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振华曾与陈永贵在山西,爆发过一场激烈的争吵。吵得最激烈的时候,谢振华用一句话、一个问题,让陈永贵脸色铁青,但说不出话、又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谢振华提的问题并不复杂,“我是老红军,你是?”
谢振华为何这样问?问完为什么又后悔了?这个问题的背后有陈永贵的什么隐情?
陈永贵的父亲不是大寨人,陈永贵也不是。陈永贵的父亲早年因家里穷得快要饿死了,便逃荒到大寨边上的小南山村。在小南山村,陈父娶当地人李拐蛋的女儿为妻,她就是陈永贵的母亲。
陈永贵6岁那年,跟父亲一起进了大寨。次年,山西闹大饥荒,陈父把妻子、女儿、小儿子,全卖到隔壁县去,只留下大儿子陈永贵一人。一年后,陈父觉得活得实在没意思,便带着愧疚之情,吊死在一棵树上。
陈永贵自此成了一个无父无亲的孤儿。幸好他在大寨遇到个好心妇女,收他做干儿子,教他养他。长到一定年龄后,陈永贵在大寨做起小长工,成年后到县里店铺做伙计,再后来到太原挖矿。
日寇占领昔阳后,八路军没走,时常摸黑到大寨做抗日工作。大寨离昔阳县城不过10里路,离公路还不到5里——县城和公路都是被日伪军控制的。为了大寨抗日工作的平稳进行和八路军的安全,需要村里出一个人,去专门应付日伪军。这不是个好干的工作,一不小心就被杀头。
大寨有两大姓,贾家和赵家,这种事情本来该他们出面的,奈何都怕掉脑袋和坏名声,于是就找到陈永贵这个外来户欺负。当然,陈永贵在外面闯荡过,也算见过世面;人还算机灵,扮演这个角色绰绰有余。
就这样,陈永贵成了“伪”代表,后面还进了日寇搞的“新亚会”。陈永贵胆大心细聪明,把大寨群众和大寨里的八路军顾得特别好,但也有一次出差池,他被关进监狱严刑拷打,还是村里人帮忙凑钱送礼才活着出来的。
45年抗战胜利后,全国上下开展锄奸运动,陈永贵因此陷入十分危险的境地。陈永贵担心自己会被不知内情的群众用石头砸死,遂向大寨村长托孤,希望他能照顾自己孩子长大。
最后在大寨村长一次次出面解释讲好话下,陈永贵才保住了性命。但这最终还是成为陈永贵抹不掉的历史污点,成了他人生档案中的历史问题。
陈永贵起势不是在1966年后,而是在1963年3月山西省农业先进单位代表会议后——他在会上被山西省委树立为全省先进农业的一面旗帜。1966年后,他被毛主席看中,登上政治舞台。
陈永贵同谢振华的人生交集,发生在1967年春。时任69军军长的谢振华,率部来到山西太原“三支”。他刚到太原,就听说了陈永贵的大名,而且这个名字在山西特别响亮。彼时陈永贵正担任着山西省革委副主任一职。
1967年8月的一天,陈永贵在平遥进行调解工作时,被误认为偏袒某方,遂被扣住。周总理收到有关报告后,立即指示谢振华,保证陈永贵的人身安全,尽快进行解救。
谢振华亲自带领一个营,从太原火速赶往平遥。在他镇定自若、张弛有度的指挥下,陈永贵有惊无险地得救了。脱困的陈永贵,见到谢振华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热泪盈眶地紧握住他的手,再三表示感谢:“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有一天,谢振华突然收到一封举报信,内容关于陈永贵曾做过“伪代表”、进过日寇“新亚会”。他之前完全不知道此事,看过举报信后才了解,他没有贸然行动和立马信以为真,而是派人仔细查证。
最后确定举报信里讲的都是真的后,谢振华没有自作主张,而是上报给了周总理。在此期间,陈永贵也向谢振华主动承认了这一历史问题,并进行说明。
周总理获悉当年情况后,批示:“顾全大局,不要扩散。”
由于陈永贵是农民出身,谢振华是军人出身,所他们对很多事的观点和做法截然不同。他们同在山西工作,又处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所以时常争执。
有一回谢振华气急了,指着陈永贵说:“你说我是什么人?我是老红军,你是!?”这话一出,直接戳到陈永贵的痛处。陈永贵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谢振华这话不就是点陈永贵的历史问题吗,陈永贵能回什么?
事后,谢振华后悔不已,认为自己不该在吵架的时候说这种伤人的话。于是,谢振华主动找到陈永贵表示歉意,陈永贵接受了,并说自己也有不对、没做好的地方。
人民军队来自人民,这个谢什么水平。
农民、咋的,你爹也是农民。
陈答这个问题其实简单,“我是全国人民学习的榜样”。
如果历史可以追溯,那么会有许多的惊奇。
老红军不会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