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人认为，一件事只要不犯法，就可以去做。但芒格坚决认为，在“应该做的事情”和“做了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事情”之间，还存在着巨大的鸿沟，一个正直的人，应该远离那条线。 2023年11月28日，伯克希尔通过旗下美国商业资讯平台发布消息，透露公司董事会副主席芒格不幸离世。据悉，芒格的亲眷在几小时前通知公司，他在加州医院平静地告别了这个世界，终年99岁，仅差一个多月便迎来百岁诞辰。 这位被誉为投资界传奇、巴菲特最得力助手的老者，在其近百年的生涯中，成为了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投资界知名人士李录对芒格的评价如是说： 芒格是一个仅凭智慧成就辉煌的人，这对中国的知识分子来说，无疑是一个鼓舞人心的典范。他的成就全然基于投资领域，而投资成就的背后，则是他个人的修养和不懈的学习……他作为一个品行端正、心地善良的人，以最纯粹的方式，巧妙地运用自己的智慧，在商业世界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那么，芒格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他的一生又有哪些精彩的故事？为何段永平、巴菲特、李录等众多杰出人士对他如此敬仰？接下来，让我们一一揭晓。 01 查理·芒格的家族故事挺有意思的。他的祖父，托马斯·芒格，是在美国成立前一个半世纪移民过来的。托马斯小时候穷得要命，经常得买打折的肉，大学上了一年就因为没钱辍学了。但他后来自学成才，成了联邦法官，这在家族里可是头一回的大成就。托马斯特别推崇《鲁滨逊漂流记》里的精神，总是给小芒格讲鲁滨逊的故事，让芒格心里种下了想要自由的种子。 芒格的爸爸，阿尔，是个哈佛毕业的律师，生活挺美满的。芒格出生在1924年，那时候经济正好，他爸对他超级宠爱，甚至开玩笑说，如果芒格半夜让他帮忙埋尸体，他也会去做。 芒格小时候有点阅读障碍，但他妈妈耐心地帮他克服了。他后来超级爱读书，尤其是名人传记。圣诞节礼物都是书，他一个晚上就能看完。 芒格是个调皮小孩，有次拿死老鼠吓唬妈妈，被妈妈拿着衣架追了几条街。十几岁的时候，他在“巴菲特父子商店”打工，那经历让他深刻体会到了工作的辛苦，也让他想要找更轻松的工作。 17岁考上密西根大学数学系，但因为二战被征召入伍。在训练营的时候，他梦想着有好多孩子、一栋装满书的房子，还有足够的钱过上自由的生活。 02 退伍后，芒格参加了部队的分配考试，智商爆表但体育不咋样，结果被分去当空军气象研究员。他先是在新墨西哥大学学自然科学，后来又跑到加州理工深造，那可是《生活大爆炸》里那些科学怪才的地方。帕萨迪纳的美景一下就吸引了芒格，后来他就在这住了几十年。在那儿，他妹妹介绍他认识了南希，两人一见钟情，战争时期的爱情特别浪漫，没多久他俩就结婚了，还很快有了孩子，当时芒格21，南希才19。 芒格被派到阿拉斯加，虽然冷得要命，但远离战场还算安全。在那儿，他没啥事干，就只能打打桥牌，想想家。战争一结束，他22岁就退伍了，想继续读书。加州理工的学霸让他觉得自己不适合物理，就决定学法律，报考哈佛法学院。虽然一开始因为没本科文凭被拒，但靠家族关系，他还是进了哈佛。 在哈佛，芒格表现超棒，第一年就拿奖学金，成绩优异直到毕业。读书期间，他和南希又添了个女儿，宿舍小得婴儿床只能放浴缸里。24岁，他带着法学博士、两个孩子和怀孕的老婆回到了帕萨迪纳，成了律师，收入不错，还盖了栋大房子。在1949年，他在养三个孩子的同时，还能存下一些钱来。你看，他年轻时的梦想，全都实现了。 03 50年代，美国正处于辉煌时期，但对芒格来说，那是最艰难的十年。他和南希的婚姻出了大问题，两人天天吵架，孩子们都看得出他们不幸福。最后，他们决定离婚。芒格搬出了自己建的房子，住进了大学俱乐部的破旧宿舍，每周六只能开着辆破车去见孩子们。 不幸的是，这种仅有的快乐也没持续多久。他们的儿子泰迪被诊断出白血病，那是无药可救的绝症。芒格和南希用尽所有办法，还是没能救回泰迪。看着9岁的儿子离去，芒格悲痛欲绝。在这个时候，一个新的女人，也叫南希，走进了他的生活。他们相遇后不久，芒格搬去和新的南希一起生活，他们的孩子们也相处得很好。泰迪去世后不久，芒格和新的南希结婚了，一起生活了55年。 50年代对芒格来说，还有更多打击。他的父亲阿尔也在1959年去世，这让芒格再次感到悲痛。他继承了父亲的公文包，刻上了两人的名字，以此纪念。也就是在处理父亲后事的时候，芒格遇到了巴菲特，他的人生从此开启了新篇章。 04 巴菲特和芒格，两人虽然小时候住得很近，还有共同的朋友，甚至在同一家杂货店打过工，但神奇的是，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巴菲特毕业后在家乡做私募，一次募资时，戴维斯医生一下投了10万美元，只因为觉得巴菲特和芒格很像。这让巴菲特记住了芒格这个名字。 两年后，两人在戴维斯医生儿子的安排下首次见面。巴菲特好奇地想看看这个和他很像的人。那次见面，简直就像是古代的“桃园结义”，两人一聊如故，完全沉浸在对彼此的欣赏中。巴菲特那天特别安静，全程听芒格讲话，第二天又接着聊，完全不想让别人打扰。 之后，他们电话不断，信件往来，巴菲特甚至飞到加州去找芒格。孩子们都记得，这两人的声音和笑声特别像。巴菲特劝芒格别做律师了，应该来投资界。虽然芒格没立刻答应，但他把很多富豪介绍给了巴菲特，帮他打开了西海岸的市场。 那年，芒格35岁，巴菲特29岁，他们的友谊从那时开始，已经延续了61年，至今仍在继续。 05 芒格当年之所以没立刻跳进投资圈，是因为他的律师事业做得风生水起，在洛杉矶相当受欢迎。他总是熬夜研究案子，客户一来，他就能迅速给出方案，效率高得让人惊讶，专业得让人信服。1962年，他自己开了律师事务所，但三年后就离开了，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财务自由了。 早在1961年，芒格就开始涉足房地产。他帮一个客户处理遗产，建议对方不要卖地，而是开发房地产。客户说搞不定，芒格就入股一起干。他们第一个项目就赚了50万美元，后来又做了几个项目，芒格一共赚了140万美元，成了那个年代的百万富翁。他的搭档布思也赚了不少，后来还因为信任芒格，成了亿万富翁。 在巴菲特的鼓励下，芒格于1962年涉足投资领域，专注于证券分析和收购小型企业。他的投资哲学是长期持有，坚守价值投资的理念，不追求短期利益。芒格在商业行为中同样坚守自己的道德准则，例如，在处理收购公司的债务时，他选择全额偿还，尽管他并非必须这么做。对于退出合伙企业的投资人，他也支付了超出预期的退款。芒格并非那种吝啬的富翁，他始终保持着最初的本心，不利用他人困境获利，不占便宜。他将名誉看得比金钱更重，展现了一种高尚的财富观。 芒格的投资公司一直运营到1976年，尽管有过两年亏损，但年均复合投资回报率达到了19.8%，合伙人的年均回报率更是达到了24.3%。 06 60年代末，芒格和巴菲特开始了他们投资生涯中的首次重大合作，那就是蓝筹印花项目。这家公司通过卖印花给商家，积累了大量浮存金，芒格和巴菲特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大量购买蓝筹印花的股票，最终控制了公司，并用这笔几乎零成本的现金投资了多个项目，比如喜诗糖果和布法罗新闻集团，这些都为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早期发展奠定了基础。 这次合作彻底改变了巴菲特的投资方式。他开始利用保险浮存金投资，不再依赖外部资金，投资风格也从短线的“烟蒂”企业转向长期持有优质企业。芒格的加入，让伯克希尔的投资更加高效，他们专注于研究，不理会股市短期波动，长期回报惊人。 此外，他们还改变了管理方式，不再深度介入子公司运营，而是让现有管理层继续工作，这种模式让伯克希尔成为众多公司心仪的投资者。芒格的贡献让巴菲特赞誉他为“让大猩猩进化成人类”的人，而芒格则谦虚地认为，巴菲特本就聪明，他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 07 巴菲特和芒格通过蓝筹印花项目，建立了坚实的合作关系。芒格把自己的合伙人企业资产并入伯克希尔，成了公司2%的股东。1978年起，他担任伯克希尔副主席，与巴菲特携手投资了多个重大项目。芒格以他的谨慎和耐心，常常扮演“说不”的角色，拒绝了大多数投资项目，只选极少数优质项目投资。这种风格虽然错过了几家大公司，但也让伯克希尔避开了许多风险。 自1970年代起，伯克希尔的股价从38美元飙升至34万美元，即使在新冠疫情期间有所波动，股价仍高达27万美元一股。芒格的财富也随之增长，但他更倾向于低调，甚至希望自己的财富排名不要太高。2020年7月，他的财富为16亿美元，全球排名1335。 芒格的朋友们，如布思和古特恩，因为早期投资伯克希尔，也成了亿万富翁。布思家族仅凭伯克希尔的股票，就有27亿美元的财富。有这样的朋友，谁不羡慕呢？ 08 自从芒格成为伯克希尔副主席，他的智慧就逐渐被大家所熟知。每次听他讲话，人们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觉得他不只是个投资家，更像个智者。我从芒格的经历和言谈中，总结了几个他的智慧之道： 反向思考：芒格常说，要想成功，就是避免做蠢事。他通过研究失败案例，来避免自己犯错误。善良正直：芒格的原则是诚实、守信，总是尽力帮助他人，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信任他。坚守理性：芒格强调理性决策，他用各种思考模型来分析问题，避免情绪影响判断。热爱阅读：芒格是个书虫，他的知识面之广，令人惊叹。极度专注：无论做什么，芒格都能全神贯注，这种专注力让他无往不利。超级耐心：芒格愿意等待好的投资机会，不急于出手。芒格的人生不仅仅是事业成功，他的家庭生活也充满情趣。他喜欢和家人一起度过时光，他的投资以外的生活同样丰富多彩。芒格的基金会也做了很多私人投资，他对待财富的态度是自由而独立的。即使年近百岁，他在伯克希尔年会上依然思维敏捷，让人佩服。这样一个聪明、善良、正直的人，活出了最充实的人生，真是让人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