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小伙黎磊(化名)远赴乌兹别克斯坦留学,因为家里的中亚生意逐渐走上正轨——举家“淘金”,成为适宜选择。近期除了准备迎娶塔什干新娘(大学同学),他也为刚到塔什干的华人帮些小忙。
这是中国与中亚之间,近年来的无数新故事之一。
从西安向西七千里,镐京笔记(ID:Haojing_2023)漫步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历时多日,感受颇深。
这个人口最多的中亚国家,正在发生着重大而深刻的变化。
2016年末,担任总理多年的米尔济约耶夫就任总统,随即开启大刀阔斧的施政变革。随之而来的2017年,被当地很多华人称为乌兹别克斯坦的“改开元年”。
如今,该国对外来的期待、包容与热情日盛,这里也逐渐掀起基建热潮,出现越来越多的商务考察团,以及本地人和外来者都能看到的商机。
从西安飞往塔什干的每一班飞机,均承载着不少人的“掘金梦”。
甚至,归来之后,镐京笔记的办公室里达成共识,“过去旅游也行,机票不贵。”
迪拜归来的创业小哥
塔什干市中心广场上,帖木儿大帝雕像伫立。外国游客常来此打卡拍照,留下纪念。
广场不远处,一排前苏联样式的建筑沿街伸展,那是塔什干国立法律大学所在。街口,一家IQOS电子烟店十分醒目,街道另一头,一家冰激凌店正生意火热。
十几人的中国旅行团将这里团团围住,冰激凌甜的过分,但当店员小哥问起味道如何,人们纷纷点头。后来有人悄悄告诉他,中国人比较含蓄,不好意思直说。
他叫Jalo,今年27岁,大学攻读建筑专业。但其实他并不喜欢,毕业后就去了迪拜,成为一家意大利餐厅的服务生。
繁华的迪拜,商务人士来来往往,对Jalo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大约一年后,他决心自己也要成为一个Businessman,于是重回塔什干。
之所以选择回国,因为从2017年开始,乌兹别克斯坦迎来巨大变化。
很快,Jalo在塔什干市中心,拥有了自己的一家店。
说是店,没有铺面,只是餐厅外设立的一个吧台,但五六个桌子井然有序,他自己再加两个员工将一切打理的有模有样。冰激凌店基本都在夜里12点后关门,Jalo常常是凌晨两三点休息,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
在这个逐渐驶上发展快车道的国家,那些大街上偶遇的路人,Jalo和他的店员,人们的压力也不小。
平均500美元一月的工资,日常消费品很多依靠进口,但为了实现外汇自由化,这里的人们背负了沉重的代价。
2017年乌兹别克斯坦全年通胀率14.4%,2018年通胀14.3%,2019年为15.2%。
据官方资料显示,2019年因为通胀率较高,乌兹别克斯坦一些地区和行业员工工资收入与物价脱节,引发不满,个别地区出现小规模罢工。
一位5年前从中国到乌兹别克斯坦的工程从业者称,从2018年5月到现在,牛羊肉的价格基本翻了一倍。
变革难免阵痛,但一如Jalo,很多人在此进程中,也似乎找到了新的机会与方向。
乌兹别克斯坦的“春风”
宾馆门口,一连驶过几辆小轿车,雪佛兰的金色十字标刷刷闪过,空气中尾气弥漫。
塔什干是一座绿化很好的城市,但空气质量却和想象中相去甚远。一名网约车司机解释,近年来,汽车越来越多了,城市各处都在建设,空气不好可能与此有关。
另一方面,这也预示着乌兹别克斯坦的经济有望走向一个繁荣期。2017-2021年间,除了2020年,乌兹别克斯坦GDP增长率均保持在5%以上。
2016年底,米尔济约耶夫就职总统,这也被普遍视为乌兹别克斯坦发展的转折点。时隔数月,《2017-2021年乌兹别克斯坦五大优先领域发展行动战略》发布,其中提出经济自由化的内容,将扩大经济对外开放,积极吸引外资。
彼时,乌兹别克斯坦汇率双轨制,官方汇率和黑市汇率相差近一倍,严重阻碍了经济发展。
例如,2017年8月初,在塔什干几个较大的外汇交易市场上,当地货币苏姆对美元的外汇结算价为8300 : 1,而同期官方汇率为4100 : 1。
严格管制下,乌兹别克斯坦企业外汇收入,必须在指定银行按比例强制结算,企业进出口因此受到抑制——这些情景,对于年纪略大的中国人一点都不陌生。
2017年9月,乌兹别克斯坦实施汇改,将官方汇率与黑市汇率拉平。9月5日,苏姆对美元的官方汇率定为8100 : 1,比前一天贬值了48%。此后,外汇管制逐渐放开。
与此同时,乌兹别克斯坦也进入了大基建时代。
围绕铁路、公路、火车站、电力等基础设施的改造与升级,逐步展开,大批建设类外资企业进入该国。比如正在建设中的乌兹别克斯坦奥林匹克城,占地100公顷,即由中工国际承建。
咸阳机场的大包小包
进入发展快车道的乌兹别克斯坦,是中亚人口最多的国家,也被誉为“对外国人最为友好的国家”。2017年之后,外商投资不断扩大。
乌兹别克斯坦统计局相关数据显示,仅2022年,外国在乌投资就达到了237.26亿美元。其中,份额排名前五位的国家分别是:俄罗斯(20.3%)、中国(16.4%)、土耳其(10.1%)、德国(6%)、沙特阿拉伯(6%)。
Jalo介绍,除了食物,这里到处都是进口商品。他随手拿出一个打火机,上面写着“made in China”。
他说,这里商品最多的三个来源地,分别是俄罗斯、中国和美国。甚至,他制作冰淇淋的机器,也来自中国:一台二手机器,花了2000美金。
在当地很多华人的口中,这是一个充满机会的国度。
这两年,前来考察的商务团一波接一波,听说很多胆子大的老板,买张机票,带着翻译机就来了。
和咸阳小伙黎磊一样,许多中国人也在当地开起了民宿,不仅可以接待客人,还能为考察团提供各种便利,包括帮忙注册公司、找翻译、办签证等。
政策层面也在致力于实现更高的友好度,围绕营商环境,该国政府取消了两百多种许可证和许可程序。从2023年1月1日起,增值税税率从15%降至12%。
基础设施方面,乌兹别克斯坦整体处于“铁公基”建设初期阶段。道路边有些风化的水泥电线杆、时不时停电的民宿、不加压的燃气等,均预示着该国需要做的事还非常多——机会也就不会少。
如今,这个以友好著称、渐渐拥抱开放的国家,颇有淘金热土的味道。特别是中国-中亚峰会之后,不少中国企业、商人决定奔赴乌兹别克斯坦,开启中亚市场。
镐京笔记启程时,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遇到一群准备前往中亚建设化工厂的人员。其中一位托运超重,遂打开箱子翻捡,选择能够拿出来随身携带的物品。仔细看,都是中国食品,隐隐有几包火锅调料!
(封面图片来源:视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