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那位身价上千亿的大佬日日都来看我的演出,别人都说是我的荣幸。
可我却几次三番拒绝了他的邀请。
所有人都骂我不知好歹。
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已经步入我的圈套。
1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便离世,为了生活下去,我成了歌舞厅里的一名舞女。
从业五年。
我也见过不少有钱的大老板,但像傅如履出手如此阔绰的倒还是头一回。
他第三次包我的场,在演出结束后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到他身边去。
这次他明显没有前几次耐烦。
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从身旁的助理手上接过一叠厚厚的钱扔在我身上。
“事不过三。”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被羞辱一番的我面带笑容,不卑不亢的蹲在他脚边捡钱,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他喜欢安静的女人。
原以为,
傅如履会先带我去吃饭,没想到他竟直接让司机把车停到了酒店的楼下。
电梯内弥漫着淡淡的古龙香。
我忍不住偷瞄了傅如履一眼。
那样立体挺拔的五官和线条分明的轮廓,不由得让我惊叹到屏住了呼吸。
他虽狂傲,却长得实在好看。
走进房间。
我乖乖的去浴室洗澡,裹着一条浴巾出来,傅如履却坐在一旁点了根烟。
有钱人的脾气就是难以琢磨。
我以为他是累了。
便走到他身边给他按了按肩颈,没想到他猛然睁眼,一把给我扯到地上。
摔得我屁股好痛。
后来,
我才知道他睡眠不好。
无论是谁,只要敢在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打扰他,就会受到无差别的攻击。
不过他的脾气阴晴不定,就连喜好也随时在变化,让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他没有在来看过我的演出,这对想勾引他的我来说是一件让人焦虑的事。
不过我也不急。
利用一切休息时间练习歌喉,然后在通过瑜伽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更柔软。
在舞台上呈现出更好得效果。
他才会来。
2
每当,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就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我父亲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跑车撞翻在地。
当场就没了呼吸。
肇事者撞了人之后非但没有停车抢救我的父亲,反而消失在那个雨夜中。
我原本是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这场车祸,我的生活彻底被打入地狱。
肇事者家里有权有势。
对我们家的态度极其恶劣不说,甚至连答应好给的赔偿款也没有给到位。
后来,
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而死。
我在十二三岁的年纪,便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因为我还有个妹妹。
而那个害死我父亲的肇事者。
就是傅如履。
他是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傅家视若珍宝,从小宠到大的贵公子。
也难怪,
他看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仿佛这世间,
法律,道德,人命,底线。
他都不放在眼里。
长大后接触到很多上流社会的人我才知道,财阀掌握着这个国家的经济。
而经济,
决定了国家的繁荣。
作为这个国家中唯一的财阀,傅氏一族的势力遍布到全国的每一寸土地。
而我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在财阀面前就像一只随时都可以踩死的蝼蚁。
想要报仇,
简直难如登天。
就算我是京圈最美的舞姬又如何?
也照样入不了他的眼。
“我说娇娇,傅少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来看你的演出了,你不着急啊?”
老板娘看上去比我还要着急。
“徐姐,急有什么用?我沈娇长的在好看,其他地方也有比我更美的。”
我对着镜子不紧不慢的画眉。
他来看我演出的那个月,金色年华的业绩便翻了好几倍,如今他不来了。
生意自然没有以前那么好。
徐姐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盯着我问道:“那晚你不会没让傅少碰你吧?我的大小姐,你还在装清高?”
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晚我的确拒绝了傅如履,他骂我当婊子立牌坊,我说是姨妈突然来了。
我没撒谎,
但他却根本不信。
他让我换种方式让他满意,否则不介意用暴力的手段让我在他身下屈服。
看着他眼下的黑眼圈。
我跪在床边,
给他唱了一整晚的歌。
“天上的星星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这首儿歌是母亲教给我的。
那晚,
我唱给他听。
幸好,
他听着我的歌声睡的很香甜。
3
“你真是疯了?!沈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欲擒故纵的把戏对傅少管用?你只会把这尊大佛越推越远!”
徐姐气的在原地团团转,抬起巴掌对准我的脸,最后还是没能落下手来。
换做以前她肯定会打我。
可现在,
打坏了我这张脸,金色年华今晚的演出就会取消,客人们也会要求退票。
不能打脸。
徐姐便一把薅住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咬牙切齿道:“如果傅少今晚还是没来,你这贱人就准备收拾铺盖滚蛋!”
在这种鱼龙混杂的是非之地。
被打被骂是家常便饭。
可以我的学历,要想见傅如履一面就只能来灯红酒绿的风月歌舞场所里。
所以我能忍。
忍到他彻底为我沦陷的时候
今晚演出结束。
傅如履还是没有来,我已经做好被赶出去的准备,一个人却挡在我面前。
“沈小姐,少爷在车里等您。”
这个男人是傅如履的贴身助理。
徐姐闻身赶来,对我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娇娇啊,既然傅少在等你,你就快点去吧,小心脚下。”
我看向门外,
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卡宴。
上车后,傅如履翘着二郎腿,轻飘飘扫了我一眼,“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我正准备说句谢谢,他又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一时间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青青?还是瑶瑶?”
他眼含笑意,可那轻蔑的语气让我浑身僵硬,生怕他一下秒就会翻脸。
原以为他会对我有些印象。
可没想到,
竟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住。
“我叫沈娇。”
我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我的名字。
4
傅如履的女人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所以经常会叫错她们的名字。
对于我,
他常用这些字眼来称呼。
“金色年华里的小舞女。”
“那个唱歌好听的”
“百灵鸟。”
我就因为唱歌好听,被傅如履留在了身边,他每晚都会叫我去给他唱歌。
当着其他女人的面。
今晚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她靠在傅如履的肩膀,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娇滴滴的说道:“傅少,有人在我怕伺候不好您,快点让她滚吧。”
傅如履看了看身旁那张精心粉饰的面容,又抬头看了一眼素面朝天的我。
估计是大鱼大肉吃腻了。
傅如履当即就让那个恃宠而骄的女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人。
“开个价吧。”
“什么?”
“睡一次要多少钱?”
傅如履躺在贵妃椅上,用手撑着线条分明的下巴,欣赏着我眼里的羞愤。
“您觉得我值多少?”
我的目光与他的眼神相互交错。
傅如履第一次正眼看我,警告我他不喜欢兜圈子,特别是跟女人兜圈子。
“我还是给您唱歌吧。”
眼看男人眼中泛起寒意,我清了清嗓子,便唱起一首粤语版的《南巷》。
可这次傅如履并不打算买账,直接不耐烦的打断了我,“你不是舞女吗?”
“跳个舞看看。”
男人命令的口吻由不得我拒绝。
我只好用手机播放歌曲,伴着窗外照进的月光,跟随音乐旋律翩翩起舞。
这一舞。
让傅如履记住了我。
他说喜欢看我不施粉黛的模样,让我以后与他见面的时候千万不要化妆。
5
傅如履给了我一笔钱。
一百万。
对我来说要挣很多年。
可对他开始说,
只不过是一瓶酒的价格而已。
有了钱,
我每晚也仍会去金色年华表演。
“这不是娇娇姐吗?”
“我估计傅少应该没看上她。”
“酒吧里卖唱的而已,装什么?”
关于这些无端的谩骂,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这里的女人嫉妒心都很强。
我如今勾搭上傅如履这个大财阀。
她们自然是眼红。
我画好淡妆重新登上舞台,习惯性的在台上看观众席找寻傅如履的身影。
他好像没有来。
我心里略微感到了一点失落。
这点程度……
怎么能他对我放下戒心?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傅如履就把我抛诸脑后。
他从未给过我任何联系方式,这让我变得十分被动,只能等着他来找我。
某天我得到消息,傅如履约了一群富家少爷来金色年华的KTV包厢唱歌。
我心生一计。
穿上KTV服务员的衣服给他在的包厢送酒,一进门,便看见他坐在中间。
身边围了好几个美女。
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傅如履并没有注意到我,他正享受着美女给他喂酒。
而我送酒的时候也被那些富家少爷揩了不少油,有人在我腰上捏了一把。
我疼的手一抖。
酒全泼在了那位富家少爷的身上。
“啪!”
一个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原本吵闹的KTV安静下来,充斥着男人对我的谩骂,“贱人!你没长眼睛是吧?弄脏了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
我摔倒在地一言不发。
眼泪大课大课的涌了出来,抬头便看见傅如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
他似乎认出了我。
不过,
他并没打算帮我。
看来我今晚的计划失败了,我被那位暴躁的富家少爷薅住头发打了一顿。
在此期间,
旁人都看不下去了劝他住手。
可傅如履一言不发,他眼里的冷漠跟得知撞死我父亲时的神情一模一样。
我的脸被扇肿。
可即便如此,我也一声不吭。
他们打累了自然会放过我的,我如果捎有抵抗,只会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受不住折磨的我晕了过去。
在梦里,
我梦见已经死去多年的父母,他们让我照顾好妹妹,不要活在怨恨当中。
可我做不到。
我想看到傅如履被绳之以法。
想看到他跟我一样,
所珍视的一切全都被毁掉。
6
再次醒来时。
我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
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傅如履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一脸的戏谑与玩味。
“没看出来。”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笑,“你还挺扛揍的。”
“多谢傅少夸奖。”
我此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他朝我走来,用大拇指轻抚着我嘴角的淤青,“若你当时肯求我,说不定我会庇佑你,可你选择了自讨苦吃。”
我微微扬起下巴,“那傅少把我送进医院做什么?不如就让我被打死。”
傅如履笑了笑,说就喜欢我这幅倔强的模样,他想看看我的骨头有多硬。
他捏着我的下巴,“如果你成为了我的女人,他们自然不敢这样对你。”
眼看时机成熟,
我什么话也没说,微微点头。
当晚,
傅如履便把我带去了酒店,他像拆礼物一样,一点点褪去我身上的衣物。
那一夜。
他在我身上尝到了不同的滋味。
我的唇,我的声音。
还有我那随着体温上升而散发出诱人香味的光滑肌肤,都让他十分满意。
肉体带来的愉悦终于让他记住了我的名字,也让他时常把我带在身边。
“娇娇。”
傅如履示意我到他的身边来,然后手抚便上我的腰,“我有一个兄弟今晚回国,你去唱两首歌让他高兴高兴。”
我身子一僵,“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很聪明啊。”傅如履玩弄着我胸前的头发,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
就这样,
我被傅如履当成礼物送给了别人。
那个男人叫谢薄冰。
不同于傅如履的目中无人,谢薄冰虽然孤傲,但并不喜欢以羞辱人取乐。
可这个男人不是我的目标。
在谢薄冰身边待了几天,我就忍不住向他问起了关于傅如履的一些事情。
谢薄冰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他不是你能觊觎的男人,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服气的反驳道:“万一他爱上我了呢?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话把谢薄冰逗笑了,他说傅如履从未爱过人,也不会钟情于一个女人。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看样子他应该是跟傅如履认识了很多年,并且十分了解傅如履的脾性。
他劝我离傅如履远点儿。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傅如履手段十分残忍,身边的人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这点我心里有数。
因为上次有个女人纠缠傅如履,然后就被他硬生生的掰碎了手腕的腕骨。
而我何尝不是小心翼翼?
生怕还没报仇,
就先被傅如履给弄死了。
7
谢薄冰看出了我的企图,一再逼问我为什么接近傅如履,我只好说实话。
“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毁了我的人生,他必须得付出代价。”
听完我的话,谢薄冰紧皱的眉头才慢慢松开,眼里多了几分怜悯与心疼。
“或许我应该帮你。”
就这样,
谢薄冰为了帮我,便带我去参加了一场傅如履也一定会去的慈善晚会。
晚会上,
我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只过不这个身影旁出现了一个新的面孔。
这个面孔跟我有几分相似。
谢薄冰紧紧搂着我的腰,贴在我的耳边低语,似乎是想故意给傅如履看。
果不其然。
傅如履的脸一点点黑了下去。
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按照谢薄冰的意思独自离开,他说要让我落单,傅如履才能有机可乘。
就在我洗手的时候,厕所的门突然被关上,我被一个男人拽进了隔间内。
“你在他身边就这么开心?”
傅如履垂眸盯着我红润的脸颊。
我淡淡的反问道:“不是您亲手把我送过去的吗?我怎敢不开心?”
傅如履略显烦躁,扯开我的衣服将我按在墙上,他的动作开始急不可耐。
像是久旱逢甘霖。
情急之下,
我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傅如履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这辈子会挨打。
不过他并没生气。
反而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然后低头亲吻着我的后背,慢慢的向下延伸。
一个小时后,
我狼狈的从厕所里走出来。
从那以后傅如履隔三差五就会主动来见我,不止疲惫的向我索取着欢愉。
他带我穿梭在上流社会之间。
可我对名利不感兴趣,我只想找到机会把他灌醉,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
傅如履的酒量好到惊人。
在酒局上常常有人给他敬酒,他每次几十杯酒下肚,还是脸不红心不跳。
我只好向谢薄冰求助,他便给了一包药粉,让我下到傅如履的酒杯当中。
成了他的枕边人。
这种事情自然很好下手。
喝了“加料”的香槟酒,傅如履的脸颊泛起红晕,醉醺醺的被我扶上了床。
我迫切的问他记不记得十年前发生的一场车祸,他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原来,
傅如履经常酒后驾驶,发生车祸是家常便饭,每次处理的方式就是给钱。
如果家属不同意和解。
就会收到傅氏集团的打压。
我绝望的坐在床上,看着眼前一脸无所谓的男人,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便起身朝茶几走去,想倒一杯温热水润润喉咙。
“沈梦娇。”
听到这三个字的我愣在原地,在心底泛起寒意之前,我机械性的回过头。
原本躺在床上的昏昏欲睡的傅如履已经站在我身后,脸上没有丝毫醉意。
沈梦娇。
是我的本名。
在进入金色年华之后,徐姐把我本名里的“梦”字去掉,用作艺名为沈娇。
大家每天都叫我沈娇。
久而久之,
根本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名。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可是,
傅如履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难道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