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倩躺在月子床上,耳边传来婆婆刺耳的声音:“又是个丫头片子,这下张家的香火怕是断了!”
她抱紧怀里的小女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这是她和张亮的第二个孩子,本以为能缓解家里的紧张气氛,没想到却成了婆婆的“失望来源”。
月子里,小女儿哭闹得厉害,奶粉消耗得快。林倩小心翼翼地和婆婆提了一嘴:“妈,能不能先拿点钱买奶粉?我和张亮的工资还没发……”
谁知婆婆一脸嫌弃:“没钱!你们自己想办法吧,一个丫头而已,用得着这么娇贵?”
话音未落,隔壁的堂哥带着他的儿子进门。婆婆瞬间变了脸,笑得合不拢嘴:“我给咱家小宝贝买了平板电脑,可得用好了!”
林倩气得眼圈发红,张亮却低声劝道:“妈就这脾气,你别计较了。”
林倩盯着张亮的眼睛,冷冷地问:“我不计较,那谁心疼咱女儿?”
张亮不敢接话,低头默默离开了房间,留下林倩独自抱着女儿,心头一阵阵委屈。她的眼泪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默默滴落在襁褓里的小脸上。
随着女儿慢慢长大,婆婆的态度更加明显。林倩几次带女儿去接种疫苗,婆婆却从未主动表示帮忙。反倒是堂哥家的儿子,每次考试成绩刚出来,婆婆都兴冲冲地买零食和玩具奖励他,甚至一次花3000块买了一套补习课程。
林倩终于忍不住了,某天晚上趁张亮下班回家,她将这些积攒的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咱妈就这么嫌弃咱女儿吗?连疫苗钱都不愿意出,可对别人家的孩子又是买电脑又是花钱补课!”
张亮皱起眉头:“妈从小就宠堂哥的儿子,这习惯改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那种重男轻女的人,计较这些也没用。”
“没用?”林倩盯着他,“那你告诉我,咱女儿在家里算什么?连堂哥的孩子都不如?”
张亮有些不耐烦:“你别老抓着这事不放行不行?再说了,堂哥家的儿子以后会顶咱家名,妈宠点儿也正常。”
这番话彻底击碎了林倩的希望,她失望地笑了笑:“好,既然连你都觉得我矫情,那这家就没什么好待的了。”
第二天,林倩在家洗衣做饭时,婆婆突然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却是递给堂哥的儿子吃的。林倩忍无可忍,冷声质问:“妈,您这样对咱家亲孙女,良心就过得去?”
婆婆却冷笑一声:“良心?我养大了张亮,给你们带孩子,现在还得伺候你们,我哪不算有良心?”
气氛僵到极点,林倩放下手里的衣服:“既然您觉得这么辛苦,那从今天起,我的孩子我自己带,您就别管了。”
婆婆一拍桌子:“好啊!那你们一家三口就搬出去!我看你自己能撑多久!”
林倩咬牙看向张亮,而他依旧沉默不语。
林倩真的带着女儿搬了出去,租了一套小公寓。生活变得艰难,但她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没有了婆婆的冷嘲热讽,她终于能将全部的精力用在工作和照顾女儿身上。
张亮刚开始还偶尔来探望,但每次都要替婆婆传话:“妈说你带着孩子出去像什么话?快点搬回来吧,咱家才是真正的家。”
林倩冷笑着回应:“回去?那是为了让咱女儿继续被你妈冷眼相待,还是为了让我天天看她宠堂哥的孩子?”
张亮一时间哑口无言,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从那之后,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有时一个月都见不到人。
林倩一边带孩子一边坚持工作,熬过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终于,在她拼尽全力升职加薪后,小家境况渐渐好转。
就在林倩以为日子逐渐安稳时,一天傍晚,她接到一通陌生来电。电话里传来婆婆的哭腔:“林倩,你回来看看吧,张亮被辞退了,现在成天躺家里喝酒。他这是让你气成这样的啊!”
林倩握着电话,半晌没出声。过了很久,她冷冷说道:“妈,张亮什么样,是他自己选的路。至于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婆婆在电话那头语气变得尖锐:“林倩,你别忘了,张亮是孩子的爸爸!你这态度,也不怕孩子将来恨你?”
“您放心,孩子长大后,自然会知道谁对她最好。”
几年后,林倩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她在公司做到了部门主管,女儿也在她的悉心照顾下茁壮成长。而张亮则始终没能走出失业的阴影,整日颓废。婆婆不得不变卖家里的一些物品为他还债。
某个周末,林倩带着女儿去公园玩时,意外碰到了婆婆。昔日强势的老人此时满头白发,佝偻着背,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她试图牵起孙女的手,但女孩却本能地往林倩身后躲去。
婆婆哽咽着对林倩说:“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可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你能不能让我们重新回到一起?”
林倩微微一笑,眼神却透着冷意:“妈,您说的对,过去确实是您错了。但一家人,早在您让我搬出去的那一刻就散了。”
说完,她牵起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脸呆滞的婆婆站在原地。
生活的道路很长,但林倩明白,只有放下过去,她和女儿才能走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