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老王，今年六十四岁。这几天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这把年纪了，居然还会为感情的事伤脑筋。先说说我自己吧，年轻的时候图省心，早早听家里安排娶了媳妇，婚后倒也过得去，但感情说不上好。后来孩子大了，媳妇也走了，去世那年才五十多。再后来，孩子们各自成家，老大去了国外，老二也忙得很，家里就剩我一个人。这几年一个人过日子，真是越发觉得冷清。尤其是晚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听钟表滴答滴答地响，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后来，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老刘，一个比我小两岁的老太太。她比我开朗多了，头一次见面就笑着跟我打招呼：“老王哥，看你精神挺不错呀，怎么没个伴儿？”我也不好意思，说：“这不就是等着认识你嘛！”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老刘也乐得直拍桌子，说我有趣。我们算是挺合拍的，没多久就开始一起吃饭、逛公园，有时候她还给我带点她自己做的小点心，说我一个人住可别饿着。那段时间，我觉得日子都亮堂了许多，心里头也暖了不少。后来，有一天，她忽然对我说：“老王哥，要不咱搭个伙过吧？你看咱俩这样挺好，互相也有个照应。”我当时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立刻点头答应。可是，没过几天，她又跟我补了一句：“不过，我有个要求，咱俩还是分开住，各过各的，平时一起吃个饭、聊聊天就行了，其他的事就别互相麻烦了。”听到这话，我愣了一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可一看她笑眯眯的样子，我又不好拒绝，只能点头说：“行，听你的。”起初，我还觉得没什么，毕竟咱这年纪了，搭伙过日子图个心情舒畅，不一定非要住在一块儿。可时间一长，我发现有些事不对劲。比如，我有一回感冒了，躺在床上难受得很，想着她平时对我挺关心，就打电话过去，说：“老刘，我这两天不舒服，能不能过来帮我熬点粥？”结果她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老王哥，这感冒嘛，吃点药多喝水就好了，别折腾了。再说，我也不太会熬粥，你自己凑合一下吧。”挂了电话，我心里一阵发凉。这还叫老伴儿吗？我感冒了，她连来看都不来看，哪有这么做老伴儿的？后来，又有一次，我家水管坏了，水哗哗地漏，我实在搞不定，就又给她打电话。她说：“你找物业啊，这种事还得专业的来，我过去也帮不上忙。”听着她的话，我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以前跟我说要互相照应，现在怎么全是我自己在照应自己？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每次见面都爱说：“老王哥，我这辈子没让人伺候过，咱这岁数了更不指望谁伺候谁，大家各自过得舒心就好。”可她每次又一口一个“老伴儿”叫得亲热得很。可这到底算什么老伴儿呢？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我也试着跟她提过：“老刘，要不你搬过来住吧，咱俩住一块儿，有个照应也方便。”结果她摆摆手，笑着说：“哎呀，不行不行，住一块儿太麻烦了。我这人自由惯了，住一起得互相迁就，多累啊。”她说得轻松，可我心里越听越堵得慌。这哪里是老伴儿啊？说白了，不就是图个饭搭子，解个闷儿吗？可我不是想要这样啊，我是想找个真心过日子的人啊。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想多了，是不是这个年纪就只能这么过日子，不能再奢望什么“真正的伴儿”？可越想，心里越不甘心。我对她好，是发自心底的，是真心想让她过得舒坦。可她呢，好像对我，总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墙，既不让我靠近，也不肯为我付出。这几天，我干脆把自己关在屋里，谁的电话也不接。心里憋着一股气，也不知道该跟谁说。这种日子，我还能忍多久？这种老伴儿，到底是该继续，还是趁早放手？写到这儿，我心里还是一团乱，但写出来好像轻松了一点。也许，我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