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的夜色中,我站在江上大桥上,耳边是凛冽的寒风。

肉肉卷饼 2024-07-08 10:00:59

灯红酒绿的夜色中,我站在江上大桥上,耳边是凛冽的寒风。

背后是几十个追债的小混混。

我一直觉得自己天崩开局,有一个赌徒父亲,从我出生到十八岁欠下十几万的债。

初中退学到处打些零工为父亲还债。

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正游戏打单,一个好友申请的消息弹了进来。

“刚刚那局你玩得真好,能带带我吗?”

自以为只是普通的一天,这条消息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渐渐喜欢上冰冷头像后会跟我撒娇卖萌的女孩。

工资寄到家里的越来越少,反而变成给女孩的一笔又一笔的转账。

我们的第一次吵架是女孩不在满足于三四个小时的语音聊天。

于是我从搬家到了对方的城市。

可距离的缩进并不代表感情的递进。

生活习惯的不一样,女友对我寄钱给家里的不满,以及我昼夜颠倒的工作

我和女友的分歧越来越大,终于女友提出了分手。

于此同时追债人找到我.......

1

我给女友转账最后一笔钱,看了看桥下滚滚流淌的江水。

挥舞着砍刀的刀疤男上前一步,脸色发菜地问:“哥们,咱们就追个债,你没必要把命搭上啊!”

他一脸无可奈何,像是被朝九晚五折磨的打工人。

“你天天来我住处堵我,谁受得了?我没钱!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着我往后退了半步,本是想吓唬吓唬这些混混,但没想到错误估计了距离,我一脚踏空。

在加速下落的空中,我还在担心女友是否接收了转账。

2

睁开眼时,我身体里还残留着强烈的失重感。

女友尹平走过来一脸担忧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感冒还没好吗?不然晚上再跑一袋板蓝根?”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自觉地开口问:“钱收了吗?”

如果她没点接收,过了24小时是会退回到原账户的。

然后我就看到了前面的电脑屏幕,是十年前流行的网游。

那时尹平还在海市读书,她的自行车坏了,找不着人修。

学校在偏远的郊区,她在大学城一个个门面找才找到修理工。

为此她发了一顿很大的脾气,控诉我该出现的时候不在。

那时我早就准备好搬去她的城市,直到这次吵架就将计划提前了。

尹平点亮手机屏幕,气鼓鼓地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打到咱们的共同账户上,可不是给我一个人的!”

我笑着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

“什么你的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尹平抽回自己的手,在我额头弹了一响指。

“话说得那么好听,你倒是自己乖乖吃饭啊!”

说到这,尹平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整天吃些不干不净的!”

“哪有?我点的都是有食品资质的。”

我掏掏耳朵,这些话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尹平冷哼一声:“一天天的,就知道查我手机有没有跟其他人聊天,你的心思能不能放在正事上?”

我转过脸,目光虔诚地看着她:“确认你爱我就是我最大的正事。”

3

遇见尹平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一具专注赚钱的行尸走肉。

吃什么穿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每个月月底追债人来讨债时有钱拿出来,不闹到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们家是老赖,日子就算过得不错。

我读书时成绩不好不坏,毕竟父母丝毫不注重教育这块,每天想着怎么填饱自己的肚子都已经很艰难了,更别说上学了。

可尹平不一样,她是高中三年都是年级第一,高考发挥失常去了本地的一所重点大学,进入大学后仍旧是出类拔萃,拿到了省级奖学金。

我时时在想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能拥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朋友。

“晚上学长请吃饭,我给你先做了饭,在锅里热着。等你干完活记得吃。”

她在化妆台前涂涂画画。

我从屏幕后探出脑袋:“什么时候回来?”

尹平回过头来,脸上一半精致的面容:“要到明天早上。”

我心里生出一丝狐疑:“要过夜?几个人?”

“三个,两男一女。”

“晚上我去接你。”

这话的语气已经是不容质疑。

“哗”一声,尹平将化妆刷摔得震天响。

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贺礼,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和我学长是正常谈项目,你和那些女孩天天哥哥妹妹的玩游戏我说过什么吗?”

我一下就怒了,简直不能忍受她这样说我:“我那是正常工作!”

“那我这也是正常社交!”

她猛然睁大双眼,姣好的面容在我的瞳孔中清晰可见。

我弱了气势:“平平,让我去接你。”

“贺礼,你真是个混蛋!”

2

尹平一直觉得我对她的占有欲太强,已经影响到她正常的社交生活。

可她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恐惧,她身边优秀的男人太多了,一个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衬得我像是地沟中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而事实上我也确实是。

能力不如他们,也没有什么才华,只有我们共同账户里逐渐上升的数字能带给我些许安全感。

那天晚上下了大雨,一向只坐公共交通的我破天荒地打了一辆车去接她。

地点是在一间清吧中。

等了十几分钟,给尹平发消息也不回,我正耐不住要冲进去找人,一个男人勾着尹平的肩就出来了。

两人喝得不少,摇摇晃晃在人烟稀少的街上走着。

男人走在外头,屋檐落下的水滴沾染了他的肩头。

他贴在尹平耳边说了什么,逗她笑得前俯后仰。

除了我们刚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外,我再没见过她笑得这么开心。

我像个偷窃犯一样跟在他们后面。

直到两人停下脚步,并立停在街角像是在等车。

男人的手渐渐往下滑,塞进了她的侧胸。

脑袋中轰地一声响,等我反应过来时拳头已经挥向了男人的鼻梁。

他被我揍得一趔趄,手捂着鼻子,指缝里留下一串血迹。

凛冽的掌风呼啸而来时,我下意识闭眼。

“纪杰,等等!”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我睁开眼,见尹平站在我身前。

她努力地想盖住我的身形。

“平平,你让开!哪来的小混混,我今天非要让他好看不可!”

她拦在我俩中间,寸步不让。

“你冷静一点,纪杰!他……他是我男朋友!”

气氛顿时凝固下来。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上一辈子尹平从没承认过我的身份。

偶尔和她一起碰见熟人,她总是介绍我说是她的一个朋友。

我以为她嫌我拿不出手,虽然心里突突地疼,却一直没表露什么不好的情绪。

“他?”男人指着我嗓音都变了调。

是了,我早就接受了这种质疑。

从小到大,每一个见过我的亲戚都说这孩子长大了没什么大出息。

我早就习以为常,甚至顿感到麻木了。

“今天他对你很不礼貌,我替他向你道歉。”

“嘿,平平。”沈纪杰不可置信,印象中骄傲得从不肯低头的女人会为了这样的男人道歉。

“能不能请你不要报警?”

我拉过尹平的手:“不要求他!”

不料,尹平转头就对我吼叫:“你能不能懂点事?为什么每件事你都想用暴力解决?你是小孩子吗?”

我震惊地看着她,即便知道这时候不是吵架的好时机仍然忍不住回嘴:“你开始嫌我麻烦了?你那么喜欢公子哥,你干脆跟他好吧。”

“啪”一声响在寂静的雨夜中震耳欲聋。

我扭过头目光伤心又绝望:“你为了他打我?”

沈纪平在一旁添油加醋:“你这种社会边角料有什么舍不得打的?你能攀上平平,是你的福气。”

我后退一步,苦笑说:“他说得对,平平。”

说完,就冲进了雨幕中。

3

到家时刚刚凌晨,墙上的啄木鸟发出嘀咕嘀咕的叫声。

我浑身湿透了,但却一点也没有去洗漱的欲望。

怕弄脏地面,我就势蹲在玄关,开始给两人的共同账户里打钱。

直到把这两天打游戏的工资都转进去,在确认付款时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一声响。

想起尹平给我做的晚饭还在厨房,突然有点后悔对她说那一番话。

我应该对她和她学长的事视而不见,而不是去揭发他们。

这样至少这房子还能稍微有点人气,不至于如此冷冰冰。

身上渐渐热起来,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烧起来了。

冷热交替,连指尖都渐渐失去了力气。

就在我昏昏沉沉,似乎快完全失去意识时,门锁啪嗒一声开了。

“怎么躺在这……”

女孩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我的耳缝里。

4

我再次有意识时,是在房子的浴缸里。

尹平正捞起袖子给我擦手臂。

“醒了?还有哪里难受?”

我半睁着眼看她,微微摇头。

摇到一半便顺势倒在她肩膀上。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我感觉我嘴里呼出的全是热气。

“傻瓜,我怎么会不回来?你怎么往账户里打那么多钱?”

我心一凛,又极速往下坠。

“你可以买你喜欢的东西。”

不知怎么的,我突然迅速地开口说:“我会好好赚钱,我可以养活你!”

尹平像是被我逗笑了,她俯下身在我侧脸啄了啄。

“等我毕业了,我会还你钱的。”

听到这话,我猛地惊醒,抓着她的手臂,脑海里只有一件事,还我钱的意思是毕业就分手吗?

“不,不用还。”

我抓得太紧,尹平吃痛地往后一缩。

我误以为是她的抗拒,扯过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抵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别离开我。”

我能清楚地听见怀里的人不正常的心跳声。

挣扎渐渐弱下来,尹平回抱了我。

“小气鬼,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吧!”

尹平的语气松快地好似回到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一天。

那时我刚高中毕业,妈妈给我打电话说供不起我上大学,说我是个只进不出的赔钱货。

要和我断绝关系,让我以后不要再找她。

我已经渐渐习惯妈妈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失控,大都是因为打麻将输了钱或者是刚被爸爸打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她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就是当她的情绪垃圾桶,以及不再造成他们的经济负担。

我是从小学开始学会打游戏的。

说来也奇怪,我看书好像有个和尚在我耳边念经,不到三分钟就能准点入睡。

但是打游戏却能通宵,以前是为了去网吧躲避家暴的爸爸,后来玩游戏渐渐成了习惯。

在被彻底赶出家门后尝试打游戏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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