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大赛前一晚,我亲眼看到新来的实习生调换了我和她的代码。
重来一世的我假装没看到,趴在桌上补眠。
第二天开赛前,我的男朋友兼老板扔了一张辞退通知书在我桌上。
“你被辞退了。”
“我们已经有了某鲁大学毕业的博士高材生,你个本科毕业的草包充什么大佬!”
我讳莫一笑,“好。”
然后拿着热乎的辞退补偿金,转头就成立了一家新公司。
……
1
“大白天睡什么睡?”
“一个本科生,有什么资格占着技术总监的位子!”
“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某鲁大学毕业的女博士生季媛,你!被开除了!”
桌子被重物砸得“嘭嘭”响,我从睡梦中被惊醒。
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剑眉紧促,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我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
我重生了!
前世被网暴,在争执中被推搡下楼、脑袋砸到地面的剧痛仿佛是一场噩梦。
“发什么愣?还不赶快拿着辞退通知书滚蛋!”
他一边吼着,一边将一张辞退通知书扔在我的脸上。
纸锋划过我的脸颊,刮出一道血痕,却更加刺激了他的神经。
“你难道还想要赔偿金?”
“一个小偷,我不报警把你送进监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有什么资格提要求?”
眼前的男人叫魏南晨,是公司的老板。
同时,他还是我的男朋友。
在今天之前,他每天都接送我上下班,对我可谓是百依百顺,羡煞旁人。
但经历了前世,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良配。
而是一只披着羊皮的恶狼!
我强忍着撕碎他的冲动,据理力争:“我是公司创始人之一,占股50%。”
“此外,我还负责公司的技术开发,我所创作的代码售卖的营业额占公司全部营业额的80%。”
“你凭什么开除我?”
魏南晨闻言,忽然平静下来,不怒反笑:“凭什么?”
他拿出一个红色u盘:“就凭这个!够吗?”
“季思言,别说你不认识这个u盘,我已经查过监控了,你这次打算参赛的作品,就是偷的季媛的!”
“好在季媛聪明,防了一手,你偷的是假代码!她不愧是某鲁大学毕业的博士生,真是算无遗漏!”
“季媛还说了,你之前所有的代码,都是来源于她,而她顾念着你是姐姐,一直忍让,直到今天,忍无可忍!”
话音刚落,同事们纷纷议论起来。
“天哪,我之前一直觉得季总牛逼,原来她的代码都是偷的?”
“季媛是某鲁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呢,据说还是优秀毕业生代表,特牛!”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妹妹帮我写代码,我也能做技术总监了嘿嘿。”
见同事开始怀疑指责我,甚至避之不及,魏南晨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忽然凑近一步,俯首在我耳边,声音却足够让所有人听清:“所以季总,我凭什么不能开除你?”
“就凭你是我的女朋友?”
“很好,现在,我们分手!”
2
现场顿时炸了。
“失恋又失业,人间惨剧啊!但是她活该!”
“早该分手了,人魏总可是创一代,就季思言这样的小偷凭什么配得上他?”
“是呀,还50%的股权呢,大概就是在床上哄骗到手的,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话越来越难听,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也仿佛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前世就是这样,魏南晨和假千金季媛联合起来污蔑我偷代码,要将我辞退。
我是公司创始人,还是股东,裁员裁到我头上本来就是无稽之谈,我并未将此事当回事。
但这事被有心人做成了名为“偷来的销冠,战绩可查”的视频,视频里披露了我的信息,还有我偷季媛代码的假监控画面。
而我本身就是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代码博主,视频一夜爆火。
我被网暴,被极端的粉丝推下楼、脑袋砸到地面,当场死亡!
我双拳紧握,指甲掐进肉里。
重来一次,我绝不会任人宰割!
至于这场有预谋的裁员,我也不会就这样轻易退让!
我冷声道:“诽谤,可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而且,你们别忘了,我是个代码博主,我的某音上,隐去了关键机密信息后,清清楚楚记录着代码实现过程。”
“包括这次的参赛作品。”
同事们顿时面面相觑。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当初进公司就是因为在某音上粉了季总,跟着她的代码思路,我解决了不少难题呢!”
“而且这个账号从三年前公司成立之初就开始运营了,虽然是个人IP,但据我所知,获得的收益全部进了公司账户呢!”
闻言,魏南晨的脸瞬间铁青,他咬牙怒斥:“活干完了?都那么闲是吧?”
“觉得季思言厉害的,跟着她一起收拾包袱滚蛋吧!公司不拦你们!”
方才还凿凿有词议论的人顿时噤声,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甚至有胆小的已经溜回了工位,只剩下几个平日里和魏南晨关系好的继续留着。
“季思言,你跟我抢爸妈,我忍了!”
“你趁我远在国外读博,盗取我的代码,还成了网红博主,我也忍了!”
就在这时,带着哭腔的指责声传来。
季媛身着一袭粉色西装直奔魏南晨,无比自然地挽起他的手臂,在众人八卦的目光中,靠在他的胸口掉眼泪。
“我本想放你一马,但你竟然偷了我熬了好几个通宵的代码,我实在不想忍了!”
魏南晨满眼心疼地看着她,轻拍她的背。
季媛从他怀里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我:“姐姐,三年前,你送了我一台电脑,我日日当宝似地,但我没想到,那台电脑里,竟然被你放了监控病毒!”
“这也就是你为什么可以写出代码过程的原因!”
“我敲的每一个字符,都在你的实时监控下!”
她说完腿一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整个人都靠魏南晨支撑着。
吃瓜群众们顿时炸了。
“难怪魏总大动肝火,这季思言也太恶毒了吧?竟然三年前就开始算计妹妹!”
“季媛也真能忍,要是我,我早就揭穿她了!”
“她还真是脸皮厚,还用诽谤有罪威胁我们?”
“太贱了,这种人我跟她待在同一个办公室都觉得恶心!”
3
恶毒的言论扑面而来,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此刻恨不得用唾沫淹死我。
魏南晨万分疼惜地搂着季媛,指着我怒道:“季思言,你看看你把媛媛气成什么样了?”
“还不快给她道歉!”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直接将我钉死在抄袭的耻辱柱上。
我简直要气笑了。
跟她抢爸妈?
分明是她季媛占了二十多年本该属于我的位置。
而偷她代码,更是无稽之谈!
她以为我不知道,我送她的那台笔记本电脑,早就被她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代码,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却被说成是她的成果。
现在,我的男朋友魏南晨也背弃了我,转而将她捧在手心。
前世,她得了逞,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从我身上抢走的一切。
甚至在我被推下楼梯、死不瞑目的那一刻,她还靠在魏南晨的怀里,假装害怕:“呜呜,晨哥哥,姐姐流了好多血,媛媛好怕。”
而魏南晨皱着眉捂住她的眼睛,勒令保安将我的尸体赶紧抬走。
我闭了闭眼。
这一世,我不会放过这对贱男渣女!
我冷笑:“演够了吗?”
“季媛,你学的是艺术专业吧?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学会写代码的?”
我随手拿过身旁的电脑:“或者这样,你把这次参赛的代码再写一遍,只要你写的出来,我就主动辞职。”
“媛媛!媛媛!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
魏南晨打横抱起瞬间晕过去的季媛,恶狠狠地对我放话:“媛媛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魏南晨歇斯底里。
不知道他是真的蠢,还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他怀里的季媛脸色红润,除了紧紧闭着双眼、怎么叫都没反应,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样子。
如果他仔细观察,还会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季媛紧紧拽着。
季媛被送到了医院。
医生查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但季媛迟迟不醒,只得安排了一个病房,说要继续观察。
我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给自己泡了一杯绿茶。
我本来不想来的。
但谁让魏南晨选了这家医院,我担心季媛装病讹上——这家在我名下的医院。
没有人知道,我因为电脑技术绝佳,早在小学就被国际有名的黑客组织招揽。
在孤儿院的身份,是我的保护伞,而这家医院,是组织送给我的见面礼。
这些,我本想在新婚夜告诉魏南晨。
但现在,他不配知道。
“诶哟,妈妈的心肝哦!”
我的亲生母亲季太太一身玫红色旗袍,哭哭啼啼地闯进病房。
见我坐着喝茶,她一愣,随即劈手夺过我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掷。
“媛媛被你害得昏迷不醒,你还有脸在这里喝茶?”
她说着伸手一个巴掌甩过来,我微微一偏头,她扑了个空,脸色更加难看。
“老公你看看啊!”
“我当初就不同意把她接回来!是你说不把亲生的带回家会遭人话柄,现在呢?现在好了吧,我的宝贝媛媛可遭罪了。”
她身后,我的亲生父亲季明磊沉着脸走进来。
三年前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满心期待,以为从此有了家人、有了港湾。
可我到了季家却发现,我宁可是个真正的孤儿。
所谓的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把那个占了我二十几年位置的假千金季媛捧在手心,冷落我、无视我,甚至处处贬低我、抬高季媛。
现在,季明磊眼神不善地上下扫视我一圈,皱了皱眉:“三年了,还是毫无教养,或许当初把你找回来真的是个错误。”
“你错了。”
我起身,直直对上季明磊的视线。
“当初,你们把我生出来就是个错误。”
许是我离家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这样忤逆过他,季明磊气得脸色涨红。
“你!”他扬起手,又忍了忍,五指捏成拳。
“姐姐,你欺负我就算了,为什么要顶撞爸妈?他们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啊。”
季媛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脸虚弱地靠着魏南晨,嘴上却说着指责我的话。
“媛媛,你身子还虚着呢,起来做什么?”
季太太一副心疼坏了的模样,拉着季媛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大碍,才松了口气。
“妈妈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妈妈会替你做主的!”
她拍了拍季媛的手背,从包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要多少,你自己填!拿了钱后离开季家,从此对外也别说是我季家的女儿!”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贼,竟然是我的女儿,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我接过支票:“这张支票最高可以填多少金额?”
季明磊轻咳一声,满脸嫌弃:“五百万。”
“你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本科生,半辈子都不一定赚得到五百万。”
“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
见我嘴唇微动,他强调:“想好了再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冷笑:“我想要的,你们给不了。”
曾经,我想要亲情,但他们全部给了季媛,现在,我想让他们自食恶果,而这一切,我会亲手来讨!
“既然你识趣,那就把这份股权转让协议和离职申请书签了。”
魏南晨拿出两份文件放在桌上。
我随意翻看了一下,50%的股权,折价500万,这是三年前公司刚成立时的价格。
而现在,在我的一手经营下,公司的价值早就翻了100倍。
他魏南晨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我当着他们的面把协议撕了个粉碎,“一口价,五个亿,否则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