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万分的遗憾离开大本营走出了十几公里,留在帐逢旅馆的朋友呼叫说珠峰周边的云雾有散去的迹象,我们又掉头返回绒布寺,期待着能与珠峰面对。在绒布寺仰望着仍被大片云雾包裹着的珠峰,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等待着云开雾散时。绒布寺的风很大也很冷,虽然穿的不少,但早已被风打透,我的几个朋友钻进车里不肯出来,我一个人抱拥着虔诚的温暖在车外等了近一个小时,算算路程和时间只得继续出发。
转过一道道的山弯,我们又走上了海拔5210米的加乌拉山口,回头望去,珠穆朗玛及几个海拔8000米以上的高峰就在那里。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它们显得那样近,仿佛近在咫尺,又是那样平易,不要说周围那些山石可以与它平起平坐,连我们也似乎可以与它平视,仿佛只要一伸过手去就可以同它握上。乍一见,你甚至有些疑问:眼前的就是那座世界上最高的山?除了两边的马卡鲁峰、洛子峰、卓奥友和希夏邦玛峰可以清晰看见顶峰,珠穆朗玛还是笼罩在云雾中。
近在咫尺却难睹真容,实在是心有不甘。我停下车远远地眺望着,黙黙地守候着,脑子里不断地出现曾读过的对珠峰的描述:“野草的脚步走不到这里,雄鹰的翅膀也飞不到这里,只有云朵才能在这里停留,只有冰雪才能在上面站立。”“大地抖尽所有的繁华与喧闹,镇定自若地把它的本色摆在蓝天下,——表现出一种宗教般的静穆。” “它站在那里,不是因为它的峻拔,它的尖锐,只因为它的高。它只是静静地,有时甚至是平缓地成就它的高。”
我在山口等了近一个小时,还是没看到珠峰露出真面目。但明显地感到围绕着珠峰的云雾开始渐渐地散去了,我知道,我们的虔诚就要得到回报,所以决定继续等待,哪怕天黑路险我也认了。当天色开始渐渐发暗的那一刹那间,云雾散去,只在珠穆朗玛峰的山尖上飘荡着一抺“旗云”,我们终于见到了这世界之颠的真容。朋友们欢呼着爬向路边的更高处,而我此刻内心却突然一片澄明,没有一丝的杂念,心静极了。
我知道我到不了那上面,我只能用长焦镜头把山稍稍移过来一些。仰望珠峰,你能感到生命被一种空旷的寂静所征服,此时,四周万籁俱寂,惟有自己的心跳。人生的疲惫和那些内心深处的孤独,有时无法排解,面对雄伟的珠峰,却有灵魂在雪山高原中升腾。面对自然,我们可以做什么?面对永恒,我们又可以感慨什么?西藏之所以是许多人的梦想,大概是因为它不是那样容易就能到达。老祖宗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认为行路才能把书读的更深刻更通透。
珠穆朗玛峰在以前曾被称为“额菲尔士峰”。这是由于命名者自认是该峰的发现者,而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从此,一直被欧美人所采用,过去我国的地理教科书和地图上也用此名。其实早在1717年,清朝政府派人去测绘全国地图时已发现了这座最高的山峰,并将当地藏族人早就称的“珠穆朗玛”标明在当时印制的地图上。可惜这些图绘成后被锁在深宫里,外界无从知道。
新中国成立后,地理学家王鞠候在《开明少年》1951年2月号上发表《大小高低》一文,根据资料说明“额菲尔士峰”应正名为“珠穆朗玛峰”。后来,经过查证资料,王鞠侯先生的意见是正确的。1952年5月8日,中央人民政府内务部和出版总署联合发表正式通报,把“额菲尔士峰”正名为“珠穆朗玛峰”。 藏语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朗玛”是第三的意思。因为在珠穆朗玛峰的附近还有四座山峰,珠峰排行第三,所以称为珠穆朗玛峰。
随着夕阳西下,我们面前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珠穆朗玛,这一刻真是太美了,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美丽,美得让人不愿离去。然而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艰难路程等着我,不得不与眼前的美景道别。在车子启动的一刹,心头还是不自禁地震动许久。那不是一般的离愁别绪,都市里的忙碌生活早已让我习惯了每一种分离。而此刻是一种后会无期的怅惘,和着人生里一瞬交错的无奈。也许,我从此将失却一个追寻的方向;也许,生存的压力将把这回忆逐渐抹去。但毕竟今天,我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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