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放假，老公带我出去旅游放松。

躲闲回乡下的婆婆闻讯赶来也要跟着一起去。

不想再忍气吞声，一路与婆婆斗智斗勇。

突然发现老公妈宝男属性，开始重新审视这场婚姻。

没想到我在网上看见婆婆拿出偷拍我孕期哺乳的照片给旁人看。

我怒了，夺过手机砸烂。

直接原地发疯让她登上热搜。

1

为了五一节假日，我和老公早早规划好周边城市旅游路线。

出发前一天，一切准备就绪，

婆婆突然上门也要跟着去。

她推开站在门后的老公，拖着行李箱径直坐在沙发上。

「我要不是听隔壁张姐说，还不知道你们带着孩子还要出去旅游呢！」

婆婆勾了勾耳边的碎发，暗红色的指甲张扬夺目。

我转身进了卧室，留给老公黎迟处理。

刚关上门婆婆指桑骂槐的话透过墙壁传进来。

「啧啧啧、这狗还怕见人呐？」

我深吸一口气呼出郁气，抱着刚会爬的女儿轻声哄。

月嫂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她上岗前我已经将婆婆的秉性说清楚了。

面对传说中难缠的婆婆，她还是有些紧张忐忑。

屋外，老公低声解释。

「妈，您要去就一起吧！」

「明天……」

话还没说完，嗓门震天响的婆婆发出疑问。

「你这语气很为难啊！」

婆婆冷笑一声，「黎迟，你自己好好想想是谁把你养大的。」

「有了媳妇忘了娘，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默默听着，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晴朗的天气。

脑海里却是婆婆伸出手指戳着黎迟的胸膛，一字一句往外蹦的画面。

当初我和黎迟恋爱结婚。

双方互相了解时并没有看出婆婆有多刻薄难缠。

却在领证后的结婚宴礼上渐渐认识到婆婆的强势和冷漠。

整场婚礼下来都耷拉着脸，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憋屈样。

婚礼结束后拿走了黎迟给我买的三金，戴在自己身上。

一句「谢谢儿子的孝敬」堵住了黎迟的嘴。

黎迟心里挣扎半天，最后朝我泄气道。

「对不起，估计拿不回来了。」

「三金，等我下个月发工资给你补齐。」

当时想着刚结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也没计较。

在看到黎迟又给我买了三金，婆婆拎起来看了一遍嫌弃道。

「这样式、这做工，还比不上我十年前随便买的。」

她回房间拿出一盒金首饰放在我面前。

我惊叹地忍不住伸手去摸，手背狠狠挨了一掌。

痛得我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谁让你碰的，看就是了。」

「没家教！」

婆婆白了我一眼，收起盒子欢喜出门。

我捂着发红的手背一个劲儿的委屈。

屋外，婆婆气急的声音和拳头落在肉身上的砰砰声响起。

「敢这么对老娘说话，长本事了啊！」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没你还嘴的份！」

「就是今天打死你也没人说老娘一个不字。」

我将女儿交给月嫂，开门出去看到黎迟被婆婆追着打。

婆婆用了十足的力气，黎迟护着头狼狈躲开。

我上去准备拉架，还没开口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我噔噔后退两步，脑瓜子嗡嗡的没回过神。

「哼，是你自己凑上来的，可别怪我。」

婆婆冷哼一声，也不追着黎迟打了得意地拖着行李箱回房。

我捂着发烫发疼的脸，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板上。

黎迟满眼歉意愧疚地靠过来，想要查看我的伤势。

我挥开他的手，胸口剧烈起伏。

「你妈为什么打你？」

黎迟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啊？」

「突然追着我又打又骂。」

敢情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为了逼我出来扇这一巴掌。

「恬恬，你别怪妈，妈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生气就打我，我扛揍。」

黎迟嬉皮笑脸凑过来，将脸怼到我面前。

我看着他想扯出一抹笑来，却更加委屈。

酸涩难过直冲鼻腔，捂脸哭出来。

婆婆的房间门被砸响，一声闷闷的「烦人」传来。

第一次起了离婚的念头。

2

天还没亮，卧室门咚咚作响。

昨天还没消退的怒气再次卷土重来。

我捂住耳朵翻了个身一脚将黎迟踹下床。

忍一时，乳腺增生。

退一步，子宫肌瘤。

让一下，甲状腺结节。

憋一时，卵巢囊肿。

骂一顿，海阔天空。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黎迟艰难爬起身，揉着眼开门。

「妈，还早着呢。」

「再不起天就亮了！」婆婆敞开嗓门说话，「快起来做饭。」

怒气冲醒瞌睡，再也没有睡意继续睡下去。

我躺在床上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是该起了，母鸡都打鸣了。」

黎迟眯着眼，含糊回应。

「没有啊？母鸡、怎么会打鸣。」

婆婆一巴掌扇在黎迟脑袋上，疼痛让黎迟瞬间清醒。

在婆婆吃人的目光下，我抱着黎迟的手臂撒娇。

「老公，我想吃楼下的烧麦肉包。」

「行，我马上去买。」

我笑意盈盈看着婆婆，她脸色越难看我心情越好。

「婆婆您想吃什么就让黎迟去买，别客气。」

说完我越过她去了洗手间。

果然，黎迟一走婆婆就来砸门。

我坐在马桶上耍手机不理会门外的咒骂。

等黎迟回来听见，我立马滴了两滴眼药水躲在厕所门后。

这是婆婆经常用的一招，变脸速度极快。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对付我，后一秒立马变成委屈的受害人。

门外婆婆声音焦急，「恬恬一直占着厕所不出来，妈快憋不住了。」

黎迟立马放下早餐，跑来敲门。

「恬恬，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打开门扑进黎迟怀里紧紧抱住他，声线颤抖。

「老公，我害怕！」

「你一走妈就开始砸门骂我，我不敢开门。」

往日我当婆婆是长辈，从来是能忍就忍。

婆婆见我告状立马和我争执起来。

「胡说八道，你站着茅坑不拉屎还有理了？」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让你出来你是一声不吭。」

「月嫂都听见了。」

我打断婆婆的话，明显看到她脸上表情一滞。

几人的目光落在月嫂身上，月嫂有些慌乱张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看我又看看婆婆，被婆婆的眼神吓到连忙闭嘴。

月嫂愧疚地看我一眼，垂着头退回卧室。

见月嫂识相，婆婆又趾高气扬起来。

「黎迟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成天欺负我一个老太婆。」

「她就是不想我跟着你们出去，一心想赶我走。」

「妈，你不是尿急憋得慌吗？」

婆婆被我的话说得一愣，当即反应过来就要往厕所里冲。

在厕所门关上后，我打开手机里的录像。

激烈的砸门声和不间断的咒骂声外放出来。

婆婆坐在马桶上无力咒骂。

「你个杀千刀的贱婆娘！」

黎迟眉头紧蹙眼里满是愧疚，说出的话却让我愣住了。

「恬恬，你……这毕竟是我妈。」

「你这样让她面子往哪儿搁？」

我站直身不敢置信看着他，这么久竟然没发现他有妈宝男的潜质。

「你妈受不得半分委屈，我就能受？」

委屈涌上心头，我指着自己说道。

「我受了这么多委屈，没说一个字。」

「你也装看不见，如今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你却觉得你妈委屈了。」

厕所门打开，婆婆阴着脸站在门口。

我看着两张相似的脸，突然明白。

黎迟不会不知道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他只是不愿当着他妈的面维护我给我公正。

我和他妈，他一直选的是他妈妈。

我忍下要滚落的眼泪，转身回了房间。

3

我准备不去了，这场旅行注定不痛快。

黎迟站在我两米之外，耷拉着脑袋。

我妈打来电话催我赶紧出发，在隔壁市等我。

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胡乱答应后立马开始收拾。

月嫂在家照顾女儿，等我收拾完下楼就看见婆婆提着箱子等在车边。

黎迟喘着气追上来，我挤开婆婆坐上副驾驶。

我睡觉婆婆唱歌，索性车里的音响越开越大。

最后黎迟受不了，无视我和婆婆杀人的眼光关掉音乐。

车内霎时安静下来。

「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妈的，扔下未满岁的孩子出去玩。」

婆婆望着窗外，抱着手臂嘴角下撇。

我冷笑回怼。

「我也没见过你这样当奶奶的，抱着未足月孙女出去玩能弄丢的。」

婆婆哑口无言，只能用眼神狠狠剜我。

当初女儿有黄疸，她抱着下楼晒太阳。

遇到认识的好姐妹坐在一起聊天，后来人多了就不知道谁抱走我女儿。

当天从下午找到晚上，在一户老夫妻家里找到啼哭不止的女儿。

这才知道有人抱走女儿卖给两个无儿无女的老人。

老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弃婴。

最后补偿了这对夫妻才把孩子带回家。

自知理亏，又不愿劳心劳力照顾孙女。

婆婆连夜回了乡下老家，一呆就是小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