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7月上旬,毛主席南巡至南京,找江苏的高级干部谈话时,曾严厉批评过时任江苏省委第一书记的江渭清,说他“反右”反得不积极,有很多人没抓。毛主席质问他,到底反不反。
江渭清直言,要反可以,先把我调开才行,因为我是头头。毛主席闻言,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着打趣道:“你啊,真是敢把皇帝拉下马。”
都说有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带出什么样的兵。江渭清就是谭震林一手带出来的兵。江渭清跟毛主席没有什么历史渊源,但他的老首长谭震林跟毛主席有啊。
谭震林参加革命数十年以来,深得毛主席的信任。所以江渭清作为谭震林的铁杆部属,自然也得到毛主席不同寻常的重用和信任。
谭震林是出了名的敢说话,他的形象也是如此:豁牙面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乐观样子。谭震林有个“谭老板”的外号,就是毛主席在一次重要会上叫起的(为什么这么叫,已无从考证,大概是他在敌后扮土豪老板扮得很像,多次蒙骗敌军)。毛主席带头叫,其他人有样学样叫响了。
谭震林最出名的一件事,应该就是作为“三老四帅”之一,在怀仁堂发生的种种了。老首长如此,江渭清自然也是不遑多让。而且江渭清的人生经历,同谭震林也颇为相似。
他们都没有随红军主力出发长征,而是留在南方开展游击战争。抗战时期,谭震林是新四军3支副司令、6师师长兼政委、军政治部主任、2师政委。江渭清则是新四军16旅旅长、苏浙军区1纵政委。
到解放战争时期,谭震林先后担任华中野战军政委、华东野战军副政委;而江渭清也是在华东,担任过华中军区6师政委、华东野战军6纵政委、8兵团副政委等等。
在建国前夕,他们双双离开军事岗位,改做地方行政工作。他们同在华东,谭震林依旧是江渭清的顶头上司:谭震林出任华东局书记时,江渭清是江苏省委第二书记(谭在之前还做过江苏省人民政府主席)。
这么多年的共事,江渭清不像谭震林才说不过去。
跟江渭清搭档过的陈士榘,曾评价江长于政治,政治才能强过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1957年跟毛主席直接“顶着干”了。
毛主席当面点他,要他好好“反”。他却觉得有问题的都抓了,自己是省委第一书记,是那些干部的头头,如果这些人是有问题的话,自己难辞其咎,所以他让毛主席把自己调离这个岗位,另外派人做这个事。
毛主席听后不怒反喜,气直接消了,说那好嘛,不要你反了,接着又开了句玩笑话:“渭清啊,你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人啊。”
江渭清继续“唱反调”,回:“主席啊,我不是敢把皇帝拉下马。我是舍得一身剐,要为您老人家来护驾。” 江渭清这话,既押韵,又接到前面毛主席的话。毛主席听后哈哈大笑。
类似的事,还发生在66年后,江渭清从被关押的地方放出来,收拾干净后去见毛主席。这在老干部群体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陈士榘多年后还对江渭清同毛主席的谈话内容感到惊叹:这位老兄的胆子真大,我见了主席都不敢这样放炮。
当时毛主席提问,对这场运动的看法,没人敢说话,老人家遂点了江渭清的名字。江渭清回了九个字:“看不惯,想不通,吃不消。”毛主席没有生气,而是总结道:“看不惯就再看看,想不通就再想想,吃不消是那些人太过火要纠正。”
很多老干部听到江渭清的回答后,都不约而同地替他捏了把冷汗。他太敢说了,说得太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