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画册实在是漂亮!值得玩味、琢磨!

吴风起浪 2025-01-26 16:01:45

本期推介的是胡祖清老师的短篇彩色连环画《买马的故事》。故事说的是人民公社时期,“我”为生产队买马的经历。当时,生产队还处于人拉手种时期,能够一下子买回三匹农用马,当然是了不得的事情,在“押马”过程中,“我”为了追回狂奔的马匹,避免生产队蒙受损失,“我”甚至把自己的棉袄跑丢了,终于顺利把马匹赶回山里,叙说了山区庄稼人一心奔着社会主义道路的故事。从这本画册,我们可以感受到胡祖清炉火纯青的彩绘技巧,与华三川先生的彩色连环画《白毛女》,难分伯仲。

资深连环画家胡祖清,新中国第一代连环画大师。1927年生于上海,少年时即对连环画产生浓厚兴趣,常挑灯临摹海上连环画名家赵宏本的武侠作品。1945年考入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主修西画专业。1950年就职于东北总工会属下的《东北劳动报》,后因病调回上海。1954年开始专职创作连环画。1955年上海的私营出版机构合并,成立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胡祖清聘为特约画家。

胡祖清的连环画有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一是讲究造型。由于他有着深厚的美术专业基础训练和修养积淀,人物描绘富有典型特征,朴实、亲切,令人印象深刻。二是善于运用多种技法,如钢笔画、铅笔画、线描等。这些大师臻达一定艺术层面之后,自然就要尝试不同的表现手法,对他们自己而言,是一种探索,一种尝试,但对绘画艺术爱好者来说,那就是惊喜,是福音。三是画风多变。善于借鉴吸收他人之长来涵养自己,每创作一部作品,都能让人感受到其画风的不断成熟和对画艺的广泛追求。有了白描作品,就想着钢笔方式表现,有了毛笔块面的手法,就想着着色表现,终使画家成为多面手的一代大师。

我记得的胡祖清的代表作品有: 1961年参创的红色题材连环画《英雄虎胆》;创作于1961年、歌颂空军英雄杜凤瑞的《红鹰永生》;1965年创作的《十八亩地》,以及1965年创作的《南方来信》、《军队的女儿》等等。

2011年9月,胡祖清去世,享年84岁。

早晨,红彤彤的太阳刚刚出山。我披着孩子的袄去下地。我老婆秀英看见了,奇怪地问:“不穿你自己的,咋穿孩子的?”我说:“丢了。”

“啥时丢的?”秀英又问,我说是前天给大队买马时丢的。秀英的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可没说出来。这时我把买马的事对他说了。队里买大牲口,这可是件大喜事儿。我和张福到县里顺顺当当地买了三匹马,里面有一匹是黄骠马。齐牙齐口,胸脯宽,身架高,叫人看了喜欢,可就是蹦跳呀,有点调皮。赶着赶着,天色黑下来,两个人好容易把他们赶进了客店。

张福是个小青年,一上床就呼呼地睡熟了。我哪里睡得着,想想过去给地主糟蹋,不当做人,看看现在队里的光景,一年比一年好。要是把马套上车到县里拉化肥,一路小跑,那多美。

忽然,马惊叫了几声。我赶紧爬起身一看,那匹黄骠马正在又踢又咬,菊花青马和小白马,躲在角落里叫着。黄骠马踢呀咬呀,直把店里的畜圈顶棚也撞坏了。我好容易使黄骠马安静下来,才去睡了。

不一会儿,天刚麻麻亮,我和张福起来,修了顶棚,给店家道了不是,背起小包,赶着三匹马,又上路了。走了一段平坦的公路,谁知刚一转过山嘴,那黄骠马抖动鬃毛,甩着尾巴,撒开蹄子,溜跑了!

这是咱队里的马呀。买了,就得平平安安地交给队里,千万不能损伤一根马毛,我叫张福小心地把菊花青马和小白马先赶回去,自己急得拔出脚就追。

黄骠马见山跳山,见沟跨沟,我跟在后面,急急地奔着。马儿跑到哪儿,我就追到哪儿。我不能让队里刚买的马跑失呀。黄骠马跳山跨沟,我也翻山过沟。我眼睛盯住了他,连小包也忘了。我向着黄骠马跑的方向赶去,顾不得脚下高低不平的石块,追追呀,记不得摔多少跤,跌伤多少处裤子,撕破了多少个洞。

后来,马走进羊群,百十只羊撒开细长的腿,四散地跑,一位老爷爷飞快地跑出来,正好把马逮住。

我抓住黄骠马的笼头,不由得说:“这可把你逮住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空手回去,咋向大家交代呀!”再看看马儿,浑身明光光的,连根毛也没有少,我多高兴!

“谢谢......!”我抬头一看,高声地叫了起来:“高大爷!”对,这就是从前给赵剥皮放羊的老高!我那时候还小,记得他的额上,有着一大块伤疤,是地主的鞭子,留下来的伤痕。有一年,赵剥皮要克扣工钱,老高硬是不干,离开我们的村子走了,想不到他健壮地活着!高大爷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你是李狗?”

“不,我叫李人!”我抢着说。说来真气人!解放前我娘生我的那天,地主赵剥皮家的狗,正巧下了一窝小狗。

地主说人奶喂狗好。狗长起来跑得快,要我娘把奶喂他的那窝狗。爹刚说半个“不”字,那地主两眼一瞪,凶声恶气地,又要还清欠账,又要抽回租地,我娘只好给狗当奶妈,把奶喂狗,我吃的却是稀米糊糊。地主说我和狗是同胞兄弟,也把我叫狗。

“高大爷!”我兴奋地说:“解放了,共产党来了,穷人翻了身。土改时,工作队同志问我叫啥,这一下把我问住了。说叫李狗,我明明是人。我就对工作队同志说,我叫人,叫李人!”“毛主席,共产党就是好。”高大爷激动地流下了热泪,说:“过几天,我要来看看你们!”

我高高兴兴地把马连夜赶回去。张福正候在村口,跑着迎上来说:“逮住了!”我摸摸黄彪马身上的毛,笑笑说:“它跑不了!”“李叔叔,你的小包呢?”我这才发现小包丢了,小包里有一件棉袄,跑着追着,我一心想到的是马,哪里想得到这么个小包!

秀英知道了这事儿,就对我说:“给大伙买马丢了袄,你去和大队说说吧。”我真想不到,秀英要我向集体伸手,我憋了一肚子气,问:“你说说,要是给咱家买马丢了袄,让谁赔呢?”秀英说:“那是自家不小心嘛,谁能管?”我说:“对呀,只能怪自己不小心嘛,咱给队里买马也是给咱买马呀,真的咱要想集体伸手,还叫什么贫农!这再说,这和损公肥私的人有啥不同?我小时没棉衣穿,也过了不只一个冬天,现在有衣遮风保暖,凑合凑合就顶过去了。”秀英点点头,说:“你说的也对!”

远远的,有人喊了一声:“老李!”,我一看是大队陈书记走来了。他来干啥?

陈书记说:“老李,这次你在县里给咱队买马,路上辛苦了!”“不辛苦,张福跟我一起去的呢。”“半路上,那匹黄骠马溜跑了?”“跑了,它跑不了!”我笑着说。“对,你把它逮住了。听张峰说......”

陈书记的话没说完,张福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后面跟着一个60多岁的老人,“高大爷!”我大声地叫。

高大爷手里拿着一个小包,满脸的笑。那天高大爷收工回去,听说队里有人拾到一个小包,小包里面是件棉袄,棉袄袋里有张纸条,纸条上有李人的名字,他就把它送来了。我接过小包,不知道说什么话好!

高大爷拍拍我的肩头,亲切地说:“李人,你把心放在马身上,马跑了,你一定要去把它追回来,翻山跨沟,不怕自己跌伤,不怕撕破裤子,连小包也忘在一边了,你干的对!好样的!咱贫农和社会主义人民公社就是血肉相连的呀!”

大路上传来一阵咔咔的马蹄声,隆隆的车轮声,是咱队里新买的马,跟大伙儿一起到县里装化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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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象棋

六点半象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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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1-26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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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风起浪9998

吴风起浪9998

1
2025-01-26 16:14

五六十年代的连环画,真是漂亮[点赞]

吴风起浪

吴风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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