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凌迟致死的时候,妈妈正在隔壁安慰因为解剖实习焦虑的弟弟。
变态男人放着我的血,用我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我好痛,救我」
我绝望地哭着,祈求着,可另一头除了辱骂什么都没有。
「你姐姐她心眼多,爱撒谎。咱们别管她就行了。」
三天后,隔壁家成了残忍的凶杀现场。
妈妈身为法医专家,被警察邀请去解剖一具无头女尸,
可她不知道的是,躺在解剖台上的正是她最讨厌的女儿。
1
「妈,我好痛。救我!」
「我好痛啊,妈求求你救救我。」
我绝望地哭嚎,祈求着亮起接通的电话另一头给我些许的救赎。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一味的辱骂。
「韩笑笑,你给我闭嘴!」
「你弟马上要解剖实习了,他现在压力大得很,你别烦!」
挂断电话前的最后一秒,我听见了妈妈不满的咕哝。
「烦死了,不知道又耍什么花招。」
「你姐姐她心眼多,爱撒谎。咱们别管她就行了。」
另一端的嘟嘟声,彻底成为了压死我的稻草。
变态男人拽着我的头发大笑,
「哈哈哈,你看你妈妈根本就不爱你。」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真的好可怜啊。」
他一边笑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嘲讽,
「你和你的妈妈一样都是贱人。」
「你们这副恶心的嘴脸,让我现在就想把你的脑袋割下来。」
「好好收藏起来!」
我艰难地张着嘴,失去了所有生机。
而我身上的肉,已经被一片片剔下,
每一滴血都在滴滴答答地记录着我的绝望。
处在隔壁的妈妈永远不会再回应我的求救。
因为她现在正在温柔地安慰马上要艺考的弟弟,
「没事的,咱放轻松,别紧张,妈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这个死丫头真不懂事,实习这么重要的时候,也不知道跟她弟弟打个招呼。」
我濒死的求救,在妈妈眼里却是无关紧要的噪音。
可她不知道的是,不懂事的我已经被凌迟致死了。
2
我是叫韩笑笑,可我一点也不快乐。
因为我死了。
死在了一个隔壁家的地下室里。
死之前还被凌迟处死,又被冰冷的福尔马林泡在了瓶子里。
他们听不见我的求救,更感受不到我的绝望。
此时,弟弟因为法医解剖实习焦虑,
「妈,我不要去,我害怕。」
妈妈柔声细语地哄弟弟换鞋,
「别害怕啊,你上次不是还说想去看看吗?只要不动刀子就行。」
弟弟这才噘着嘴点了点头。
「妈,你说姐姐去哪儿了,怎么好几天都没有回来?」
妈妈不耐烦地说,
「说了你姐姐她就是个撒谎精,估计又是跟狐朋狗友去鬼混了。」
「死了最好!白养她这么大了,谁让她前几天瞎说话呢!」
「咱别管她了,晦气。」
电话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起。
警察的语气有些沉重,
「韩法医?案件情况是这样的,受害者是一名二十岁女孩。」
「生前遭受凌迟处死,手段极其残忍。」
妈妈是著名的法医解剖专家,业内首例的残忍程度令她跃跃欲试。
「好,给我发过来地址,我马上过去。」
临走时,妈妈习惯性拎起工作包。
对弟弟温柔道,
「走吧,文斌,只是去现场看一下,没什么可怕的。」
警察把地址发过去后,妈妈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因为凶杀现场就在隔壁。
3
到达现场时,周围的邻居都已经聚了过来。
「干吗杀人啊,这么残忍。」
「听说是被凌迟处死的,跑不了的。」
弟弟胆怯地跟在妈妈身后。
作为拥有数十年解剖经验的她,也被遍地的碎肉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肉片,需要取回去化验才能知道是不是受害者的。」
「太碎了这人,哎。」
直到带上手套,她才逐渐镇定下来,
「大家离远一点,福尔马林有可能导致过敏,我需要让检测人员先把环境清理一下。」
清场、画图、标注图片、收集碎肉冰冻。
妈妈是个很负责任的法医老师,做事干练,每一步都井然有序。
妈妈把福尔马林里那具残缺的尸体拿了出来。
已经是颗没有头的尸体了,如果不仔细看,人体的特征几乎看不出来。
浸泡在福尔马林里更是显得过分苍白,了无生机。
「好惨啊,这孩子得多怕啊。」
尸体被凌迟共计三千三百七十四刀。
胸腹腔被完全剖开,露出的胃袋里塞满尘土与辣椒碎。
四肢被砍剁至泥肉状态。
明知无幸,仍有无尽的求生欲望,
即便在濒死状态下,仍会下意识地用脚趾扒住任何可以支撑的东西。
究竟是何等残忍的人,
才能对一个女孩下得去如此狠手。
没有任何证件,无法确认尸体身份。
「真可怜,受了这么多刀。」
「肯定不是善茬,要不也不能这么惨。」
4
刚刚加入实习工作的弟弟没见过这种场面,胃内翻江倒海,忍不住吐了出来。
「唔!哕——」
也确实不怪他。
因为尸体的恶心程度,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更没有人能把这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跟我联系到一起。
停尸房里,
白花花的骨头与稀碎凌乱的头发这么乍一看,确实过于惊悚。
旁边几个年轻的警员也不敢盯着看太久。
毕竟这才只是开始。
没有头颅、四肢与脏器,只剩一堆破碎不堪的皮肉。
被凌迟残杀至剁泥状态下的我,大概也只能被如此摆放出来。
妈妈在聚光灯下耐心进行遗体缝合。
残缺的身体,被她一点一点,完成得七七八八。
勉强看得出来是个人。
旁边几个警员感叹,
「不愧是韩法医,胆子就是大。」
「呕哕——」
另一旁的弟弟早就吐空了,只能干呕出酸水。
突然,妈妈皱着眉,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
一条蜿蜒凸起的褐色斑块胎记,从小臂延伸至手指。
这条胎记妈妈再熟悉不过来,因为我就有。
不知为何,妈妈总觉得有点心慌,
她把手套脱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后才稍微好些。
她想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世上哪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过可惜的是,到现在仍然没有发现尸体的头。
「根据凶手行凶的手法判断,应该为多次作案的罪犯。是一个心理阴暗、性格扭曲、猎奇心重的男人。」
「会不会还有其他受害者没被发现?」
有警员推测。
「应该没有,这次的发现属于特例。」
「实在不行只能靠DNA比对来确定死者身份了。」
警察特别提醒妈妈和弟弟回家要注意安全,
毕竟残忍的凶杀现场就在隔壁。
5
我一路飘着跟在妈妈和弟弟的身边。
突然,妈妈接到学校导员打来的电话,
「喂,是韩笑笑家长吗?」
「韩笑笑电话打不通,寝室也没人,已经3天没在学校了。」
妈妈不以为然,随便应付了两句就挂掉了。
「不用担心。」
「能用什么事,估计是出去跟别人鬼混了!」
是啊,不用担心,我确实没法再让你们担心了。
妈妈从小就讨厌我,
因为我只是她为了留住婚姻的手段。
只要她有一点不开心,对我是又打又骂。
直到弟弟出生后,一切都变了。
10岁的弟弟,被妈妈宠上了天,
弟弟哪怕是擦破点皮,都要不分昼夜守在弟弟身边,悉心照料。
14岁的我却要一边打工一边上学兼顾。
甚至用我赚的钱,给弟弟报名各种兴趣班。
我的钱,好像就是弟弟的。
即使如此,我还是会被妈妈说成出去鬼混。
她都会骂我,说我应该去死。
不过现在我确实死了。
在这个家,被忽略是常态,被欺负是日常。
145岁那年,我发高烧到41摄氏度。
我无力地躺在床上,
「妈妈,我好难受,可以带我去医院吗?」
妈妈也只是瞟了我一眼,
「装病不去上学?!想都别想!」
即使我烧得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和幻听了,都没有等到妈妈的一句心疼。
我像个残破的布娃娃一般,硬生生被妈妈拖到了学校。
那天的夜里,我烧得整个人都快烧傻了,疼得快要死去。
后来,还是老师看不下去,连忙拨打了120帮我抢救,我才活了过来。
自那以后,我就知道,妈妈不爱我。
6
随着年龄的增长,弟弟愈发地霸道嚣张。
在妈妈的溺爱之下,他比同龄人更加地早熟。
只是让我没想到,校园霸凌我的人是我的亲弟弟。
我被弟弟偷拍了洗澡的裸照,隐私部位一览无遗。
照片还被他炫耀似的,发给了全校同学和老师。
学校弥漫着对我的风言风语。
「喂,你看到了吗?」
「这么小的孩子就发育了,真是个小骚货!」
「亏我还以为她老实刻苦,天天就知道学习,原来都是装的。」
校园里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了嫌恶。
我被堵弟弟带着一群混混堵在墙角,冲上来拉扯我的头发,扇我耳光,
看热闹的同学如同人间蒸发似的,没有一个人帮我或者报警。
他们漠然冰冷的眼神,
似乎在看一滩烂泥般被人凌辱践踏的我。
校园霸凌只有0次和无数次。
消息不知道怎么被妈妈知道了,
她怒气冲冲地来到学校。
我本以为她会为我澄清,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或者安慰我一下。
可妈妈什么都没做。
她把所有的错都归咎在我身上。
我被妈妈拽着耳朵,扯着头发,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教学楼一直拽到校门口。
「你怎么这么不检点,小小年纪不学好,想要勾引谁啊?」
「一天到晚不好好学习,就知道卖弄风骚。」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玩意!怎么不出去被别人玩死」
我被打得耳膜发鸣,头晕眼花。
弟弟得意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
妈妈的话像利箭一样,全部插在了我的心上。
她明知道弟弟是故意羞辱我,却还是装聋作哑的偏心。
被最亲之人打击的痛苦,比校园霸凌更让我感到心寒。
那一刻,我真真正正体会到了绝望是什么滋味。
不是不疼爱,只是偏爱的人永远是弟弟。
7
因为妈妈是著名的法医专家,她在行内很有名,业内人称韩一刀。
很多人都请她去做解剖指导,有些地方的相关部门还会请妈妈去做顾问。
为了能够贴近她的荣耀,她开始给弟弟规划未来。
碍于妈妈威严,弟弟即使不情愿,还是无可奈何地选择了这个专业。
在妈妈的安排下,弟弟也顺利进入了大学的法医系学习。
她认为,弟弟一定会好好的读完大学,接她的班,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医。
正好,妈妈所在的研究院正好要招收一批见习法医进行研究。
妈妈想都没想,直接把弟弟推荐了过去。
他在实习法医中的名声十分高,就连院里的领导都知道他是妈妈的宝贝儿子。
而且研究院有很多仰慕妈妈的人,也顺带着讨好弟弟。
「妈,我平时用钱的地方多,你让韩笑笑以后多给我打点钱。」
「上一周我和同学聚会,她都故意不给我钱,真是烦死了。」
弟弟一脸不满。
我飘在一旁,内心早已经麻木。
看着眼前这对母子,觉得无比刺眼。
从小到大,我就像一个没完没了的自动取款机。
上大学之后,所有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也全被妈妈和弟弟搜刮了去。
就连暑假打工刚存够学费,转头就要被弟弟要走。
「让你拿钱就给我拿,废话那么多干嘛?」
「如果你不把钱给我,我就去你们学校,搞得人尽皆知!」
弟弟早就习惯了像吸血虫一样吸取我的所有东西。
「没大没小的,你当姐姐的,让着点你弟弟怎么了?」
「你弟将来是要当一家之主的,得提前培养他的理财能力。」
从小到大,妈妈尽全力教会了弟弟只有索取,从不会付出。
而她也只是把我当工具,满足弟弟的所有要求罢了。
弟弟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畅想。
但不幸的是,他天生就不是当法医的材料。
8
弟弟想着去研究院至少比在学校轻松多了。
可事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第二天,研究院送来了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要求做实习生做尸检鉴定。
「呕……」
弟弟刚进停尸房,就已经忍不住一直干呕了。
弟弟转过头,早已经看见了停尸床上的腐烂女尸。
女尸已经呈巨人观,身上已经爬满了无数蛆虫。
「不行了,太臭了!你自己弄吧。」
弟弟忍不住趴在地上,大口地呕吐了起来。
「就你这样还法医系的学生,我劝你还是转专业吧。」
另一位法医实习生嘲讽他,
「就你这样还法医系的学生,我劝你还是转专业吧。」
「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法医了!」
弟弟一直被人上赶着捧大了。
他在妈妈的羽翼下长大,早已习惯了衣来伸手惯了,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但为了在停尸房逞强待下去,弟弟只好强忍着干呕。
谁知,接下来的他又碰到了第二次,第三次……
「啊……为什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啊!」
次次都是这种高度腐烂的尸体,弟弟从被嘲笑到了被看不起。
当天下午,弟弟抽查考核为0分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弟弟遭受不住,找到了妈妈哭诉。
「妈,这种工作我是一天也做不下去了!」
「你再这么让我待下去,我真的要崩溃了!」
我轻蔑一笑,
毕竟法医并不是谁都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