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儒家三礼之一的《礼记·冠义》有云:“故孝悌忠顺之行立,然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然后可以治人”。由此可见,作为中华文化之象征,引领着中华文明礼仪的儒家,在规劝世人孝悌忠顺的同时,暗藏了自己“险恶之用心”:治天下之人,然后自己就可以称王为君。
那么如何治人呢?儒家创始人孔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教民怀德”,何为德呢?《左传·文公十八年》中给了定义:孝敬忠信为吉德,是高层次的德。
春秋感天地泣鬼神之忠义:要离杀死全家成全忠义,孟子云:舍生取义,杀身成仁
对照《礼记》中的“孝悌忠顺”,可见二者是一回事,也就是说如何培养民众对自己顺从的忠心,是治人的关键环节。如何让百姓甘于顺从、忠于自己,将其上升为高层次的好听的“德”,方为上策。
所以说,对于古人而言,能力强弱不重要,本事大小不是事,最重要的是能有对主子无比“忠顺”的“吉德”。在此奴化思想的主导之下,孔子主导的儒家陷入了自相矛盾的境地:
在王朝尚一息尚存之时主张对君主的绝对忠心是德,为此,孔子十分称颂周文王,因为他握有天下三分之二的实力,却依然事殷商为正统,这就是难得的忠顺之德,故而孔子常说文王之德乃是至德。
另一方面,当旧王朝退出历史舞台,新王朝功成名就之时,儒家又主张立马归顺新王朝君主,为此,儒家弟子“世修降表”以示臣服,也被视为“吉德”。
用科学平等的眼光去看,儒家所谓的“德”前后矛盾。但站在儒家“双标”立场完全能够解释:前面的德是站在旧王朝角度,对他们忠顺当然是至德;后面的德是站在新王朝角度,修降表表忠心,自然也是吉德。
但是让他们狡辩不了的是:若标准唯一,不论是站在旧王朝角度还是站在新王朝角度,孔子主导的儒家就是前后矛盾、不忠不孝表现之典型。可惜,至今还是有人相信儒家双标名场面。
言归正传,正是因为古人只倡导忠心,并不在乎逻辑方面的前后矛盾,因此“忠”被推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成为了贯彻自春秋以来的整个王朝更迭时期,前后历经3000年之久。
孔子所在的春秋时期,“忠”确实惊天地泣鬼神:在孟子“舍生取义、杀身成仁”的感召下,无数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忠勇之士以牺牲全家之代价,来博取别人“忠”之美名,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最具典型的是要离之死忠。因为为了帮助吴王阖闾铲除后患、巩固政变得来的王位。头脑简单的莽夫要离便自告奋勇献出苦肉计,让吴王阖闾杀死自己全家、砍掉自己一只胳膊,制造二人不共戴天的假象后,投奔阖闾的死敌庆忌。
庆忌同样不信,奈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要离一只胳膊为证、憨态实诚,由不得他不信。在试探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之后,庆忌终于对要离放下戒心,邀请要离一起饮酒。
时机成熟,要离拔出了别在腰间几年的匕首,刺向了庆忌。庆忌睡梦中惊醒后目瞪口呆,但见要离如此忠义,居然感动不已让人放过要离。此时的要离突然后悔,拔剑自刎。
明朝末期:对于臣子的不忠,崇祯疯狂吐槽。从“舍生取义”到崇祯疯狂吐槽,儒家的忠义,如何一步步破产?
如此忠义治人,相信每个帝王都会求之不得,但事后想来:似乎也太不值得。仅仅为了一个人的王位,就牺牲全家帮他消灭政敌。况且这个人的王位也不过是政变得来,本就不光彩,值得自己付出这么大的忠吗?
所以说,尽管要离之死忠确实令人敬佩,但后世的评价并不高,可见要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家人奉献出去了,自己的“杀身成仁”名声也没捞着。
正是因为“死忠”很有可能剑走偏锋变成了“愚忠”,因此但凡有思想的读书人便不会一棵树上吊死,选择了别具一格的“忠”。
比如唐太宗的谏议大夫魏征就清楚明白地表示:自己只忠于社稷,不忠于君王。所以请陛下称自己为良臣,而非忠臣。
明朝末年,深受儒家忠义思想影响的崇祯皇帝以为高举道德旗帜,便能换取臣子的忠心。于是上任之后果断罢免了形象差的阉党头子魏忠贤,转而重用天天将道德挂在口中的东林党。
等到李自成大军攻打需要军饷之时,崇祯以为这些东林党会忠于自己忠于大明。不成想他们早就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想着明朝“气数已尽”,李自成建国之后“修降表”,自己就是新朝的忠臣。
故而崇祯一把鼻涕一把泪恳求东林党人捐款保护社稷,结果无一捐助。心念成灰的崇祯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终于大明的还是魏忠贤,于是在厚葬了魏忠贤之后便忍不住对着东林党破口大骂,然后一缕白绫吊死在了歪脖子树上。
从“舍生取义”到崇祯疯狂吐槽,儒家的忠义,历经2000年的封建社会之所以逐步走向破产。根本原因在于儒家教义的双标和前后矛盾,给执行者带来了钻空子的空间。另外,这种仅凭个人感情上脑的愚忠行为,没有经过深入分析论证,非常不科学,破产也就不言而喻了。
用户92xxx88
老朱的锅,明从无君臣情义,杀功臣太多,到后面就没有文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