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 年 10 月 7 日,中央红军主力成功翻越了长征途中的最后一座山峰 —— 六盘山。眼见前方一片坦途,广大指战员对未来充满信心。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一封报告送到了毛主席面前,上面写着:“驻扎在耿湾镇外的三百余名红军一夜间竟全部牺牲。” 毛主席听后震怒不已,心想:“这可都是革命的火种啊!” 于是,当即命令保卫部进行彻查,务必找出凶手。
保卫部的人深知此事重大,立即前往案发地点。到达后却发现战士们自然地躺在地上,毫无表情,附近也没有战斗过的迹象,现场更是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调查一时陷入困境。
后来因时间紧迫,中央红军只得尽快向陕北进发,但毛主席始终挂念此事,一直派人与当地政府继续调查,可惜始终无果,成为一桩悬案,直到 54 年后才真相大白。
那么,这 300 多名伟大的红军战士究竟是如何牺牲的?为何过了半个多世纪才揭开真相?期间又经历了哪些曲折呢?
这起悬案的真相,还得从中央红军长征时说起。
1934 年 10 月,中央苏区红军因第五次反围剿失利,被迫从江西瑞金战略转移,开启了艰苦的长征。
长征之初,李德、博古掌握红军最高领导权,由于他们对形势的错误估计和指挥,中央红军在惨烈的湘江一战后,兵力从出发时的 8.6 万人锐减至 3 万余人,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
关键时刻,毛主席挺身而出,提出放弃北上湘西,转道西南进入贵州的战略方案。
遵义会议后,中共中央军委成立了由毛泽东、周恩来、王稼祥组成的三人军事小组,负责指挥中央红军,长征形势自此转危为安。
在毛主席的正确指挥下,中央红军四渡赤水河、巧渡金沙江、强渡大渡河,摆脱国民党军追击,并于 1935 年 9 月初抵达甘肃通渭县榜罗镇。
中央红军到达甘肃后,面临何去何从的抉择。起初,大部分指战员认为应向西后转道向北,在与苏联接壤地区建立新革命根据地,以加强与苏联联系并寻求帮助。
不久前的俄届会议上,中央军委也同意了这个建议。然而,此时鄂豫皖苏区的红 25 军经过一年长征率先抵达陕北,并与当地刘志丹率领的陕北游击队整编为红 15 军团,陕北革命根据地得以巩固。
考虑到这一新情况,中共中央于 9 月 27 日在榜罗镇召开会议,充分分析国际国内形势和中央红军现状,最终决定放弃进军西北方案,转道向东,继而向北,与陕北红军会合。
榜罗镇会议后,中央红军向陕北挺进,并于 10 月初抵达六盘山地区。六盘山位于宁夏南部、甘肃东部、陕西西部,为三省交汇之地,地势险峻,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中央红军向陕北出发的必经之地。
当时,六盘山地区势力错综复杂,有国民党正规军、东北军和宁夏本地军阀马家军等反动武装重兵驻防,给我军前进造成很大阻碍。
但翻过此山,中央红军便再无高山阻拦,可一路突进抵达陕北,因此,再难也要挺过去。
这时,毛主席非凡的指挥才能再度发挥。他利用各股力量的互相猜疑,运用运动战战术,使敌被迫调动,然后找准时机指挥部队从敌三方势力薄弱的青石嘴地区突围。
当时,青石嘴在敌军布防后方,守卫的是国民党军一个骑兵团。敌军以为我军绝不可能从此突围,防守十分随意。
为速战速决,毛主席命令林彪、左权指挥一纵于中午敌军休息之际突然发起进攻,不到一个时辰便解决战斗,中央红军主力随后跟进,成功突围。
翻越六盘山后,红军指战员和战士们士气高涨,毛主席意气风发,写下《清平乐・六盘山》一词,表达了革命必将取得最终胜利的乐观主义精神,成为千古佳作,广为流传。
为确保部队体力,中央红军翻越六盘山后决定在山下休息一晚,养足精神再急行军向陕北挺进。就在这一晚,意外发生了……
中央红军从青石嘴突围是在 10 月 7 日凌晨,而六盘山平均海拔 1800 米以上,地势险峻,主力部队翻山时已到傍晚。
经过一天高强度行动,大部分红军战士身体水分流失严重,口渴难耐,疲惫不堪,急需补充水分。但由于出发前为轻装前进,战士们主动丢掉了一些物资,到山下后只能就近寻找水源。
其中,300 多名红军战士来到耿湾镇(后改为耿湾乡)的一个村子,因中央有不许扰民规定,他们只好在村外驻扎。
此前这里从未有过共产党领导的革命武装,村民们误以为他们和土匪军阀一样,十分害怕,纷纷关紧房门。
此时战士们身上的水已喝光,村民又不敢出来,他们只好派人到附近山上找水。幸运的是,不远处有一眼泉水,战士们纷纷过去大口喝起来……
第二天凌晨部队集结时,发现唯独少了驻扎在耿湾镇的 300 多名战士。首长命令通讯员赶紧去喊人。通讯员来到这里,看到战士们自然地躺在地上,怀里还抱着枪。
红军战士向来英勇且纪律性高,昨晚上级已将集结时间和地点通知每一名士兵,通讯员心想他们怎么还在地上躺着呢?于是大喊:“快起来!集合了!怎么还在睡!” 却无人回应。
他跑到跟前,用力晃动一名战士,更大声地喊道:“快醒醒!” 可还是没有反应。通讯员下意识地把手放在战士鼻子下,震惊地发现他已没了呼吸,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赶紧查看其他战士,发现全都失去了生命,环顾四周却未发现敌人踪迹,只好朝着山间大喊:“出事了!出事了!” 然后边喊边跑回部队集结地。
首长得知消息后同样震惊,一边命人保护现场,一边写报告让人交给毛主席。毛主席看到报告后震怒,大声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 300 多名战士怎么就这么牺牲了!”
毛主席立即把保卫部干事叫过来,把报告递给他,严肃指示:“关于这起红军命案,你们一定要彻查到底,一定要把凶手找到并绳之以法!”
这名干事看到报告也很震惊,因为昨晚他没听到任何枪声,附近也没发现特务,心里十分疑惑,于是立即带人跑到现场调查。
保卫部的人来到案发地点后,仔细检查每个战士的遗体,发现他们身上虽穿着缝满补丁的军服,却依然整洁,没有打斗过的迹象。
初步断定是有人下毒所致,他们首先排除了红军战士中有敌军卧底的可能,因为剩下的每一个战士都是一起走过来的,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于是,他们调查了附近的可疑人员,可还是未能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此时,身后的国民党军就要追来,为保证中央红军的安危,毛主席只能忍痛下令将这 300 多名战士草草安葬,随后部队迅速撤离六盘山,继续向东前进。
临走时,包括毛主席在内的全体中央红军朝着掩埋烈士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件事也一直被毛主席记在心里。
就在此时,一支敌军小股骑兵追了上来。毛主席见敌军孤军深入,当即指示彭德怀带领一部分红军就近设伏,消灭他们,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很快,部队做好伏击准备,彭德怀专门做了战前动员,大声说道:“同志们,那 300 多名战友不能白白牺牲,一定要让敌人加倍偿还!” 经过一夜激烈战斗,冒进的敌军被彻底消灭。
中央红军继续向前急行军,并于数日后成功抵达陕北吴起镇,胜利结束中央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
此后,毛主席的驻地从保安换到延安,又从西柏坡转到北平,一路上指挥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取得一个又一个伟大胜利,建立了人民当家作主的新中国。
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尽管毛主席为国家大事日夜操心,但始终没有忘记当年离奇牺牲在六盘山的 300 多名红军战士,一直派人调查 “凶手”。
早在延安时,毛主席就曾命人去六盘山地区和当地新建立的革命根据地领导一起调查战士们牺牲的原因。
当时,他们问遍耿湾镇所有村民,却无人知晓,调查只能不了了之。建国初期,毛主席又专门抽出时间安排周恩来总理亲自调查。
当时相关干部都认为是国民党特务下毒所为,于是周总理命人查遍全国各地国民党特务资料,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
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毛主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当地政府前去调查,可始终没有结果,这起案件也成为一桩悬案,一直牵动着毛主席的心。
1978 年底,中共中央召开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了改革开放的伟大决策。此后,全国各地大力引进外资、发展经济,经过十余年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
然而,我国西部地区因身居内陆,发展相对缓慢,一些山里百姓仍过着清贫生活。为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国家制定了一系列扶贫措施,包括改善用水质量。
1989 年秋天,兰州军区驻扎在宁夏的某部给水团奉上级指示前往六盘山地区的环县进行水质勘探调查,第一个勘察地点就是耿湾乡。耿湾乡背靠大山,交通闭塞,孩子们很难接受教育,几乎全部人家以种地为生,生活十分艰难。
给水团决定先从改善用水质量着手,帮助他们提高生活水平。于是,水文地质工程师王学印和王森林拿着相关仪器,在村民带领下对附近一潭泉水进行勘察。
当时,随着经济高速发展,我国科学技术水平显著提高,他们在泉水四周各取一份水样,带回实验室研究。
研究结果令人震惊,泉水中含有大量钾离子,长期饮用会导致精神不振,甚至对心脏产生损害。得知结果后,王学印二人再次来到耿湾乡,准备用弱酸交换树脂中和水中的钾离子以改善水质。
在和村民聊天中,他们无意间听到一位老人谈及当年一群当兵的在这里喝水的场景。“当时我正在附近玩,看见一群当兵的正在那里大口地喝着泉水,手里还拿着枪,可就在第二天早上,却发现他们都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醒过来。” 老人如是说。
王学印和王森林从军史上了解到长征时期曾有 300 余名红军战士牺牲在六盘山,觉得老人口中的这些兵可能就是那些牺牲的红军,于是赶紧回去查阅相关资料,结果和他们预想的一致。
他们觉得这些牺牲的红军战士很可能是喝了这里的水导致中毒身亡的,但仅因水中含有过量钾离子并不会致命。为弄清真相,他们又一次来到这里对泉水进行更细致的探测。
果然,他们在取样时发现,水中会时不时冒出一些气泡,还会发出一股杏仁味。他们推断这里很可能是石油分布区,那些气泡极有可能带有大量氰气。
氰气与水中过量的钾离子会结合生成大量氰化钾结晶,而氰化钾是剧毒性化合物,人体只要摄入 50 微克就会给中枢神经造成极大损害,使大脑慢慢丧失知觉,最终在毫无痛苦中无声无息死亡。
王学印二人觉得这是一个重大发现,为印证猜想,接下来几个月里,他们找遍国内各大顶级实验室进行研究,并经常到耿湾乡进行泉水取样。经过数十次往返和实验研究,他们正式确认当时的 300 多名红军就是在过度疲劳状态下饮用了大量泉水导致中毒后窒息而亡。
其实当时保卫部的调查人员也觉得红军战士是因中毒而死,可当时没有先进科学技术加以佐证,所以直到 54 年后才破解了事情的真相,这些革命先辈最终得以安息。
不过令王学印二人不解的是当地村民为何没有出事呢?难道他们从来不喝这里的泉水吗?
他们怀着疑问又对这里的地质构造进行了长期勘察,三年后得出最终结果。原来这里的地质活动十分稳定,一般十几年才会爆发一次,当氰气喷发时,泉水会有一股味道,村民们觉得不干净,便没有饮用。
当时红军战士喝水时恰好遇到氰气喷发,而且因为太渴,没在意泉水中的异味,最终不幸牺牲,实在令人惋惜。
后来,他们向有关部门作了报告,采用化学手段将泉水中的钾离子提取出来变成钾肥,提高了当地粮食产量,水质也得到改善。
2005 年,为纪念中央红军长征胜利 70 周年,六盘山红军长征纪念馆在宁夏固原市落成,馆内陈列着红军先烈的一些随身物品,每天游客络绎不绝,人们以此缅怀在长征中为革命做出贡献甚至付出生命的先辈。
如今,红军长征过程中形成的不畏艰险、不惜牺牲、坚定信念、患难与共的精神已成为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新时期,学习和弘扬长征精神成为当代中华儿女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