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12月16日,绝境之中的纳粹德国孤注一掷,在比利时瓦隆的阿登地区发动突出部之役。在进攻大潮中,党卫军“警卫旗队”师的先锋部队——派普战斗群一马当先、尤为引人注目。不过,派普战斗群耗尽了最后一滴汽油,陷入了美军的包围。曾经不可一世横扫四方的党卫军精英部队开始感受到灭亡的威胁……

阿登攻势中的派普战斗群,不过他们不是本文的主角
进攻受挫后,党卫队全国领袖“泽普”·迪特里希决定将攻势的重点转移向东北方,以便通过斯塔沃洛东北3英里处的马尔梅迪重新与派普取得联系。但是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并没有集中全部力量进攻马尔梅迪,而是分兵多路。12月18日夜里,在曼德费尔德的一次会议上,迪特里希命令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奥托·斯科兹尼率领他袖珍的党卫军第150装甲旅从南面进攻马尔梅迪。这种想法来自斯科兹尼本人,他认为马尔梅迪几乎毫无防备,因而可以由他的手下伪装成一队美国坦克歼击车,寻机发动奇袭。而实力明显更强的党卫军第12“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已经从“双子村”罗赫拉特-克林克尔特向比朗日重新集结,可从那里向马尔梅迪更东面6英里的地方进攻。
此举乃是错上加错。12月19日“希特勒青年团”师被部署用于解救党卫军派普战斗群时,从比朗日到比特亨巴赫的N32公路已经不再是一片坦途。德军前面有两个重大障碍—比特亨巴赫酒庄和比朗日西北面树木茂盛的施瓦岑比歇尔山。

后世模型爱好者还原的比特亨巴赫酒庄
比特亨巴赫酒庄在比朗日以西不到1英里的N32公路北面,处于东面的比朗日和西北1.5英里的比特亨巴赫之间。这个农庄的北侧有一道小山脊。农庄以南N32公路的另一边有很大一片开阔地,被从对角线方向一直延伸到公路边的树篱及灌木丛一分为二。在这片旷野另一端约1000码的地方,是一片被称作比特亨巴赫牧的密林。派普战斗群于12月17日抵达时,美军在这里有一个急救站。但是,两天以后的此刻,这个急救站已经撤离。12月17日拂晓派普战斗群由此驶过半个小时后,美国第1步兵师第26步兵团、第634坦克歼击营和第745坦克营各部抵达这里,在比特亨巴赫酒庄和施瓦岑比歇尔山建立了阻击阵地。对于这么小的区域来说,这已经是一支可观的力量了。此外,由于德军的进攻零敲碎打,守住防御阵地的任务也更轻松了。
党卫军第12“希特勒青年团”装甲师于12月19日夜间开始进攻时,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于尔根森所率领的装甲团大部还没有从罗赫拉特赶到这里。可用军队—第560重装甲歼击营、党卫军第26装甲掷弹兵团的2个营、党卫军第12装甲团团部和1个炮兵营匆忙投入进攻。对施瓦岑比歇尔山的进攻在斜坡上就被击退了。

模型爱好者还原的德军战车向比特亨巴赫酒庄的进发
在西南方向,党卫军第26装甲掷弹兵团的200—300名士兵以及12辆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进攻比特亨巴赫酒庄。夜色之中,坦克歼击车费力地在湿软的泥沼中爬行,开往西北方的农场。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很适合趁敌人不备悄悄靠近,它的高度仅为6英尺1英寸,相比之下,美国坦克歼击车高度为8英尺4英寸,“豹”式坦克为9英尺10英寸,尽管有夜色和浓雾掩护,德军仍然无法在比特亨巴赫酒庄利用这一优势。德军车辆经过沼泽地时,多辆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陷入困境。由于使用的是纯度不足的合成燃油,迈巴赫重型发动机在加速时发出的巨响惊动了美军,很快,照明弹划破旷野上的夜空。美军用机枪、迫击炮和反坦克炮,从公路另一侧的小山顶向德军猛烈开火,他们还为炮兵提供了出色的火力观察。
5辆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美军阵地开去,但是其中2辆被“巴祖卡”摧毁,其他车组发现支援的步兵在田野中停止前进后,也相继后撤。白天冒险进入进攻区域的美军巡逻队发现了100名阵亡的德军士兵和3辆被摧毁的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
虽然这里的地形明显易守难攻,但12月21日拂晓,德军又一次发动了进攻—仍然从同一个方向。此时,党卫军第12装甲团的坦克抵达,也投入进攻。德国第12国民掷弹兵师各部也加入了进来。

美军视角的德军进攻矛头,模型再现
美国炮兵用真正强大的火力来抵御这次进攻。8小时内,3个步兵师(第1、第2和第99)的炮兵发射了1万多发炮弹,打击在比特亨巴赫以南开阔地上毫无掩护地推进的德军。一名德军车长—党卫军二级小队长威利·克雷奇马尔回忆道:
我们坦克的右侧主动链轮被炸掉了一半,履带滚落了下来,无法动弹。大约150米外的一排树木和树篱仍然被美军步兵占据。我们利用炮塔、车身上的机枪以及高爆弹暂时压制了他们。由于炮火密集,我们在2个小时里都只能“装死”。先前被白雪覆盖的草地已经变成黑色。趁着炮火间歇,我跑向最近的四号坦克,试图请求对方将我的坦克拖到后方。可是很遗憾,那辆坦克已经被摧毁。其他四号坦克和自行火炮也遇到了相同的命运,大部分都被火炮和重型迫击炮击毁。

威利·克雷奇马尔的四号坦克
另一名车长—党卫队二级小队长卡尔·霍兰德回忆道:“我们的履带被击中,无法行动。我命令车组跳车,我们沿着坦克在松软路面上形成的车辙匍匐后撤。在那里,我的右臂为手榴弹破片所伤。很快,我们的坦克又被炮弹击中起火。”
第26步兵团第2营营长德里尔·M.丹尼尔中校后来说:“炮兵表现得很棒。我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那么多弹药,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清理火炮,但是如果没有他们,我们就不会留在这里了。”

模型还原的比特亨巴赫酒庄惨烈战斗
在那个阶段,比特亨巴赫酒庄以南的田野就像一个屠宰场,数百名阵亡德军士兵的尸体散落在数十辆被摧毁的坦克、坦克歼击车和装甲运兵车之间,其中许多已经成了肉泥,无法辨认。但是,党卫军指挥官们并没有放弃,12月22日拂晓又发动了第三次类似的进攻,这一次派出了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于尔根森的党卫军第12装甲团剩余的全部坦克。德军再次穿越比特亨巴赫酒庄以南的田野发动进攻,他们以5辆“豹”式坦克为先导,紧跟其后的是于尔根森装甲团的第5连和第6连的四号坦克,以及第560重装甲歼击营的“猎豹”坦克歼击车,最后是乘坐装甲运兵车的步兵。
在德军开到离农庄主建筑约150码(约137米)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党卫军第12装甲团的一份战斗报告描述了接下来的情景:“三级突击队中队长席滕黑尔姆刚刚到达树篱旁边,他的坦克后面就喷出大火。坦克笼罩在浓厚的黑烟中,两名士兵跳了出来。希尔斯上尉下令进入阵地。他站在坦克的炮塔舱门,研究地图确定方向。然后,他发射了一枚照明弹,标出最后的进攻方向。照明弹在村庄上空一闪而过。此时,我们等待着‘前进,前进!(Marsch, marsch!)’的进攻命令。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从炮塔舱门探出头来,只看到希尔斯上尉的坦克正在燃烧!……突然间,美国炮兵开火了,炮火之猛烈完全无法形容。整个田野被撕成碎片,许多坦克被炮弹直接命中。”
金特·布尔达克继续说道:“越来越猛烈的坦克和反坦克炮火导致我们的坦克损失不断增加,而毫无防护的装甲掷弹兵们就像盘中的菜肴。庄园前面大约100码,森林小道的左侧,二级突击队大队长于尔根森的指挥坦克被摧毁,它立刻燃起大火……被摧毁的‘豹’式坦克和森林小路中的沟渠为我们提供了掩护,躲避敌军越来越强的火力,但继续后撤是不可能的。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吸引了敌军的迫击炮火力,他们的反坦克炮甚至向想撤退或救援伤员的我方士兵开火。在夜色的掩护下,第9连的残部才得以带上所有伤员撤退。”

模型再现的比特亨巴赫酒庄惨烈战斗,德军装甲部队遭到美军炮火猛烈轰击
撤退的伤员中包括党卫队二级突击队大队长阿诺尔德·于尔根森。他没能保住性命,于12月23日因伤重而死。与此同时,12月23日早上,党卫军第12装甲师还对比特亨巴赫酒庄发动了第四次突击。党卫队三级小队副布尔达克报告,这次进攻最初并没有遭到美军的破坏,他说,美军可能没有预料到德军在12月22日付出沉重代价之后还会接连发动新的进攻。事实确实如此!但美军炮兵很快再次开火,德军迅速穿过血迹斑斑的田野撤退。比特亨巴赫酒庄之战终于结束了。
事后,派往比特亨巴赫以南田野的美军巡逻队报告,他们看到的阵亡德军士兵的尸体“就像地上的草一样多”。据一个坟墓登记单位统计,一共有782具尸体。此外,美军声称摧毁了40辆坦克和坦克歼击车,己方伤亡250人。
没有任何理由怀疑阵亡德国士兵的人数不多。12月16日—23日,党卫军第12装甲师伤亡568人,第12国民掷弹兵师伤亡753人。但是,美方的报告显然再次高估了德国装甲兵的损失。党卫军第12装甲师确实被严重削弱,但不可能像美方报告所说的那么严重。该师在比特亨巴赫酒庄损失的装甲车辆和坦克歼击车数量没有具体统计,但是可以从1944年12月的全部损失中扣除在“双子村”的损失,计算出可能的最大值。通过计算可知,党卫军第12装甲师在比特亨巴赫酒庄至多损失10辆“豹”式、7辆四号坦克和6辆四号70型坦克歼击车。在全部损失中,还应该加上更多虽然当时失去了战斗力,但此后可以回收维修的作战车辆。例如,比特亨巴赫酒庄之战后,党卫军第12装甲团第1营第3连已经没有可以作战的坦克了,而在12月16日时他们拥有20辆四号坦克。(1944年12月,党卫军第12装甲师共计损失8辆四号坦克。)党卫军第12装甲师在比特亨巴赫酒庄的损失甚至远大于在“双子村”的。

战后实拍照片,比特亨巴赫酒庄外的原野
美军在比特亨巴赫酒庄的胜利,决定了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北部地段的结局。德军不仅未能取得突破,党卫军第12装甲师在接下来的关键阶段中也完全起不到作用,这使美军得以沿德军在阿登突破的整个北翼扩大防御战的胜利。这也注定了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另外3支重要特遣队的命运:被切断的派普战斗群、冯·德·海特战斗群,以及在斯科兹尼率领下攻打马尔梅迪的党卫军第150装甲旅。
12月17日晚,由挪威裔美国士兵组成的汉森特遣队已经进入马尔梅迪的阵地,斯科兹尼集结军队准备进攻时,美国第30步兵师120步兵团、第740坦克营和第823坦克歼击营的2个排已经抵达,加强了汉森的防御阵地。在这个战场上,美军也得到了强大的炮兵支援,包括许多155毫米“长脚汤姆”榴弹炮。

阿登地区大发神威的“长脚汤姆”
斯科兹尼的部队于12月21日凌晨开始进攻马尔梅迪,他们分成两个纵队。其中一个称为“Y”战斗群,有120名士兵,于凌晨3时离开马尔梅迪以南5英里的利尼厄维尔。他们乘坐3辆吉普车、1辆半履带车、1辆美制M8装甲车和1辆“谢尔曼”。Y战斗群指挥官瓦尔特·舍夫上尉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在前进的方向上,道路的左侧是陡坡,右侧则是急剧下沉、难以穿越的地形。此外,向博涅前进的道路上还要穿过长达1英里的密林。另一个障碍是积雪,在不同地形下有5—8英寸深。根本不可能以任何形式的编队前进,特别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敌军的火力有增无减,尤其是在博涅以南大约1000码转弯时……显然,美国人已经有所警觉。” 德国人可能已经猜到,前一天派往马尔梅迪实施侦察任务未归的队伍已经被俘,透露了德军的计划。而情况也确实如此。
守军已经严阵以待。第99“维京”步兵营B连就守在Y战斗群北行的路上。马尔梅迪正东贝勒沃的铁路路堤上,“维京”营部署了81毫米迫击炮。挪威裔美国战士们的右(西)侧,第120步兵团大部已经掘壕据守。
这些美军也保持着警觉,这要归功于第291战斗工兵营。德军进攻开始前几个小时,该营的士兵已经沿着德军可能使用的道路埋设了地雷,领头的德国作战车辆(一辆半履带车)引爆了地雷,在火光中被炸毁。
实际上,在阻击整个德国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的战斗中,美军任何一个营的贡献都比不上第291战斗工兵营:12月17日,亨塞尔中士率领的十几名该营士兵迫使党卫军派普战斗群停在斯塔沃洛以南,18日,该营先炸毁了三桥镇的桥梁,然后又炸毁了阿比蒙的桥梁,从而决定性地阻止了派普的进攻,现在,它又在马尔梅迪阻击斯科兹尼的攻击。由于在这些紧要关头的杰出表现,第291战斗工兵营获得了总统部队嘉许奖,27岁的营长戴维·佩格林中校获得了比利时英勇十字勋章。

Y战斗群指挥官瓦尔特•舍夫上尉
德军的半履带车起火之后,“维京”营的士兵听到了爆炸声,令他们十分惊讶的是,德军用英语喊叫道:“缴枪不杀!(Surrender or die!)”。挪威裔美国士兵劳埃德·耶勒贝格中士回忆:“他们的表现似乎说明,他们以为我们会逃走。我们则认为他们喝醉了,因为那些行为很傻,而且他们做出了愚蠢的决定—穿过一片开阔地。我们严阵以待,工兵们则用反坦克炮掩护天桥。我们损失了几名士兵,而德军有数十人阵亡。我们的迫击炮打光了81毫米炮弹,但是附近有一个德军的仓库,所以我们使用那里的80毫米炮弹。很幸运的是,这些炮弹没有引起炸膛。”
此后,美国炮兵也加入战斗—整整6个炮兵营和2个高射炮营。绝密的POZIT空爆榴弹已经迅速送抵,用于马尔梅迪防御,这是它在战争中第二次使用。说得好听一些,这是“杀鸡用牛刀”。POZIT炮弹在空中引爆,向士兵们抛洒如剃刀般锋利的弹片时,这一小股德军完全崩溃了。致命的金属弹片将德国士兵撕碎,到处都是无法辨认的尸体。60—70名士兵死伤,其他人要么仓皇逃窜,要么举手投降。不过,有一名投降的德军士兵强打精神,傲慢地对捉住他的美军士兵说:“你们永远不可能赢得战争,我们有很多秘密武器。”显然,他并没有想到,是美军的秘密武器打败了他的部队,而德军在马尔梅迪没有这样的装备。耶勒贝格简洁地评论道:“我们身后的炮兵给予了很多帮助。”

阿德里安·冯·福尔克萨姆上尉(中)负责率领X战斗群
斯科兹尼的主攻力量—阿德里安·冯·福尔克萨姆上尉率领的X战斗群—在吞没舍夫手下士兵的恐怖炮声中开始进攻。他们知道那只可能是美军的炮火,因为该地区没有任何德国炮兵。但是冯·福尔克萨姆仍然希望出其不意地攻击美军。他手下有2个步兵连和1个坦克连,拥有1辆“谢尔曼”坦克和该旅的4辆“豹”式坦克,后者装上金属板,重新漆上美军标志,让它看上去像M10坦克歼击车。他们走的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越过马尔梅迪以南的田野(在舍夫的部队西面大约1英里),通往马尔梅迪上方的村庄法利兹。德军步兵于午夜抵达那里的阵地,美军对此浑然不知。但德军在早晨5时30分全速开下通往马尔梅迪的山坡时,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整片地区突然被照亮,如同白昼。美军工兵布设了一个绊发地雷和照明弹网络,这场盛大的烟火表演开始了。
两辆“豹”式坦克开上了从法利兹蜿蜒向下直抵马尔梅迪的道路,但是没走多远,彼得·曼特少尉指挥的第一辆坦克就引爆了一颗地雷,不得不放弃。另一辆“豹”式坦克退后。步兵和其他3辆坦克越过田野开往马尔梅迪南部。美国第120步兵团第3营K连士兵弗朗西斯·S.柯里中士为美军的胜利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并因此得到美国最高军事奖项—荣誉勋章,以及比利时的最高奖项利奥波德勋章。他的荣誉勋章嘉奖令上写道:
1944年12月21日敌军发动强大攻势时,他是守卫比利时马尔梅迪附近某据点第3排的一名自动步枪手。德军坦克突破据点附近我方坦克歼击车和反坦克炮的防线,向第3排阵地推进,经过长时间的战斗,这群士兵不得不后撤到附近的一个工厂。柯里中士在这座建筑物里找到一具“巴祖卡”火箭筒,冒着敌军坦克和占据不远处房屋的敌军步兵的密集火力,穿过街道取得火箭弹。面对轻武器、机枪和火炮的攻击,他和一位战友一起,用一发火箭弹摧毁了一辆坦克。转移到另一个阵地后,他发现3名德军士兵在敌军占据的一所房屋门口。他用自己的自动步枪击毙、击伤这3名敌军,然后独自一人从隐蔽处向前逼近到距离房屋50码(约46米)以内,打算用火箭炸塌它。在战友们的火力掩护下,他站起身发射,炸塌了半面墙壁。在这一前沿阵地,他观察到5名美军被这所房屋里的火力和3辆坦克困住数小时之久。柯里中士意识到如果不消灭敌军的坦克和步兵的枪炮,这些战友就不可能逃脱,于是他越过街道靠近一辆军车,拿到了几发反坦克榴弹。他在敌军的猛烈火力之下发射了这些榴弹,迫使坦克手们从车里躲进屋内。他又一次转移阵地,从已经死去的机枪手里接过另一挺机枪;在他的掩护下,5名士兵得以后撤到安全地带。敌军在坦克被摧毁且步兵伤亡惨重的情况下被迫撤退。凭借丰富的武器知识和勇敢精神,柯里中士多次冒着凶猛的敌军火力,给敌军造成沉重的人员和物资损失,解救了5名战友(其中有2名伤员),并阻止了敌军威胁他所在营侧翼的攻击。

弗朗西斯·S.柯里的形象日后出现在12寸兵人之上
党卫军第150装甲旅丢下200余具尸体撤退。斯科兹尼写道:“我的旅没有炮兵,了解敌军的实力之后,我下令后撤到马尔梅迪以南的防御阵地。我们在这些阵地坚守到12月29日,因敌军炮火不断造成损失而被迫撤退。”
与此同时,冯·德·海特的伞兵们也迎来了最终的命运。我们在前面已经看到,弗里德里希·冯·德·海特中校手下的伞兵们在马尔梅迪以北云杉林的空降行动失败。由于这股力量分散于很广的区域,冯·德·海特只能在马尔梅迪以北的巴拉克米歇尔路口集合几百名士兵,这些人躲藏的森林如今已成为上法涅-艾费尔国家公园的一部分。在冷雨中躲避了3天之后,由于给养逐渐耗尽且看不到任何救兵,冯·德·海特知道任务已经注定失败。12月19日夜里,他带着士兵们向东进发,试图靠近德军战线。他们将伤员交给了抓获的30名美军俘虏,并留下一封给美国第101空降师师长马克斯韦尔·泰勒少将的信,请求他确保伤员们得到照顾(冯·德·海特认为这位诺曼底的老对手在该地区)。
12月20日突围军队被美军步兵发现而不得不再次逃回森林时,冯·德·海特决定将队伍分成3人一组,每组各自尝试回到德军战线上。150名伞兵设法逃脱,他们的指挥官却没能做到。在寒冷的乡村地区流浪整整两天之后,冯·德·海特于12月22日早晨抵达蒙绍,他以为这座小镇在德军手里,但情况并非如此。这位筋疲力尽的伞兵军官觉得受够了,他敲开一所房屋的大门,在房间里写下一封降书,交给镇上的美军士兵,结束了冯·德·海特战斗群的传奇故事。

冯·德·海特向盟军投降,代表着这条战线的沉寂
此时,双方沿党卫军第6装甲集团军东起埃尔森博恩岭正面的罗赫拉特-克林克尔特和维尔茨费尔德,经过比特亨巴赫酒庄一线直抵马尔梅迪和斯塔沃洛以南的整个北部前线地段转入守势。随着德军攻势的重点转向第5装甲集团军,这条战线越来越平静,在3周多的时间里处于“休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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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gnostic
我们的迫击炮打光了81毫米炮弹,但是附近有一个德军的仓库,所以我们使用那里的80毫米炮弹。很幸运的是,这些炮弹没有引起炸膛。……德8cm迫实际口径就是81.4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