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我丧偶多年,一直单身一人,难免觉得孤独,去年我遇到了同样失去伴侣的王纪平。
原以为晚年终于找到了知冷知热的人,却不曾想在我做手术最需要照顾的时候,他以要照看孙子为由躲去了儿子家。
半月后,当他因病住院向我求助时,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人到晚年,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独自一人,未必就不精彩。

我叫张月华,今年五十八岁,是一名退休教师。
每当夜幕降临,我总喜欢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回想起这十年的光阴。
记得那是个寒冷的冬日,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丈夫说要去楼下药店买药。
“老张,我心口有点不舒服,我去趟药店。”这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半小时后,邻居急匆匆敲响我家的门,说丈夫在楼梯间晕倒了。
等我赶到医院时,医生已经摇着头走出了抢救室,说是突发性心梗,抢救无效。
那时我才四十八岁,不得不开始独自生活。
我住在一个老小区的两居室里,虽然房子不大,但胜在清净。

退休后,女儿小雨看我一个人住着可怜,几次三番要接我去她家住。
“妈,你就搬过来吧,我们小区环境好,而且有人照应。”
可我去住了没几天就看出来了,女婿虽然不说什么,但那种嫌弃的眼神总是让我如芒在背。

有天早上,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女婿阴阳怪气地说:
“妈,您要是觉得这里不习惯,还是回自己家住吧。”
我又何尝看不出女婿的不情愿?即便女儿再三挽留,我还是执意搬回了自己家。
从那以后,我更加明白,老了老了,还是不能给孩子添麻烦。

一个人的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早上起来,我会去楼下的小花园浇浇花,和老姐妹们一起跳跳广场舞。
中午做顿简单的饭,偶尔和老邻居聊聊天。
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孤独感就会不期而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特别是晚饭时分,我总是习惯性地多做一双筷子的饭菜。
等回过神来,又默默地把多余的碗筷收起来。
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节目,却衬得屋子越发冷清。
去年春节,我去看望住在隔壁小区的老同事王芳。
她告诉我,自己通过老年交友群认识了一位退休干部,两人相处得很不错,准备结婚了。

“月华,你也别总一个人闷着,找个伴多好。
现在的老年人谈恋爱多正常啊,各自有退休金,互相有个照应。”
看着王芳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幸福生活,我的心里也不免泛起涟漪。
也许,我真的可以试着找个伴,但不一定非要结婚,找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过日子也挺好。

六月的清晨,天还没亮透,我就背着收音机去小区的空地晨练。
广场舞的音乐刚响起,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牵着一条金毛慢慢地在花园里散步。
“这条狗真漂亮!”我忍不住停下脚步,蹲下来摸了摸那条金毛的头。

“是啊,这是我儿子家的狗,每天早上我帮他遛。”
老人笑呵呵地说,“我叫王纪平,您是这个小区的住户吧?我经常看见您在这跳舞。”
那天之后,我总能在花园里碰到王纪平。
渐渐地,我知道了他今年六十五岁,是位退休工程师。
老伴三年前因病去世,平时独自住在儿子给买的一套小房子里。

最让我惊喜的是,王纪平也喜欢养花。
有一次,我正在给月季浇水,他走过来说:
“张老师,你种的这株月季不错,就是浇水太多了,容易烂根。”
从此我们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他教我如何给花修枝、施肥,我则跟他分享自己养花的心得。
晨练后我们会一起去花店买花籽,或者去花鸟市场淘些花盆。

王纪平性格开朗,说话幽默,常常能把我逗得开怀大笑。
有时候我们会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一坐就是一上午,从养花聊到各自的生活,从儿女聊到往事。
“老伴走后,我也想过找个伴。”有一天,王纪平突然说道,
“但是现在的老年婚恋,有些人都是为了钱。我就想找个知心人,互相有个照应。”

听了这话,我的心微微一颤。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于是我们开始商量:
“不如就试着搭伙过日子,互相有个照应,但各自保留自己的房子,这样两个人都有个退路。”
王纪平欣然同意了。我们约定,平时在我家吃饭,他负责买菜,我负责烧饭。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半同居的生活。

每天清晨一起晨练,然后他去买菜,我在家收拾屋子。
中午他来我家吃饭,下午一起在花园里侍弄花草。
晚上看看电视,聊聊天,日子过得平淡而温馨。
看着阳台上那些开得热闹的花,我心里也像开出了一朵花。
虽然这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有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互相照应,我觉得很知足。

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该多好。
可惜,我不知道的是,平静的生活下面,却暗藏着一个让我失望的转折⋯⋯
02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我和王纪平的生活渐入佳境。
每天清晨,我刚打开防盗门准备出去晨练,就能听见他轻轻的脚步声。

他总是踩着露水来,带着早市买来的新鲜茶叶蛋,笑眯眯地说:
“张老师,尝尝今天的茶叶蛋,味道特别好。”
王纪平买菜很有讲究,每次都要转好几个摊位,挑选最新鲜的食材。
“你看这芹菜,根部发白的不能买,容易老。”

他总是这样细心地教我,“这大葱要挑根部肥厚的,炒菜才够味。”
我也慢慢学会了他的择菜标准,两个人一起逛菜市场,倒成了每天最惬意的时光。
我们商定好了分工:他负责买菜,我负责烧饭。
说起来,王纪平也是个懂生活的人,知道我爱吃清淡,每次买回来的菜都恰到好处。

我则把做饭当成了一种享受,变着花样给他做可口的饭菜。
记得有一次,我做了一锅红烧排骨,他吃得赞不绝口:
“张老师,你这手艺,比饭店的师傅都强!”
闲暇时候,我们就在花园里侍弄花草。
王纪平特别会养兰花,教我如何控制浇水量,如何在花期给它们施肥。

在他的指导下,我家阳台上的兰花开得格外旺盛。
每当清晨打开窗户,幽幽的兰香就会飘满整个房间。
有时候下雨,我们就窝在家里看看电视,或者下下象棋。
王纪平的象棋下得很好,常常让我两个兵,可我还是总是输。

输了棋,他就笑着安慰我:“下次我让你三个兵。”这样的时光,温馨而美好。
不过,我发现王纪平每次提到儿子孙子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闪着光。
“我家小孙子今年上小学了,特别聪明。”

他常常这样说,“就是我儿子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孩子。”
听着这些话,我心里总会泛起一丝不安,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日历一页页翻过,转眼间我们已经搭伙过了大半年。
渐渐地我习惯了饭点时听见他进门的脚步声,
也习惯了晚上看着夕阳西下时,身边有个人轻声细语地说着话。

初春的一天,我的右膝忽然疼得厉害。去医院检查,医生说需要做个关节镜手术:
“虽然是个小手术,但术后恢复期要住院观察几天,需要有人照顾。”
回到家,我把这事告诉了王纪平。
他立刻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些年我照顾老伴住院,早就有经验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暖暖的,觉得自己找对了人。
手术定在三月十五号。眼看着手术日期越来越近,我开始准备住院要用的东西。
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手术前一周,王纪平突然来家里收拾他的东西。

“月华,实在不好意思,我儿子最近要出差,让我去帮忙照看孙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个做爷爷的不能推辞啊。”
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又补充道:“你放心,等你手术那天,我一定来医院看你。”
说完,他就提着东西匆匆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一点点凉了下来。
住院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熬,打针吃药不说,术后还要做复健,每走一步都疼得直冒汗。
我给王纪平发微信,告诉他手术很成功,他只是简单回复了个“好”字。
后来,我又给他发了几次消息,问他最近好不好,照顾孙子累不累。
他的回复总是很敷衍:“还行,挺好的。”
再后来,我干脆不发了,他也从来没主动问候过我。

躺在消毒水味道浓重的病房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在他心里,儿子孙子才是最重要的,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伴儿罢了。
记得住院第五天,天气特别好,阳光明媚。
隔壁床的老太太有三个儿女轮流照顾,他们给老太太削苹果,捶背,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我躺在床上,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望着病房的天花板,我暗暗下定决心:等出院后,这段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出院那天,我执意不让女儿来接,自己打车回了家。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看着阳台上依然怒放的兰花,我突然很想哭。
那些花,还是他教我怎么养的呢。
回家休养的第三天,王纪平突然来访。他提着两袋水果,满脸堆笑:
“月华,你出院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这不是特意来看你了嘛。”

我淡淡地看着他:“不是在照顾孙子吗?怎么有空来了?”
他讪讪地放下水果:“这不是听说你出院了,我儿子说让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难受了。合着,还是儿子提醒他来的。
我转身走进卧室,把他这些日子送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
那件深蓝色的羊毛衫、那条保暖的围巾、几本养花的书籍,还有他最爱喝的茶杯。

“王纪平,这些东西你拿回去吧,以后咱们还是不要来往了。”
我把东西递给他,声音很平静。
他愣在那里:“月华,你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没去医院看你?
我这不是有原因嘛。再说,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

“不是因为你没来看我。”我深吸一口气,“而是我终于看清楚了。
在你心里,我连个外人都不如。外人生病住院,说不定你还会去看看。
可我住院这些天,你连个电话都没打过。”
“我、我这不是太忙了嘛。”他支支吾吾地解释,“照顾孙子也不容易,你要体谅体谅我。”

我苦笑着说:“王纪平,不用解释了。你心里只有儿子孙子,这我理解。
可是你想过没有,我做手术的时候,多需要人照顾啊。”
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要找个知心人,互相有个照应。
可现在看来,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解闷的人罢了。
一遇到事,就把我推得远远的。”

王纪平急了:“月华,你别这么说。我、我以后一定改,好不好?”
我摇摇头:“不用了。这段日子让我想明白了,感情这东西。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别再来找我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却没想到一周后,王纪平的儿子给我打来电话:
“张阿姨,我爸住院了,一直念叨着你,您能来看看他吗?”
我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需要做手术。”他儿子说,“我这两天公司太忙,实在抽不开身。
您要是有空,能不能去医院照顾他几天?”

听到这话,我忽然笑了。多么相似的情况啊,只是这次换成了他躺在病床上。
我故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
“不好意思啊,我这几天要去女儿家帮忙带孩子,实在走不开。”

电话那头的王纪平突然抢过电话:“月华,你怎么这个时候去女儿家啊?
我这病挺严重的,你就不能来陪我几天?”
我继续笑着说:“王纪平,这不是跟您学的吗?
您不是说照顾孙子走不开吗?我这不也是为了照顾外孙,走不开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月华,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不用说对不起。”我平静地说,
“我早就想去看看桂林的山水了,前几天刚报了个旅行团,后天就出发。希望您早日康复。”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第二天一早,我真的收拾行李,报了个桂林山水的旅行团。
站在阳台上,我看着那些娇艳的兰花,突然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
旅行的十五天里,我走遍了桂林的山山水水。
看奇峰倒映江中,听漓江泛舟的橹声,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

旅途中认识了一群和我年纪相仿的姐妹,大家一起说说笑笑,拍照打卡,不亦乐乎。
回来后,我再也没见过王纪平。听说他手术很成功,出院后就搬去儿子家住了。
而我,把阳台上的兰花都送给了小区的老姐妹,自己种上了几盆好养活的绿萝。

有时候,邻居们还会打趣我:“月华,你这是想开了?”
我总是笑着说:“是啊,想开了。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活出自己的精彩。”
现在想来,那段日子就像一场梦。梦醒了,我依然是我。
夕阳西下时,我仍会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晚霞。

只是这一次,我学会了一个人欣赏落日的美,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感情,就像那夕阳,再美也有落下的时候,但明天,太阳依然会升起。
你们觉得晚年应该找搭伙老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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