夜也完全不能接受事实,还自我开导只当他是一时紧张。

但郑德裕次次都不能满足自己,其妻又正处花季妙龄,纵使性格再好,终于也忍无可忍,在一次完事后对他是冷嘲热讽。郑德裕被羞辱地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却根本不敢还嘴。

自此之后,郑德裕一连几日都无精打采,甚至在平常很熟悉的老主顾面前也打不起精神。其他人都不禁感到奇怪,妻子见丈夫这样,也不禁有些后悔。

几天后,恰逢重阳节,郑德裕带着满腹心事,独自一人登上嵩山去散心,却不料遇到了风雨。郑德裕根本没带伞具,见雨越下越大,为了避雨只好往树林深处躲。

雨一直下到近晚才停。等郑德裕出来朝四处一望,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于是只好住在山中。快到半夜的时候,云宵雨霁,月色明亮,风已平静。郑德裕感慨地四处望望,叹息道:“嗐,想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困顿于这数寸之地,真是令人耻笑啊!”

郑德裕感慨完,心想今晚肯定也是回不去了,而山上既湿冷又多蚊虫,睡也没法睡。正踯躅间,又转念一想,自己难得来一次嵩山,而且还是头一次这番情景,干脆就趁夜色在这随便走走吧,也当是冲解一下方才的不悦。

郑德裕徜徉在凉如水的秋月夜色中,逐渐向密林深处走去,不多时就来捣乱了一个平日里人迹稀少的地方。他见眼前似已是绝路,正欲打道回府,突然听见不远处似乎传来了潺潺的水声,不由得心生好奇。

“这里不是已经没路了吗?旁边岂非不是峭壁就是密林吗?”郑德裕心生疑窦。借着月光,他突然注意到身侧两三丈远的地方有一处竹林,只是由于太过茂密而形成了一处竹墙。他心中不由一动,于是径直走上前去一把掀开竹子,里面竟是一片开阔的仙境:惠风和畅,芳香四溢,举目尽是各种奇花异草,花儿开得正繁茂,香气扑鼻,似乎几里方圆内都能闻到。

潺潺的流水自一旁缓缓流过,郑德裕不禁欣喜,明白了原来嵩山竟还有这般风景秀丽的地方。

郑德裕顺着小溪继续向前走去,发现小溪的尽头逐渐隐于地下,在走上几十步,一处瀑布自山头泻下,而瀑布的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潭。

这儿景致虽美不胜收,但郑德裕却在瀑布处发现了异样。

按理说,瀑布的水头倾泄到瀑底时,应该会氤氲水汽,但他却注意到眼前后瀑布潭中却非常平稳。郑德裕心中一动,心想瀑布下面可能有东西。

于是他来到瀑布前面,着着底部稳地一跳,果然跳进了一个洞穴里。郑德裕打开火折子仔细一打量,发现洞穴出口处正对着一块圆润的巨石,水流就直直地打在其身上四溅开来。想来这洞穴就是被这激荡的水流日积月累地冲刷出来的吧。

郑德裕再着里面看,石壁上竟然长了一些橘红色的茎草,那颜色甚是鲜艳,郑德裕虽阅草药无数,却也从未见过这种怪草。

他观察良久,发现周围有不少老鼠、兔子、山獐之类的动物,而且吃下奇草后便开始兴奋,于是他摘起一根草放在嘴里嚼了嚼,顿时觉得自己小腹一阵发热,额头也直冒汗,甚至两腿间也...

郑德裕此时明白了,这玩意肯定是有滋阴壮阳的奇效!发现这个惊天之喜后,此时世上已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他的心情了。绝不夸张地说,此时就是把一座金山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更感兴趣了。

他稍微休息了一会,由于出口处洞穴太小,他带不走太多草药,所以只能装了一些放在口袋里,然后在沿途做好标记、记下位置,这才又下山回家。

郑德裕回家后,当晚就吃了些草药,竟然真的解决了多年的顽疾。

郑德裕经商多年,很有这方面的头脑。因此他自得之余,也不由动了其他的心思。

他心想,自己有如此神草,若只是自己一人受用,岂非暴殄天物?况且这种好东西,放眼天下自己怕都是独一份的,自己若将其售卖,必能赚的盆满钵满,这无本万利的买卖可不比单纯卖药赚的更多吗?于是当晚就驱着驴车又偷偷上山,来来回回拔了满满几大袋子草药。

郑德裕不愧是制药行家,只研究了一个晚上,加上了一些阳性的药材,还真让他做出了一种效果更好的药丸!他把其命名为"九转还阳丸″!

第二天,郑氏药铺就用大字幅挂出了“九转还阳丸”的字号,并请出名家在下面用小字详细记载了它的药效与功能。郑德裕没有想错,自己的招牌一打出,立刻就引起了众人的疯抢,几百枚“九转还阳丸”很快就售罄了。而买主们回去一试,发现效果果然和郑德裕所言一致,对“九转还阳丸”就更加推崇了。一传十十传百,“九转还阳丸”的名气是彻底起来了。

郑德裕靠着卖“九转还阳丸”,赚了一大笔钱,郑家变得比以前更阔气富裕了。于是,郑德裕便扩建了郑氏药铺,不仅开了家店铺用来专门营销“九转还阳丸”,还新开了不少如丝绸店、酒楼之类的店铺。

郑氏药铺扩建后自然需要更多的人。

正好一天晚上,郑德裕在街上散步,在街角见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见少年可怜,就问他为什么不找个正当活计干。

少年见来者并无恶意,便如实交代道:“不瞒您,我并非本地人,而是出生在洛阳一个富家。后来出了些变故,是以流落至此。至于什么不找一个正当活计干,我实在是有难言之隐。”顿了顿,他又突然望向郑德裕,恳求道:“这位大人,我看您衣着不俗,想必也是小有家资。您若不嫌弃,我做您家的长工,每顿饭只多添您一双筷子好吗?”

此话正说中了郑德裕的心坎里去了,于是便收了他做自己的学徒,让他先跟着自己在店铺打杂。

在路上,郑德裕问起少年名字,少年却突然变得很警惕,答道:“我的名字已忘了。”

郑德裕倒也并未太在意,只是答道:“这样啊。但不管怎样,名字总得有一个。那你以后就叫郑纯吧。”从此郑纯就留在郑家,先是帮郑德裕干一些杂活,然后凭借自己兢兢业业的态度开始逐渐为他打理各种事,越来越受到他的信任。

且说“九转还阳丸”的名气越来越大,很快就传到了当朝皇后、西晋帝国的实际统治者贾南风的耳中。熟悉历史的朋友们都知道,这贾皇后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淫后,因此在听说了“九转还阳丸”的神奇功效后,很是感兴趣,于是一纸诏书,让小黄门传令郑德裕带着“九转还阳丸”面见自己。

跪地接旨时,郑德裕还感到疑惑,心想皇后怎么会突然给自己下旨?而且如果又何必摒退众人呢?

怀着忐忑的心理,他在送走小黄门后惴惴不安地打开了密旨,却登时白了脸!

熟悉历史的朋友们都知道,这贾南风是有名的淫后,人长得奇丑无无不说,还特别喜欢"捉″男宠。可她偏偏又害怕被外人所知,因此那些男宠往往会被她“卸磨杀驴″。

只是这贾南风做事太不检点,因此她的丑闻几乎是路人皆知--只是不敢明言。

可皇后旨意,自己若不从,岂非让整个郑家为自己陪葬?因此他叫来郑纯和家人们,交待了一番后事后便不得不进宫了。

贾南风在偏殿接见了郑德裕,见对方高大威猛,不由动心,又捻起一粒药丸....

出乎郑德裕意料的是,贾南风事后非但没有杀他,反而厚厚地赏赐了他。从此郑德裕"因祸得福″,竟俨然成为了贾南风的新宠。

郑德裕不仅得到了贾南风的赏赐,还因为她的缘故品尝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权力的滋味。

权力最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品!这话真是不假。郑德裕才初次接受权力,竟一下子就沉浸于了这突如其来的富贵,开始仗着贾后变得越来越张扬和恃宠而骄了起来,甚至开始飞扬跋扈、横行乡里,让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纷纷在私底下骂他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是暴露了本性。

再说这“九转还阳丸”,人们也逐渐发现他虽然确实有那方面的功效,但也同时会激发人的淫心,而且有很强的成瘾性,虽然服用后会乍现雄风,但却是以牺牲平日精力为代价,因此纷纷在背后骂它!

却说郑德裕遽然得势之后,对家里的产业也不上心了,就将一切事物都交给郑纯打理。郑纯干活仍是一如既往地负责,加上他为人温厚,所以很受当地人的喜爱。但他痛心于自己亦师亦父的郑德裕的堕落,也担心跟着贾后她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不止一次地劝告他多行善事。郑德裕虽有些介意,但也未尝指责他。

郑德裕有个女儿,名叫郑飞燕,在与郑纯的长期相处中日久生情,二人逐渐相爱。郑德裕本就喜欢郑纯知道这事后,干脆就把女儿嫁给了他。

两天后,二人便举办了婚礼。婚后,二人自然也得搬出去自立家业。二人鸾凤和鸣、感情融洽。

但此后,诡异的事却接连而至。

先是一天傍晚,郑纯驱车去市集进货,要路过一处山谷,原先平稳安宁的山坡上却突然滚落了两块巨石,直直朝郑纯砸来。得亏是郑纯眼疾手快,趴得够快,这才幸免于难,但驴车已被砸了个粉碎。郑纯虽感到有些不安,但仍只当是一个不寻常的意外。

可只在几日后的一个夜晚,两人本已入睡,郑飞燕却在半夜突然尿急起身如厕。然而,她刚一点开灯,就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啊!”“怎么回事?”郑纯连忙起身询问,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地上赫然盘踞着一条剧毒的鸡脖子蛇!眼见毒蛇就要向二人袭来,郑纯连忙抽出一直放在床侧柜子里的黑刀,瞅准时机就向他丢去,毒蛇应声断为两截。

这次虽有惊无险,但此时而人已毫无睡意。

郑纯默默看着地上的断蛇,半晌才沉声道:“咱家附近好像向来不曾有蛇吧?”“确实没有,″郑飞燕仍是惊魂未定,″那这些蛇…""先别管它们了。"郑纯面色凝重,问道:"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吗?″

郑飞燕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前两日好像是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我们家门口晃悠,不过那时你都不在。″

郑纯叹了口气,随后说道:"看来我终究是逃不过去了。罢了,我得向你道歉,我确实是有秘密在瞒着你,现在我就把我的身世交待清楚…″

却说自那晚以后,原本踏实厚道的郑纯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沉迷于酗酒,还常常因酒醉而整夜不归宿。郑飞燕对此是苦不堪言,屡次劝说丈夫,希望他能变得像从前一样安分老实。可郑纯非但不改,反而粗鲁地辱骂她休要多管闲事。原本和谐恩爱的一家人顿时变得鸡飞狗跳。

郑纯的转变令郑飞燕感到非常痛苦,也令她十分生气。于是怨恨与压抑日益累积,她也干脆公然宣淫,到处勾搭情夫。只是她做的似乎实在是不检点,很快就流落出了不少风言风语。只是郑纯每日酗酒,对此似乎充耳不闻。

说道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分别叫张靖和张安,是一对兄弟。二人存心要谋害郑纯,却接连失利,正愁闷间,却从街坊邻里听说原来这郑纯的妻子因郑纯是个好酒之徒,故而非常不守妇道,简直是人尽可夫,于是相商议道二人一起去勾引这郑飞燕,然后趁机晚上躲到她家门后,待郑纯回家再出其不意地刺杀他!到时自己就能得到觊觎多年的东西了。

张靖自恃长的还算人五人六,因此由他前去勾引郑飞燕。郑飞燕似乎果真是个荡妇,未加思索就接受了他,于是张靖又趁机说自己还有个弟弟张安,郑飞燕也是来者不拒。郑飞燕对他们说自己的丈夫每晚都要到深夜才大醉而归,让他们晚上放心前来她家私会。二人心想这不是正和其意吗?因此痛快地答应了。

二人晚上来到郑家,郑纯果然整宿未归,二人不禁有些失望,加上整宿未睡又高度紧张,两人此时逐渐也有些神志不清了。

此时正值卯时,也就是现在约莫凌晨五点,二人自思这郑纯是不会回来了,正想尽早离开,却突然听得篱门外传来一阵骚响。二人立即警觉了起来,问郑飞燕是不是郑纯回来了,郑飞燕点点头:“肯定是他,天知道他又在那鬼混去了。你们放心,躲到柜子后面就行,他不会发现你们的。”

二人心想这样正好,只要郑纯一进来,自己二人趁其酒醉神志不清突然冲出,他又岂能活命?到时杀了郑纯,再一块收拾掉眼前的荡妇,又会有谁能查到我二人头上?

二人算盘打得如意,这边郑飞燕已经收拾好衣物跑出了。不过她却只穿了一件薄裙,而且还穿反了。她跑出去迎接郑纯,故意大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但郑纯一见她只穿了一件薄裙,而且还穿反了,立刻警觉了起来,眼神中也流露出了计谋得施的喜色。只见他神清气明,哪有一点酒醉的样子?

郑纯从腰间悄悄掏出刀子,用手拿着藏在袖子里,然后假装趔趄得推开门走进来。

二人从门缝里眼见他就要走到柜子前,张靖突然从衣缝间抽出铁锥,朝郑纯捅去!然而,郑纯竟然立刻就躲了过去,反倒是张靖因休息不好,失了稳,竟一头栽到了地上!

张安眼见哥哥失利,也连忙冲出,但郑纯早一刀落在张靖颈上,只听一声铮响,张靖饮恨黄泉。

见哥哥丧命,张安慌了,连忙望门外跑去,但门却不知何时已被郑飞燕关死了。张安也只好抽出铁锥想回击,但郑纯力道极大,张安正面根本不是敌手。郑纯一刀劈下,张安应声倒地...

收拾完二人,郑飞燕推门而入,望着地面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眼前的郑纯,不由叹道:“这二人与你确有几分相像。”郑纯也只是长叹。

原来,郑纯原名张纯,而张靖和张安是与他同辈的堂兄。张家是显赫了几代的名门望族,老爷子离世后,张家的话事权依理传到了谢会父亲的手上。

然而,张靖和张安两人心术不正。他们虽是谢会的堂兄,年龄却比郑佑父亲只小几岁。二人由于沉迷赌博,欠下了不少钱,为了还债,竟然悄悄伙同了一帮无赖混混趁晚上钻进谢会的家里,砍死了他的父母。

张纯当时才十余岁,只因恰好在外面小便,这才逃过了一劫,但也亲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惨死,也记下了杀人凶手。但此时他太小,什么都做不了,因此只好趁众人忙于杀人分账,偷偷跑走了。

却说张靖和张安杀完人后,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堂弟不在,心中顿感不妙,二人想追杀他,但又怕自己刚才的举动早已惊动了官府,因此还是只能连忙先逃出去了。后来官府果然调查不出结果,只好推说是流贼作案,不了了之了。

由于谢会一支已断了,所以其余族人虽又疑窦,但最后也只能让张靖当了族长。

张靖当族长后,立刻动用家族的力量全力搜寻谢会的下落,张纯自知若被堂兄找到,自己必然凶多吉少,因此只好隐姓埋名,连正当活计都不敢找。

但他也没想到张靖和张安竟然还是找到了他,也可能是自己活着他们实在睡不安稳。

不过由于他们的企求实在为人不齿,二人只能亲自出手。但毕竟人在暗处我在明处。所以为了自保也为了报仇,郑纯不得已想出了让郑飞燕“引狼入室”的办法。至于前酗酒偷情,自然也都是装的。

如今一切了结,郑纯便带带着妻子来到了官府,将事情前因后果一番交待,又搬出了二人尸体。官府老爷明断秋毫,立刻派人通知了张家,张家族人了解了前因后果,无不嗟叹,遂全都心悦诚服地推举了郑纯作为族长。

再说郑德裕,女婿家族中出了这么大一件事,他竟浑然不知,只日日与贾后寻欢作乐,而且举止仍是不加收敛,直到一天晚上,郑德裕晩上睡着后,突然梦见一个白发神人拿着一根长竹杆,一头系着白布,另一头裹着黑布,使劲敲自己的脑袋,一也敲还一边厉声叱骂自己:“北人即日将粪除天宫,汝还不深自收敛!"说完就消失了。

郑德裕醒来后,感到这个梦异常真实,又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害怕自己真的遭到清算,于是自此后果然深自收敛,不再为非作歹了。只是这“北人即日将粪除天宫″之句,他实不懂其意,而且他也害怕贾后报复,所以仍不敢与她断绝关系。

然后,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只在两年后,永康元年,贾后毒杀太子司马遹,引发朝野不满。赵王司马伦遂借机联合梁王作乱逼宫,废黜了贾后,并旋即杀害了她,夷贾氏三族,天下侧目!

而作为贾后男宠的郑德裕,自然也难逃干系。他直到被收押狱中,这才明白了了″北人即日将粪除天宫″的含义。因为司马伦封号为赵王,赵地在北,故为北人。只是此刻他已是万念俱灰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司马伦关了他几天后却又把他释放了。

他很奇怪,因为与自己一同被关的男宠们全都被杀了,为何只有自己能独活呢?

后来他才明白,原来是郑纯在替他求情。张家是洛阳的巨族,且与司马伦也有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司马伦也不敢拂他们的意,这才放了他。

死里逃生的郑德裕这才明白是郑纯救了自己。他回去后详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羞愧不已。

此时经过一系列动乱,张家与司马伦是彻底挷在了一起,郑氏药铺及相关产业生意已一落千丈。为了重振生意,郑德裕还想再弄一批"九转还阳丸″,只是已经不可能了。

原来,那洞穴早已在动乱中受到乱军的波连,塌毁了,奇草自此绝传于世…

郑德裕心灰意冷,郑纯却看出司马伦的残暴天性,心知洛阳绝非久留之地,因此放弃了族长之位,还力劝岳父和自己远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

郑德裕最终听从了女婿的建议,在南方另找了个安宁之地重建药馆。

几人最后都躲过了八王之乱和永嘉之乱,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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