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书？”我接过那份薄薄的A4纸，指尖触碰到纸张边缘，像是摸到了一块冰冷的墓碑。泛黄的咖啡渍晕染开来，像极了我们婚姻里那些无法抹去的污点。她站在我对面，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米色羊绒大衣，领口处有一颗扣子掉了，露出一小块深色的内衬。那是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特意托朋友从意大利带回来的。
1.
我一直觉得，娶媳妇要娶有文化的。爷爷是这么说的，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喜欢舞文弄墨，对那些只知道柴米油盐的女人嗤之以鼻。奶奶呢，则坚持要娶漂亮的，她说，赏心悦目才能心情舒畅。我呢？我赞成爷爷的观点。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结婚后，她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我分享读书心得，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撒娇卖萌。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升职加薪，忙得不可开交。我呢？我开始怀疑，当初那个安静美好的女孩，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幻觉。
2008年的短信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那是我们恋爱时最喜欢用的铃声。那时候，我们每天都会发无数条短信，分享彼此的生活琐事，表达彼此的爱意。现在呢？我们连一句完整的对话都很难完成。
阳台上那盆枯萎的茉莉花，是她最喜欢的。我记得结婚时，她特意从花鸟市场买回来，小心翼翼地栽种在花盆里。她说，茉莉花香气淡雅，能让人心情平静。可现在，花盆里的泥土已经干裂，花枝也变得枯黄，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失去了生机。
2.“你真的决定了吗？”我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她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很少抽烟，只有在心情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上一两根。“我累了。”她说，语气平静得让人心疼。
“是因为他吗？”我问，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模糊了她的脸庞。
他，是她的同事，一个年轻有为的建筑设计师。我见过他几次，他总是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知道，她对他有好感，但我一直选择视而不见。我以为，只要我对她足够好，她就不会离开我。
可我错了。感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双向的奔赴。我只顾着满足她的物质需求，却忽略了她的精神需求。我以为，只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她就会幸福。可我忘了，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家，更是一个能理解她、支持她、陪伴她的人。
老式挂钟整点报时，沉闷的钟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像是在嘲笑我的愚蠢。我突然想起，结婚前，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想要一个能和她一起看书、一起旅行、一起分享生活点滴的伴侣。而我呢？我只顾着工作，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让她感到孤独和寂寞。
毛衣起球处的粗糙触感，让我想起她曾经抱怨过，我的衣服总是皱巴巴的，没有品味。我总是觉得，男人只要有能力赚钱就行了，不需要在穿着打扮上花费太多心思。可我忘了，女人是视觉动物，她们喜欢精致的东西，喜欢被呵护的感觉。
3.“我们之间，还有挽回的余地吗？”我问，语气带着一丝恳求。她摇了摇头，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没有了。”她说，语气决绝。
她说完离婚时，楼下的桂花刚好落完第三瓣。我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那是我们初恋时的味道。那时候，我们经常在学校的桂花树下约会，她总是喜欢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嗅着桂花香。
婴儿奶香混着消毒水味，那是医院的味道。结婚后，我们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她一直怀不上。我们跑遍了各大医院，做了无数次检查，但始终没有结果。她为此感到非常沮丧，我也感到非常内疚。我总是觉得，是我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心痛一左胸第三根肋骨持续低温，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突然意识到，我即将失去她，失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天是周三…不，应该是周四，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茫然地走在街上，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4.离婚后，我搬回了爷爷奶奶家。爷爷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孩子，爷爷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奶奶则默默地给我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说：“喝点汤，暖暖身子。”
我喝了一口鸡汤，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家，永远是我的避风港。我开始反思这段失败的婚姻。我发现，我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真正了解她，没有真正关心她。我总是以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她，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终于明白，娶媳妇不仅仅是要娶有文化的，更要娶一个能和你心灵相通的人。文化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彼此的理解和包容。
我开始尝试改变自己。我开始学习如何关心别人，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寻找新的目标和方向。
擦肩时警见对方毛衣起球，我突然意识到，即使是曾经深爱的人，也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陌生。我们曾经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现在，我们只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5.一年后，我在一次朋友聚会上遇到了她。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看起来容光焕发。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正是那个建筑设计师。
他们看起来很幸福。
我走到她面前，微笑着对她说：“恭喜你。”
她也微笑着对我说：“谢谢。”
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然后就各自离开了。
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怨恨，只有祝福。我希望她能找到真正的幸福，找到一个能真正爱她、懂她、陪伴她的人。
夕阳像煎过头的溏心蛋，挂在天边，散发着温暖的光芒。我突然觉得，生活还是很美好的。即使经历过失败，经历过痛苦，我们仍然可以重新开始，寻找新的希望。
我抬头望向天空，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加油。”
。但现在，我更明白，娶媳妇最重要的是要娶一个能和你一起经历风雨，一起分享喜悦，一起创造美好未来的人。故事的最后，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认为，婚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物质条件，还是精神契合？是外貌，还是内在？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珍惜身边的人，用心经营我们的感情，让我们的生活充满爱和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