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若干回忆,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

刘喜脉 2022-03-04 10:02:34

聊点记忆中小时候与春节的些许内容吧!

【1】切糕

想当年,切糕会密集出现在春节前(南京的)电视和报纸上,新闻的大致内容是说,临近春节,骗子也过年,为了避免广大辛苦一年的打工人上当受骗,请勿在人流量较大的长途汽车站和火车站附近买切糕。

彼时在南京,卖切糕的人,其穿着、相貌、口音都有相当高的辨识度,其敲诈手法是,有人来问价,先说“一块10元”,等卖糕人把一大块切下来之后,就瞬间升值为“一刀200元”。如果买家不愿接受,周围立刻就有一些人使用地遁术钻出,将买家团团围住。

简言之,这与赤裸裸地团伙打劫无差别。

说到“切糕计”,让我印象颇深的,是某年二十八,家人带着尚不太懂事的我路过南京长江大桥下桥口附近,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明显是准备回家过年的异乡人被另一群“异乡人”团团围住,那时城市治安远不及现在,这位不小心上当的人铁定是被讹了不少钱。

一个打工人的返乡之途,遇上这种糟心事,恐怕心里是极为难受的吧。

【2】鞭炮与烟花

如今的过年,不过是长一点的假期,多了些许的串门和一些真真假假的问候。如果说能证明是春节的物件,鞭炮与烟花首当其冲,接下来是对联和窗花。

鞭炮与烟花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鞭炮可以说是小型炸药,一定要噼噼叭叭才算够劲儿。记得小时候在农村过年,除了“天地响”、“一串红”等纯粹为了“炸得爽”的鞭炮,小屁孩们常喜欢玩一种名为“窜天猴”的微型火箭。

印象中比较深刻的玩法有两种:第一种是把“窜天猴”平架在河沿上,点燃后,鞭炮会在河面飞行一段距离,最后会因为作用力消失与重力作用坠入河中,如果恰好在落水的瞬间爆炸,那溅起的水花就是对放炮小屁孩的最佳赞赏。

第二种则是“有屎以来,粪量最重”——因为小屁孩们是真的在牛粪上“拈花一笑”。

这种玩法十分简单粗暴,玩家需要在农村的乡野小道上寻找较为新鲜的牛粪,然后把“窜天猴”倒插在牛粪中,点燃,然后飞快地往后躲。

“窜天猴”会因为火药的作用往牛粪里钻,一阵啸叫后,它在牛粪内部爆炸,伴着幽幽的火药味,一种“大自然的气息”在冬天里显得格外“温馨”,让人禁不住大呼“味道好极了”。

值得一说的是,为了降低“窜天猴”未依照既定方向四处乱飞误伤群众的可能,小屁孩们往往需要预先找个树枝在牛粪上插个洞,这样才能保证火药可以“精准爆破”。

值得一说的是,大冬天遇见新鲜牛粪的概率较低,因为冬天牛一般都在牛棚里,牛郎难得会让牛出来“走一走”,“舒缓一下心绪”。若能碰上,绝对是件好事!

至于烟花,那还不是动画片中拎在手中的“玩具”,而是可以“十八发”、“二十发”的管径不太粗的火箭筒,点燃之后,这种烟花会在天空打出红色、黄色、紫色等花火,极少有能打出图案的高档货。

说起来,十几年前,农村的夜晚还是没有路灯的,一旦入了夜,能照明大概就只有月光。大年三十的深夜,临近12点,村头上空会被各种烟花点亮,各种鞭炮噼噼叭叭,那是真一个热闹。

稍有攀比之心的村头老王与老张,还会比谁家的烟火放得高、炸得亮。

那时候的过年,虽然现在想想有点“土”,但闹腾是真的闹腾,好玩也是真的好玩。

【3】春联与窗花

记得小时候,贴窗花与贴春联都是重头戏之一,那时候窗花会买现成的,春联倒是需要家中会舞文弄墨的长辈亲自挥毫泼墨。

贴对联也有自己的讲究,比如,红纸一定要年三十当天现裁现用,浆糊一定要是当天现煮的——我还能依稀记得是糯米煮烂了之后一堆黏糊糊的东西。对联一定要先贴家中最年长的屋子,先外屋,再里屋。对联一定不能贴歪,一旦贴歪就意味着来年“不顺”,上联一定要略高于下联,而且还不能一眼看得出有高有低。

给老人的一定是与祝寿有关,“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横批就是“福寿双全”;其余的就看各自需求,比如我还记得有个春联是“福旺财旺运气旺,家兴人兴事业兴”,横批是“喜气盈门”。这种就比较万精油,哪家都能用。

我记得那时候的规矩是,有门的地方就要贴春联——哪怕是猪圈或牛棚,我记得猪圈有个对联就是这么写的“膘肥体健白里透红,细尾大耳粗蹄背熊”,横批是“猪业长青”,现在想来都颇为有趣。

其实关于春节的美好记忆不算多,随着岁月更迭,残存的片段也越来越少。同时,如今年味日减,过年的热闹感越发寻常。这倒也不能说我们需为此深表遗憾,只能说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除了接受,还有其他选择吗?

节日,也不过是人生造出的概念,当最初生造的环境和氛围已经不同,一切也就注定要变。

仔细想想,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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