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曹旭

你会留意上班途中的行道树吗？或者散步闲旅的途中？在健康路教体局上班的途中，在你去某个单位上班的途中，在劳动路一段，逢季令会有幽幽的花香袭人。缘此探寻，竟然三年不晓，那是一路的大叶女贞，花期正盛，遂认识了她，欣慰着彼此吧。即使在湖滨路京广线的立交桥头，在隆隆奔往的钢铁飞声之中，也会有一畦花香让我迷眼，那是一丛丛妍妍的迎春。我的生命于斯，无处不在的灵魂。

换了单位之后，走许继大道老立交桥，许昌市的第一座铁路立交桥。1975年的5月1日，中原许昌城区举行盛大的焰火晚会。假日隆隆，夜幕垂垂，竟然是灾难在缓缓落下。19点48分，461次列车通过那时称为建设路的此处，旧立交桥上，铁路一侧，凭栏仰望烟花的民众发生拥挤，桥栏杆被挤垮，摔到桥下17人，亡两人；疾驰而来的火车，人群猝不及防，辗轧3人。

走在这样的日月里，此处的新桥不会记得，桥洞南北两侧的灌木，你怎么会记得那样乍然消逝的生命？那贫瘠的悲苦的生命。路经此处，是我看到桥畔的红叶能追忆的。而且那天的下午，驮着我去看庆祝活动的父亲，如今已魂归故里，他的坟墓，在许继大道的最西端，与南北畅通的西环路交汇，那片路西的杨林，已经在春天萌芽。

红叶，不是北京的香山，亦非800里伏牛山系的花树，而是在此旧桥的立交路处，只有六株，两丈之高，四季常红，那浓稠深沉的几泛紫气的，是往年的夏光冬雪。逢春此际，那顶端枝桠尽头，生长出新的叶片，嫩嫩的红红，层层叠叠，让人几欲驻足，也是摄影人拍照流传的吧。我的世界和人道。

“一枝一叶总关情”。为什么有我等闲一辈，俗传此今这样的诗词，凡庸了这端深意和泪水？怎么可以用文字来表述，表述于斯之神奇和妙丽。我几乎停下手中的笔墨，因为我能，并且不敬。但是，我的思路在拓展，我的双足在延伸。如今的京广铁路，在许昌之北的郑州，摆开一笔，向中亚的大地，向欧洲的天空，工巧筹划------欧洲班列哉。

丝绸之路，千年以来的丝路铁线，那万万千千的桥梁侧畔，有多少这般浓稠烈焰的红叶，那千千万万的桥下的行人，可有多少驻足流盼？又有何几追思留念？这人道人间，此宇之宙之，百端的生命，何以丈量的家园？生命的黑暗和春天，年月的烟花和火焰。

已是暮春时节，却见这烈烈的片片红艳，这祖国南北铁线下的红叶，却又找不到她的名字，她的出身，她的贞洁和声音；那些枕木下，那些道路旁，那些弯曲的，不朽的，行走的，垂暮的，新生的，青春的灵魂。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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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