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每个月给婆婆五千块生活费，请来的保姆还是远房亲戚，本以为这样既解决了婆婆的生活起居，又能让她老人家安心。
可监控里的画面触目惊心：保姆每天大鱼大肉，婆婆却只能喝稀粥咽咸菜。
回想起来，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把婆婆接到身边来住，也差点让亲情变了味。
01那是去年深秋的一个周末，我和丈夫开车回老家看望婆婆。路上，我望着窗外飘落的黄叶，心里五味杂陈。自从我们两年前调到省城工作后，和婆婆的见面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记得刚结婚那会儿，我们和婆婆住在一起。虽说婆婆对我态度一般，但我始终保持着尊重和孝顺。
每天早上给她熬一碗滑嫩的皮蛋瘦肉粥，晚上给她煲养生汤，逢年过节带她去体检。
我知道，婆婆年轻时吃了不少苦，供丈夫读完大学，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去年春天，丈夫在省城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我也通过竞聘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主管。
但婆婆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们去省城，说老房子住了大半辈子，地里还有几分菜园子要打理。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每个月给婆婆五千块钱生活费，又请了一位保姆照顾她起居。
“小薇，你看这样行不行？”有天晚上，婆婆突然打来电话，“我们村里王家妹子想出来打工，她是我老姐妹的远房亲戚，在村里带了十几年孩子，人老实巴交的，让她来照顾我咋样？”
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觉得找个熟人或许比请外人更放心。第二天，我们就见到了这位王阿姨。
她穿着朴素的碎花布衫，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说话爽快，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白牙。
“婶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张姨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王阿姨拍着胸脯保证，“我做饭可有一手了，在村里经常给人家办喜事呢！”
看着王阿姨麻利地收拾房间、准备午饭，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在客厅和厨房装了两个监控摄像头。这事先跟婆婆和王阿姨都打了招呼，她们也都表示理解。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会抽空查看监控。王阿姨确实没让我失望，早上五点多就起床，给婆婆熬粥、蒸包子，然后搀扶婆婆去院子里晒太阳。
中午做四五个菜，晚上再炖点汤。婆婆胃口不好的时候，她还会变着花样做些开胃小菜。
“王阿姨这人心眼实在，做饭可香了！”婆婆在视频电话里笑眯眯地说，“比你们请的那些保姆强多了。”
听到婆婆的夸奖，我心里暖暖的。每次和王阿姨通电话，她都会细细地汇报婆婆的饮食起居。
“今天张姨吃了两碗饭呢！”“张姨说想吃红烧鱼，我明天去集市买条新鲜的。”“张姨的血压药快吃完了，我提醒您记得寄新的来。”
工作渐渐忙起来后，我查看监控的频率逐渐降低。毕竟婆婆和王阿姨相处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直到那天，我接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微信。
那是一个深夜，我刚开完会回到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婆婆发来的消息：“今天的稀饭太稀了，我让阿姨给我煮个鸡蛋，她说鸡蛋吃多了容易上火……”
我愣住了，每月五千块的生活费，怎么会连个鸡蛋都舍不得吃？正要回复，婆婆又发来一条：“你别担心，我就是随便说说。阿姨人挺好的，可能是怕我吃太油腻。”
这条消息让我心里泛起了嘀咕，比如上周回去看婆婆时，她好像比之前又瘦了点。
02一个周末，我和丈夫又回老家看婆婆。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婆婆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太阳。她穿着松垮的棉袄，整个人仿佛又瘦了一圈，脸色也不太好。
“妈，您这是怎么了？”我快步走过去，握住婆婆的手。入手一片冰凉，我连忙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在婆婆的肩上。丈夫也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着婆婆的脸色。
王阿姨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张姨最近胃口不太好，可能是天凉了，不过您们别担心，我每天都给她煮些清淡的。”说着，她笑呵呵地端出一碗白粥，“这是刚熬好的，张姨最爱喝。”
我看着那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白粥，心里咯噔一下。婆婆伸手接过，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
“妈，我看您瘦了不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丈夫关切地问道。
“没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吃不下。”婆婆摆摆手，眼神却有些闪躲。王阿姨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医生说老年人要清淡饮食，我都是按医嘱来的。”
临走前，我特意去厨房看了看。冰箱里倒是塞满了各种吃的，有鸡有肉，水果蔬菜，样样不少！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婆婆欲言又止的眼神和微信里的只言片语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凌晨两点，我打开了许久未看的监控回放。
画面开始于清晨五点，王阿姨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取出一块五花肉，动作熟练地切片腌制。我以为这是要给婆婆做早饭，可等婆婆起床后，桌上只有一碗稀粥。
“阿姨，今天能不能煮个鸡蛋？”婆婆小心翼翼地问。
“张姨，您忘了医生怎么说的？清淡饮食，鸡蛋不能多吃。”王阿姨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这粥熬了好久呢，您赶紧趁热喝了吧。”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继续快进，中午时分，王阿姨把婆婆打发去午休，自己却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红烧肉、清蒸大虾、爆炒青菜，一顿丰盛的午饭，却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享用。婆婆醒来后，餐桌上只剩下一碗白米粥和几片咸菜。
更让我愤怒的是，在一个周末的下午，监控拍到王阿姨竟然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叫来家里吃饭。
她变戏法似的从冰箱里掏出食材，又是炖排骨又是烧海鲜。婆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王阿姨却视若无睹，连根鸡腿都没有给婆婆夹。
我的手开始发抖，继续翻看监控记录。每个月我按时寄来的营养品，王阿姨都偷偷藏了起来，跟婆婆说是吃完了。
卫生间里婆婆的毛巾挂了好几天都没换过，衣服也总是皱巴巴的，显然很少洗换。
最令人寒心的是王阿姨前后反差的表演。每次接到我们的电话，她都是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可一挂电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有一次婆婆不小心打翻了碗，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那架势，哪还有半点远亲的情分？
看着这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懊悔、愤怒、心疼，各种情绪在胸口翻涌。我恨不得马上冲回老家，可看了看表，已经是深夜三点。
我颤抖着手给丈夫发了消息，他很快就醒了。我们俩一起看完了这些令人心碎的画面，丈夫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这个王阿姨，简直就是在虐待我妈！”丈夫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就订机票，明天一早就回去，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擦干眼泪，立刻着手准备证据。监控视频、转账记录、婆婆的微信记录，我一样样都保存下来。这一夜，我们谁都没有睡着，只想着赶快天亮。
03第二天一早，我和丈夫就赶到了老家。推开院门时，王阿姨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见我们来了，脸上立刻堆满笑容：“哎呀，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点好菜啊！”
我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阿姨，我们进屋谈谈吧。”
婆婆听见动静从房间里出来，见是我们来了，眼圈一下就红了。丈夫快步上前扶住婆婆，我则打开了手机里存好的视频证据。
“王阿姨，您自己看看这些都是怎么回事？”我把一段段视频播放给她看。
王阿姨的脸色变了又变，开始还想狡辩：“这、这是摄像头坏了吧？我怎么可能这样？张姨，您说是不是？我天天把您当亲妈照顾……”
“还在狡辩？”丈夫再也控制不住怒火，“每个月五千块生活费，您自己大鱼大肉，让我妈喝稀粥。把我妈的营养品占为己有，还让家人来蹭吃蹭喝。这就是您说的当亲妈照顾？”
“我、我……”王阿姨的脸涨得通红，“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别报警，我、我把这几个月的工资都退给你们……”
我冷冷地看着她：“不是工资的问题。您知道婆婆这几个月瘦了多少斤吗？您知道她晚上经常饿得睡不着觉吗？就因为您是远亲，我们才那么信任您，可您呢？”
“小薇，算了。”婆婆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她毕竟是老姐妹的亲戚，这事传出去多难看。你让她把这几个月的生活费退回来就行。”
我看着婆婆憔悴的面容，心疼得说不出话。丈夫却坚持道：“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这是虐待！”
最终在婆婆的再三恳求下，我们没有选择报警。王阿姨写下了一张欠条，承诺三天内退还这几个月的生活费。收拾东西走人时，她满脸惭愧，却始终没敢看我们一眼。
送走王阿姨后，我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婆婆接到省城和我们一起住。这次的事给了我们太大的触动，再也不敢把婆婆一个人留在老家了。
“妈，跟我们去省城吧，我们给您请个钟点工做饭打扫卫生，平时我下班早就能照顾您。”我握着婆婆的手恳求道。
婆婆还是有些犹豫：“可是，你们工作那么忙……”
“妈，您别推辞了。”丈夫态度坚决，“您这么多年把我拉扯大，现在该我们尽孝了。再说了，您在这儿我们也不放心。”
经过一番劝说，婆婆终于同意了。我们简单收拾了些衣物和日用品，把剩下的东西暂时锁在老房子里。
临走前，婆婆在院子里的菜园子转了好久，那里的青菜和辣椒都是她一点点侍弄出来的。
“妈，等周末我们再回来收拾，您想种什么，我们在省城阳台上也能种。”看出婆婆的不舍，我连忙安慰道。
到了省城，我们给婆婆收拾出一间朝南的房间，阳光很好。找了一位口碑不错的钟点工阿姨，每天来做两顿饭，顺便打扫卫生。阿姨的厨艺很好，没几天功夫，婆婆的气色就好了不少。
我也调整了工作时间，每天早上陪婆婆去小区里的广场散步，晚上和她一起看看电视。渐渐地，婆婆话也多了起来，会跟我说起她年轻时的故事，会给我分享她的包饺子诀窍。
婆婆知道我们工作忙，总是体谅我们。有时我加班回来晚了，她会给我热好饭，再炖一碗暖暖的骨头汤。看见我疲惫的样子，她会心疼地说：“工作别太累了，累了就歇歇。”
一天晚上，我无意中听见婆婆在和邻居聊天：“我儿媳妇对我可好了，我这个当婆婆的，真是有福气。”听到这话，我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这件事给了我们一家很大的触动。金钱和便利，永远比不上亲情的陪伴和关爱。现在，我们的生活虽然比从前忙碌了些，但却比任何时候都充实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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