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在哪一缕炊烟中(散文)

野岩山 2025-03-28 04:40:09

故乡,那是一个被时光晕染、被情感包裹的词汇。它宛如一幅朦胧的画卷,而那一缕缕炊烟,恰似画笔,在画卷上勾勒出故乡的轮廓,也在我的心间袅袅升起无尽的思念。

记忆中的故乡,清晨总是在鸡鸣声中缓缓苏醒。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屋顶的青瓦上,烟囱里便有了动静。那炊烟,起初是淡淡的,像是被晨雾裹挟着,怯生生地探出头来。随着灶膛里火势渐旺,炊烟变得浓烈起来,直直地冲向天空,而后在微风的轻抚下,开始摇曳、散开,如同仙女舞动的白色丝带。

故乡的房屋,多是矮矮的平房,一家挨着一家。那炊烟从各家的烟囱里升腾而起,汇聚在村庄的上空。此时的村庄,像是被一层薄纱笼罩着,透着一种神秘而又温馨的气息。从远处望去,那一片炊烟便是故乡的标识,它告诉远方归来的游子:家,就在这里。

在炊烟升起的时候,村庄里弥漫着各种气息。柴禾燃烧的烟火味混合着锅里饭菜的香气,那是一种让人垂涎欲滴的味道。或许是母亲熬煮的米粥散发的清甜,或许是父亲烤制的红薯散发的焦香。那炊烟,就像是一个信号,把一家人从不同的地方召唤到餐桌前。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闻到这熟悉的味道,便知道该是吃饭的时候了,于是纷纷跑回家中。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一片橙红。炊烟再次升起,这时候的它,似乎带着一天的疲惫,缓缓地、悠悠地上升。劳作了一天的男人们扛着农具,沿着田埂走向村庄。他们望着那炊烟,眼神里满是归家的渴望。女人们在厨房里忙碌着最后的晚餐,炊烟从厨房的烟囱里飘出,像是在诉说着一天的故事。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转,故乡在悄然改变。许多人家都用上了煤气灶,那烟囱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地吐出炊烟。村庄里的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一些老房子渐渐空置,那曾经熟悉的炊烟也变得稀疏起来。故乡,似乎在这现代文明的浪潮中,渐渐失去了一些往日的烟火气息。

我常常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间寻觅,想找到那像故乡炊烟一样的温暖。可是,城市里只有林立的烟囱吐出的滚滚浓烟,那浓烟里没有故乡炊烟的温情与宁静,只有机械的冰冷和忙碌的喧嚣。

故乡啊,你到底在哪一缕炊烟中呢?是在那被时光尘封的记忆深处,还是在那渐行渐远的田园旧梦里?我知道,无论故乡如何变迁,那一缕炊烟所代表的故乡情,永远会在我心中燃烧,永不熄灭。它是我对故乡深深的眷恋,是我灵魂深处永远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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