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知道阿姐不是阿姐。
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在阿姐的纵容下,我安心当一个废物公主。
她在皇城兢兢业业,我在封地纵马潇洒。
可阿姐突然失踪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连夜领着三千骑兵逼到皇城门口。
没了阿姐,我还怎么安心当一个废物公主。
1
“殿下,您确定这不是谋反?”
跟在我身边的副将江牧担忧问道。
我眼睛一瞪,勒住马绳咧嘴一笑。
“谋什么反,本宫只不过带着自家人回家逛逛。”
“这可是三千骑兵啊殿下。”
我拍拍江牧的肩膀,“放宽心,你家公主自然有法子应对。”
江牧一愣,而后长叹一声。
到了皇城门口,禁军当即将我拦了下来。
他看着我身后的骑兵顿时警戒起来。
“四公主,您这是作何?”
我下马给禁军统领塞了几锭金子。
“兄弟,本宫带男宠进宫见见世面,不过分吧?”
“男…男宠… ”
江牧一脸哭笑不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
而禁军统领看着我身后的三千铁骑犯了难。
“四公主,您就别为难属下了。”
“好啊,不为难,那就把摄政长公主请出来。”
“普天之下,本宫只听她的话,皇帝太后来了都不好使。”
话毕,我幽幽瞥了一眼禁军统领。
“除非,尔等杀了本宫。”
禁军统领汗如雨下,连忙跪地请罪。
我但笑不笑,冷哼道:“去吧,去通报。”
禁军统领领命小跑离去,而后城门又被紧紧闭上。
“殿下,您就不怕他们真的以谋反罪名杀了您吗?”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喽,天塌下来还有你给本宫顶着呢。”
江牧苦笑连连,“真是怕了你了。”
2
其实我也是怕的。
怕阿姐真的死了。
作为大晟的四公主,曾经的我并不是这么威风。
我所有的权力,都是阿姐给我的。
也只有我知道阿姐不是阿姐,她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
十二岁时,皇城遭遇叛军围城。
是阿姐救了我,救了大晟。
她以一己之力平叛乱,安流民。
扶持幼弟登基,重振李氏江山。
阿姐是大晟权力鼎盛的女子,却依旧秉持自己的使命与责任心。
开女学,革新政。
在满朝文武争吵着将我送去和亲时,阿姐力排众议将我送去封地。
“我大晟从不屑于用一女子去平息战乱。”
而后,阿姐温柔对我说:
“小四,去吧,去干自己想干的任何事。”
“有阿姐在,无人敢逼迫你。”
朝堂之上,阿姐的话振聋发聩。
惊得众位朝臣敢怒不敢言。
从那以后,我安生待在封地纵马驰骋。
直到一月前,阿姐与我传信。
她要与沈家二公子沈渊成亲。
我满怀期待赶回京都,可到半路竟得知阿姐失踪的消息。
如今阿姐生死不明,我又岂能龟缩在封地,继续做我的废物公主。
我要让那些害阿姐的人知道,我手中的兵权,足以颠覆整个大晟。
3
皇城门紧闭,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让江牧有些忧心。
我今日光明正大来此,本就是一个警告。
“报!殿下,南营大帐已经拿下!”
声东击西,这是阿姐教我的。
江牧微微惊诧,幽怨瞪着我。
“好你个李安宁,连我也蒙在鼓里。”
我拽紧缰绳,仰头看着巍峨的皇城。
“不与你说,也是为你好。”
江牧显然也懂了我的意思,神色郑重。
“你既救了我,那我此生就是你的人。”
江牧是前朝罪臣之子,是我和阿姐救了他。
“殿下,下不为例。”
我灿然一笑,干脆利落应道:“好!”
南营大帐是阿姐亲手设立的,就是为了避免多年前叛军攻陷皇城孤立无援的情况。
我卸下盔甲,坐在主位悠悠喝着热茶。
别说,这京都的茶就是香。
“四公主,你养私兵,攻陷南营,这可是谋反!太后和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笑盈盈看向被五花大绑的陈将军。
“谋反罪名,本宫一小小女子担当不起。”
“再说,本宫只是弱女子,进京需要守卫护着。”
“这些都是自家兄弟,只不过人多了点,借你们的地界儿歇歇脚而已,陈将军何必动那么大的气。”
我掏出匕首缓缓擦拭,而后横在陈将军脖颈上的血管处。
“陈将军,本宫记得,是摄政长公主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为你洗刷冤屈,重用你。”
“是,还是不是?”
陈将军羞愧垂下头,颤着身体咬牙回道:
“是!”
“好,那你便告诉本宫,阿姐如今在哪儿。”
陈将军咬牙闭上双眼。
“四公主,您就是将卑职五马分尸,卑职也不清楚长公主的消息。”
“卑职只听到京中传闻,长公主因沈家二公子沈渊,与太后侄女敏姝郡主有龃龉,二人争执间,敏姝郡主将长公主推下池塘,自此引发长公主旧疾,一病不起。”
“胡说!我阿姐岂是那等为男子争风吃醋的女子!”
我怒目而视,用匕首割破陈将军的皮肉。
“坊间皆是如此传闻,其他的,卑职一概不知!还望四公主明察!”
我听后不住冷笑,“你们当真以为架空我阿姐的权力,就可以肆意编排我阿姐,糊弄天下吗?”
“好啊,既然你的嘴实在吐不出有用的东西,那便为本宫祭旗吧。”
4
江牧慌忙跪在我面前劝阻我。
“殿下,一旦杀了陈将军,您的谋反罪名就会坐实啊。”
“望殿下切莫冲动!”
“殿下,元亲王来了。”
我微微挑眉,来得正是时候。
我给江牧使了个眼神,他很快让陈将军押了下去。
“四皇姐。”
元亲王匆匆步入大帐,对我行了个礼。
许久未见,当初那个跟在阿姐身后的小屁孩俨然已经长大。
“四皇姐,大皇姐真的是病倒了。”
“老五!你莫忘了,是阿姐将你从叛军剑下救出,你也要恩将仇报吗?”
元亲王抿唇不语,而后无奈叹气。
“四皇姐,我自是没忘,只是你为何不信,大皇姐真的是被敏姝郡主推入池塘导致病重。”
“四皇姐,如今你这般,可将皇兄和母后放进眼里?”
“别跟本宫在这里废话!”我不耐打断他。
“你若想让本宫相信,就得让本宫亲眼看见,一而再再而三拦着本宫,不是心虚是什么。”
元亲王见无法劝说我,上前一步露出可怜模样。
“四皇姐,我每三日都会去探望大皇姐,你便放心吧。”
我挑眉,顿时明白了元亲王今日来的目的。
“哦?那五皇弟可愿带本宫去见阿姐。”
元亲王重重点头。
“都是一家人,前日是怕大皇姐过了病气给四皇姐,如今大皇姐病稍好些,皇姐您尽管去探望。”
“好。”
送走元亲王后,江牧将我拉到后营帐。
“殿下,您不会看不出这是请君入瓮。”
“江牧,我攻下南营大帐不就是为了引蛇出洞嘛。”
“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宫。”
江牧面色沉重,跪在我面前。
“殿下,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足以谋反。谋反吧,殿下。”
我摇头,“阿姐在他们手里,我不能冒这个风险。”
进京都前,我让彩云彩凤扮作宫女随我入宫,并挑了三百精骑兵。
元亲王引我入宫,就是为了夺回南营大帐。
我不在,江牧亦可替我守住南营大帐,故将他留在那里。
当我的车马浩浩荡荡进京时,路人纷纷侧目。
甚至他们的议论声夹杂着唾弃。
“纵是官女子也不该这般抛头露面,真是不成体统!”
我冷笑,官女子?
我堂堂四公主,也能让他们轻视了去。
想我阿姐历经五年兴办女学,可京都风气丝毫未改变。
便知她这些年过得举步维艰。
5
又到了皇城跟前,我拽住了缰绳。
元亲王狐疑问道:“皇姐,怎得不走了。”
我扬起微笑回道:“本宫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是敏姝和沈渊害得我阿姐,就该让他们赔罪。”
元亲王的额上隐隐出了冷汗,“皇…皇姐,这恐怕不妥。”
“沈渊背后是沈家世族,敏姝是我们的表妹……”
我狠狠挥起鞭子,抽在元亲王的脸上。
“谋害大晟长公主,本宫要罚他们,有何不妥!”
元亲王跌下马,不住求饶。
“臣弟这就将敏姝带来,只是沈渊已离开京都半月,实在寻不到。”
我冷哼,微微俯身戏谑看着元亲王。
“那就将敏姝带来。”
入宫,元亲王捂着身上的伤口,满眼恶毒。
“面君需卸甲,不得带护卫,还请皇姐遵命。”
“什么时候你将敏姝带到我面前,什么时候本宫就卸甲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