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男友家吃了三只虾，全家围攻我：你配不上他，我转头撤了投资
第一次去男友家，男友妈妈仅端出一盘虾和萝卜干。
那一刻，我差点想直翻白眼。
看着那盘空荡荡的虾，和几乎已经发黄的萝卜干，我强挤出一抹笑容，剥了几只虾后便匆匆离开餐桌。
没料到，当晚男友的亲戚们将我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我：
“你婆婆为了图个十全十美，煮了十只虾，结果你一个人吃了三只！”
“不孝顺老人，不懂得伺候丈夫，真是没家教！”
“秦晨刚毕业就是大老板，你这种人，真配不上他！”
我还没开口，心里却已经暗暗发誓：配不上我？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的投资，能做成什么“大老板”！
01.恋爱三年，一毕业我和秦晨就把见家长这件事安排上了。
为了此次上门，我精心筹备了一个月。
从发型到服饰，全都用心挑选，就怕他爸妈对我不满意。
礼品方面更是下足了功夫。给他爸买了一箱茅台，给他妈买了一百多克的大金镯子。
快进门时，秦晨还笑着调侃：“我们瑶瑶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天使！”我心想秦晨如此温和谦逊，他家里人肯定也不错。一进门，我笑着对他爸说：“叔叔好，这是给您买的酒……”
后面的祝福语还没来得及讲出口，就被他爸截断：“行了行了，孝心我收到了，以后别老花这钱，你挣钱也不容易。”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爸。
因为他爸这话是对秦晨讲的。可酒明明是我辛苦攒钱买的……
“坐吧，安安。”
他爸揽着秦晨的肩膀，转头招呼我：“你阿姨在做饭呢，马上就来。”
我站在门口很是局促，红着脸小声说：“叔叔，我叫段瑶。”
我没料到，他爸连我的名字都能记错。
只能宽慰自己，上了年纪，记性差点正常。
可我还没吭声，他爸却先发起火来：“长辈说话，你非得插嘴反驳？还是大学生呢，连基本礼貌都不懂？”
他猛地摔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到我脚边，我吓得一哆嗦。
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向秦晨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秦晨站在他爸身后，安抚地摸着他爸的后背。
还冲我投来一个责怪的眼神。用口型说：“别瞎闹。”
02.
“我爸那年代就这样，大男子主义惯了。”
见我不开心，秦晨悄悄把我拉到一旁：“我们在家待不了几天就走。”
他轻轻将我拥入怀中，轻声说：“以后结婚是咱俩过日子，等新房下来，他们就在老家住。不会打扰我们的。”
秦晨哄了我许久。
我想着这几年，他对我确实挺好。
便劝自己再观察看看。等我们回到屋里时，饭已经做好了。
他妈笑着解下围裙，看起来很是和蔼可亲。
我摸了摸兜里的大金镯子：“阿姨，您辛苦了。”
我瞧着桌上摆着的一个大盆。没有精美的摆盘，也没有单独的餐具。
但看着他妈妈和善的面容，想起秦晨说过，他家过节时，会宰羊或者牛来表示重视。
入乡随俗嘛。也许大盆里是为迎接我刚宰杀的羊呢？
下一秒，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个坑洼不平、印着黑漆的铁盆里，是一盆清清淡淡的小米粥。
“瑶瑶啊，坐这么久车累坏了吧！”
秦晨妈依旧亲热地拉着我的手：“晨晨说你胃口不好，我专门熬了小米粥。快坐下！”
我 “嗯嗯” 应了两声。把大金镯子又塞回了口袋。
秦晨妈一拍脑袋：“为了迎接你，阿姨还准备了别的！”
我原本低落的心，又燃起了一丝期望。
几分钟后，干巴巴的几只大虾和黑乎乎的萝卜干被端上了桌。
秦晨坐在我身旁。亲昵地和父母讲述着近期的趣事以及毕业后的打算。
丝毫没留意到我失落的情绪。
我偷偷拍了照片，发到网上。
【第一次来男友家，这算不算不被重视？】
自幼敏感的我，又怕因心思重而伤了别人。
只能在网上求助。我看着点赞最多的评论：【赶紧跑，不跑我开叉车撵你跑！】
评论区大家晒出的饭桌，那可称得上是丰盛至极。
我心里泛酸。吃了口萝卜干，苦得厉害。
只能强装笑脸，随意剥了几只虾。
为了不让他家人心里不自在，我强忍着难受，喝完了一碗粥。
吃完饭，他妈自告奋勇要去给我铺被子。
他爸抿着酒，脸色难看。我心里极不舒服。
之前秦晨的说法，在我心中开始动摇。
秦晨搂着我的腰，把我带到院子里。
“瑶瑶，萝卜是我妈亲手撒种种出来的。”
他半蹲在我脚边，仰头看着我：“从挖土到播种，再到成熟，都是我妈亲力亲为。这可比山珍海味更有意义。”
秦晨捏了捏我的脸：“你不会也信了网上的毒鸡汤，觉得是我妈不重视你吧？”
他语重心长地说：“网上那些人就爱看热闹不嫌事大，自己生活苦就盼着别人都不好过。”
说着，秦晨拿出我手机解开锁，删掉了那条帖子。
最后秦晨说：“我跟爸妈说了，还有工作，我们后天一早就走。”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再坚持两天就好。就当是为了我。”
可我没想到，回屋后，他爸已经喝醉了。
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指使道：“小丫头，去把碗刷了！”
我一下没了耐性。
腾地起身。
刚要争辩，被秦晨拉住：“我爸也不容易，每天在地里忙，累一天了喝点酒，说胡话呢。我去刷，你别理他。”
他指了指西边屋子：“你坐一天车了，快去睡觉吧。”
我不知道他妈去哪儿了。也没精力再去管。
随手在粉丝群里更新了请假信息：【今天太累了姐妹们，没法直播啦！我们过几天再见！】
又看了看我爸，还是老样子。
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我告诫自己，没有坏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03.
想着想着，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听到有人开门进来。
我还以为是秦晨，小声嘟囔：“把灯关上，太亮了。”
【哐当！】用力摔门的声音传来。
我猛地惊醒。一睁眼，发现七八个中年妇女正围在我的床边。
“这就是晨晨领回来的媳妇？”
“你看这么瘦，能不能怀上孩子不好说，顺产更是个麻烦事！”
“婆婆还没睡，自己先躺下睡了！桂芬说得一点没错！”
我赶忙拉过被子盖上。
这才看清门口站着正抹眼泪的秦晨妈。
她弓着腰，满脸泪水。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不明白，一直乐呵呵、慈眉善目的秦晨妈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刚想问个究竟。就被一群人掀开被子。
她们叽叽喳喳地教训我：“你婆婆为了十全十美，特意煮了十只虾，可你一人就吃了仨！”
“不孝顺老人、不伺候老公，简直就是没素养！”
“我们秦晨一毕业那可就是大老板，你这样怎么能配得上他？”
我满心疑惑。吃了三个虾难道就犯了大错？
还有，秦晨毕业后打算开工作室不假，可投资的钱是我出的。
我爸生病住院后，为了筹医药费。
我下课就去摆摊。有天深夜还在干活的我被好心的同学们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大家都很同情我，天天在我的摊前排队。
还有好多人，专门来找我，不要东西，只扫码给钱。
后来没办法，我只能把收款码藏起来。
嗟来之食，受之有愧。
但又一想，我靠自己的双手摆摊挣钱。
又赶上自媒体的风口，为啥要放弃？
我顺势拍起了 vlog。没想到成了大家吃饭时爱看的小视频。
账号做起来后，开始有广告和直播找我带货。
我精挑细选，每天几乎都直播到凌晨。
挣了不少钱。但我怕伤了秦晨的自尊，所以瞒着他。
为了他的梦想，我悄悄留出二百万。
足够投资他开一间工作室。
可现在……
我望着门外匆忙赶来的秦晨，终于有了些底气。
我光着脚扑进秦晨怀里：“秦晨……”
秦晨打量了下四周，又瞧了瞧哭得梨花带雨的他妈。
抓着我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瑶瑶，我知道你妈走得早，你爸又成了植物人。没人教你这些，我都能理解。”
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板着脸：“但你今天确实太不像话了。桩桩件件事，我都在背后替你说好话，可是……”
他叹了口气，那模样就像在责怪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我妈忙了一下午，你难道不该先剥虾给她吃吗？还有我爸，那是你最该敬重的长辈呀。你倒好，自己吃了三个……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我惊得目瞪口呆。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压抑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
“你……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晨。
身后七八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满脸嫌恶地小声嘀咕着。
时不时还传来他妈轻轻的啜泣声。
我心里一阵烦躁，大喊一声：“都给我闭嘴！”
大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火，声音一下子就停住了。
04.
我趁机说道：“阿姨，和秦晨谈恋爱这三年，逢年过节我都让他给您送了礼物呀。哪次不是花个万儿八千的？我是真心对待你们的。可今天我第一次上门，您却用这样的方式招待我。就因为几只虾……”
“没这回事…… 你们别听她瞎扯！”
秦晨妈抬起头，猛地打断我，一双眼睛透着精明，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全然没了之前和善的样子：“那些营养品之类的，都是我们晨晨买的！”
身后的中年妇女们瞬间摆出一副 “我就知道” 的神情，高高在上地看着我。
秦晨妈朝我狠狠翻了个白眼，又马上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就是个黄毛丫头，妈早就没了。就一个爸，还成了植物人呢！连学费都交不起，靠勤工俭学在夜市摆摊。哪来的钱给我们买东西呀？都是我们晨晨为了给她撑面子，自己掏钱买的！”
人群里更加愤愤不平了：“晨晨这孩子这么优秀，这小姑娘可真是高攀了！”我看向秦晨。
他扬着眉梢，一脸骄傲的样子。
我的心猛地一沉。怪不得那好几万的茅台酒，他爸看都不看就说是秦晨买的。
原来之前，我买的东西都被他拿去尽孝心了。曾经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此刻模样变得那么可恶。
就在这时，我收到姑姑发来的短信：【人醒了，一切正常。爸盼着你回去呢。】
【你爸说，他出车祸是因为中了巨额彩票，缴税回来的路上一时走神导致的。至于钱存在哪儿，等见面了再详细说。】
我激动得浑身发抖。可秦晨却以为我是被戳到了痛处：“行了，明天还有你表现的机会呢。我妈心眼好，肯定会原谅你的。”
我对秦晨彻底失望了。
我抹了抹眼泪：“我们分手吧。”
“既然你们全家都觉得我配不上你，那咱们分手吧。”
我又强调了一遍。转身就开始收拾行李。
想当年，秦晨追了我好长时间呢。
我们也曾轰轰烈烈地相爱了几年。要不是今天来他家，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秦晨妈眼睛放光：“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们家这小庙，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没事，等你以后当了老板，有的是富家千金上赶着追你呢。”
面对她们的冷嘲热讽，秦晨却慌了：“段瑶！就这么点小事，至于吗？”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拽着我不让我走。
我都分不清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了。
我用力挣扎，想甩开他。
看着我们拉扯的样子，秦晨妈看不下去了，大喊一声：“晨晨，你别留她！”
她一把将秦晨拉开，把房门大开：“你都跟她在一起睡了三年了，我看谁还敢要她！”
她的声音又尖又刺耳：“我上次偷偷去你们家的时候，把避孕套都扎了洞！算着日子，这个月也该怀上了！说起来可真可笑，我去看我儿子还得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才能去呢！哼。我用她的洗面奶洗屁股，用她的擦脸巾擦脚，她都不知道呢。”
……
她嘟嘟囔囔说了好多，我就只听清了避孕套扎洞这事……
我慌张地打开手机。却发现自己的生理期已经推迟七天了。
05.
我止不住地浑身颤抖，逼近秦晨：“什么？！秦晨，你妈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晨那清秀的脸庞一下子就红了，他看了看四周，清了清嗓子：“瑶瑶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妈那是想我了，当时她好不容易坐车找到我……”
我冷冷地打断他：“可那房子是我爸给我买的，那是我的房子！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看着一屋子乌压压的人，我头晕目眩。
我从没想到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局面。“你这个没家教的黄毛丫头，我们晨晨可是要当大老板的人！难道还会惦记你那破房子？”
秦晨妈拉过秦晨，又哭又喊：“为了你，妈今晚做的还不够吗？你看看这丫头……”
身后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纷纷凑过来：“她就是配不上你晨晨！愿意走就让她走呗！”
“你看你妈委屈成啥样了，这么大岁数了，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还不受尊重！得给她个教训！让她以后来求你！”
“再说了，要是真怀上了，她不得眼巴巴地来找咱们？”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女人笑着说：“还是桂芬厉害呀，一怀上孕，彩礼咱们都不用给了。而且要想进咱们秦家门，她得拿出点诚意来！不然她怀着咱们秦家的种，看以后谁还敢要她！”
最后，秦晨妈见秦晨不想和我分手，眼珠转了转，斩钉截铁地说：“这样吧，你给我们五十八万八，我们就勉强认了你这个儿媳妇！”
秦晨一声不吭地算着我的生理期，又听着大家对着我的肚子议论纷纷。
仿佛已经确定我怀孕了似的。他好言好语地把所有人都送走了，又苦口婆心地劝我：“我妈挺不容易的，都是为了我呀。她已经够委屈的了，你懂事点行不行啊？”
我回想着今晚发生的这一连串事。
心里暗暗盘算着，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打算明天一早回家后再慢慢想办法。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行李箱里藏着的金镯子不见了。
我把所有大衣兜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瑶瑶，快吃饭！”
秦晨满脸笑容地走进来，端着昨晚剩下的黏糊糊的小米粥：“生气归生气，我妈都不跟你计较了，今早一大早就起来给你做饭呢。”
我看着那黑乎乎的碗，还有那黏腻又散发着怪味的粥，一阵恶心。
干呕的时候，秦晨还高兴地直说：“真怀上了？早知道我妈这办法这么管用，我就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开导你了！还是我妈聪明呀！”
我使劲掐着掌心。当初我爸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我根本就没打算要孩子。
也明确跟秦晨说过，希望他能尊重我的想法。
可现在……
我突然想起：“秦晨，是不是你动我东西了？”
秦晨正兴高采烈地沉浸在怀孕的喜悦当中，随口应道：“什么？哦，你说镯子呀？”
他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一边解释说：“大家当时都在气头上，说话难听点也能理解。我妈都主动给你做饭了，我就做主把你的金镯子送给她了。”
秦晨眉眼看着挺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无比恶心：“你放心，我就说是你不好意思道歉，所以拜托我送给她的，希望她能原谅你不懂事呢。”
闻不到那恶心的剩粥味儿了，我也停止了干呕。
我没有回应他。等秦晨转身出去，我立即用一直与秦晨的投资人联系的账号给他发消息：“今天见面，详谈投资。”
等秦晨意气昂扬地带着我离开村子后，我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报警。我价值十万的金镯子被偷了。”
06.
我出高价雇了刚从牢里出来的抢劫犯。
这人叫宋刚，出狱后因有前科且身材魁梧，屡屡被拒，找不到工作。
但我在劳务市场一眼就看中了他。
当晚，秦晨便匆匆忙忙地下了车。
满怀感激地去见他的投资人了。
而我下车后径直奔向医院。
看到爸爸消瘦的面容，我瞬间泣不成声。
“昨晚你爸突然就醒了，醒了就一直念叨你。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你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姑姑边抹眼泪边念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姑姑走后，我擦去爸爸眼角残留的泪水。
一直陪着他到深夜。
爸爸醒来后，第一时间告诉我：“那天你妈给我托梦，一个劲儿地让我去买彩票。我半信半疑地买了，结果居然中了五百万。”
他因躺太久，四肢有些无力。
爸爸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我想着税后四百万，也够你下半辈子好好过了。瑶瑶…… 我…… 太想你妈了……”
泪水顺着他满是皱纹的脸滑落：“我…… 我想着，你有这些钱，还有房子…… 肯定能生活得更好。我就把银行卡放到我提前准备好的骨灰盒里了，到时候你肯定能看到……于是，我冲向了车流中……”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不敢相信，原来不是肇事司机逃逸，而是……
“可我没死成，但我如愿见到了你妈，她狠狠地骂我，说我自私，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我还是舍不得她……直到那天，我看见你受尽了委屈……”
最后，爸爸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诞，你信吗，瑶瑶？”
我早已泪流满面，不停地点头：“我信。”
秦晨打来电话时，我看着检查结果，松了口气。
“怎么样？”
我看着阴性的结果，想起医生说我只是压力太大，例假推迟。
我笑了笑：“嗯，怀孕了。你工作室这么忙，要不让你妈来照顾吧。顺便培养培养感情。”
秦晨一个劲儿地夸我成熟懂事了：“早知道就该让你多在家和我爸妈多住几天了！”
秦晨得到承诺，投资人会在一个月内完成两百万的投资。
还保证会追加两百万，但有个条件。
需要秦晨签订对赌协议，半年内必须盈利两百万。
秦晨当晚兴奋得一夜未眠。以我们的专业水平加上对市场的观察，一个月盈利一百万轻而易举。
秦晨激动不已：“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
我假意劝说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秦晨不屑地嗤笑一声：“投资人傻钱多，哪懂行情？”
向来对我关怀备至的秦晨，此刻却变了脸色：“你懂什么？我要干大事，你别乱插话。怪不得我爸妈说你，你还是找找自己的原因吧！”
说完，他说要为工作室做准备，去请客应酬。
秦晨麻利地起身穿衣。
而我装作没看见他兜里露出一角的避孕套，小心翼翼地问：“那我都怀孕了，婚礼什么时候办？”
秦晨身形一顿，假惺惺地说：“我现在正是事业上升期，再等等看吧。你虽然挣了些钱，但毕竟只是摆摊这种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不长久的。趁你养胎这段时间，你也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别到时候拖累我的档次。”
我真没想到。秦晨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我开始回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秦晨变成这样了呢？
追根溯源，那盘虾只是个引子。
也许，从一开始，秦晨对我的爱就不单纯。
07.
秦晨一夜未归。
我凌晨刷微博时看到了曾经遥不可及的校花，她和秦晨厮混了一夜。
她晒出的名牌包包，价值好几十万。
几乎是秦晨的全部家当。
而秦晨美滋滋地沉浸在跨越阶层的快乐中，难以自拔。
直到快中午才联系我：【瑶瑶，你记得去接我妈。我妈质朴善良，你别再让她受委屈了。】
我冷笑一声。还用你提醒？
此时，我穿梭在繁华的写字楼间。
刚刚确定了公司选址。
又联系猎头招聘员工。
警察联系我时，已经是傍晚了。
“段女士，你认识这个人吗？她手上的镯子和你提供的资料显示的完全一致。”
我站在大厅里，看着面前的女人 ——秦晨妈依旧像初次见面时那般，朴实无华。
可我知道，这都是她装出来的。
她委屈地说：“晨晨说你会在车站接我，我等了一中午都没等到你……外面快四十度的高温……”
民警一声呵斥：“别撒谎！你明明是下午的火车，一下火车就去宾馆休息了！”
我心里立刻明白了。
她故意告诉秦晨中午下车，就是想让我在外面晒着等她。
我赶忙小声回答：“她是我男朋友的妈妈……”
秦晨妈理直气壮地仰着头：“听到了吗？居然有人举报我偷东西…… 快放了我！”
我歪着头故作天真地看着她手上的镯子：“可是，你喜欢镯子让你儿子给你买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呢？”
秦晨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拿着发票，继续说道：“现在金价七百一克，这个镯子一百一十克，加上工费一共十万元。”
我故作惊恐地捂着嘴：“哎呀！偷十万元的东西，会被判刑吧？”
秦晨妈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又骂又喊：“你这个贱人！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我儿子都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马上让他和你分手，让你和你肚子里的种一起滚蛋！”
“警察同志，这镯子真是她自愿送我的！不是偷！”
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做笔录一边哭：“让你们见笑了，可这镯子真不是我给她的。我和男友去他家，我明明藏在兜里了，等我回家就不见了，可十万对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最后，我大义凛然地说：“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我和秦晨都是新时代青年，不会纠缠不清的。”
按照刑法，偷盗十万元要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秦晨妈一听，直接吓晕了过去。
我给警局送了面锦旗，表示感谢。
而这期间一直联系不上秦晨。他手机一直关机。
可我知道，他尝到了甜头。
一咬牙又花了一大笔钱，带着校花去海南度假了。
在温柔乡里沉醉，躲我还来不及呢。
只是我有点好奇，买包已经花光了他的存款，他哪来的钱呢？
08.
趁这时候，我爸身体各项指标恢复得不错。
我加快进度，把大学宿舍的几个好友都招进了公司。
以前每天和秦晨规划工作室，对每个项目的考量我都烂熟于心。
一个月后，我的小公司接到了第一笔订单。
而秦晨醉生梦死了这么久，终于在他工作室开业的前几天回到了安市。
“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秦晨暴跳如雷，摔碎了柜子上我们一起画过的所有石膏娃娃：“一个金镯子，你至于吗？我妈这么大岁数了，在里面怎么受得了？”
他焦急地来回踱步，却发现无计可施。
我慢悠悠地摆弄着刚做好的美甲：“可我金镯子是我花钱买的，没错吧。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不见了，也是事实。它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你妈手上，还是事实……不过……”
我话锋一转：“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你擅自拿走的……”
秦晨脸色沉了一下：“反正你买来本来就是送给我妈的……”
他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提高了声调：“段瑶，说来说去，你就是小心眼，故意报复！可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我要是不娶你，你以后日子怎么过？”
秦晨收到一条信息，顿时喜笑颜开，转身就要走：“你赶紧想办法，把我妈弄出来，就说你脑子有问题，记错了。明明是你自己送给她的。不然……”
他眼角上扬，满脸得意：“不然，我就和你分手！”
秦晨认定我怀了他的孩子。
加上工作室开业，等待他的是巨大的财富。
他觉得我肯定离不开他。
我会哭着求他别离开。
可他不知道，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安排好的投资人已经依照约定把款项打进了秦晨的账户。
而对赌协议也顺利签约完成。
秦晨一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样子，仿佛马上就要迈向人生巅峰了。
他抽空还去监狱探望了他妈，并且承诺，一定会想办法把她保释出来。
等他有了钱，到时候我肚子也大了。
我肯定会想尽办法去讨好他，第一步就是推翻自己之前的说法。
到那时，我可不就成了任由他拿捏的小绵羊了？
但实际上，我用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加上爸爸中彩票剩下的钱，给他买了一栋大房子。
把他安置好后，我便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准备收网了。
之前，秦晨和我曾彻夜长谈，他工作计划的每一个步骤我都心里有数。
包括他对项目的预算以及想法，我全都一清二楚。
第一个月。
秦晨时不时还会警告我：“你一个没什么依靠的女人，靠着摆摊能撑多久？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我对他的话很是无语。
我一边经营公司一边做自媒体。
自媒体挣的钱全都拿去投资给有需要的人了。
业内的人都觉得我是个有良心的合伙人。
这也给我带来了不少好的舆论评价。
第一个月，我把秦晨打算拿下的项目，全都截胡了。
可他一点都不慌：“没事，万事开头难嘛。我下个月肯定能一次性回本。”
秦晨果然感受到了压力。甚至都没心思去管校花了。
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只是，一切都已经没办法补救了。
立秋这天，秦晨来找我。
他穿着名牌西装，趾高气昂的：“瑶瑶，你知道错了吗？这样吧，看在咱们在一起这么久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你把你的存款都放我这儿吧，就当是投资，我分给你股份。”
秦晨笑着，那模样就像是在施舍我：“你爸现在这样，你最近也不摆摊了，自媒体好像也不带货了。你把攒的钱投资给我，我以后给你分红。而且，我觉得你爸都那样了，在医院浪费时间和金钱实在没必要，不如把钱省下来……”
【啪！】
我抡起胳膊。气得浑身发抖。“人渣！我当初怎么就被你这种人渣给迷惑了！”
秦晨舔了舔带血的嘴唇：“行，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我让你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他气呼呼地走了。我知道他是想压价拿下这个项目，再去开拓市场。
但我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我爸留给我的底气，再加上我自己的存款，对付他绰绰有余。
09.
我收拾好行李，直接住在公司了。
一个礼拜后，在招标会上，秦晨又失败了。
而我的【投资人】也适时地提醒他：“别忘了对赌协议。到时候赚不到两百万，不但公司要被收回，还得赔付两百万呢。”
秦晨没了往日的自信，整天愁眉苦脸的。
而他爸，大男子主义惯了，习惯了被人伺候，也习惯了喝茅台。
几天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来找秦晨享福。
可现在的秦晨，不但没挣到钱，还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
我这才知道，他觉得自己已经要飞黄腾达，成了人上人了。
为了哄校花开心，直接就借了高利贷。
因为他觉得，只要工作室一开业，这点钱不算什么事儿。我忍不住 “啧” 了两声。
秦晨啊。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你这下可要完了。
六个月的对赌协议，我原本还高看了秦晨呢。
我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结果他只撑到第三个月，就经营不下去了。
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原本清秀白皙的脸没了血色。
下巴上长满了胡茬。
因为纵欲过度，身子都佝偻了，黑眼圈重得像熊猫眼一样。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跪在投资人脚边，求人家再多投一百万，说一定能逆风翻盘。
那大哥凶巴巴的，直接踹了他两脚。
“你的工作做得挺‘好’啊。”
我戴着墨镜，拿出银行卡递给他：“我听说，你还认识借给他高利贷的那帮人？”
宋刚犹豫了一下，没接话。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告诉他们，不用客气。辛苦了。”
我长舒一口气。
转身就走了。
回到公司后，哪怕是压价赔钱，我也把秦晨好不容易谈定的单子抢了过来。
这可是致命一击。我倒要看看秦晨从云端跌入泥潭的狼狈样。
我做过几次噩梦。每次梦到那天晚上的事，都会被惊醒。
爸爸每次都被我的尖叫声吓得不轻。
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直搂着我的肩膀说对不起。
可我哪会怪您呀，爸爸。
妈妈去世后，您又当爹又当妈，既要工作挣钱，又要洗衣做饭，还得照顾我的情绪呢。
我没告诉他我正在做的这些事。
我只是承诺，等这一切结束了，我会带他出去走走。
10.
秦晨找到我的时候，我刚喝完中药。
“瑶瑶……”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里含着泪：“太好了，看到你一切都好。有你和孩子的地方就是家呀，我还年轻，肯定能东山再起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空荡荡的裤腿：“你在说什么呢？你和校花出去旅游的时候，不就等于是默认和我分手了吗？”
我嫌弃地甩开他。
把校花晒的奢侈品以及他们一起游泳吃饭的照片甩到他脸上。
秦晨一看，脸顿时没了血色。
他结结巴巴的，干裂的嘴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安静了几秒后，“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那时是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我们还是能成为幸福的一家三口的……哦，对了，我们结婚！明天就去领证！”
秦晨自顾自地说着，又像是在对我讲，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有你和孩子在，我就有生活的希望。我再努力努力，肯定还能翻盘……”
我冷笑一声。
在他耳边轻声说：“怀孕的时候，看到你和校花鬼混，我伤心欲绝，已经把你的孩子打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好了，你最后的念想也没了。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11.
秦晨没死。
他也不能死呀。
收回公司后，他还欠我两百万呢。
我只好出高价雇宋刚，让他下了最后通牒。
要是再不还钱，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这辈子都毁了。
没办法，他先是去找他爸，想把之前送的茅台转手卖掉。
可他爸早就把酒喝光了。
后来，又厚着脸皮去找校花要钱。
校花直接把他的行为曝光在同学群里，让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而且，那种特殊含义的金钱往来，也不能当作凭据呀。
实在没辙了，他只能又去贷款。
把这个窟窿填上。
我开开心心地把工作室收入囊中了。
虽然之前为了整垮秦晨，项目上有点亏损。
但这下，他多付的两百万让我心情格外舒畅。
我带着爸爸出发去旅行那天，秦晨连滚带爬地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那些美好的时光，难道你都忘了吗？难道真的要我去死，你才能重新接纳我吗？”
我摇了摇头。
那些幸福快乐的时光确实是真的。
但说到底，我不过是他权衡利弊后的选择罢了。
他觉得我有利用价值，才会哄着我。
一旦他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了，第一个抛弃的就是我。
秦晨见一切都已成定局。拖着残缺的身子，想要从桥上跳下去。
可这时，身后一下子跳出十几个彪形大汉。
“想死？你欠我们的钱还没还清呢！没钱就打工还！”
我好心提醒道：“他还有个爱喝酒的父亲，身体挺硬朗的。”
我一拍脑袋：“还有个精明的妈呢。三年刑满出狱后，肯定是给你们干活的好帮手！”
我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挽着爸爸的胳膊。迎着夕晨踏上列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