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大盗故事08玄武湖命案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9-26 19:34:44

七月的玄武湖、荷花飘香,碧水清澈。来到这里游玩的人们,总要租船划划,才算尽兴。可也有的人,划够了就弃舟登岸,根本不退还游艇服务部了。

这可害苦了服务部的人。隔上几天,就得划起船满湖找船。这天,服务部的老刘和小白又去湖里找船。

来到靠近城墙处的一片水浮莲地带时,小白忽然叫起来:“船在那!”老刘抬头一看,果然丢失的游艇就在此处。

可是,当两个人划船靠近游艇时,都吓得脸变了色!只见一具男户浮在水浮莲中,全身胀鼓鼓的。老刘叫道“快回去报案,出人命啦!”

按箸区划分、玄武湖正属于四区管辖。程科长闻讯赶到现场后,尸体已经被拉到湖边。

程科长仔细观察这具男户,只见死者身穿一套西装因为肿胀,绷得象装满谷子的麻袋面孔肿得已经无法认了。

同来的玉琼皱皱眉头“科座,你看脸上的肉有些都腐烂生了,恐怕是死了好几天啦!”程科长点点头,就亲自下手检查。

程科长发现,死者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白金戒指,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金表。

程科长翻开死者的衣兜,从里面找到一小摄湿糊糊的纸团。他小心地把这纸团放进柯罗米的密封盒子里

这时,负责勘查现场的余警官,在水浮莲附近,找到一把破浆,柄已折断,板已破碎。

余霸官把破浆交给程科长。程科长端祥片刻,说“带回警局吧,说不定这就是凶器呢!”接着,他又布置将户体立刻送法医检验。

户体送走后,程科长来到出租游艇的服务部,找到老刘。他请老刘回忆几天来租船的情况,为破案提供点线索。

老刘回忆了一阵,说:“上星期六下午,大约三点三十分,大风雨过后,有三个游客来此租船。其中一个是女的,两个是男的。”程科长问:“你还能记得起当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吗?”

老刘点点头,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那女的装束摩登,长得漂亮。两个男的都穿着西装。其中一个男的好象是那女人的丈夫,另一个男的,好象是他们的朋友起初,当丈夫的想拿工作证押给我,却被他朋友拦住。”

程科长追问:“那他们是怎么租的船?”老刘道“这对夫妻的朋友拦住了当丈夫的,不让他交工作证,自已掏出十元钱做了押金。”

说到这里,老刘停顿了一下,又说“我为他们办了租船手续,给了他们三把船浆,还帮助他们解了缆,他们就划走了。但是,这船一去不返。不过,因为这种拿常发生,我也没把它放在心上。”

死者身上有金表戒指,显然杀他的人不是为了钱财。综合老刘提供的情况分析,程科长认定此案是属情杀。那么,被杀者是谁呢?杀人者又是谁呢?

回局后,程科长打开柯罗米盒,从里面取出那张湿透的纸团,用小夹子慢慢摊开,发现这是一张发票单据,只是石印和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程科长拿起放大镜,认真分辨,终于看出这是弧光照相馆的发票单据,号码是三七五。

程科长如获至宝,马上亲自驾车,直奔弧光照相馆。他认为,这是寻找死者的最可靠最简便的途径。只要找到了死者,就不难找到杀人者了。

到了弧光照相馆,程科长直接找到经理,亮出身份,说明来意。经理不敢急慢,急忙翻开存根薄子核对。

核对了一阵,经理突然叫起来“啊,找到了!这位顾客是姓高的!”程科长也高兴起来:“请立刻查一下,相片洗出来没有。如果还没洗出来,就把底片交给我带走。

不料,经理却摊开两年:“非常抱歉,这张相的底片已经毁掉了。”程科长闻言大吃一惊:“为什么?”

经理只好如实讲述。原来,这底片是一张四寸的男女合影。两个人都很年轻,女的长得非常漂亮。合影后,因为是男方交的钱,经理就给他开了发票单据。

原定一个星期叔相,想不到第二天,女的突然来店找到经理,说“我原来和那个男的准备订婚,但我家坚决反对。为了不使他过手伤心,得将就的意愈,来这里照个订婚相。

经理笑道:“那我也是顺着小姐的意思,给你们照的 呀!现在要怎么样呢?”女的说:“我现在心里很矛盾,万这相片被我家看到,事情会闹到更僵。我请你把底片当场毁掉,我宁可出五倍的价钱给你作为酬劳。”

经理皱皱眉头:“那一个星期后他来取相,我怎么交待呢?”女的说:“你只告诉他,上次照的相片不小心走光了,请他下次再来补照。”经理一听,心里也乐了。既然有五倍的意外收入,为什么不做个顺水人情呢?

就这样,经理取出底片,当着女的面给毁了。女的果然出了五倍的价钱给了经理。

听男经理的讲述,程科长大失所望。他又急着追问“你知道这个女的是哪里人吗?”经理摇摇头。程科长又问:“那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经理眼睛一亮,说:“她从皮包里拿钱给我的时候无意中把一张名片拉出来,掉在地上。我马上帮她捡了起来。我记得那名片上的名字叫 ‘余倩”。”

程科长喜出望外:“这两个字你确实看清楚了吗?”经理满有把握地回答:“保证没有错!”程科长回到局里,马上调兵遣将,派了许多探员到各区警察局户籍股,专门寻找叫“余倩”的。

可是,找来找去,凡是找到的余倩,其情况均与本案的“余倩”不符。这是怎么回事呢?

忙碌了一天,毫无收获,程科长感到闷闷不乐。他想,会不会名片不是这女子的,而是别人送她的呢?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下决心从每一个找到的余倩身上入手调查。不过,那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程科长正在愁眉不展,玉琼推门进来,说:“科座我一直想,是不是经理看花了眼,那女的名字不是余倩,而是别的什么名字呢?”

一句话,提醒了程科长,他一下子跳起来,说“对啊!名片一掉一捡,全在勿忙之间,经理很可能看花了眼………与“余倩”字最相近的姓中,有个“余”字。我看,先从‘余倩,查起吧!”

调查“余倩”的命令又下达了,探员们四下出动刻也不耽误。不过两个小时,就有探员报告:余倩找到了!她的各方面情况均与本案的提供的女性相同。

程科长大喜,忙问:“她在哪里?”探员道:“就在本区琅琊路七十五号。她正名余韵秀,别号余倩,年方二十四岁,长得非常漂亮,在琅琊路一带被称为余美人。她的丈夫叫沈默,今年二十六岁。”

程科长点点头:好,立刻出发去琅琊路。以查对户口名义,正面接触余请”说署,率余警官和玉琼等人驱车就往余倩家

来到余倩家,发现大门上了锁。程科长用手一摸锁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说明屋里的人早就出走了。

程科长当机立断,撬开门锁,率众入室。果然人去楼空,整个院落,如死一般寂静。程科长下令仔细搜查。

在卧房的办公桌上,·玉琼发现了一本“桌上日历” 上面刚好撕到七月十五日星期六那天。由此证明,这对夫妇是出事当天晚上出走的。可以肯定,他们就是手!

余警官和探员们门开启所有的橱门、箱子、抽展,只见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带走了。厨房里烧了一大堆纸。在整个屋子里,找不到一点可供侦破的线索。

程科长正感到失望之际,突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支已经打过的强心剂针瓶,还有一小团药棉。他拿起药棉一闻,还有些酒精味道。

程科长估计,当天晚上,这双男女之间,有一个可能因神经过份受到刺激,心脏病发作或休克了。

这一发现,又鼓舞了程科长。他再下细搜查,又在垃圾篓里发现了一个破瓷茶杯。他小心地把碎片一一捡起来。

程科长把捡到的碎片,用透明胶布按位置重新粘好。很快的,一个瓷薄质好的白瓷茶杯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上面有一行小字“沈默孙女婿留念,枫桥老人余韬赠”。

程科长看署这行小字,不由喜上眉梢:“枫桥在苏州的门外。余韬是会倩的祖父。由此推断,会倩的娘家很可能就在苏州闻门外的枫桥镇。沈默夫妇很可能逃到余倩的娘家了。”

侦破贵在抓紧时间。当天,程科长便带余警官、罗警官等人追踪到了苏州。

余倩的娘家果然就在枫桥镇。程科长害怕打草惊蛇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通过当地警察局派出便衣,向邻居打听。

打听的结果,沈默和余倩业没有回娘家。事情又出程科长意料之外。他不由得有些丧气。

程科长丧气一阵,转会一想:沈默夫妇因为杀了人不敢马上回到娘家,可能还在旅馆里,或许,他们其中心脏病复发者,此刻正住在医院里。

程科长想到此处,决定立刻派余警官去附近旅馆调查,派罗警官去附近医院调查。两位警官得令后,便装出发了。

罗警官首先来到苏州第一医院。经过调查正巧本星期一收过一位女心脏病患者,名叫江彩芝。名字当然不一样,但护士说:江小姐长得十分漂亮。”罗警官决定去看看。

他化装成医生,借口查房,来到江彩芝所住的内科五十四号病房转了一圈。罗警官认为江彩芝的年令、形态都与掌握的余倩相同。

但这还不能肯定她就是余倩。罗警官走出病房后问护士“是谁送她来医院的?”护士说:“是一个中等个子的男的。他们好象是夫妇。那男的每天早上都来看她。”

罗警官又问:“江彩芝的病情现在怎么样?”护士道:“心脏已经恢复正常,明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一听这个情况,罗警官马上返回住处,向程科长做了汇报。程科长沉思片刻:“好,先派人暗中监视,我明天一早就去。必须趁沈默也在场的时候下手才好。否则打草惊蛇,抓住余倩,跑了沈默。”

第二天一早,程科长精心化装一番,由罗警官带着来得医院,直奔五十四号病房。

走到离病房有二十米左右的走廊上时,刚好江彩芝的丈夫从病房里出来。只见他中等身材,持重大方,很有男人的魅力。

程科长故意转过身去。等这男子从他身后走过去以后,他突然喊道:“沈默!”男子闻声停步,回头一看,见程科长是个陌生人,一下子证住了。

程科长上前热情地跟他握手,笑着说:“老沈,我们离开了七、八年,你还是这样丰采!”沈默范然地说:“对不起,我一时实在记不起。”

程科长心想:够了!叫沈默他回头,再叫老沈他不否认。他正是沈默!想到这里,程科长向一旁的罗警官等人一使眼色,众人立刻拔出枪来。

突然而来的装击使沈默先是大吃一惊,转而想到玄武湖事件,禁不住浑身发抖。罗警官捉住他的两手,给他戴上子。

既然男子是沈默,病房里的江彩芝必定是余倩无疑为了使医院不至动,程科长先将沈默送到医生休息室然后叫值班护士去五十四号病房作打扫卫生。

值班护土遵照程科长的布置,以搞卫生、整理床铺为名,把女病人的棉被和枕头全部翻一翻,看看是否存放手抢或其它凶器。经过暗中检查,发现室内没有着区器。

值班护士向程科长报告了检查结果后,程科长立刻押着沈默来到五十四号病房。

躺在病床上的余倩,看到几个陌生人同她丈夫一起进来,再看丈夫那颓丧的神情,顿时明白了一切。这时,她反而异手寻常地镇静,从容不迫地对程科长说:“你们的来意我全明白,南京的一切,由我一个人负责!”

程科长不由得一楞。余倩又说:“不过,我请求你们,押解赴京时保留我一点面子,因为苏州地方我的亲威朋友很多。”程科长点点头,答应了余倩的请求。

程科长通过和医院交涉,院方同意派救护车,以转院治疗为掩护,将余倩夫妇押送到南京。

隔离审讯开始后,余倩向程科长供认,死者叫高翔,是南京一家建筑公司的工程师,与余倩夫妇同是大学同

在大学时,三个人感情很好。大学毕业后,又一同从重庆来到南京。沈默和高翔很快就找到了工作。而余倩因为患有轻度心脏病,家庭经济又富裕,就没找工作,以休养为主。

沈默为人忠厚诚实,聪明不露,对余倩特别爱护。而高翔灵巧善变,聪明形于外,体育、音乐、舞蹈样样都会,还弹得一手好吉他。

会倩想在沈、高两人之中选择一个对象,作为终身伴侣。但两人各有所长,二者不可兼得,因此感到左右为难。而沈、高双方都在拼命追求她。

余倩是苏州世家之女,父亲是工程师,祖父是老教授。余倩就把两个人先后引见给祖父和父亲。两位老人同时认为沈默为人老诚持重,风雅蕴籍,在事业上定有成就,爱情比较巩固,认为高翔是华而不实。

在两位老人的您惠下,摇摆不定的余倩,终于决定和沈默结婚了。

余倩投入了沈默的怀抱,对高翔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他从此沉于酒色,发泄情场失意的苦闷。因为用钱挥霍,为了弥补亏空,竟从贪污而坠落到作案行窃,成了一名大贼。

不过,在余倩夫妇面前,高翔却总是装出一副善良友好的样子,好象他业没有为此而妒嫉。他的假相,迷惑了余倩夫妇,三个人仍旧象以前一样常来常往。

不久,沈默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出差外地。他考虑余情患有心脏病,担心一旦病发时无人照顾,特意嘱附高翔就近关照。这是沈默的失策,引狼入室,使高翔有机有乘。

沈默离开南京的时候,高翔就经常来到余倩家。本来他们之间就有恋爱的旧情,加上高翔百般擦拨,余倩经不住引诱,终于又投入了高翔的怀抱。

两个人偷偷来往了不到三个月,余倩知道了高翔到处缥、偷盗行窃的丑事,颇有后悔之意。

出事前三天,余倩和高翔一起到新都影院看电影在回家途中,高翔邀余倩到弧光照相馆照相。余倩虽然感到为难,但又不忍违他之意,只好依他,合拍了相片。

当天晚上,高翔在余倩家里喝了很多酒。他趁着几分醉意,向会倩提出一个要求,要余倩跟他跑到香港去,做一对长久夫妻。而且在临行之前,把沈默杀死,以绝后患。

余倩一听,大吃失色。高翔威肋道“这事势在必行!你若不同意,我就自己走,然后把你我之间的丑行,写篇文章在报上发表,看你还怎么有脸活?我要你三天之内给我答复,七天之内跟我出走!”

余倩神魂散乱,苦苦哀求,让高翔熄灭杀人之火。然而高翔拿起西装外衣,往肩上一搭,连看也不看余倩一眼就走了。

高翔走后,余倩心想,一定要设法阻止高翔的杀人阴谋。她想来想去,决定先给高翔写一封信。她在信中写道“这一切不幸的演变全由我而起,求你不要杀害沈默。我一辈子伏伏贴贴地服从你。”

余情发出信后。忽然想到今天和高翔合拍的相片心里不由害怕起来。这会成为高翔以后威肋自己的把柄啊!她立刻赶到照相馆,用谎言骗住经理,当场销毁了底片。

三天后沈默出差回来,高翔也来到余倩家。三个人热热闹闹地聊了一会儿天,高翔就主动提出请余倩夫妇一起到玄武湖划船消暑。

沈默欣然同意。惊弓之鸟的余倩早存戒心,怀疑高翔杀机末灭。可是,沈默和高翔一再劝驾,余倩也只好一同前往了。

到了玄武湖,高翔又提出做东,请余倩夫妇在湖滨菜馆吃了一顿饭。席间,高翔频频劝酒,沈默开怀畅饮。而余倩为使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就借口有心脏病滴酒不饮。

饭后,沈默和高翔都有了几分醉意。他们来到游艇服务部租船时,沈默拿出工作证做抵押,高翔马上用钞票换回了工作证。他的居心是不留犯罪线索。

三人上了船后,余倩坚持掌能,坐在后面,意在监视高翔的行动。沈默和高翔只好并排坐在她面前的一格横板上。

船向湖心划去,平静的湖水漾起层层涟。高翔从衣袋里拿出手帕,放进水里搓洗着。洗罢,打开手帕晒在船头。

三个人边说笑,边划船,一直到夕阳落山。他们正想回去,高翔突然说“差点又忘了,我有个同事早就嘱时我,有来划船时帮他采几朵水浮莲作药。”沈默说:“那我们就掉转船头朝城墙划吧,那里水浮莲多。”

船很快掉转方向,划到了水浮莲集中的城墙旁。这时,忽然吹来一阵清风,把船头晒着的手帕吹进湖里。高翔叫道:“沈默,快帮我抓住手帕!”

沈默正弯着腰去抓手帕,不料高翔噜地从小腿裹布里拔出一把锋利的七首,直朝沈默背上刺去。

余倩看得真切,要喊已经来不及了。她情急智生,举起木浆使尽平生气力,向高翔左边头部横击过去。高翔没有防备,被打落在水里。

高翔落水后,亚不惊慌,忍痛向船边洒来,双手攀在船旁。余倩又使力用浆猛击高翔的手指,浆打断了。高翔还是攀住不放。因为事出突然,沈默竟不知所措呆楞在一旁。

余倩赶紧向沈默急唤:“沈默,他想杀死你,你还不赶紧打死他?赶快打呀!”沈默这才忧然大悟,忙用手上的木浆,猛击高翔的头部。

高翔终于松了手,沉殁水里。沈默惊煌未定,心脏扑扑直跳。他问:“余倩,这是怎么回事?”余倩便把一切告诉了他。

两个人当即决定,弃舟登岸,先逃回琅琊路。

一回到家,他们马上整理东西,准备逃出南京。他们把所有贵重的东西带走,一切文件全部烧毁。慌忙之中,打碎了桌上的瓷杯。

因为激动,余倩的心脏病发作了。沈默急忙给她注射了一种强心剂,余倩这才勉强支持下来。当晚,两个人便悄悄逃到了苏州。余倩原想回娘家不料心脏病又犯了,只好先住进医院…

讲到这里,余倩流了泪:“程科长,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说罢,她突然双膝跪倒在程科长面前,大叫一声,“程科长救命!”

一见她下了跑,程科长马上扶将起来,好言抚慰余倩却说:“我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可我这是被逼的呀程科长点点头“按理讲,你这是自卫行动,应该得到宽大。可现在怎么能证明你所讲的均属实呢?”

余倩说:“只要能找到我给高翔写的信,就能证明我讲的全是真的。”程科长沉思片刻:“对,这是一件证据同时,如果能从湖里找到高翔的凶器,那就更全面了。不过,这两样事情都不容易啊!”

余倩语调悲戚地说:“程科长,唯一能挽救我的只有您了!”程科长很同情余倩的不幸遭遇,决心找到这两样证据,从判官的勾魂薄上勾掉余倩的名字。

根据余倩提供的地址,程科长找到了高翔的宿舍进屋一看,发现贵重的东西全被高翔收拾好带走了。所有可供作证的材料也都被他毁掉了。

程科长并不灰心,在宿舍里作细的检查。他发现墙角里,散扔着许多美国制骆驼牌香烟盒子和箭牌口香糖的包装纸。这些东西市场上是买不到的,目前南京只有美军顾问团才有。

程科长想起余倩说过高翔经常宿妓,很可能会交上一、两个知心的妈。也许,他的贵重物品眼下就寄存在这些知心娟妓家里。想到这,程科长收起烟盒和糖纸,离开高翔的宿舍。

程科长立刻找到余倩,问:“你知道高翔的美国香烟和香糖是谁给他的吗?”余倩沉思片刻,说,“我曾问过他,他说,是顾问团一个姓苏的女人给他的。听说那个女的很善交际。”

程科长胸有成竹地说:“好,现在你回忆回忆,当时写给高翔的信都是什么内容。你默写一遍给我。”余倩提笔边想边写,不一刻就把信写好了,“

程科长装好信,找到了美军顾问团。经查证,这个女的叫苏秋娘,是顾问团的翻译官。

程科长按照地址,找到了苏秋娘。苏秋娘看过名片知道来人不是好惹的,忙笑着以十分恭敬的态度把程科长迎上二楼。

程科长开门见山地向苏秋娘揭露了高翔的种种丑行,说得苏秋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程科长知道苏秋娘一定被高翔的花言巧言欺骗过,为了证实自己讲的全是真的,程科长就把余倩默写的信递给苏秋娘。

看罢这封信,苏秋娘如梦初醒,惊呼一声“哎呀,我差点变成了杀人的帮凶!”说着,她起身朝藏室走去。

苏秋娘从贮藏室取出一只手提箱,交给程科长:“这是高翔寄存在我这里的皮箱,他说很快来取,却一直没来取!

程科长见到皮箱,欣喜异常,当场把箱子打开,只见里面除去贵重物品外,还有两张火车票,是出事当晚九点从南京到上海的特快卧铺票。这足以证明高翔企图杀人潜逃的事实。

程科长仔细翻查箱子,又在箱底的夹层中找到余倩寄给高翔的那封原信。程科长禁不住长舒一口气:“好啊这下余倩得救了!”

苏秋娘一看又有一封信,十分惊奇。程科长说:“这才是真的哪!可爱的姑娘,你太纯真了。要记住,社会上人心险诈,以后交朋友一定要特别注意!”

两张车票,一封哀求书似的信,足以证实余倩是被逼自卫杀人的。最后一个证据,就是找到高翔的凶器程科长把沈默夫妇带到了玄武湖,叫他俩指明当日发生谋杀的地点。

地点指明后,程科长派几个探员下水打捞。捞了一阵。终于捞到了一把比首。

程科长接过七首一看,高兴得叫出声来:“正是高翔的凶器!”原来,七首把上烙印着“高翔”二字。

一封信、一把七首、两张车票的发现,挽救了余倩的性命。最后法院判决:余倩虽是自卫杀人,但应判三年徒刑,假释保外,沈默宣告无罪,当堂释放。

玄武湖桃色命案,前后只一个星期就破获了。余倩夫妇流着泪向程科长表示谢恩。程科长说“你们还年轻啊!今后遇到事情,可不能太鲁了!我只能救你们这一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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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过指尖有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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