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故事:风流的光棍汉(之七十四)

翱翔评小说 2025-02-09 18:16:39

话说这天晚上,杨芳全在放下女主人刘菊英的电话后,带着复杂的心情到浴室洗了热水澡后,他回到自己的卧室,但没有关闭卧室门,他要一边看书,一边等郭社龙的电话,这是因为今天早晨在东风饭店他与郭社龙和机械制造厂的刘师傅在东风饭店的一楼早餐部吃早餐时,刘师傅答应帮他加工一把短把火筒,说让郭社龙今晚给他送过来。

这种短把火铳,如今看起来是比较原始的火器,在不得已要与狼近距离搏杀时,可以很好地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装上火药和铁钉,可有效猎杀20米范围内的任何猎物,若抵在猎物的胸口,扣动板机,轰地一声,猎物绝无活命可言。

大约过了晚上8点多,桌子上的电话又响了,他忙跑出卧室抓起电话接听。

没错,果然是郭社龙打给他的,郭社龙在电话上对杨芳全说:“芳全呀,刘师傅给你把短把火铳已加工好了,现在我手里,是我给你送过来,还是你来拿?另外我还有几件宝贝在你打狼时用的上噢!”

杨芳全一听,怔了一下,尔后笑问:“社龙哥,除了短把火铳外,还有什么宝贝呢,你能否提前告诉我?”

郭社龙笑笑说:“你一见就知道了!”

杨芳全笑说:“那麻烦你当哥的给我送来,我骑自行车可没有你当哥的开着北京吉普车快呢!”

郭社龙笑笑说:“那好,你现在下楼到你住的生活大门口的门卫室等我。”

杨芳全说:“谢谢当哥的了,那我现在就下楼到小区门口等你。”

放下电话,杨芳全穿着一身加厚的蓝色尼龙运动服,快速穿上大衣,又换上大头窝窝,锁了门,跨上自行车,朝生活小区的南大门奔去。杨芳到了生活小区南大门不久,一支烟还没有抽完,郭社龙驾驶的北京吉普就亮着灯光从不远处驰来。随后“吱”地一声停在小区大门口旁边。

杨芳全忙从腰里掏出烟,大步迎上前,郭社龙手里拎着一只鼓嘟嘟的牛皮纸党案袋从车上跳下来,将手里拎的的牛皮袋却没有急着交给杨芳全,而是将袋子朝身后一藏,让杨芳全将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熄,他本人也没接杨芳全敬给他的烟,却是严肃着表情说:“你知道这袋子装的是什么?”

杨芳全笑着摇头。

郭社龙说:“这袋子里装的可是2斤火药和刘师傅今天给你加工的短把火铳,要离火远一点……”

听郭社龙这么说,杨芳全恍然大悟,忙笑着将烟扔在地上抬脚踩熄。尔后,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笑问:“社龙哥,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什么宝贝,是什么?拿出来让你兄弟我瞅瞅。”

郭社龙笑说:“你闭上眼,把头低下来。”

杨芳全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微笑着弯腰垂下了头。

郭社龙伸手从驾驶室拿出一架黄色望远镜,然后上前,两手慢慢将望远镜挂在杨芳全的脖子上,杨芳全未等郭社龙发睁开眼的号令,就自己睁开了眼,两手棒着望远镜,脸上立时笑开了花,爱不释手地连说:“这可真是好东西啊!有这东西,我就可以看到很远地方的狼了……”

郭社龙笑着,抬手“砰”地一声关了车门,尔后走到杨芳全跟前,从杨芳全手中接过望远镜,对杨芳全说:“你别看这架望远镜有点旧,它可是德国货,7x50的,可以把几百米远的东西放大7倍,能把几百米外地上乱跑的老鼠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我们小车班班长他大伯当年在山西打日本鬼子时,从鬼子一个少佐军官手里缴获的,不知道我班长是怎么从他大伯手中搞到了他的手里,他放在他床下的箱子里,偶而会拿出来东张西望一下,我估摸着你这次要打狼用的上,我就从他手里借过来拿来给你用,你瞅,扭中间这个旋扭就可以调焦距的……"

在郭社龙的指点下,杨芳全很快掌握了对望远镜的使用,他端起望远镜,朝几百米远处的家属楼上望去,那栋楼就像一座大山般朝他压了过来,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可将室内的人看的一清二楚,杨芳全放下望远镜,高兴地连说:“这可确实是好东西……”

郭社龙说:“你可要保管好噢!用完了我再还给我班长。这可是我班长收藏的文物,他说会越放越值钱……”

杨芳全笑说:“社龙哥你放心,我会完璧归赵的。”

郭社龙点点头。随后,郭社龙又从腰里抽出一把三角军刺递向杨芳全手中,说这把军刺你也带上,可以近距离护身,我今天中午,已让刘师傅帮你开了韧,锋利的很……

杨芳全激动不已,连说谢谢。

郭社龙客气了几句,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杨芳全喊住了,郭社龙停下脚步,问杨芳全还有啥事,我这几天晚上可能不在家,可刘姐家里晚上又离不开人,他们这个小区有几个不务正业的“闲人”呢,我看你晚上能不能在刘姐家住几晚?让别人帮我看家,我又不放心,我担心他们住在刘姐家,会乱翻东西,再说了刘姐家是有一些比较值钱的东西呢……

其实,杨芳全所说的别人,是一语双关,他是在提醒郭社龙不要动翻刘姐家的东西。

郭社龙一听,抬手抓了抓头发,说今晚不行,今晚哥还有点事。杨芳全说今晚不用,今晚我在家,从明天晚开始你住几晚可以不?若可以我明天配几只钥匙给你。

郭社龙点点头说好,并说感谢你对哥的信任。

随后,郭社龙驾驶吉普车尾随在杨芳全的自行车后面,认了刘菊英她家的门后,就邀请杨芳全外出喝两杯酒,一会他再送杨芳全回来,并说喝几杯酒,睡觉也香。杨芳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两人接下来,还是来到“野味香酒店”点了两个下酒菜,边饮边聊。

到了晚上十点多,杨芳全掏腰包买单时,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过年期间,他开支有点大。郭社龙发现后笑笑,不仅喊服务员买了单,还数了50块钱塞到杨芳全手,杨芳全不好意思接钱,几次拒接钱。

郭社龙就硬将50元钱塞进杨芳全手里说:“你以后没钱了就告诉哥,只要你以后对你淑芬姐好一点就行了……”

杨芳全点点头。

因喝了不少酒,杨芳全这晚一回到家里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天亮,杨芳全就和往常一样,在两支腿上各绑5斤沙包外出跑步,习武。

随后回家洗澡换衣服,接下来就是外出吃早餐配钥匙,拿着配好的钥匙到区政府送给郭社龙后,就踩着自行车回羊群娃村。

腰扎麻绳,背着老火铳,手持大砍刀的张山运已坐自家大门口的青石板上恭侯多时了,杨芳全没有下车,长腿撑地,等张山运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后就朝村东的坡边奔去。从张山运他们村,到坡边还有约2公里多的平路,在路的两边全是一畔畔小麦地,此时的麦田里还残留着一片片皑皑白雪,从雪地里挤出一株株墨绿的小麦幼苗。亦有一堆堆坟墓,每一堆坟墓前,都栽有几棵四季常青的柏树。

自行车一到原顶,俩人就隐隐看到郭支书领着一帮青壮年拉着架子车,手持镢头和铣铲,在一堆讨论着什么话,并不时散开用长软布尺子丈量着王余良遇难的那片狼套地。

杨芳全没有捏紧车闸,扭头对张山运说:“山运哥,坐稳了。”

随即,手一松闸,自行车就朝坡下快速冲去。

眨眼功夫,俩人就来到一堆村民面前,大家彼此客气地打声招呼,郭支书从一群人中走过来,杨芳全忙迎上前,说:“叔,我回来了。”

郭支书亲热地说:“我娃回来就好,叔的意见是这样,在未动土之前,先祀奠一下余粮娃,让他大哥的儿子和女儿来……”

杨芳全说好。王余良的侄儿和侄女,都已懂事,侄儿8岁,侄女6岁。

随后,王余良的侄儿和侄女在大人的授意下,头上缠上白孝布,用一只装有一小瓶酒,一只油汪汪的熟鸡、几只苹果、一碗白米饭,一双筷子的小木盘着,两腿朝地上一跪,然后点燃三支香和一把黄烧纸,朝地上倒三小杯酒,原眼含热泪的侄儿,此时想起了小叔王余良在世时对他的各种疼爱,不由悲从心起,仰头放声大哭,边哭边说:“二大呀!你一路走好啊,咱村人会给你报仇的……”

两娃的哭声,让一群大人也一时不由泪流满面,张山运也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说来也挺邪的,这时有一股不大的旋风在原地上转着圈儿,然后荡起几片燃尽的纸灰远去,等把两个泣不成声的娃劝离后,郭支书一声令下:“挖。”

人们就开始动手。

杨芳全告诉大家把上面的浮土留在一边,坑挖好后有用,地下的黄土拉远一点,或铺路或倒进天井里。

交待完挖坑的人,杨芳全和郭支书一起到大队部看木盖子和要装在坑中间的铁丝网可否已加工好。一进大队部门,就看到郭照兴、苏胜娃两个木工连夜已做好了木盖板和铁丝网。而此时,远近知名的大能人田保江,正在给木盖板下面安置可转动的轴承和两边的铁钩等机关。

田保江看郭支书和杨芳全等人来了,就从地上站起来,接过杨芳全敬上的烟吸了一口,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笑说:“兄弟,两点左右,只要他们挖好了坑。我的东西就可以安上去了,到天黑我就可以把四周的电灯装好,地下的绳埋好……”

杨芳全抬手感激地说:“保江叔,让您费心了。”

田保江严肃了表情,说:“看我娃你客气的,你为了谁,你叔我为了谁,咱不都是为了咱羊群娃村的人……”

两人正说着话,杨芳全一迈眼就看了郭淑芬穿着他年前送的那件米黄色风衣走了进了大队部院子,在郭淑芬的身后,尾随着她家的那条大黄狗,郭淑芬看见杨芳全后,没有再朝前走,站在原地,头微微一歪,对杨芳全嫣然一笑,那笑灿烂而迷人,露出的那口洁白而整齐的糯米牙,在太阳光的辉映下,白格生生。

杨芳全笑笑,就从大队部办公室走出去,走到郭淑芬跟前,继续傻傻地笑,说:“你怎么来了?”郭淑芬没有回答杨芳全她为什么会来,而是有点怪怨地问:“我听人说,你昨天就回来了,咋不进自己的家门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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