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哲在一起的第五年，他终于说想结婚了。
可他的求婚对象，不是我。
那天，他当着我的面向白月光求婚。
"婉婉，我现在能够给你想要的生活，求你嫁给我好吗"。
我擦干了泪水，苦涩一笑。
原来当初他和我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我，而是不忍心上人受苦。
我将一切断了干净，抽身离开。
后来，在我的婚礼上，他失控冲上台，跪在了我的脚边。
"阿言，不要答应他好吗，我只有你了"。
我怒斥着一旁的保安，"什么垃圾都放进来，工资不想要了"？
1
今天是我和张哲在一起的五周年纪念日。
我偷偷买了蛋糕，还买了许多张哲最爱吃的排骨，独自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忙活。
可桌上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张哲却迟迟未归。
无奈，我只好骑着小电车前往张哲所在的公司。
却不想，在解放桥上，我竟然看见了张哲的身影。
"婉婉，我现在能够给你想要的生活，求你嫁给我好吗"。
张哲单膝跪地，语气温柔至极。
在路灯的照射下，我能够清楚地看到他那张俊美的脸上，满含深情。
我锁了电车，站在昏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站在张哲面前一身粉白色鱼尾裙的女生。
看清女生的脸，我有一瞬间愕然。
眼前的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张哲大一时候的白月光。
可明明张哲跟我表白的时候已经保证，从此以后他喜欢的人只有我。
"婉婉，为了你，这五年来我努力拼搏，忍受老板的打压和谩骂，终于升职为副总"。
"我还攒钱买了一套房和一辆保时捷，落款是你和我的名字"。
"求你原谅我当初的意气用事好吗，当初和你分手，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
张哲绷直着身子，眼里满含期许的看着眼前的沈婉婉。
听到张哲的话，我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即便指甲嵌入掌心，留下血红色的月牙印记，我也浑然不觉。
原来这些年来，张哲他不是没有钱。
而是将所有钱都省下来，留着给心爱的女人买车买房。
就连他当初和我表白，也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心上人受苦。
泪水布满了脸颊，而我依旧浑然不觉。
一旁的小姑娘戳了戳我的手肘，捧着脸满脸艳羡。
"他对女生的也太深情了吧，你说要是我也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该有多好"。
我不由冷嗤一声，"为了心上人而去伤害别的女人，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小姑娘不满意我的说法，扭头又看向不远处深情缓缓的张哲。
周围的人都在高声赞颂着张哲的痴情，不断地为张哲和沈婉婉之间的爱情摇旗呐喊。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沈婉婉在众人地起哄下，一脸娇羞地依偎在张哲怀里。
在暖色路灯的照耀下，她和张哲像极了一对壁人。
我将手中带着的铜质戒指摘下，毫不留情地将它扔进了下水道。
这样垃圾的戒指和他，我都不要了。
2
我回到出租屋想要打算收拾我的行李，却发现我的东西少之又少。
这五年，张哲处处限制着我的花销。
美其名曰是为了省钱以后买大房子，过上更好的日子。
于是每次的房租和水电，都是我一人垫付的，就连伙食费的大头也都是我在出。
起初我也委婉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可张哲却怒斥着我。
"谢言，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和我在一起，就做好和我一起吃苦的准备"。
"如果你连陪我一起吃苦都不情愿，那你走吧，我不拦着你"。
听到张哲这般冷漠的话那一刻，我的心里揪做了一团。
我在孤儿院中长大，从小到大都是孤身一人。
而张哲就像我灰暗人生中的那一道光，给我孤寂的人生增添了别样的色彩。
为了他，我甘愿陪着他吃苦，陪着他拼搏。
即便我的工资比他多了两倍不止，可我依旧克制着花销，将所有钱都省下来，期待着来能够和他铸就一个温暖的小家。
没有人懂一个举目无亲的女生，是多么迫切的想要拥有一个家。
正在此时，门外响起开锁声，我局促地擦了擦眼泪，看到了满面春光归来的张哲。
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张哲嫌弃地撇开了眼。
"谢言，既然你在这，我就把话跟你说清楚了"。
"这五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只有婉婉"。
"现在她回来了，我想给她一个家，我们分手吧"。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张哲当着我的面说出分手二字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仍旧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好，分手就分手，不过我们要将这五年的账算算清楚"。
张哲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轻蔑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卡。
"这里有五万块钱，算是给你的补偿"。
"毕竟这五年的时间里，你情我愿，你也怪不了我"。
看着张哲施舍一般的语气，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这五年我对他的陪伴和付出，就值五万块钱。
我没有理会张哲，反而冲进房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来。
"这件衬衫，是我和你度过的第一个跨年夜，我给你送的礼物，三千块钱"。
"而你呢，你送了我一个保温杯，还是那天你们公司跨年晚会上的赠品"。
我拿起剪刀将手上的衬衫剪碎，随后又拿起一旁的球鞋。
"你说喜欢这款限量版球鞋，我省吃俭用将它买了下来，作为你22岁的生辰礼物"。
"而你呢，在我生日那天什么都没送，不情不愿地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锋利的剪刀再次挥向那双价格不菲的球鞋。
我将送给张哲的东西都剪了粉碎，这才将看向一旁箱子里那一堆不值钱的东西。
里面是张哲这些年来送给我的礼物，都是廉价的赠品。
像极了这五年的我，是多么的一文不值。
"张哲，这些年，你有给我精心准备过一份礼物吗"！
"你知道的，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赠品，我只是希望……"
然而我话还未说完，张哲便冷声将我的话堵了回去。
"够了，你不就是嫌我给你的钱不够多吗，这张卡里还有十五万，你给我滚"！
"你这样物质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拥有我的爱"。
3
我将张哲递过来的卡直接掰成了两段。
"谁稀罕你的施舍，这五年就当我看走了眼，从今往后，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我用力将地上的碎成两半的卡碾了碾，随即提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行李打算离开。
不想此时沈婉婉却走了进来。
沈婉婉看到我，当即扑到张哲怀里，语气委屈地说道："张哲，谢言从小就是孤儿，要是没了你，她就真的没有任何依靠了"。
"如果是因为我而导致你们发生矛盾，那我愿意离开"。
沈婉婉轻轻推了推张哲，伸手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此刻的沈婉婉正朝着我不屑冷笑，哪还有什么委屈。
可张哲却将沈婉婉护在怀里，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婉婉，是她这些年来非要倒贴我，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你不用感到委屈，这不是你的错"。
我这才知道，原来张哲不是不懂得如何安慰关心一个人，而是对我毫不在意。
我看着眼前矫揉造作的沈婉婉，不由冷笑出声。
"沈婉婉，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样的垃圾你想要抢，我便让给你了"。
听到我的嘲讽，张哲怒不可遏地狠狠刮了我一巴掌。
不过一瞬间，我的右脸迅速地红肿了起来。
"谢言，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欺负婉婉，还在这里装什么委屈"。
"不过是被睡了五年的烂货，除了我大发慈悲地收留你，还有谁看得上你"。
沈婉婉看到张哲对她明里暗里的维护，嘴角的嘲讽意味更甚。
"阿哲哥哥，你这样说谢言姐姐，她会伤心的"。
"她伤不伤心都和我没有关系，即便是她现在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可怜她"。
张哲搂着沈婉婉，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给我。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
"我祝你们，渣男配婊子，天长地久"。
在张哲和沈婉婉的谩骂声中，我提着行李走出了这个小区。
回头一看，眼前的小区真是破旧不堪，像极了这五年里我烂透了的人生。
我漫无目的地提着行李在街上走着，此时一个女孩子突然来到我面前。
女孩笑着说道："你好小姐姐，可以帮我和我男朋友拍张照吗”。
“今天是跨年夜，我们想要一张拍立得照片作留存"。
我点了点头，一股酸意再次蔓延至心头。
女孩一边欢呼雀跃地说着，一边朝着自己的男朋友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你啊你，我们都有多少照片了，不管今年跨年夜还是以后的每一年都有我陪着你"。
男生一脸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嘴上说着不愿意拍照，但是早已经做好了拍照的姿势。
4
相片里，男生从头到尾都在深情地看着身旁的女孩。
我拿着那张相片，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委屈无声哭了起来。
每一次跨年夜，我也像眼前的女孩子一样渴望和自己的男朋友拍照合影。
但是整整五年，每一次我提出要和张哲合影，他总会说，拍这些照片没有意义。
现在我才明白，没有意义的从来都不是照片，而是我。
后来，我特意打扮一番，想要偷拍我和张哲的合影。
却不想从始至终，他的眼神都没有落到我身上。
女孩见我突然哭了起来，连忙安慰道："小姐姐，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抱歉，将手中显像的照片和相机一并还给了他们。
我提着行礼，极速地离开了现场。
跨年夜四处都萦绕着欢乐的氛围，他们都在陪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度过最美好的时光。
而我只有躲在酒吧里，像极了一只躲在阴暗处的老鼠，偷窥着属于别人的幸福。
我打开手机，习惯地点开了微信，入眼就是张哲与沈婉婉的合照。
【在2023跨年夜，我终于向自己爱了五年的人求婚了】
底下是张哲一一回应着亲朋好友的祝福。
看吧，男人就是这样，爱一个人从不会藏着掖着，恨不得向全世界都宣告自己的爱人。
我点开张哲的头像，将张哲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了干净。
一杯接一杯的啤酒下肚，我只觉得苦涩无比。
此时，一位染了一头红毛的男生走了过来。
"姐姐看起来很难过，我来陪陪你好吗"。
我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几乎重影的人，竟然头一回有了荒唐的念头。
待到第二天醒来，我捂着发疼的脑袋，看到眼前的场景猛然清醒了大半。
对方未着寸缕，满室的狼藉，用脚趾头想想都能够知道昨夜是有多么的疯狂。
男人半躺在床上，一双好看地丹凤眼轻轻上挑，似乎在等待着我率先挑开话头。
我翻找着背包，肉疼地从兜里翻出了一千块钱。
"你这样的长得好看的，应该也值这个价，今天我高兴，还特意给你提了两百"。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就当是被狗咬了吧。
反正现在我和张哲已经分手，没必要因为睡了别人感到愧疚。
男人看到放在他面前的一沓钱，脸色黑如锅盖。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逼在了墙角。
"谢言，你把我当鸭子，五年不见，你竟然学会羞辱人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男人将我的手紧紧握住，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竟然染上了一抹忧伤。
"你竟然忘了我"。
男人自嘲地笑了笑，"也难怪，那时的你围着张哲转，哪会回头看我一眼"。
我看着男人眉间那一抹熟悉的黑痣，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你是陈安"。
5
男人点了点头，语气似乎带着一丝不满："竟然这么久才认出我来，记忆真差"。
记忆中的陈安是一个小胖子，因为身材过于肥胖所以遭受了周围人太多的恶意。
初见陈安之时，他躲在角落，哭着求他们不要将那个相框撕毁。
"这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了，求求你们不要破坏它好吗"。
我冲过去将陈安护在身后，可是我们两个人根本就挡不住他们五六个人。
照片还是被撕成了几块，我安慰着小胖，一定会将照片复原。
在我的努力下，照片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幸好关于张阿姨的部分还看得清楚。
"啧，你这副样子回去，不怕被你的心上人发现"。
说完，他又看向我的行李箱，话语中酸味更浓，"怎么你受委屈了要离家出走，你就不怕张哲找过来发现你在我床上，会……"
"我和他分手了"。
听到我的话，陈安闭上了嘴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和他分手了？你提的"？
"不是，你当初那么爱他，你怎么舍得"？
"他要结婚了，新娘是沈婉婉"。
我点了点头，开始收拾着浑身狼藉的自己，尽量别过脸去不让陈安看到自己的狼狈。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要走了"。
我刚起身，却被陈安拉进了怀里，温热的掌心轻抚着我的后背。
在他的眼中我竟然看到了一丝心疼。
"他不要你，我要，他不娶你，我娶，不哭了好吗，我会心疼"。
原来世上还是有人会为我心疼，知道我心里的委屈。
我强忍的情绪再次爆发，我想要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温暖，想要答应陈安的求婚。
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我不能毁了他。
"抱歉陈安，你不必因为今天的事情感到愧疚，我不怪你"。
陈安红了眼框，看起来倒像是比我还要委屈几分。
"谢言，五年前你有张哲不要我，五年后你还是不要我，你为什么从不会回头看我一眼”。
“哪怕是一眼，你就该知道这八年来，一直有一个人默默守候着你"。
"还记得毕业前我跟你说的话吗，你没有亲人，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妈妈，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我想给你一个家"。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陈安将我拥入怀中紧紧抱着，似乎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陈安，你自己选的，别后悔"。
我勾起陈安的下巴吻了上去，感受着陈安给予的香甜和缠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