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六十年代,为促进粮食生产,印度政府与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在博帕尔市郊区建立了农药工厂。
然而20年后,这个造福百姓的科技工业区,突然变成了夺人性命的“恶魔”。
1984年,博帕尔市郊区发生大爆炸,导致57.7万人死亡、20多万人永久性残疾。
令人愤怒的是,酿成这起印度史上最严重化学工业事故的元凶,至今仍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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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2月2日,平静如常的一个午后,印度博帕尔市的空气依旧清凉。位于北郊的一家农药工厂内,工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各自工作,一切都很进展顺利。
当天傍晚,一名维修工将工艺管道与系统隔开,对被堵塞的过滤器进行清理。然而不知为何,这名工人忘了在闸门附近先插盲板,导致冲洗管道的凉水流进了储存MIC的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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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模拟
MIC全称为异氰酸酯,这种液化气体容易与水发生放热反应,产生二氧化碳CO2。在凉水流入MIC储藏罐的几个小时后,一股浓烈、刺鼻的乳白色气体悄然飘出了阀门缝隙。
彼时已是午夜时分,不管是等待朝圣活动的游客,还是博帕尔市的居民,所有人都在梦乡中安然熟睡。没有人会想到,悲剧会以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形式降临,让整座城市陷入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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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日零点56分,大量的异氰酸酯气体从农药工厂倾巢而出,快速蔓延到附近的两个村庄。毒气产生的惊人威力,让几百名印度居民瞬间被毒死,在睡梦中被悄然夺走生命。
然而,毒气的杀戮仍在继续,它很快又移到了下一站博帕尔市。30吨毒气所形成的浓厚烟雾,凭借5千米/时的速度迅速侵入城市的每个角落,又一场令人战栗的浩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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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气入城之后最先放倒的是牲畜们,由于农场距离农药工厂较近,这些动物无一幸免。农场主听到动物们的哀嚎出门查看,结果他刚出来就感到双眼传来剧痛,连站都站不稳。
市火车站聚集了不少过夜的乞丐,毒气使没有衣服遮挡的他们无法保护自己,最后只能在痛苦中绝望离世。没多久,毒气泄漏的消息传遍博帕尔市的千家万户,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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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住户为了防止毒气侵袭,将房子封的严严实实,结果全家老小都死在了被毒气填满的房间里。剩下的居民则想方设法的借助交通工具逃离,尽一切可能前往未被污染的安全地带。
因为意外发生的突然,博帕尔市的人们毫无准备,就连逃难都是没有规划的。一群人像没眉头苍蝇似的盲目奔逃,但他们很多人都被毒气弄瞎了眼睛,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向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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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到处充斥着哀嚎声和呻吟声,尸体成堆成堆的被丢弃在路边。一些人在逃命时出现咳嗽、呼吸困难等症状,最后死在路上,亲历者曾这样回忆当时的惨状:
”每分钟都有中毒者死去……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没有人烟的街道上,街上的房门都没上锁,却不知主人何时才能回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氛和死尸的恶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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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博帕尔,毒气所到之处皆是坟墓,躺满了动植物和人面目全非的尸体。当黎明再次降临城市时,留下的只有那些空荡荡的房屋,还有捂着眼跪地惨叫的幸存者们……
死伤无数 元凶逍遥法外博帕尔事件是印度最严重的化工事故,造成的伤亡令人震惊。据事后统计,有2.5万人因吸入毒气直接死亡、55万人死于毒气诱发的各类疾病,还有20多万人落下永久性残疾。
事故发生后,博帕尔市的大小医院都被挤爆,随处可见排长队看病的伤者。很多被毒气影响的孕妇出现流产或者生下死婴,住在农药工厂附近的居民,患癌率和儿童夭折率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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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媒体曾披露过一张照片,一个小孩面容苍白的躺在泥土中,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天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仿佛还在等待着什么,他也不曾想到自己会这样凄惨死去吧……
虽然印度总理拉吉夫·甘地第一时间向中央申请拨款,但医院仍面临资源紧缺的窘境,许多病人因为床位紧张只能躺在走廊和空地上。到了后来,一些病人甚至被安排到了医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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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捉襟见肘的还有医护人员,博帕尔的医生和护士数量有限,只好临时抽调在读医学生充实救助队伍。他们在医院附近的帐篷里救助病人,至于逝者,官方会统一用卡车运走火化。
在印度教的宗教理念里,成堆焚烧尸体是不允许的,但现状让人们只能选择违规。而那些被送到新墓地的尸体也不安全,野狗会将他们从墓穴里抛出来,肆意地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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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善后工作的同时,另一个重点也引人注意,这起悲剧到底该谁来负责?显而易见,美国联合碳化公司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当时是他们主动提出建农药工厂的。
时间倒回到1964年,那时的印度政府正在为粮食增产而发愁,相关计划也一直因农药和化肥的供应问题停滞不前。关键时刻,美国联合碳化公司找上门来,主动提出在印建立农药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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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是,印度彼时也刚好在计划创办农资工厂,美国的加入对它可谓如有神助。就这样经过三年努力,农药工厂在博帕尔市郊区顺利建成,那么毒气泄露事件又是如何发生的呢?
农药厂储存MIC的罐子是配有冷却和净化系统的,之所以发生泄露,原因在于安全管理有漏洞。美国在本土工厂配备了报警系统,但博帕尔却只有一般的安全装置,怎么会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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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帕尔农药工厂的储存罐
更令人气愤的是,博帕尔工厂的管理层为了节约成本,将原本6个月的生产安全培训缩减到15天。应急知识没学到位,工人在危机爆发时会乱作一团,自然也就有迹可循了。
1980年后,农药厂为节约成本开始自行生产MIC,将MIC液化后存在双层储气罐中。罐体大部分被埋在地表下,但即便是微量的异氰酸酯也会让人产生不适,出现眼睛疼痛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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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管理层始终抱有自负心态,即便1982年有安全稽查队指出工厂存在61处隐患,他们对安全管理依旧松懈。因为销售不景气,他们甚至经常关闭冷却系统,只为节约30美元。
而悲剧发生时,报警系统在鸣笛五分钟后便自动关闭,导致周围居民根本无法及时逃生。工厂的员工知道用湿手帕捂眼往外跑,可面对医生询问,工厂却拒绝透露毒气的任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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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帕尔农药工厂将毒气描述为”强力催泪瓦斯”,但遗体解剖的结果截然相反,医生在遇难者体内发现的化学成分超过27种。眼见被拆穿,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又开始公然“甩锅”。
公司的美国老板安德森,虽然在事发后被印度警方逮捕,但很快便回到了美国。之后的案件审理中,安德森也未曾在印度法院露面,美国联合碳化物公司最后只赔付了4.7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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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悼念遇难者
但真正让受害者们无法容忍的不止这些,七名负有直接责任的印度籍高管,最后竟只被判处2年监禁。由于他们普遍年龄超过70,法院决定从轻处罚,这引起了幸存者及家属的众怒。
直到2009年,博帕尔农药工厂的周围依然能检测出化学残留物,很多受害者因毒气泄漏失去了工作能力。有些人能拿到2000美元左右的赔偿,然而事实是,大部分人一分都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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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于博帕尔的毒气泄漏事件,是印度史上最灰暗的一页,也被后世公认为“十大人为环境灾害之首”。它同时也敲响了警钟,任何先进文明的发展前提,都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参考资料【1】人民资讯《人为之祸:印度博帕尔毒气泄漏案》;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03305447834848751&wfr=spider&for=pc
【2】环球网《「史海回眸」史上泄漏大案!毒气“吃人”敲警钟》;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58484560489809641&wfr=spider&for=pc
【3】中国日报《印度博帕尔毒气泄漏案25年后宣判 美被告从未露面》;http://www.chinadaily.com.cn/hqgj/2010-06/08/content_9947024.htm
【4】百度百科《印度博帕尔毒气泄漏案》https://baike.baidu.com/item/%E5%8D%B0%E5%BA%A6%E5%8D%9A%E5%B8%95%E5%B0%94%E6%AF%92%E6%B0%94%E6%B3%84%E6%BC%8F%E6%A1%88/37444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