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中国与美国还有俄罗斯,都有很频繁的高层外事交流。于是,我们就能看到,美国财政部长耶伦前脚刚走,俄罗斯联邦委员会主席瓦莲京娜·马特维延科后脚就到了北京;而马特维延科回去以后,中方又官宣了美国气候问题特使克里的访华行程,接下来俄罗斯那边不知道还要派谁过来。
【美俄高层一个接一个地来】
这种紧锣密鼓的安排,不像是巧合。而在外界看来,又有其他的含义:美国跟俄罗斯,在对华外交上,似乎在彼此较劲,盘算着哪边能抢先一步,和中方进行最高级别的对话。
中俄这边自然不必多说,两国都在用“历史最高水平”去形容双边关系,这个措辞分量可不轻。眼下中俄各个层面都有合作项目要谈,高层互访是大势所趋;至于美国,是好不容易走出了中美关系的低谷期,正致力于推动中美高级别沟通实现常态化跟稳定化。对于美国跟俄罗斯而言,与中方的最高级别对话,都是这段时间对华外交工作的阶段性总结,重要性不言而喻。
现在看来,俄罗斯在这场隐形外交竞争中领先的可能性更高。在马特维延科访华期间,俄罗斯前驻华大使杰尼索夫就确认,中方正在为普京10月访华做准备。
【据称中方正在为普京访华做准备】
10月正赶上第三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前两届论坛,普京都来了,这次大概率也不会缺席。何况这一届,对深陷俄乌冲突的俄罗斯或许还有不一般的战略意义,比如进一步落实“向东看”政策,改善外部环境等等。而且早在3月,中方就已经发出了邀请,因此普京回访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至于美国这边,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但不排除中美已经围绕相关事宜进行过初步沟通。上次中美最高级别对话,还要追溯到去年巴厘岛峰会。虽然那次对话,整体氛围是好的,但后面因为各种预料之外的因素,双边关系陷入冰点,而且拜登政府在中方这里的政治信用,在几个月的低谷期里,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克里与布林肯即将先后完成访华行程】
眼下,中美也只是相互保证,会管控危机,还远远谈不上建立互信的程度。但这种时候,一次最高级别对话,反而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美国能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向外界表明,经过密集的高级别互动后,中美关系已经回到了去年巴厘岛峰会时的水准,虽然谈不上多好,分歧跟竞争仍然客观存在,但整体处于可控状态。那么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看,如果真要举行中美领导人会谈,那就是中国给美国的第二次机会,去审视拜登政府,是否打算采取实际行动,去回应中方这段时间的严正关切。
所以,作为拜登的气候问题特使,克里访华,或许将在推动中美领导人会谈上发挥比较关键的作用。这里还有一个耐人寻味的细节,那就是在中方的通报中,克里的访华行程,跟布林肯和耶伦一样,都是经过双方协商。但几个月前,克里多次表示,他已经收到了中方的访华邀请。
【克里过去常呼吁中美进行合作】
不过这种出入是能理解的。克里毕竟是拜登政府中的核心官员之一,他要来中国,肯定是官方性质的访问,所以不可能脱离中美关系的框架,所以哪怕克里真的收到了中方的书面邀请,但他既然是作为美国政府的代表来中国,外交待遇就不会比布林肯跟耶伦还高。
克里这次来中国,谈合作的比重非常高。本来在拜登政府高层中,克里的对华态度就属于最为缓和的那一批。而且在中美关系处于最低谷,耶伦都不怎么提访华的时候,克里都站出来表态呼吁中美合作。
不过克里并不负责实权部门,而是气候变化这个宽泛的议题。实事求是地说,无论是气候变化还是财经领域,中美任何合作,都不可能绕开两国现有的种种个矛盾。拜登政府在地缘层面对中国围追堵截的态势,本质上并没有大的变化。因此,中美关系眼下正处于一种比较复杂的状态,一方面,确实有了缓和的征兆,双方也在尝试拓宽合作的空间;但同时,过去的一些症结并未解决,中美关系仍然存在积重难返的可能性。
【美国总统拜登】
从克里以往的言行来看,他是想把中美关系中那些沉重的政治包袱甩掉,好好跟中方谈合作的。但这就有些一厢情愿了,而且也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这些政治包袱怎么处理,只能通过中美领导人对话,再次定调。
至于什么时候进行,就由不得美国了。在外交上,中国有自己的节奏与步调,美国是急不来的。普京虽然还没有正式确定访华日期,但中方已经表态在准备接待,是中俄关系高水平发展的体现。但中美想要进行领导人对话,难度可不是一般的高,虽然美国高层先后访华,客观而言,这些铺垫还不够。克里之后,中美可能还会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到时候或许会是王毅主任与拜登的国安顾问沙利文对接。毕竟前面双方都同意,要继续用好这个战略性沟通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