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美国政治风险专家、欧亚集团创始人、总裁的伊恩·布雷默发表了一个演讲,他在其中称:
“谁在掌控世界?……未来十年,我们可能会看到怎样的世界秩序?……很快,还会出现第三种、甚至更重要的秩序——那就是数字秩序!”
“数字秩序,不是由政府掌控,而是由科技公司掌控……科技公司越来越能决定人们的身份认同……如今,我们的身份由天性、教养和算法共同决定”。
“如果你想挑战体制,不能像我们小时候被教导的那样,仅仅质疑权威,如今你必须质疑算法——而这些科技公司手中掌握着巨大的权力;它们将如何运用这种权力呢?这取决于它们想成为什么样的公司”。
“所以,如果中美都努力在数字领域施加更多权力,且两国的科技公司与政府保持一致,我们最终将陷入科技冷战,这意味着数字秩序将一分为二”。
“另一方面,如果科技公司坚持全球商业模式,能保持数字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竞争,我们将迎来新的全球化,即数字全球秩序”。
“或者,如果数字秩序的主导地位日益增强,而政府的治理能力被削弱——我们已经看到了这种迹象,科技公司将在各个方面成为全球舞台上的主导力量,我们将建立一个技术极权秩序。而这将决定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充满无限机遇,还是没有自由”。
“……这些科技公司……正日益成为地球上最有权势的人,影响着我们的未来”。
“……柏林墙倒塌,美国是世界上主要的民主输出国,虽然并不总是成功,还经常很虚伪,但总归是头号输出国”。
“如今,美国已成为破坏民主的工具的主要输出国。创造和控制这些工具的科技领袖们,他们对此满意吗?还是会采取措施改变这种状况?我们需要知道答案”。
……
二战后的世界秩序,先是由美苏两大意识形态集团通过冷战,主导了一段时间的世界主要秩序——美苏显然是各自阵营的龙头大哥。
当苏联集团溃败后,继承其主体的俄罗斯,其实最初非常渴望拥抱西方的怀抱——如其曾四次强烈要求加入北约,就是最好的证明。
俄国人未能得其所愿——这或许与其历史、国家特性与独特文化有关。
就像俄国问题专家冯玉军所言:“俄罗斯文化”,有其独特于西方文化的典型特征:“俄国有着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对外部世界的强烈敌视、对掠夺领土的无限渴望、寻求势力范围的地缘政治冲动,以及东正教的弥赛亚思想等”——或许主要是缘于此,美欧并未真正接纳俄国。
此后已开始独霸世界的美国,当然不愿看到俄国与欧洲形成一体,因此与其分庭抗礼;而欧洲也不想让俄国成为其重要的主导者,所以普京就开始与西方慢慢分道扬镳,甚至走到了如今“俄乌战争”这一步。
而中国当年与美国走向和解,通过改革开放的重大决策,走向了不断富强的今天,相对于慢慢衰落的俄罗斯,中国已然被美国视作“头号竞争者”,甚至是最大的“敌手”了。
一个多极化的世界正在成型,但实质上,未来一段时间里,更可能会是中美两强一起主导世界秩序——“中美国”将主导世界,并非只是虚言。
现在,伊恩·布雷默却认为:未来有可能,以中美为主的实体国家主导多极世界秩序之外,还有可能被非国家实体——人工智能为主体的科技公司所左右,这真的会变成现实吗?
想一想早在多年前,我们看到的很多科幻大片中,伊恩·布雷默所言的这种情形,确实已在不停地警示着世人——或许有一天,人类有可能被自己发明的科技所左右!
不久的未来,科技发明出的人工智能,或许会囿于人类对“人工智能道德规范”的制订、监督与落实,其还不太可能轻易反过来控制了人类,但科技公司背后的资本、权势左右人类的行为、思想,其实,早已随着科技的不断出现而呈现。
其一,信息真实性危机:人工智能是把“双刃剑”。
大数据时代,人工智能处理与呈现的数据信息,正向与负向的均在。
数据、媒体平台对于信息的不同引导方向,就会左右人们的思想认知与行为走向,这一力量不啻于过往的“国家权力”,所以,这确实会让人类社会、甚至是国家权力也能感觉到一种恐惧性了。
最明显、最普遍的例子,就是虚假信息泛滥——像现在AI作假的文字、截图、视频等,可以说网上满天飞,一时让人们难辨真假。
伊恩·布雷默甚至称:“如果公民、消费者和投资者无法持续获得准确、可核实的信息,就不可能有民主或自由市场资本主义”。
其二,技术武器化:人工智能可能沦为某种工具或武器。
如果科技公司被犯罪分子、恐怖分子——甚至是不怀好意的政客用于制造虚假信息,就会产生欺骗性的恶果,包括对人的精神、思想进行洗脑、控制与摧毁,则人工智能就会成为作恶的帮凶工具。
而科技公司本身,其背后大都有资本的力量所左右,如果为了资本的一己私利,则人工智能的掌控者——科技公司,更有着作恶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之便。
其三,失业冲击:人工智能造成传统岗位丢失。
机器代替人工,智能代替人脑,都必然会让人类丧失一些传统的工作岗位。
而生成式人工智能的出现,其产生的颠覆性影响力,比如引发的失业情形,或将比史上任何职场崩溃,都要快得多、冲击更大。
其四,社交异化:改变人类社交等生存模式。
像网络出现后,人们更多是在网上聊天、交流;通过网络游戏打发时间;利用网络获得各种信息;通过网购改变消费模式等,这显然已极大的改变了人类的相处关系。
但是,像人机交流过多和过度依赖之下,让不少人——特别是青少年群体,产生了与社会的隔离感,导致了孤独、抑郁等心理疾病。
另外,伊恩·布雷默还认为:“AI绝对是摧毁民主的工具——这并非有意,却是现实。我们不再能辨别什么是真实的”。
“一些科技公司将从中赚得盆满钵满。但这对我们政治制度的不良影响是巨大的。中国人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他们倡导中国的价值观。而在美国,我们对所有这些都尚无立场”。
而像知名的经济学者郎咸平,更是绝对化的认为:
“AI起来之后,这是个大屠杀,你会发现各行各业都造成重大打击……你都不工作了,那你怎么活下去?……”
“……还有人讲,以后5%的人,可以养活95%的人……就算是真的话,按照历史规律,剩下90%多的人,可以被消灭掉了……讲得好听一点,被时代所淘汰,讲难听一点,就是被屠杀的,就没有必要让你活下去了”。
“……AI绝对是负面大于正面,需要AI吗?这个世界没有AI,会变得更好……”
显然,郎咸平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将技术进步的负面性——取代了传统人工岗位,视作“完全的恶”,也显然不符合唯物辩证法的规律了。
我们既要看到人工智能带给人类的进步性,也当然不能忽视其负面性,找到二者的“中和点”,让科技进步服务于人类才是正道。
我们中国有着特殊的体制——公有制为主体,“一切归人民所有”,则即使科技公司的人工智能发展强大,但资本的能量如果很好地规范在法律框架内运行,则国家力量仍能很好的把控科技的“魔力”——所以,法治文明的建成、稳定与深化,才是规范科技力量之手,令其不能为所欲为的真正归依!
但对于美国这样本就是一家独大的世界势力,资本的势力,本就是其国家背后的根本性左右力量;而其科技大公司的背后,也都是由这些资本势力在主导。
比如,像世界科技大佬的马斯克,其之所以会出巨资买下推特,成为其可以任意操控舆论的“X势力”,并与特朗普这样的政治势力联手,一起左右国家权力,这仍说明“权与贵”的结合,未来一段时间内,仍会是主导世界的真正“本质之手”。
而国家与技术的结合,也会形成“技术民族主义”、技术垄断与技术霸权——中美及世界多极在此领域的博弈也会出现。
特别是随着人工智能的大发展,像生成式、自我学习式等人工智能科技的不断出现与深入,如果有一天,人类无法规范和左右人工智能的“道德法则”,人类反被自己创造的人工智能所控制,那就有可能是人类为自己挖掘和埋下了坟墓!【原创评论:瑜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