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俄战争(21):俄太平洋第二舰队蓄势待发,日舰队元气大伤

星辰与大海 2024-06-22 20:11:12

书接上回,本期为日俄战争系列的第21期。上期讲述了日军彻底消灭了龟缩在旅顺港内残存的俄太平洋第一舰队。

虽然看起来取得了斐然的战果,但日军自身舰队的损伤也十分严重。此时蛰伏在贝岛的俄第二太平洋舰队准备出击了(本期全文约6500字,内容较长,感谢您的观看)

日本海军对旅顺港内俄舰的全军覆没欢欣鼓舞,这意味着驻泊在长山列岛执行近程封锁的联合舰队终于可以返航,修理此前一系列海战时留下的创伤。虽然旅顺要塞尚未被攻克,但是联合舰队在辽东半岛一带的使命,已经结束。

更换主副炮损坏的炮身、修补船体的破损、拆换被打坏的装甲板、调整长时间工作后磨损严重的蒸汽机部件。另外,剥离附着在船底下的海草和甲壳类生物、重新粉刷防锈漆、更换有问题的铆钉,凡此等等。总而言之,是要在修复战损的同时,对各舰进行一次大修作业。

黄海大战前,泊于长山锚地的“三笠”号,1904年7月。

修理损伤的同时,对之前的战斗进行适时的总结也在进行。开战至今,海军已经暴露出太多的新问题,同样也有诸多老问题急需解决。对现有问题加以理顺,也是颇有必要的。

“初濑”号和“八岛”号的损失,直至此时才被公布于世,这令不少有良心的日本青年壮士颇为不满,他们感到了自己的“知情权被剁夺”。

基于各种历史原因,日本的军事保密工作历来是非常严厉的。这一传统始于日俄战争之前,并将一直延续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海军正是这种行为模式的缔造者,可以想象,那些原本穷困潦倒、被四处欺压的人,在突然买了几件新家什之后,自然会有一种“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的心态。以防范泄密为理由,对新装备和新的作战计划加以保密是很普遍的,完全可以理解,但万事执行到了偏执的地步就值得商榷了。

在黄海之战以前,联合舰队参谋部所拟订的各个作战计划,都被规定只能下发至各战队司令这一阶级,也就是说各舰舰长是无权知晓的。通常在交战前,舰长所能够接到的命令都只是“跟随前导舰动作,服从旗舰命令”而已。海军对这种做法的解释也很简单——要严格保密,谨防“露探”。“露探”到底有没有,笔者不知道,反正这已经成为了战争史上一桩谁也说不清的奇闻逸事,不过在海军内处处“防露探”的后果,却是很严重的。一个参加作战任务的船长竞然不知道他究竟该干啥,战斗中只能单纯而机械地服从上级给他的命令,而不是在基于理解的基础上去执行作战意图,这对于瞬息万变的海战来说是很难想象的。难以想象,一个无法知晓准确的作战意图的人,又如何去有效地贯彻这个意图?

1904年8月12日至16日,“三笠”号在锚地进行了炮塔的维修。

虽然,历来舰队作战都被认为是“错误的指挥也好过没有指挥”,在事实上多数时候也确实不需要个体去发挥它的“主观能动性”,但日俄战争爆发以来的诸多偶然因素使人不得不尝试换一种角度来思考:若执行命令的各舰不清楚命令是基于何种动机而下达的,那么一旦指挥系统出现了问题,岂不是很可能会循黄海大战中俄国舰队的老路——恰恰是因为当时俄国舰队并没有继承第一指挥系统的备份指挥中枢,而各舰亦缺乏自行决断的能力,更是因为他们对于舰队作战意图的不了解°,导致旗舰操舵失灵在海上乱转的时候,舰队亦随之土崩瓦解。

我们不由得会去想,如果菲特格夫特在事前明确拟订--个行动计划或者纲要,安排好备份的指挥机构,而不是在垂头丧气下仓促出逃,不顾一切一路只为了向东开,1904年8月10日那次海上交锋结局又会如何?“与其害怕将有用的情报泄露给敌人,还不如因为这些情报不能被己方充分利用而更令人担忧。”对于有关作战计划和情报保密的问题,东乡最器重的作战参谋秋山真之如是说。近代海战取得胜利的关键,是舰队有组织的行动。而在近代海战中,对作战意图的彻底理解才会产生胜利。

但日本海军的问题并不局限于命令和信息的传递与共享方面,如何加强联合舰队的实际战斗力亦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通过浩大的“六六舰队”计划,日本海军在甲午战争结束10年以后便已经拥有了6艘最先进的战列舰和6艘高性能的装甲巡洋舰,这些船是日俄之战中日本海军的本钱。虽然海军接连赢得了黄海大战和蔚山之战的胜利,从根本上扭转了远东海上的局势,但退回旅顺港的俄国战列舰,返回海参崴港的俄国装甲巡洋舰,都是有可能改变海上局面的变数,而俄国在波罗的海中正在组建的即将驰援远东的舰队,更是高悬在联合舰队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在1904年末,已知的是,6艘战列舰中的“初濑”号和“八岛”号已损失于旅顺外海,“三笠”号在黄海之战中受损严重,如何弥补损失的战斗力、就是当务之急。

日本国内的造船技术得益于欧洲的技术指导,在19世纪最后10年内突飞猛进,但此时构成联合舰队主力的大型军舰无一是由日本船厂制造的,均来自于欧洲的外购。海军一直筹划在日本本土建造大型战列舰、国会也于1904年中通过了相关预算拨款案,但实际开工恐怕得等到1905年,完工更是不知道几时的事情。开战之初,日本亦在英国新购过2艘排水量超过16000吨的新式战列舰,即后来的“香取”号和“鹿岛”号。后者于1904年2月29日,在阿姆斯特朗公司的埃尔斯维克(Elswick)船厂起工,前者由维克斯公司的巴洛船厂于同年4月27日动工。不列颠的造船技术在当时是独步全球的,但是这2艘船的交期最快也是1906年的事情。

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日本海军也不是毫无希望的。在开战前的一年,为了在眼下和俄国极度紧张的局势下进一步增强已有的“六六舰队”,海军提出了紧急追加的“三三舰队”案谋求外购军舰进一步充实舰队,其成果就是购入了原阿根廷订购自意大利的2艘装甲巡洋舰,“日进”号和“春日”号。这2艘船都建自热那亚的安萨尔多船厂,外型上带有显著的意大利风格,前后舰桥后紧靠着粗而圆的烟囱,2个烟囱之间建有高耸的主桅。

这2艘装甲巡洋舰的基本性能和“六六规队”中那6艘装甲巡洋舰相似”,但排水量较小,仅7700吨(作为对比,联合舰队其他装甲巡洋舰,例如上村规队的“吾妻”号,均为10000吨上下)。海军一时无法补充损失的2艘战列舰,无奈之下只能将“春日”号和“日进”号这2艘巡洋舰编入联合舰队的第1战队内,勉强凑足6艘之数。虽然将装甲巡洋舰编入战列舰编队中,其实战效能和生存能力是可疑的,但在当下大型作战舰艇不足的情况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指挥和战斗控制环节的不足、舰艇数量和质量上的缺乏,对一支舰队而言,这只是构成其战斗力诸多要素中的一项。说得形象一点,这就是所谓的“硬件”,但是决定战斗力并不只靠硬件条件,水兵的战术素养和炮术水平亦是至关重要的。从此前的战斗来看,日本联合舰队的人员素质并无大问题,不过这也说明了另一层意思―—这些水兵也就那样。就1904年8月10日的战况来说,日本海军的炮术水平是令人怀疑的,虽然其中夹杂着运气的成分,但俄国舰队在黄海海战中击中日舰的次数要明显多过被日舰击中的次数,而这还是在和此前被普遍认为是素质一般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的战斗中所取得的结果。

(上图)“春日”号装甲巡洋舰。前后舰桥的后部紧靠着烟囱,2个烟囱之间的高耸主桅清晰可见。摄于1905年对马海战后,佐世保。“日进”号与“春日”号为同级舰,外形和结构基本相同,差别在于舰赭主炮。

自1904年的12月至1905年的2月,联合舰队驻留镇海湾的各舰分批返回日本本土,在吴港和佐世保入坞修理,也顺便给进行维护的舰艇上的官兵放了短假。而此时借着对制海权的完全掌控,被征用的商船也能从容地将日本本土堆积的各种零配件、弹药补给,分批装船运往镇海湾锚地。经过2个多月的调整之后,联合舰队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精神上,都已经作好了为迎战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的万全准备。

1905年2月14日,联合舰队司令东乡平八郎在东京出席了最高级别的作战会议,他在完全统一了海军内部的思想之后,即乘坐已经修复了的旗舰“三笠”号,从吴港出发,于2月21日抵达联合舰队的集结锚地釜山镇海湾。当时,联合舰队几乎全部舰艇都已集结于此,白热化的战前训练即将展开。“一门百发百中的大炮胜过一百门百发一中的大炮”,这是东乡平八郎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而日本海军亦将以此为目标。

(上图)联合舰队第3战队防护巡洋舰“吉野”号,摄于1896年,横须贺。与“高砂”号为同级舰,两者的区别是“高砂”号糙舰炮均为8英寸口径,而“吉野”号仅6英寸。由于设计上的前瞻性,两舰都拥有极高的航速(“吉野”号23节,“高砂”号22.5节),故虽然同为19世纪末的老式防护巡洋舰,但却不算过时。

随着旗舰的到来,联合舰队下属各战队开始了繁重的战前训练。

日本海军的弱项在于炮术,之所以会弱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实弹训练。

虽然在很多公开场合,海军总是以一种自吹自擂的腔调出现,也确实忽悠得许多书籍和文献将“炮术精湛”的头衔冠于日本海军,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在当时,日本还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国家,虽然甲午年和辛丑年对清帝国的战争都有大笔战费赔偿,但所得款项除了补贴军队开进的花费便是扩充军备,号称“多数投入教育”的马关条约赔款,其实不过是顶替了原本应该普及的义务制教育投入,转了一圈钱还是被投入到了军费上。

舍得买大炮,和舍得用炮弹不是一个概念。海军的各项操练虽然隔三差五,炮术训练也是天天有,但是真正实弹训练的机会却是不多,因为炮弹从来就不便宜,“三笠”号12英寸主炮的一颗炮弹所费,能顶当时百多个日本家庭一月之资。船想要开得动就得烧煤,煤火费自然是省不了,但是炮术训练却是可以用模拟方式替代的。于是,战列舰到了日本人那里就是买得起玩不大起、能省则省的营生。海军的炮术水平,却又怎么可能上得去呢?从临战的角度来看,此举实在是百害无一利。

黄海的惨胜让海军对自己的斤两是有了个清醒的认识,面对俄国第二太平洋舰队这团从西边滚滚而来的乌云,他们是必须豁出去痛下血本。第1战队和第2战队进行了异常严格和刻苦的训练,每天的炮术操演往往持续四五个小时。除了大量采用模拟方式训练操炮步骤、缩短发射时间外,在1月和2月还安排了8次实弹训练,前前后后算上先前战争中的部分消耗,开战至今海军所费的炮弹已经达到了日本国内炮弹储备的半数-—为了苦练炮术,这些也是必须投入的成本嘛。

巡洋舰和战列舰在苦练炮术,虽有临时抱佛脚之嫌,但也未尝不算亡羊补牢。但是,光有第1和第2战队,是远远不够的。海军只有4艘战列舰,就算第二太平洋舰队一直拖到1905年末才开来远东,这个主力舰数量上的绝对劣势也是难以平衡的。怎么办?创世记传说中云:“上帝说要有光,于是有了光。”《三八年海战秘录》中曰:“秋山参谋说还有鱼雷艇,于是东乡司令官想起了鱼雷艇。”

鱼雷是个好东西,又长又粗的那么大一只,虽然跑得慢,但是里面能塞100多公斤炸药。和水雷有一拼,这100多公斤炸药可是直接用来炸水线的,一艘战列舰往往挨1枚就会玩完。日本人家底不殷实,没法对着压来的俄国舰队摆出一长溜战列舰,但是东方人历来讲究“四两拨千斤”的诡道,鱼雷艇这东西在某些人眼中,不就是类似存在吗?

用鱼雷艇配合主力舰作战的战术,是海军早就拟订好的,日俄战争的第一枪不就是由突袭旅顺港的日本鱼雷艇打响的么?然面,在之前所有正面冲突的海战中,鱼雷艇所发挥的作用基本可以认为是零。举例说,1904年8月10日的黄海大战,联合舰队出动了至少4支水雷舰队。,但是由于战斗毫无配合可言,这些鱼雷艇什么战果都没取得。退一步说,如果说让鱼雷艇单独向战列整齐的敌战列舰、巡洋舰队发起攻击是不合适的,同时,联合舰队的各雷击舰部队对当天被击败并向旅顺返航的俄舰发起的攻击,亦是完全失败的。那些向旅顺方向撤退的俄国舰艇已经是毫无队列可言,而日本海军的鱼雷艇却因为配合和指挥上的问题——更是因为各艇艇长对作战意图的不明,导致了原本可以进一步扩大战果的大好机会被完全错过。

当然,除了指挥和协同上的原因,水雷艇部队作战素养上的不足亦是错失战果的原因。当时的鱼雷技术原始,航速低、射程近,鱼雷艇往往因畏于敌舰火力而在过远的距离上发射鱼雷,被敌舰轻易规避,有些时候,甚至因为操作人员过于紧张而没有拔除鱼雷引信的保险装置。所以,海军的主力舰艇在苦练炮术的同时,鱼雷艇部队亦在努力进行着各方面的训练,以期能和主力舰队构成统一有序的战斗整体。

(上图)日军的雷击舰,可以是驱逐舰,也可以是水雷艇(鱼雷艇)。这类舰艇构成了之后对马海战中,联合舰队舰艇序列表中的多数,也是所谓的“日舰占据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的原因。围为日本海军水雷艇“隼”号,摄于1900年,地点推测为神户港。

真的很难形容清楚联合舰队到底是谁在指挥的问题,因为名义上总司令是东乡平八郎,而事实上东乡的指挥也并没有多么出彩的地方,而且更多的时候似乎是他的作战参谋秋山真之大佐在“运筹帷幄”。而这里,也将进一步叙述秋山的种种事迹。在主力舰队的炮术、雷击舰队的素养和协同能力之外,秋山真之还想出了一种“秘密武器”——联索水雷。这是一种串行起来的漂雷,一列4枚水雷由一根大约1链(0.1海里)长度的铁索相联,水雷分别被安装在铁索的首尾,以及中间的等距位置,战时--起被投入水中。

这种水雷的摧毁原理很简单,当敌舰通过布设这种水雷的海域时,一旦船箱挂上了任何一段铁索,其继续前进都会带动安装在铁链上的雷体从两侧向船身撞击。我们都知道的,导致“彼得巴甫洛夫斯克”号,以及“初濑”号和“八岛”号这类战列舰沉没,也只需要1至2颗水雷,如果触发这种联索水雷遭到4枚水雷一起撞击船体引爆,那么无论是什么船都只能是粉身碎骨葬身海底的下场。

靠谱的炮术训练,不怎么靠谱的鱼雷艇协同和作战训练。以及非常不靠谱的“联索水雷”的开发。不知不觉中、东乡、或者说是秋山的手里已经有了几张牌。依照日本人的习惯,战场决策者手中任何存在的东西,

不论是否真的管用、都必然会被某个计划制订者安排进一套繁琐但看似非蓿严密的战术中,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七段战法”被秋山真之创造出来。

(上图)甲午战争时期俘自清帝国北洋水师的“镇远”号铁甲舰,摄于1897年9月11日,北海道小樽市。虽然借助着赔款和搜刮,日本海军的实力在十年内扩大了数倍,但其实力与其野心相比,依然是渺小的,于是这种过时了数十年的战舰,依然被保留在舰队内充数。

联合舰队有3支主力舰队:

一、由6艘战列舰构成的第1舰队第1战队(现在成了4艘战列舰“三笠”号、“富士”号、“敷岛”号、“朝日”号,2艘凑数的装甲巡洋舰“春日”号与“日进”号);

二、由6艘装甲巡洋舰构成的第2舰队第2战队(“出云”号、“吾妻”号、“常磐”号、“磐手”号、“八云”号、“浅间”号)﹔

三、由3艘老式防护巡洋舰和1艘老式铁甲舰构成勉强还算主力舰队的第3舰队第5战队。

作为配合,每个主力舰队配属一个雷击舰队。

第1战队首先发起攻击,此为第一段,一个雷击舰队跟在第1战队后面发起攻击,此为第二段。之后第2战队、第5战队,以及配合这两个战队的雷击舰队重复这个步骤,构成第三、四、五、六段。最后,由布雷舰在俄国舰队目的地港口的外海大量铺设联索水雷,一举炸毁所有漏网的俄舰,视之为第七段。

平心而论,这种车轮战法与其说是一种精心制订的“战术”,倒更像是《三国演义》之类的小说看多了的书呆子照本宣科靠拍脑袋构想出来的“制敌奇策”,其用作舞台剧剧情的价值远胜于实战。不过,日本联合舰队的处境也是应该被理解的,东乡和他手下的参谋底气不足,除了玩命训练,将一周7天全部用在提高舰队作战素养上,很自然地搞点这种看似精密但实际扯淡的图上战术,来抚慰一下毫无底气的内心。

日本海军在欧洲并无太强势的情报网络,好在他们的盟友英国人一直在提供各方面的讯息,特别是俄国东驰舰队的各项情报。从年初以来,海军获得的情报就显示俄罗斯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已经驶抵马达加斯加的贝岛,但一直蹲在那里不动。众所周知,南亚次大陆和阿拉伯半岛是英国人的势力范围,俄国海军不可能像绕行非湖那样获得沿海的各个补给港,他们所能选择的航线唯有直接从马达加斯加东驶,需要穿越整个印度洋前往东方。俄罗斯舰队的驻留给了英国人,更给了日本人希望,他们希望这支舰队常驻于此,进而知难而退。因为此时此刻,随着旅顺要塞的陷落,他们驰援远东的大部分意义已经不存在了…….

3月中旬,就在舰队和舰队司令部忙里忙外、日夜训练不止以及拟订各种计划和对策的时候,一份发自英国海军第-海务大臣费舍尔爵士的电报好似一记闷棍打在所有人头上:

“急告,今获悉俄罗斯海军第二太平洋舰队已从贝岛起航。事态紧急,望贵军作万全准备!”

——约翰·阿巴斯诺特·费舍尔爵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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