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十八停

编辑|十八停

王亮是一位“接尸人”，他经常开着灵车，穿梭在城市各个角落，将逝者的遗体送往火葬场。

因长期与尸体打交道，让他见证了2000多种死法，但面对一种尸体时，依旧会忍不住害怕。

他一年要接2000位逝者的遗体，工作2年，他依旧佩戴着护身符，开车习惯“自言自语”。

按他的话来说，这份工作让他越干越怕，每天都害怕电话响起......

接尸人的工作

王亮在吉林某个城市工作，他一年要拉2000多具遗体，与尸体打交道多年，他云淡风轻的表示，这些差不多就是当地一年的死亡人口。

每天，他的工作就是开着灵车，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按他的话来说，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生老病死、意外、疾病死，别搞笑了，死亡根本“不挑人”。

在王亮眼中，跳河、自杀、他杀、车祸等死法，他都见的太多了，但有时候，也会出现几个让他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死法。

每当回忆起那件事，他都要感叹上一句“生命真的很脆弱”。

那是一个上了年岁的老太太，正常的走在路上，上一秒和家人说说笑笑，之后一辆大车轮胎在行驶的时候掉落，滚到了她面前，一下就给她砸死了。

在刚做“接尸人”的时候，他其实也有些恐惧，毕竟是和逝者打交道，多少都有些恐惧，直到工作两年后，他还是改不掉害怕，每天都得戴着护身符。

不过，见多之后，也没有那么恐惧了，现在他接逝者的时候，偶尔会自言自语，主要是给自己打气。

后来，说着说着，他就不自主的开始惋惜逝者的离去，虽然知道尸体听不到，但他说了句“这辈子痛苦结束了，希望你下辈子能好好活着。”

医院是王亮去过最多的地方，看着那些救护车中的患者被推往医院，他总是会生出惋惜的情感。

一辆带人奔向希望的车，另一辆则是送别亲人的车，唯一的相同点是，不论坐上哪辆车，家属都会痛哭。

不过，救护车上哭，更多时候其实人心里还是怀着希望，“万一没事呢，万一能治好呢”，但在王亮的车上，则是绝望。

身为接尸人，他的工作与手机铃声“绑定”，只要电话一响，他就得出发，最频繁的一天，他的手机响了23次，也意味着23条生命逝去。

因此，每当空闲的时候，王亮总是害怕铃声在下一秒响起，那意味着又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离去。

做接尸人的原因

能成为接尸人，其实王亮也十分意外，作为一个东北人，他年少时，那叫一个叛逆，逃课、打架、顶撞长辈，什么坏事都干。

之后，他就被学校送回了家里，父母觉得孩子太小，太早出社会也不好，就将他送到了部队当兵。

在军队里面，他的性子都被磨平了，退伍之后，王亮就被分到了当地的厂子里工作，干了十多年他就下岗了。

2017年，他看到几个亲戚在殡仪馆工作，待遇还可以，主要就是天天和尸体打交道，那时候招聘没条件，基本只要敢去，就能上岗。

虽然工资不多，但属于是一个事业单位，退休后有保障，还有五险一金，他就这么去了。

当时殡仪馆就只有两个司机，王亮去之后，和上一任司机交接过之后，就上岗了，他第一眼就注意到，车上有个小铃铛，好像“开过光”。

早上6点半，他就要工作，一直到第二天的6点半，他才下班，这种工作是上一天休一天。

工作的时候，有很多讲究，不单单只是开车，在到目的地的时候，他还要帮忙抬尸体，而且抬上灵车也有讲究。

一个人在进门的时候，都是脚先迈进去，所以遗体上车的时候，不能头先进，也是要脚先进车内。

运送遗体的时候，王亮不能嬉笑、走神，日常穿着更不能过于“喜庆”，这是对逝者的一种不敬。

开车的时候，王亮会选择走不拥堵、比较平稳的道路，用他的话来说，逝者生前已经遭遇了多种波折，送他的时候，就尽量慢些，不走颠簸的道路。

在殡仪馆的工作，让王亮见过了很多的死法，也让他意识到了生命的可贵，但有时候，这一行做久了，也有很多烦恼。

接尸人的烦恼

在接逝者的时候，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尸体，其中，他最害怕的就是“残缺”的尸体，这不是指逝者生前自带的残缺，而是因事故造成的残缺。

王亮刚上岗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类遗体，他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大约在凌晨5点，他接到了电话。

因为有6人遇难，他和另一个司机都开着车赶去了，过去的时候，交警已经处理好了事故，看得车辆残骸时，他的第一想法就是“惨”。

车子原先是面包车，因为疲劳驾驶追尾了大货车，从驾驶座的后面，整个车都被撕开了。

一共6个人，除了主驾和副驾没事，后面是四个人，2个在车里走的，另外2个掉到了车外。

掉到外面的两个逝者，一个缺了胳膊，另一位脑子都掉了，王亮本来该去帮忙抬的，但生理却控制不住的恐惧。

当时是在冬天，逝者流的血还冒着热气，空气里都带着血腥味，王亮当场没忍住，一下就吐了出来。

烦恼的不止这些，在殡仪馆工作，很难没人排斥，在接尸的时候，不可避免要前往一些乡镇，但这些人都比较迷信，觉得殡仪馆很“晦气”，经常会耽搁接尸时间。

接尸人的工作并不平凡，有时候，搬完那些跳河几天后才被打捞上来的尸体，还会粘上一些粘稠的液体。

有的时候，还会粘上一些尸臭，粘在手上还好，洗洗就没味道了，粘在衣服上，一时半会洗不掉，只能丢掉衣服。

除此之外，灵车需要王亮自己洗，因为运送尸体，车内经常有味道，夏天还会生出蛆虫，洗车店老板一般不接灵车的活。

参考资料：

1.新京报：《为“死神”开车：一年接送2000位逝者，最怕电话响起》2019-04-03

2.界面新闻：《一座东北县城里的两千种死法》2019-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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